齐小姐的脸立刻绯红了起来,“怎么啦,吴学长。”
“我要跟方小姐单独谈谈,你先到那边的会客区等我吧。”
齐妙刚刚红起来的脸颊立刻白了,看了一眼方浅羽,不情不愿地朝着远处刚被自己赶走,现在正在对着一盘螃蟹龙虾笑的眉眼弯弯的苏小熊走过去。
方浅羽始终不发一言,对着齐妙的背景皱皱眉,眼神回到吴景身上,“吴总有何见教,请快些讲吧。”我急着回去卸妆。
她到现在还在对苏易的话耿耿于怀,什么叫‘反正不是很好’啊,会不会聊天啊笨熊,还能不能愉快地一同玩耍了,我期待的回应不该是这样的!
吴景看着方浅羽毫无表情地表情,莫名地觉得周围的气温有些降低。
他凭着多年商场打拼历练出来的胆识勉强撑住场,不至于在方冰山勉强露怯,“咳咳,是这样的,你们实验室研发的专利当中,其中有很多项都是很有市场的金牌发明,我想借这个机会,跟方小姐谈谈合作的事情……”
……
张新国找到苏小熊同学的时候,她正在开心地同齐妙同学畅想关于未来恋爱理想的事宜。
齐妙同学侃侃而谈,说的眼睛发亮,时而妙语连珠,时而深情款款。爱情的力量将她的语言才能最大地挖掘出来,迸发如满盘落珠。
苏易倒是没太在意她说的内容,只是开心地将齐妙剥好壳的海鲜接过来放进嘴里,间或在齐妙每一句慷慨的演说后面加一句,“吴总看起来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呢。”^0^
张新国看了看齐妙身前餐台上小山一般的海鲜外壳,默然出手,右手已经拎起苏小熊的后衣领子。
边拖走边解释,“分局的保修电话追到这来了,咱俩有的忙了,赶紧把手洗洗,咱们撤了。”再不撤就得去给你买健胃消食片了,我今天身上没带零钱。
孙教授啃着一个烟熏的兔腿,远远对着他们挥手,看的苏易甚至有点恋恋不舍了。当然她并不清楚自己是舍不得兔腿,还是舍不得跟孙沛耕抢兔腿的欢乐游戏。
“刚才应该把那个空壳的螃蟹送给他留念的。”以后无敌吃货的头衔,就是我们两个的事了,惺惺相惜ing。
张新国头也不回,“先跟我回去干活,不然我把你送给他留作纪念好了。”
……
当苏易满腔热情回到工作岗位上时,再一次被自己衰到了,囧到措手不及。
“每次都能使用各种新颖有趣味的方法,将自己囧得措手不及”,这也是一种超乎寻常的异能。不是谁都能轻轻松松身负这项才华,安然活过幼年童年直到成人毕业工作的好吗,苏易同学真的很需要掌声,需要鼓励。
第23章 哎呦真死罪
市中心一处繁华路段的街边,苏易正在拼命咬牙扶住一架梯子,随着梯子上作业的人身形上升,梯身正在用一种让苏小熊恐惧的幅度摇晃着。
这种六角形的监控灯杆,不具备可以支撑梯子横架的能力,折叠的钢梯搭在上面,完全没有保持平衡的可能。
人在上面攀爬,就会像攀住一根旋转的绳子一样,忽左忽右,一个不留神,就得华丽丽旋转落地了。至于是不是脸朝下,就是谁都无法准确地预测的了。
小刘爬到大约四米的高度,脸色都已经惨白了,冲着努力保护他安全的苏易虚弱地咧嘴笑笑,“熊熊,好像不行啊,我不敢动了,这样根本连钥匙都掏不出来,打不开设备箱的。”
我两只手都得搂着监控灯杆,我不想放手啊,虽然摔死也算是因公殉职的公安英烈吧,可是可是……可是总觉的哪里不太对……o(>﹏<)o
要非得牺牲不可的话,在我理想中,最好是能在国际维和任务中英勇献身,不然是缉毒一线壮烈掉也可以,最差也得是跟歹徒搏斗牺牲吧!
自己爬上梯子,接着因为梯子倒掉而摔死摔伤,也太衰了吧!以后儿子上学会被小伙伴们嘲笑的啊!!
