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管,你自己都说了不会管我的”这话语带着一丝连他都未察觉的埋怨
延伦听这话火气就窜了上来,拔高音量有些伤心道“怎么?这么快就不认我这个哥了?你这小没良心的,管你怎么了?我就是不明白了,你有什么可气的,不就这点事情嘛,你说有什么事情我们一块儿解决,这是和谁置气啊?”
其实在昨天延伦脑子里就已经快速的过滤了好几条猜疑,却是怎么也理不出最近是那件事情让三儿这么糟心,将脾气发在了自己身上,
看他这三番两次的那股劲,似乎秉着和他绝交的姿态让他莫名的有些心慌,那种感觉让他整个人糟透了,感觉若是没有好好处理,
再让他肆虐,那这把火保不定会将他和景旭的感情烧的一干二净,所以他才破天荒的向老爷子请了个假,他必须把还没成型的势头给强制压制住并且永远剔除,这就是他现在想做的。
景旭不停的推就着,就是推不开来那个坚硬的臂膀,他气的狠狠的咬住了延伦的肩膀,只听到闷哼一声,延伦似乎疼的紧,但是却丝毫没有放手的痕迹,最后还是他先服软,感觉肩膀被他啃出了熟悉的腥味这才作罢,
“你丫先松开,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别这么黏糊的。两个大男人的揉揉抱抱成何体统”挣扎了半天还是没挣脱出来,景旭决定换个方式。
延伦感觉怀里的人不再做挣扎这才算是松了口气,但是却并没有将他的手松开,反而脑袋顺着景旭白皙的颈部亲呢的刮蹭了几下,
景旭被硬生生的僵在了原地,感觉到有种让他全身沸腾的炽热感,正在不停的蔓延至全身上下,整个身体都酥麻的不成样子
紧接着就听到延伦执拗的控诉声“不能,老子抱下弟弟怎么了?我们以前成天腻歪你怎么都没意见?”
延伦顿了顿又觉得懊悔轻声劝说道,“咱们就不能好好的吗?昨天的事情我昨晚上也想了很久,之前我没告诉你去军队就是怕你闹脾气,既然你知道了,那你要怎么选择我都赞同,不过哥希望你能做你自己喜欢的,你说的对,你的一辈子不能老是跟在哥的后头,哥希望你快乐,希望你能够在一个领域上闯出自己应该有的样子,但是我们兄弟是兄弟,我不希望你将我脱离你的生活,因为我是你哥,知道吗?”
作者有话要说: PS:阿肆很心累,既然没读者和我沟通......唉,我到很久后才发现这里也漏了几百个字,试问你们是跳着读的?【欲哭无泪】
☆、妥协.....
景旭听到后忘记了挣扎,闻着鼻翼间的那抹薄荷清香,他在此刻终于妥协了,是啊,他们是兄弟,永远就只能是兄弟,兄弟就像是划不过的鸿沟,永远阻隔在他们俩之间,上辈子的他似乎也在口中呢喃了无数遍,似乎在提醒自己,这是个三八线,永远越不过的情感羁绊,
是是非非,恩恩怨怨,都已经过去,他不想像个娘们一样去深究,也没有什么人能为他们那些虚无的上辈子指手画脚,既然他希望自己当他的兄弟那也未尝不可,既然这样,这也许是自己最好的一个归宿.
他叹了口气,将满腔的悲痛咽入肚中,紧紧回抱延伦,说道“行,兄弟,只要你想,我们就做一辈子的兄弟…..”
