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夏走进二楼的客房(他倒是想住进主卧,但·······)他倒了一杯水,看着窗外的夜色。
很久都看不见一颗星星的、浓墨般的夜色,久违的就像是神明施舍般的出现了点点繁星,看见那轮圆月,陇夏心中一涩,将那发苦的月饼放在嘴边,一点点,一点点的吃完。
“吧嗒。”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自卑感,无助感,像一双大手扼住了他的喉咙。
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害怕,害怕祁景从他身边消失,害怕那个莫名其妙的剧情,他怕哪怕祁景真的被他打动了那么一点点,在那个莫名奇妙的剧情点出现之后就又会丢下他离开,然后敞开怀抱拥抱另外一个人。他还害怕,害怕自己配不上他,因为他觉得自己的一切都是因为“主角”这个身份而得到的,否则他就什么都不是,而祁景不同,他从小就接受着严苛的教育,他很优秀,他如今取得的成就都是他一点点获得的,和他这种靠作弊一般的东西获得成功的人不同。
靠这种东西和他站在同一高度的他怎么能和他相提并论呢。
他甚至还害怕,害怕哪怕有一天祁景真的爱上他了,他都会怀疑是那个莫名其妙的“主角”、那个“万人迷光环”造成的。当想到祁景是被命令着爱上自己的时候,他就忍不住想逃开,却又不愿意离开。
“剧情点”、“主角”、“光环”这些东西无时无刻不像一把尖刀抵在他的心口上。每每想起都让他痛不欲生。
他开始怀疑自己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被设定好的机器,自己什么都不是,只是作为“主角”机械的按照剧情的发展而行动的存在。一切的一切,朋友,学业、事业感情都是靠那个才得来的,真正属于“陇夏”的又有什么呢?
“·······”
一口一口的吃着月饼,不知不觉,月饼已经被他吃完了,他喝了一口水,看着外面的月亮。
如果明年也能在这个时候看着月亮,吃着祁景亲手做的月饼就好了·········
“嗒嗒。”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陇夏愣了一下,走过去开门。
门外,祁景端着还剩三块月饼的盘子,看了一眼陇夏泛红的眼眶,看着他的眼睛说:
“给你留了三块月饼。”
趁着陇夏愣神,他走进屋内,将盘子放在陇夏从楼下带上来的盘子上,叹了一口气,回头走过去。
陇夏心情复杂的看着祁景。
祁景吻上他的唇角,将饼渣舔净,伸手拥住陇夏,一手放在他头上,说:
“中秋快乐。”
“·······中秋快乐。”
陇夏弯起唇,轻轻笑了笑,满腔迷茫都消失不见,只留下胸口的心脏急促地跳动。
是了,他想这么多干嘛。只要他还是“陇夏”就没什么可担心的,而且,祁景这不还在我身边吗,有什么好害怕的。女主角剧情点又怎样,他陇夏本身也是一个主角啊。
主角都是特殊的存在吧,那么出现了一个想要打败另一个主角、干翻剧情的主角也不奇怪吧,也不是没有什么不对的吧。
既然都是主角,那么,谁怕谁!
作者有话说:
祁景:想家了?
☆、完结倒计时3
10月6日,陇夏在车下救出了一个小女孩,同时被记者拍下救人时不慎掉落的一枚戒指,一时间关于能源接新贵x市旭升科技股份有限公司CEO兼Founder陇夏先生已婚的新闻满天飞。
10月23日,齐氏集团对外宣布陇夏实为齐家家主齐威遗落在外的亲孙子,现陇夏已更名齐夏泽,登入族谱,网络上众说纷纭,一时间齐氏集团的继承人究竟花落谁家成为众人热议的对象。大家都在想:
是这个新出来的直系家主血亲能拿到继承权,还是一直都被寄予厚望的齐家家主养子能拿到继承权,又或者是作风狠辣的齐家家主大儿子的女儿能夺下继承权呢?
众人不知道。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金融界,要不平静了。
齐氏财团作为世界第一大财团,它的继承人,关系着全世界经济的未来。
11月6日,x市迎来了它今年的第一场雪。
“啪呲!”
