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叫他“十二”的时候就是他的师兄,他的兄长,语重心长希望他能明白。
顔旭:“那也要好几年,我可以慢慢适应,你们干什么揠苗助长?”
秦深竟然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但是他说:“用不了好几年,我马上就要走了,以后和你见面的时间会越来越少,你舍不舍得?”
顔旭委屈不已地看着他:“我们以前也没有经常在一起。”
秦深一噎。
有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和顔旭待在一起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又不短,但是总归是不如别人朝昔相伴。
此时秦深都还未知道,这种相聚模式会是伴随他们很多年。
“深哥,你舍得我走啊?你都说了以后见面的时间更少,我要是出国了,更见不了几面了。”很奇怪,之前顔旭没告诉秦深是不想让秦深有压力,现在这些话说出来他反而一点都不觉得,反而觉得难过,眼泪又掉下来。
抽纸都拿给他用完了,秦深的衣服前面也都是他眼泪鼻涕,看他委委屈屈的样子,眼角发红,嘴巴也被他自己咬得红红的,那点憋不住的坏终于冒出了头,手掌按着他白嫩的脸给他抹眼泪,俊朗的眉目低垂,深邃得有些漠然,问:“我为什么要舍不得?”
顔旭一愣,泪珠都含在眼眶里。
秦深又混账说:“我舍不得一个小师弟多不合适。”
顔旭惊愕,眼睛一眨掉下泪来:“你都亲了我了。”
秦深笑了一下:“还记着呢”
看顔旭脸都急红了,秦深及时打住,拇指擦掉他下巴尖的泪,说:“真是小笨猪。乖宝,舍不得你的人,距离不算什么,就算人在眼前,也是舍不得,别怕了。”
作者有话说:反正我的攻每个在老婆面前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觉得自己好墨迹,一看这个文才四万?好像就还能墨迹几万字。
第十七章 纯情
程非凡觉得顔旭最近不太对劲,上午人都没来,下午听周文锦说人来了,便去找人。
看到秦深去了宿舍那边,程非凡犹豫了一会。
秦深在哪顔旭就在哪,这是个定理。
但程非凡倔强地在外面找了一圈,才不情不愿往秦深他们宿舍走。
正巧借了秦深电话的杨牧心换了衣服准备去上课,瞧见他家养不熟的猫崽没在训练室磨爪子,反而在外面晃晃悠悠,那张俊秀白净的脸上写满了掩耳盗铃式的故作镇定。
嘿。
杨牧心眉峰一挑,跟了过去。
程非凡站在门口,关上的门里传来两个人的声音,大白天的,在寝室能讲什么悄悄话?
他不愿意偷听,抬手刚准备敲门,门缝突然飘来一句顔旭稍微提高的声音,带着哭腔:“你都亲了我了!”
“!”
敲屁的门!
程非凡马上就要砸门,一只手从后勾着他的脖子,扳着他肩膀往后拖:“上课了。”
程非凡脸不知道是气门里的,还是气强行带走自己的杨牧心,咬牙说:“放手!”
杨牧心:“有什么事等下课再说,过来帮我个忙,我腰伤犯了,看不过来。”
程非凡这人家教特好,不会拒绝这种示弱的求助,也不可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摔门走,杨牧心把人拖进来后进来后就松手,还笑眯眯让他去站中间。
程非凡都想把杨牧心那一头卷毛褥秃了。
一节课结束,程非凡又被拉到杨牧心身边,目送学员离开。
秦深在二馆的人气很高,他班里的学生最多,不少人都热情地对杨牧心这个新鲜的小师傅摇手再见。
阴沉着脸的程非凡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二馆也还有报精武的学员,只不过都是其他人负责,也不是像他这么“好”运气全程一对一,其他人也是带了不少徒弟,只有杨牧心没有负责其他课程。
前几次他听杨牧心半真半假地提过,说他有腰伤,程非凡没信,难道是真的?
“刚才生这么大的气干什么?”
本来已经被替代的愤怒一下被重燃了,程非凡咬牙切齿说:“秦深这个王八蛋,虚伪,道貌岸然!”
杨牧心笑眯眯和人道别,说:“是你想多了,十二心情不好,老大哄他呢。”
程非凡信了就有鬼,他又要去找人,杨牧心这次没拦他,只在背后说:“人走了,老大带人去吃东西了。”
程非凡回头,杨牧心晃了一下手机:“上课给我发的短信。”
训练室都走空了,程非凡从高冷的波斯猫变成了狼崽子:“你故意的。”
他和秦深就是狼狈为奸,不,这里所有人都是一伙的!
