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今天带你去看看古楼。”
……
十一假放假这几天没再出什么幺蛾子,鱼喻之规划得很全面,鱼诗蔓玩得也开心,期间晏阳似乎也考虑到不打扰这件事,故而只有在夜晚才会给鱼喻之发几句“我好想你”这样的语音。
每次听完鱼喻之总是忍不住嘴角上扬。
最后一天送鱼诗蔓上高铁的时候,鱼诗蔓万分不舍,要不是学校还有课她真的想赖在哥哥这里不走。
毕竟天天有人照顾也不用自己花钱的感觉是真滴爽!
依依不舍地告别了哥哥,坐在火车里透过车窗跟哥哥挥手告别,火车还未发动时鱼诗蔓眼尖地看到晏阳从另一趟高铁下来,左顾右盼地一眼在人群看到了哥哥,昂首阔步地走到哥哥身边站定,一瞬间如泄了气的皮球,面带委屈地牵过哥哥的手。
口型大概说得是:“学长,我好想你。”
鱼诗蔓一脸麻木,怪不得哥哥今天问自己是几点的车。
我现在大概浑身散发着柠檬的芳香吧:)
母亲
鱼喻之未曾想过有朝一日他竟然还能接到陈玉蓉的短信,短信内容不再是单纯的转账记录,而是有她自己的话语。
【陈玉蓉:明天上午八点,来xx餐厅见一面。】
这种居高临下的语气与不想多说一个字的模样真的让鱼喻之烦透了。
但是血脉里的亲缘还在叫嚣着,鱼喻之握紧手机,时隔五分钟后才给予回复。
【鱼喻之:好。】
鱼喻之仰躺在床上,一时间有点迷茫。
三岁之前的事情太过遥远,他的大脑里面完全不能抽取相关的回忆。
汲取不到任何幸福任何快乐,但爷爷奶奶都说过那三年的两人是最幸福的时刻,是会让别人见到就忍不住露出微笑的模样。
没有模板,鱼喻之想象不到。
时隔太久,连陈玉蓉的脸都有点模糊,鱼志章的模样更是影影绰绰。
他还不如干脆石头缝里蹦出来,无牵无挂的。
“叮铃铃——”
“学长,明天一块去玩吧。”晏阳充满朝气的声音总能及时冲散他的阴霾,想要张口拒绝,想到了什么改口道:“明天我有约了,不过你要一起来吗?”
“啊?”晏阳的声音听起来呆呆的。
……
陈玉蓉已经近20年没有见过自己的儿子了,这期间她不是没有想念过,但是思及那个男人,她就熄了任何心思。
凭什么只有她一个人痛苦,而那个男人却家庭幸福,这种不甘的情绪让她无法面对儿子。
既然不能爱护,索性不见面。
四十多岁的陈玉蓉保养得宜,再加之今天精致的妆容,整个人看起来也才30多岁的模样,她的身旁坐着一个相貌英俊的男人,金色的发丝熠熠生辉,他目露痴迷地盯着眼前的女人。
这是他的维纳斯,是他生命中最美的浪漫。
“蓉蓉,鱼儿还没有到,先来点甜点吧,你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别饿坏了。”男人操着一口不算流利的普通话说道。
陈玉蓉冲他笑了笑,“也好。”
男人眼中痴迷更甚,“蓉蓉,你好美。”
就在这时,包间房间的大门被人推开,有两个身影逆着光从那头走进来,陈玉蓉眯起眼睛看清了两人的长相,她想要张口询问,可不知道应该问谁。
她已经不知道儿子会长成什么模样,多高多瘦,剃什么发型穿什么衣服。
她错过了儿子所有的成长期。
陈玉蓉垂下眼睑遮住自己的视线,状似随意道:“喻之快坐吧,你带来的这位是你的朋友吗?”
从鱼喻之的角度能完全看到陈玉蓉的双眼,连对视一眼都不敢,鱼喻之突然觉得有点可笑。
“不是,是我男朋友。”
陈玉蓉瞪大双眼抬头寻声望去,与鱼喻之对视,“哦!鱼儿竟然都有男朋友了,看起来可真般配。”
这句不经意的话让鱼喻之和晏阳听后心里都舒坦,脸上不自觉带上真诚的笑容,“谢谢。”
陈玉蓉的错愕只坚持了一瞬,不经意扫了一眼晏阳,道:“坐下吧,我今天让你来不算我的本意。”
“是我的男朋友Jon想要看看你。”陈玉蓉扯了扯嘴角,试图让自己的话不要那么僵硬,但是她发现她做不到这件事。
鱼喻之朝男人点头示意,算是应下了他的身份,男人高兴地手舞足蹈,把菜单推到鱼喻之面前,“鱼儿想吃什么随便点,今天叔叔请你。”
陈玉蓉坐不住,频频扫视晏阳,过了好一会才恍然:“你是晏阳?”