说通了之后,他似乎也放下了一些执念,和延伦算是冰释前嫌,有时候人啊,太过于较劲只会适得其反,所以退一步海阔天空,
但是他和延伦的这次争吵以以往的经历来看这事情还不算完,至少按照延伦指定的家规里头这件事情还不算翻篇,只能算是暂时平息了风波。
只是还没等再聊几句,他就被老爷子给传唤了回去,回去前的最后一句他似乎还有些印象
“好好照顾自己,我有时间给你打电话。”
他总是这么啰嗦,但是却就是这么一句话,反倒是成为了他每日每夜通宵达旦的全部动力。
考场上沙沙沙的翻卷声不断充斥着景旭的脑海,他在成堆的试卷中抬起了头颅,望向黑板,上面写着一个夺目的红字,十。
距离高考倒数十天,这个倒数计时就像是从那天起,不停的在记录着他和延伦两人没有见面的天数,转眼间已经过去了整整3个月,期间两人最多的只是潦草的通个电话,聊天谈话还得控制时间,
他看着数字慢慢递减,从100减至10,再从十到最后的1,试卷就像是废纸一般躺卧在大家的课桌上,一遍一遍的更替着,
每个人伏案提笔,专研着枯燥乏味的模拟题,时不时翻转着自己手头的圆珠笔,啪嗒啪嗒的声响像是留下了青春独特的岁月痕迹。
有些人懊恼,有些人嘴角洋溢着胜利的微笑,他是后者,在这个满屋书香气息的青春岁月中,他算是作弊的那个人,在烦闷的复习过程中偶尔偷闲,时不时带着在考场间的傲气,杀的敌方片甲不留,
但却总是拜倒在那个他永远赢不了的第一名,欧阳延伦的脚下,成为了千年老二,这四个字就像是学校的传奇般鼎立在前头,屹立不倒,就像是夏日狂野般的气势,带走了挥不去的青春,
看着前头站在人群中未来将在政坛上闪耀着光辉的天之骄子们,他更多的是感概和感恩,感恩他还能重来一次,感恩岁月静好时光无痕,
回过神,肩膀上已经搭上了连穆的胳膊,他拿着工具袋,像是个滑稽的表演者,站在阶梯的最高点,俯瞰大地般,豪迈宣告着“去你的试卷,老子今天开始解放了”随着他的一声咆哮,大伙争相呼应,
此刻护栏内的考生就像是脱缰的野马,开始奔放流走着,吆喝着,吹着口哨,唱着高歌,相互拥抱,庆祝着他们那光辉的岁月,用他们的泪水和时光见证着他们放纵的未来。
喷涌而出的热切,让他一股脑儿的将头钻进了那个温暖的怀抱,趁这最短暂的时间,贪恋的感受着光明而坦然的拥抱,这就是他唯一奢求的那点阳光,满足而又不腻味,恰到好处。
他不经意抬起头,与浸透在暖阳中的延伦双眸触碰在一起,此时他的眼瞳,专注而又深邃,嘴角上扬的笑容就像是个灯塔在那一刻指引了他乏味的人生,真好,你还在我身边,真好。
可能是人在醉生梦死忘记疼痛深陷其中时总是会碰到些事情去提醒着你回归现实。
接到了比上辈子来得略微早些的这通电话,还是让他好一会儿都回不过神来,这个声音可能是太久没有从他的耳畔听到了,
他只觉得头皮发怵,就像是被人盯着的猎物,就差将你捕进牢笼里,供人观赏。但是过了一辈子他也终究学会了观察,也终于学会要怎么去接受这个残缺的父爱,
独自生活了18年,一时间蹦出了个爹,倒是一件稀奇事,想到上辈子这个人的下场,他更多是是对他的愧疚和无奈,
恍惚间他透过电脑屏幕上的反光看见了自己有些苦涩的面容,想起上辈子那些对他说过的冷枪短剑的话语,真不知道这人倒底是造了什么罪孽,要让他来做自己的父亲,
一时间像是千言万语哽在心头,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就怕一个不小心打乱了两人之间那宁静的氛围,
耳畔传来一声叹息,最终他还是掐断了电话,靠在沙发上,他依稀的可以想象到同一时间坐在摩天高楼上的那个男人拿着手机有些悲伤失望的神情。
说起来,他们两人的结局倒是有些相像,都是得不到,他强.暴了母亲,最后得不到自己的一丝原谅,只有无休止的悔恨和悲伤。而自己则是强取豪夺,最后却得不到延伦的一个转身,只有无尽的孤独和凄凉。
现在想来,还真是荒唐,那个趾高气昂的男人一生唯一跪下的身躯,不为天不为地,只为他那唯一的儿子,而他这个鼠目寸光的人,一生唯一能碾压解恨的人,却是这个最无辜的男人,
他想,既然这人上辈子还完了,这辈子就算是他还给他的,遂了他的意,也不全是件坏事,口袋中的手机铃声被他忽视了很多遍,现在终于是赶上了时间,他拿起手机,一看是延伦的电话,他透过镜子里头看到了他无意识勾起上扬的嘴角,鼻头有些发酸,
一声低沉的嗓音从他的耳畔传来,“三儿”三儿是他的乳名,知道这名字的人倒是很多,但是能叫的恐怕也只有连穆和延伦,最后连穆也鲜少叫了,不为其他,觉得太过于黏糊,就像是麦芽糖似的黏牙,久而久之就成了延伦专属昵称。
景旭被延伦的低音挠的耳朵发痒,赶忙换了只耳朵,装作自然的问道“怎么?今天没训练?”余光往桌上一瞥,才6点钟,
“晚上有事没?大部队聚聚,大家都刚考完,想闹闹”延伦说完话后,舔了舔嘴唇,有些紧张,说实在,三个月不见,他又怕景旭出什么幺蛾子。
景旭一听就知道了这档子事情,只是他上辈子和延伦正闹着似乎没有心思去,后来连穆似乎还打电话来了,被他推了,他一听似乎是个大阵仗,于是就好奇问道“都有谁啊?”
延伦听到后,轻轻一笑,说话间都带着一丝笑意似乎心情很不错的样子,“雷家的,还有连穆,都是几个熟面孔,还有我部队中刚认识的几个兄弟。人多闹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