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严销回来还是半个月前,所以昨晚做得狠了些,江扉坐在狭窄的座位上怎么样都不舒服,旁边的邬乘终于忍不住睁开眼,黑着脸道。
“你动来动去的干吗啊!有完没完!”
江扉停下来,垂眼道歉说。
“不好意思。”
邬乘看着他温顺的模样,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嘟嘟囔囔的又闭上了眼。
江扉没有再动,安安静静的看着车窗外面的场景。
汽车站离他们家只有一站公交的路程,到了家已经天黑了,邬母早早地准备了一桌子丰盛的晚饭,江父也难得买回了一些昂贵的水果。
他们虽然是重组家庭,但是都比各自的原生家庭要温馨,因此相处的很愉快。
江扉回到自己的房间整理东西,出来时看到邬乘正在兴高采烈地和邬母说着自己即将要去参加篮球比赛的事,江父在一旁也笑呵呵的夸奖着他。
看到江扉出来,邬乘下意识就想随口刺他两句,不过这是在家里,他和江扉还是要维持表面的和平,于是忍下来,撒娇的说。
“妈,咱们快吃饭吧,我都快饿死了。”
他虽然只比江扉小几个月,但却是实实在在的年轻人,朝气蓬勃,生机盎然,仿佛是耀眼明亮的小太阳。
邬母疼爱的连声道。
“好好好,都过来吃吧,这道鱼肉是特地给你们做的,你们可要多吃点。”
江扉和邬乘坐在了一侧,但是全程都没有碰到,之间也隔着心照不宣的距离,江父和邬母都知道江扉性子沉闷,所以也没有察觉出来两个人的异样。
吃完饭后江扉去帮忙洗碗,邬乘则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电视,他把水果盘里喜欢的草莓和菠萝全都挑光了,然后起身去厨房里问。
“妈!还有没有草莓啊?”
他走进去时愣了一下。
邬母正站在江扉面前,伸手拨着他的长刘海,和蔼的絮絮叨叨道。
“小扉啊,我一会儿带你去剪剪头发吧,你的头发都好长了喔。”
邬母是南方人,说话软声糯气,温温柔柔的,总让人无法拒绝。
江扉对她的温情还不太习惯,僵硬的站着,垂在身侧的两只手不自觉抓住了衣角。
听到邬乘进来后,他下意识偏头看了过来,不知所措的神色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少了以往的冷淡与疏离,眼眸微微睁大的模样居然还有点可爱。
邬乘被自己心里冒出来的奇怪念头吓了一跳,出神时,江扉已经低下了头,长刘海与黑框眼镜盖住了他的神色。
邬母高兴的看着邬乘,嗔怪道。
“你怎么把草莓都吃光了,也不给你哥哥留点,冰箱里还有呢,我一会儿再洗一些。”
邬乘抱住她,笑嘻嘻道。
“妈真好!”
他们这边母子情深,邬乘的余光看到江扉已经默默的洗了手打算离开厨房。
看着江扉白皙的下巴,邬乘忽然很想看到他刚才那样不一样的神情,于是挡住了他出去的路,搭着他的肩亲热道。
“妈,一会儿我也去剪剪头吧,还能打折呢。”
说完后他不等江扉拒绝就用力捏了一下他的肩,笑眯眯的问道。
“怎么样,哥哥?”
他挑衅似的盯着江扉,所以很清楚的看到他的脸上一瞬间闪过了痛楚的细微神色,脸色一下子就白了。
邬乘一愣,本能的松开了手,正要问他怎么了,江扉已经低着头说。
“那我去换一件衣服。”
说完后他就越过邬乘走出了厨房,背脊挺直,身形瘦削,很快就消失在了邬乘的视线里。
“乘乘,怎么了?”