苏易深切理解并同情小刘同志,理解他脸上风云变换的表情,理解他惊恐纠结的心。都不是消防武警出身,恐高这个事情,很多文职警察都有滴。
小熊同志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她也很担心自己这么不明不白地牺牲掉。
上面的情况,她都不敢多看,一旦小刘踩着的钢梯打滑严重,自己扶不住,加上小刘本就不轻的体重,那她就会瞬间成为皂片鸟。
这样滴话,基本连追悼会的遗照都省的搞了好吗,有现成的,多生动,多真实。
遗体告别的时候,大家瞅一眼都知道熊熊牺牲得有多么衰,追悼词也不用再费心写。
同志们轮流瞻仰一下熊熊就瞬间明白一切了,可别再指望大家悲痛心酸的泪水鸟,不乐出来就算定力高了。
真心不知道,被梯子砸死的熊会得到什么样规格的追悼会——反正骄傲的吴老师估计都没有心情来参加。=_=
苏小熊越想越心酸,扶着梯子的手,已经被梯子的钢楞硌出了血印。但是为了战友的安全,她只好集中精神强忍住。
小刘在梯子上看得都热泪盈眶了,不知道是被感动的,还是纯粹吓的。
“我们的设备根本不够专业,这样就是赶鸭子上架嘛,民警的人身安全都不能保证啊!”张新国扶在梯子的另一面,眉毛皱得像个铁疙瘩。
他从多功能警服的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回局里,语气难得强硬,“让孩子们在完全没有保护措施的情况下作业,又不是专业的工人,至少给送个安全带什么的吧!”
“行!设备经费,先用我自己的钱垫着,但是我们要的安全带和脚扣,必须快点买齐送到,一刻都不能拖延。”
张新国是局里出了名的好脾气,但是从他现在的语气不难听出,老头心里已经开始拱火了,“小刘不行下来吧,我试试!”
背上苏易递过来的工具包,张老头凭着一股犟劲儿哐哐哐爬上去,底下扶住梯子的小刘和苏易两位小伙伴,都大张着嘴巴看呆了。小刘甚至不得不把一只脚踩在梯子上来稳定梯子的晃动。
“苏易,接住这个,把笔记本连上,看看云台是不是可控。”张新国三下两下打开设备箱,颇有大将风度地指挥着。
“好嘞,师傅稍等片刻!”苏易就像个要给客人上酒菜的店小二一样,伸手接住张新国抛下来的网线,往肩膀上一搭,利落开机、连接完毕。
苏易刚一收力的空当,这梯子立刻失去平衡,急速打滑着歪向一边,张新国站在上面吓一大跳,条件反射地抱住监控杆子,额头上的冷汗扑飒飒滚落。
“哎哎哎,你们几个,干嘛哪在这儿?哪个单位的呀?”
一个穿着婚宴礼服的娘娘腔慢慢走近,上下打量着苏易几人,直着嗓子嚷嚷,“现在民工也流行穿城管制服了啊。不过吧,看你们这样的,穿什么也还是民工,一点眼力见儿也没有。”
苏易起初以为来的这个人,是见到他们的维修过程艰险重重,于是热心要上来帮忙的路人。
但是熊熊笑眯眯的表情还没舒展开,娘娘腔尖刻傲慢的话语就冲着她来了。
“小孩儿,才多大呀就出来干活,老板教没教过你规矩啊?!这儿停着这么多的车,你们结伙儿在出口堵着,像话吗?!”
娘娘腔的兰花小指都翘直了,故作优雅地拧着自己礼服袖口上的一颗扣子。
虽然他说的话,句句都是在指责苏易,但是眼睛却向漫无无目的地随意瞟着,看也不看苏小熊一眼。眼角眉梢上,带着的,全是不屑,甚至还有些微微的嫌恶。
苏小熊郁闷难当地低下头,不想说话。
民工咋啦,靠劳动吃饭有错咩?面嫩咋啦,爹娘给的娃娃脸有错咩?=_=
她没有老板,唯一的师傅张新国,也只教过她些技术方法之类的——至于怎么应付变态,她可真的是一筹莫展。
但小刘可是个从来不肯在嘴上吃亏的好同志,眉毛一挑,挺身护熊,“这位先生你好,我们是市公安局的。请问我们的维修作业妨碍到你了吗?”标准的手礼,礼貌的措辞,唯独语气是格外刺人的。
“公安局的民工也是民工啊,公安民工就高贵冷艳了吗,就能随随便便不打招呼停在人家大门边上摆场子了吗?”娘娘腔摆开架势咄咄逼人,涂抹得惨白的脸上,激动的开始掉粉。
小刘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跟小衰熊苏易可不是一个段位,刚要摆事实讲道理地辩解,胳膊就被一双熊掌拉住了。
“那个……大婶你先别生气,这里的设备真的是有些故障,我们修完就马上走的。”苏易努力缓和气氛。
报修单子上还有十几个点位呢!不赶紧走的话,今天都不能及时维修啦。o(>﹏<)o
小刘的眼珠子都要跌出眼眶了,苏易你真的很有一手,原来平常软糖熊的形象都是我的幻觉,关键时刻杀伤值真的很核动力。
娘娘腔眼睛直直盯着苏易,嘴角的肌肉猛地抽动几下,厚厚粉底下面的颜色,估计比外面这层还要刷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