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直到生命结束他都从未如愿以偿。
他佯装快乐,可是每次快感来袭时他却倍感痛苦,
他大声告诉那些人,他很快乐,可是脸上冁然失色的面容却时不时的提醒自己,他是一个实打实的说谎者。
他找寻快乐可是却从不快乐,
后来他才意识到,原来他的快乐早已经被他丢在了那个毕业的午后….
跟随着爱情埋没在了那个夏季…
这辈子的他却在烟里得到了一丝快乐,这是讽刺还是和自己作对….
对于这一切他都不得而知,
可能他从上辈子的经验里体会到
烟这东西比毒品来得更加平易见人吧…
若是这样,是不是让他更容易被人接受一点呢?
可能吧……
站在淋浴下,随着水不断的冲刷着□□,景旭睁着眼睛任它砸进眼帘,刺痛着神经,
滚烫的泪水夹杂在水流一路流淌而下,
他眼里带着麻木的呆滞,直到他站在镜子面前,用自己的手抹去镜子里头的水汽,看着年轻了几十岁的青涩脸庞,
他这时才回过神来,轻轻一笑,
他回来了啊,原来他还这么年轻啊。
用颤抖的手将头上的头发撸到脑后,这时他才觉得有些满意,
上辈子他死之前的样子也是这样子,将自己的头发用发蜡打理的干干净净,就像是一个不可一世的绅士,
将伤痕覆盖在西装下,标志性的露出八颗瓷牙,
啧,真是让人可悲,
“砰”
猛的一拳打在了镜子上,镜子沿着景旭的拳头崩裂开来,一张本来在镜子前完整的脸蛋变得面目全非,
收回手,他看着鲜血直流的手背,带着一丝莫须有的快感,
就像是个疯子般咧着嘴,苦笑着。
停滞了很久他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他想他是不是应该预约下医生,进行心理治疗,
他仓促的包扎了下手,在通讯录里找寻了很久,却没有找到自己心理咨询师的电话,
越找越烦躁,直到气恼的将手机扔在了地上,无意间瞥过书桌上的那台日历表,
扶额嗤笑,原来他现在只不过才正值青春年华,
上辈子的那位名医现在才不过30,可能还在那个小地方学习怎么样成为一名举世闻名的博学者,
他拱起身子,学着像上辈子心理医生教他的方法,用手捂住心口,大声的喘息着,好半天这才停止了自己即将咆哮崩溃的内心,
心脏传来了阵阵舒服的酥麻感,
四周安安静静,整个身子像是躺在暖阳里,
真好,终于可以睡一觉了,
“三儿?三儿?你的手怎么了?”这是谁在说话?景旭皱着眉头将自己钻进被窝里头,手却被一个有力的臂膀拉扯了出来,抱进了怀里
那种感觉真的很温暖,他试着小心翼翼的环住了那个自己心里头肖想已久的胸膛,将自己的头深深的埋进了他的心窝,
胸口的心跳声扑通扑通富有规律的弹跳着,将他又一次带入了梦乡,
等到再醒来,他的眼睛被一时的光亮蒙住了眼,摸索着刚想起身,只觉着一股视线正赤.裸裸的盯着自己的后脑勺,心里咯噔一沉,睁大眼扭过头,只见一双凤眼正挑眉的看着自己,带着明媚的笑意,
景旭楞了好半天,刚想挠头,就被手上的伤口刺痛的差点跳脚,
“哎哟哎,疼死我了。你几时来的?”
景旭吱牙咧嘴的倒吸口凉气,看着手上被包扎的完好的手臂有些心虚….
像是做错事的孩子,被大人刚巧撞着,
延伦顺着景旭的手臂往上看,打量了下,本来平坦的眉宇慢慢皱起,眼里溢满了担忧
“看看你,这是怎么了?我才走了半个月就成这样了?”
景旭尴尬一笑,说道“没,就是不小心打碎了镜子…..”