杨牧心伸了一个懒腰,站了一个半小时腰上的骨头“咔咔”响,说:“想多了。你也该回去了,今天的事明天找老大好好问,别这么没大没小。”
程非凡被他的态度激怒了,拎起他衣领子。杨牧心以为他要怎么着,但是程非凡也只是抓着他衣领,问:“他们去了哪里?”
“又打不过人家,找过去干什么?”杨牧心歪了一下脑袋,“这样吧,你今天把为师打败了,为师就告诉你。”
程非凡攥紧了拳头:真的太欠揍了!
其他训练室下课其他几个师兄弟勾着肩来找他们一起去吃饭,就看到师徒两个又要打起来了。
周文锦暗道不好:不好了,班长又要挨揍了。
“别看了别看了,先回宿舍洗个澡吧,八师兄借你们的浴室用一下!”周文锦维护着兄弟的面子及时出手把几个想看热闹的师兄拖走。
果然几个人刚走,程非凡就被摔在了地上,杨牧心单膝跪地,手肘卡着他脖子,说:“没什么长进啊。”
杨牧心其实耍赖了,他想速战速决,什么都没说就勾腿摔,不过摔人的时候左手给程非凡的脑袋垫了一下。
程非凡愤怒这个人卑鄙,伸手扣住他的腰,任何格斗巧还没有用上,杨牧心脸色就变了一下,肩都垮了下来。
竟然是真的!
杨牧心这段时间得意忘形,让旧伤复发,腰就他的死穴,又站了太久,本来就疼得很,再一按就和针往骨头里扎一样。
不过程非凡马上就松开了手。
杨牧心得了便宜还要占人便宜:“好孩子,知道心疼师傅了。”
“呵。”程非凡讥笑,还不耐烦地偏过头,“滚开。”
“还生气呢?至于吗,不就是亲了一下,还你一个。”
程非凡皮笑肉不笑的讥笑还没有露出来,嘴巴就像是被朵云碰了一下,还未反应过来,杨牧心就已经迅速站起来,倒退好几步,在他目瞪口呆的注视下,舔了一下嘴巴。
“杨牧心!”程非凡翻身起来,手背狠狠抹了一下嘴唇。
杨牧心笑眯眯地看着怒气槽被点满的徒弟,不动声色防御。
程非凡那双俊秀的眼睛被这种无赖无耻的行径刺激得发红,呼吸急促绷紧了牙关 :“你他妈!”
杨牧心愣住,看着程非凡连背包都没拿的背影,无声骂了一下脏话。
倒不是好孩子骂脏话了,而是程非凡跑出去前那双漂亮眼睛泛起的泪花。
在这样的最后一眼中杨牧心竟然升起了一种自己轻薄了大姑娘的错觉和罪恶感。
作孽了。
只要顔旭不哭,秦深就还是稳重可靠的大哥,带着顔旭出来散心,散了快四个小时,到晚上八点的时候,颜可才在小区外看到他们由远及近的身影。
颜可听父亲说起过,报这个学校,还有以后走的路都是秦深自己决定的,她其实蛮佩服有这种想法,还愿意去做的人。
也更好奇,秦深这样的人怎么就能和他弟弟关系走得这么近。
身材高大悍利的秦深身边的顔旭怏怏了好几天,瞧他那小可怜样,颜可觉得心疼又好笑。
“姐,你怎么在这里?”
“接从幼儿园回家的小朋友。”颜可看向秦深,“谢谢秦老师。”
顔旭小声“哎呀”了一句。
秦深:“那我走了,拜。”
顔旭下意识想去送送人,刚跨了一步就被颜可拉住,她恨铁不成钢说:“就知道跟着他走,他兜里是有糖吗?”
顔旭站在原地看秦深离开,继续没精打采低下头。
颜可带他去小区外的超市,给他买了一盒木糖醇,姐弟两一人嘴里嚼着一粒,慢悠悠往家走。颜可问:“今天去哪里玩了?”
顔旭说:“去护国寺,我的学校,还有深哥他们学校。”
“是不是差距挺大的?”
顔旭点头。
一个高中,一个大学,气韵迥异,还处在知慕少艾,强说闲愁年纪里的顔旭倒是第一次发现了距离之外的东西。
颜可本来也准备了一堆话想对他说,但是已经有人花了四个小时来谈心。
颜可想了又想,在他们回家五分钟的路程上,她问:“还在为爸妈说的事不开心吗?”
“有一点。”顔旭情不自禁咬嘴唇,“我不想,一点也不想。”
“我也不想啊。”颜可说,“以前你出个省姐姐都舍不得,怎么又舍得让你走那么远?但是,旭旭你要明白,我们不是要你去哪里,h最想要是你知道自己要去哪。让你这个小蓝孩成长男子汉才是我们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