“陈老师。”晏阳应了一声。
这句陈老师险些让陈玉蓉绷不住自己的表情,粗喘了两三下才平复汹涌的情绪,皮笑肉不笑地对着晏阳道:“你跟我出去一下。”
晏阳得到鱼喻之的允许后应下了陈玉蓉的请求,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了包间。
Jon见服务员还没有来,侧身往鱼喻之那边凑了凑,明明只有两人在场,却非要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问道:“你知道蓉蓉喜欢什么吗?我想准备点东西向蓉蓉求婚,你会祝福我的对吗。”
鱼喻之想也不想回道:“我不知道,并且她也不知道我喜欢的,陈玉蓉女士难道没有告诉你吗?”
Jon皱眉,这句话让他对鱼喻之的感官瞬间降低,连凑近的身体都离远了一点,怎么会有孩子直呼自己妈咪的姓名。
“我从三岁以后就没有见过她了。”
……
“我没记错的话你还是个大一的孩子吧。”陈玉蓉捋了捋头发,举手投足间皆是风韵。
也是,没有这样的资本怎么能在青春靓丽时抓住鱼志章的浪子心,让他愿意为了一个女人闪婚,更在年岁不小时拴紧了一个小男友的目光。
“是的,陈老师您上课还教过我。”晏阳出于礼貌给足了陈玉蓉面子。
“跟喻之差了三岁啊。”陈玉蓉不动声色继续盘问,“你跟喻之在一起多久了?”
晏阳心中也压着一团无名火,想到曾经学长偶尔流露的难过他就想要抛开一切礼貌揪着陈玉蓉的领子质问她,但是这件事与他无关,他不配插手。
心中的焦躁让他面对陈玉蓉时语气难免带上了一些生硬,“是的,老师如果您想让我跟学长分开不必这么拐弯抹角,拿年龄做例子怕是不太合适,毕竟您的男朋友可比您小得多。”
晏阳明知道自己不该这般针锋相对,但他着实忍不住心中的怨气。
整件事中学长都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最后要承担一切痛苦的反而是学长?
就算有生育之恩,难道这就是可以将罪恶推到孩子身上的原因吗!
年龄这一点正好戳到了陈玉蓉的痛脚,刚才隐忍出来的优雅顷刻间崩坏,跳脚的模样看起来很是狰狞,“你说什么?!你抢走了我儿子还当着我的面辱骂我?先不说我是你男朋友的母亲,就单说我是你的老师,这就是你对待老师的态度吗!?”
陈玉蓉被气得不轻,修剪得体的指甲紧紧攥入掌心,强忍着才没有把这一巴掌甩在晏阳脸上。
“不好意思女士。”服务员走过来行了一个恭敬的礼仪,“这里不允许喧哗,请您尽快回到您的包间里。”
陈玉蓉脸色涨得通红,冷哼一声率先往回走。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啦!不得不说天津的海河夜景太美啦!虽然我在路上没有码字,但我又想到一个沙雕梗,应该会写成一个小短篇,这几天存个稿,写完就发嘿嘿嘿。
理由
包间里的氛围也不是很好,Jon单方面对着鱼喻之剑拔弩张,但见到陈玉蓉也不似往常一般凑上来,反而有些迟疑。
陈玉蓉太过于生气,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就两人聊天的这一小会功夫,菜已经上了一半,各个做得精致且芳香,怪不得会被誉为最难预定的餐厅。
菜品模样与服务都是数一数二的。
鱼喻之抬了抬眼皮,以眼神示意让晏阳坐回他的身边。
晏阳刚才积存的怒气一下子清空殆尽,眼睛亮晶晶的跑过去坐在鱼喻之身边。
学长的每一个主动的要求都让他心情更加欢呼雀跃。
陈玉蓉也见了两人之间的互动,虽然很生气,但她确实这么久没有管过鱼喻之,没必要现在多管闲事,装作没有看到的模样,坐在Jon的身边恢复了自己的淡然,微微扯了扯嘴角说道:“先吃吧,今天是宣布好事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