撑开伞,祁景看了看灰沉沉的天空,灰蒙蒙的,就像是隔夜的茶水,浑浊厚重又压抑,洁白的雪花像坠落的天使的羽翼一样,从天空中慢悠悠飘下来,落在行色匆匆的人群里,倒成了这天地间唯一的亮色。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但是却又梦幻的像童话一样。
雪花随意又虔诚的吻上行人的脸,得到的却是惊慌的叫喊和人们心底里油然而生的的担忧。它沉默的隐去了踪迹,化作泪珠,默默滑过行人的脸庞。
带来细微的凉意,直达心底。
祁景回到空荡荡的别墅里,关上门的那一刻却又顿住,重新打开门,走出去。
沉默的伸出手,感受那微不可察的凉意,如果不是这样,恐怕没有人会记得它真正存在的这一瞬间吧。
看着瞬间消失不见的雪花,祁景闭上眼,寒风吹过,他睁开眼,沉默无言,转身,没有回头,也没有丝毫停顿。
天变了,有些东西也变了。
12月31日,齐夏泽继承了齐家在华国的集团。
1月6日,又是一场雪,祁景打开家门,却意外看见了一个人。
陇夏,不过现在最好叫他齐夏泽了。
他已经完全变了个样,脸不再稚气,棱角分明,下巴上带着点新生的胡茬,眉眼之间横着疏离冷淡,嘴角不自觉向下压着,漫不经心地看着电视上无聊的肥皂剧,懒懒地躺在沙发上,头发长了不少,被主人用一根细绳随意的扎在脑后,叼着一袋牛奶,听见声响就转过了头。
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齐夏泽率先冲上来,右手紧紧搂住他的腰,埋首在祁景的颈窝蹭了蹭,祁景侧头好方便他的动作。
没问他为什么突然消失,也没问他左手为什么伤成那样,开口问的第一句话反而是:
“你怎么长高了这么多?”
祁景的确很好奇。
三个月不见,他是怎么从178长到……嗯,比他高一点的,样子也大变样。
陇夏,呸!是齐夏泽“嘭!”的一声跳起来,哪怕左手打着石膏都阻止不了他兴致勃勃的拉着祁景往二楼卧室跑的步伐。
他一边解释一边走: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三个月不论是身高还是头发都长得飞快,脸和声音也变了,还吓得别人拉着我又去做了一回亲子鉴定呢,怕我换了一个人。不过,现在先不说这个。”
齐夏泽顺手关上门,躺在床上,双手放在头两侧,让祁景ku(马赛克)a坐在他腰上,侧头,脸蛋羞红,双眼飘忽,羞涩的说:
“我们来玩(马赛克)吧。”
天知道陇夏是如何让他这张冰山酷哥的脸做出“脸蛋羞红双眼飘忽羞涩”这种表情的。
祁景看见他左臂上缠绕着的石膏绷带,默默扯开了领带。
屋里开着空调,明明没有人调节温度,可两人之间的气温却还是不断攀升,让祁景怀疑空调是不是坏了?他本来还打算去打电话让人去修,不过齐夏泽及时制止了他。
“唉。”他无奈的看着身上的人。
祁景衣着整齐而陇夏却不着(马赛克)。他跪f在齐夏泽腿(马赛克)间,拧眉,面色凝重的看着那东西。
齐夏泽见状兴致勃(马赛克) 勃还颇为炫耀似的说:
“我好多地方都长长了好多!而且我还有腹肌了!八块呢!”
一只可以自由活动的右手还颇为欣慰的摸了摸自己的八块腹肌。
祁景无师自通的白了他一眼,换来的却是那东西的蓬勃生长。
·············
祁景沉默了,祁景下口了,祁景用那个当着某名贵海产品的面做kz(马赛克)了,祁景咬牙了,祁景坐(马赛克)上去了,祁景觉得好痛,祁景感觉那玩意儿又长长了,祁景尝试着动waist(马赛克)了……
········
祁景爽(马赛克)了,名贵海产品也爽(马赛克)了。
祁景表示,氩的原子序数果然有别样的魅力。
两天后,齐夏泽兴致勃勃地表示想和祁景一起去旅游,祁景拒绝了。
然后某名贵海产品又动用了不知什么手段让祁景同意了在23号那天,和他一起去为期一星期的旅游。
虽然祁景想不明白,现在的齐夏泽是怎么有时间下闲来和他一起去旅游的。
他们去到了美国阿拉斯加冰川湾国家公园,日薄西山,山的轮廓像是剪影一般模糊却又清晰,天边是一层渐变的、从暖鸭黄到樱粉再到香芋紫的颜色,落日的余晖洒到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微风拂过,顿时就像古时候丝绸商人放在镶满了金银宝石的珍贵箱子里那华美的丝绸衬布,海面也是渐变的颜色,从远处的黄到近处的蓝。光影中泛着淡紫,在这悠闲惬意的自然风光中,齐夏泽虔诚地吻上了祁景的手心。
远处一头幼年座头鲸翘起了他的尾巴,近处齐夏泽单膝跪地,拿出一个盒子。他开盒子,璀璨的钻石在橘黄色的余晖中闪闪发光,他庄严而虔诚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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