邬母亲切的问话让邬乘回过神来,他困惑的挠了挠头,迟疑的低声说。
“没事。”
章节目录 我只是一个长得好看的大学生03
他们住的小区已经很老了,邻居间都是相熟的, 傍晚会有很多人在楼下的小公园里乘凉聊天, 小区外面就是理发店、超市等生活店铺, 充满了很浓烈的烟火气息。
这个时间的理发店人不少,邬乘看了一下唯一的空位,主动说。
“哥哥先吧,我等会儿。”
话已经这么说了,江扉只好跟着学徒过去洗头。
邬乘和邬母坐在沙发上等着, 聊着天时无意间瞥了一眼, 居然一下子没认出来江扉。
为了方便剪头发,江扉把眼镜摘下来放到了口袋里, 湿漉漉的头发擦得半干,露出了光洁的额头。
这也是邬乘第一次看清楚江扉的模样, 没想到居然这么好看。
他看的愣住了, 邬母沿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欣喜道。
“原本小扉也很帅气啊。”
哪里是帅气,分别就是比女孩子还要好看。
邬乘在心里嘀嘀咕咕着, 目光却有意无意地瞟了过去。
人人都喜欢好看的人,他也不例外。
江扉安安静静地坐着,理发师在邬母细心的叮嘱下剪短了他的刘海,脑后的头发也修了修, 看起来清爽极了,俊秀的相貌也完全露了出来。
邬母和理发师不停看着他称赞,他却不习惯的垂下了眼, 等吹完头发后他从兜里掏出来眼镜戴了回去。
邬母还陷在对他的新奇里,看到他又戴上厚重的眼镜,惋惜的说。
“小扉,你的眼镜太厚了,现在年轻人都流行什么款式啊?你也换一副吧。”
这次江扉温和且坚定的拒绝了她,摇摇头说。
“不用了,阿姨。”
邬母在他态度明确的时候总是拿他没办法,闻言只好作罢,拉着他坐下来赶邬乘去剪头,邬乘起身后发现江扉都没有看过来,不禁有些气闷。
剪头的时候他也一直从镜子里瞪着江扉,可江扉只是和邬母在说话,一丝余光都没有分过来。
之前江扉的脸都被挡住了,现在他露出了光洁的额头,侧着头的时候邬乘还能看到他镜框下的眼眸,眼睫纤长,乌黑的眼眸顾盼生辉。
他对着邬母的时候神色柔和,宛如无害的小兽。
邬乘的心里生出了异样的情绪,好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他似的。
他开始困惑了起来,明明江扉可以让人喜欢他的,为什么之前他都任由自己被忽视,甚至是被孤立呢?
邬乘的头发剪得很短,比板寸长一点,不过年轻的相貌愈加显得剑眉星目,还带了些生机勃勃的野性。
从理发店离开后他们并肩走着,邬乘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感觉有点扎手,忍不住扭头看着江扉乌黑柔顺的头发,趁着邬母没看见,做贼似的伸手揉了一把。
江扉偏头看向他,以目光询问他怎么了。
邬乘看着他疑惑的神色,居然有些不自在,佯装无事的别开视线摸了摸鼻子。
江扉便也收回了视线。
回到家已经十点多了,江父和邬母睡得早,就早早回了房间,邬乘也回房玩游戏。
玩了一会儿他觉得口渴,于是去厨房里拿了一瓶冰饮料,路过客厅的时候刚好看到从洗漱间出来的江扉。
对方正用毛巾擦着头,身上穿着灰色的跨栏背心和短裤,看起来刚洗过澡,白皙的皮肤被熏成了浅粉色。
邬乘愣在原地,居然看他看的入神了,暗暗想着怎么他的皮肤这么白。
江扉抬眼看到他,视线避开了,然后闷不做声的朝着自己房间走去。
转身的瞬间邬乘看到他的背心掩着的肩头露出了齿痕,又深又重,深深浅浅的交叠着,看得出来对方不知咬过一次。
邬乘忽然想起来晚饭之前他不小心碰到了江扉的肩时,他露出来的痛楚神色。
原来是这样。
来不及去细想,他就已经脱口而出道。
“你肩膀怎么了?谁咬你的?”
问出话的刹那间江扉就立刻捂住了自己的肩头,转身看向他的目光警惕又惊惶,像是生怕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被他发现了似的。
他们已经成年了,篮球社团的男生又都生的英俊高大,心思很活跃,邬乘跟着他们一块去过酒吧,也见过其中的一些人生活混乱,所以并不是一窍不通。
而看到江扉的目光时,邬乘顿时就明白了。
他脸色大变,难以置信道。
“江扉你...”
主卧的门打开了,出来喝水的江父意外地看着在走廊里呆立的他们俩,不明所以的问。
“你们在干吗?怎么还不回房间睡觉?”
邬乘正为自己荒唐的猜测感到心如擂鼓,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匆忙回答说。
“没事儿,我有题要问哥哥,叔叔你先睡吧,我们一会儿就睡。”
说完后他就推搡着江扉往房间里走,江扉蹙着眉要说什么,但看到他咬牙切齿的神情后一顿,没有再说话。
这个房子是江父的,家里原本只有两间卧室,后来他们来了之后江父和邬母住在主卧,另一间卧室留给邬乘睡,江扉则睡在了书房改造的新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