延伦闻言将景旭拉近身旁,两人额额相贴,盯了半天,“镜子就这么遭你惦记?怎么没见你关心下哥,半个月以来没见过你打过半个电话。”
景旭溜了溜眼,有些不好意思的想挣脱延伦的束缚却被延伦紧紧的拽在原地,半点都见不得动弹,无奈服软妥协
“没有,我这不是知道你有任务嘛,怕你分心,我们俩哪跟哪啊,犯不着在这种时候找你唠嗑。”
延伦心里闷闷的,不舒坦,鲜少的闹起了别扭,没多想脱口而出道“我就是要你找我唠嗑。”
这话一出,延伦只觉得自己的脸庞的火一股脑儿往上窜去,景旭看着耳根慢慢变红的延伦,不由的有些惊奇,哈哈大笑,笑过后,扳起腰,严肃的教育道
“哥,你这样是不对的,做事不能一心两用,这样……”
还没来得及说完,就感觉咯吱窝痒的难耐,整个身子软倒在地,看着在自己身上不断进攻自己软肋的人,咧着嘴边笑边求饶“别,我错了,我真错了”
“错哪了?”延伦之前生冷的气焰一瞬间像是进入了春季,暖洋洋的,带着一丝宠溺,逗弄着身下已经笑的不能自己的人,
“哪里都错了,首长绕小民一命,小民必将感恩戴德。哈哈哈…..”景旭捂着肚子笑的眼角泛着泪花,赶忙搭称道
延伦笑着放过了景旭,避过他受伤的手臂,将他环抱进了胸口,低下头,揉了揉景旭的头发说道
“以后有什么事情都要和哥说,不要老是自己憋着,哥愿意和你分享所有事情,无论好的坏的,哥都不怪三儿。”
景旭听到后,愣住了,他抬起头,却只能看到延伦的下巴下面的胡渣,他一时失了声,如鲠在喉,
延伦啊,延伦,算我求你了,不要再在我的面前说这样的话好吗?
我怕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又一次将你拉进深渊,我太累了。
其实上辈子带给他莫须有期望的那个人就是来自这个他最爱的人,
他曾经觉得在他嘴里吐出的所有一切话语都是自己最大的依靠。
可是到头来他发现这些话语显得那么的一文不值,句句记在脑海中的袒护都成为了一把把尖刀精准的刺进靶心。
他给予了他太多个暧昧不清的诺言,也粉碎了他无数次涌上心头的期望,
最后却换不回一次蓦然回首的转身。
他想他现在到底还有什么样的名义能与之一同分享
可能是兄弟这个词永远都是所有举措的挡箭牌,
他们只是兄弟而已啊
延伦感到身下一颤,没有言语,他第一次感到无力,
这种滋味并不是排山倒海般袭来,而是一点点一丝丝引入骨髓,悉数溶解于心扉。
叹了口气,压住心口的难耐“三儿,若是你不说,哥不逼你,但是像伤害自己的事,不要让哥看到第二次,算是哥求你。”
延伦的嗓音一点点的传入景旭的耳旁,景旭的心揪成了一块,紧紧抓住延伦的衣领往下扯,固执的对上那双自己许久未垂怜的深黑眼眸,他几乎同一时间缴械投降,微微张开嘴,吐出一句
“今天云叔找我问话了。”
延伦闻言眼一眯,眼底滑过了一丝犀利,随后沉入最深处,看着景旭的眼中带着一丝温柔
“最近的事儿太多,找你问话也算正常,三儿别想太多,交给哥去处理!”
景旭躲过一直凝视着自己的眼眸,犹豫了半天,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说道,
“我那天去过聚会。”
“嗯,我知道.”延伦慢条斯理的回道,似乎所有的事情对他而言都是情理之中。
“我看到了李宁远口袋里有大.麻。”
按在自己头顶的手一顿,继续揉着回道
“嗯。”
景旭猛的抬起头望向延伦,双眼泛红,像是想将延伦的眼眸深处的所有情绪一览无遗,收入眼底,
“我看见周二少杯子里头被人放了药...”那个人是我……
空气中的细微粒子似乎在这一瞬间停滞不前,这时的延伦嘴角的笑意悉数褪去,眼中带着一丝凝重,无数个想法在他的大脑中不断的飞速运转,
他低头看了看已经缩进自己胸脯的三儿,像是想起了来之前在欧阳家书房见到老爷子的谈话,表情带着鲜有的冷硬,
将三儿的头从胸脯拉出,谨慎细腻的观察着他的神情问道
“三儿,你告诉哥,这件事情,你和云叔说了?”
景旭原本缩进龟壳的头一顿,惊愕的张开了嘴,哽在喉间,一如既往这个上辈子一直跟在自己身后为自己擦屁股的人这次
果不其然选择了第一时间关心自己。
☆、这个人.....
其实他知道对于活动在圈子里的人这件事情其实就是一个半透明公开的没人敢去触碰的现实,
虽然他将这件事掩饰的很好,但是在一段推敲,刨根揭底后,谁都能明白这里头的细枝末节。
只是这次他却选择了和上辈子不同的路,与延伦开诚布公,以一个作为兄弟的名义与他坦诚相待,
上辈子他顾虑的太多,反而被蒙在股掌之间,这辈子他抛开所有,清晰应对,抢占先机,
相对而言他没有了对爱情的失去理智的疯狂,不会将自己贬低到尘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