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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洗牌 (冷酷荔枝)


  他听着方栖宁紊乱的呼吸,在一片混乱中低声说:“小宁,你和我说,你想要我做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他是在诛心呢,方栖宁相当失态,狠狠咬住贴在他脸颊上的掌心,痛的该是陆岸,可他也在同一时刻尝到了痛的滋味。
  陆岸平静地让他发泄,尖尖的牙齿磕在皮肉上,刻出一小圈齿痕,另一只手摸索着轻抚他的头发,一下一下,温柔缱绻,纵容着他。
  方栖宁终于停下,闭着眼睛喘息,听不出喜怒,更偏向于一种和解,在天平两端调整砝码,来来回回无数次,方栖宁困倦地说:“你抱抱我,我想要你抱我。”


第17章 ROUND2-9
  他感觉自己快要屈服了,找平衡本来就是很难的一件事,太贪心往往没有好下场。他不要陆岸爱他了,在这一轮结束之前,只想陆岸抱一抱他,好和这一点微弱的光亮挥手告别。
  沦落至此,方栖宁也不想的。游戏里找不到真爱,他没有在第一时间把陆岸驱逐出去,客观因素已经桎梏住了他。
  方栖宁不等陆岸动作,一骨碌爬起来,拼命往陆岸胸膛贴去,恨不能死在他怀里,明天太阳不再升起,也就不必在此首鼠两端。
  他以前也是这样,主动又热烈,但这一回的意味不尽相同,平白生出了点唏嘘的意思。
  陆岸环抱住他,下巴搁在他圆润的肩骨上,贴着方栖宁的耳廓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容易知足了,好傻的小朋友,抱一下怎么够。”
  “……”方栖宁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是有一点恐慌的。
  在他浅薄的观念里,感情很难躲藏,但是没有人告诉他,该如何回应来自心上人暧昧不明的语句。
  他惶惶不安地往后退了退,先前拒绝他的是陆岸,现在给他织网的也是陆岸,好话坏话都给占尽,留给他的什么也不剩。
  陆岸摸他的后脑勺,语调轻柔,仿佛在哄小孩:“我们来玩个游戏,互相提问,只问三个问题,问完就睡觉,好不好?”
  方栖宁从嗓子眼发出了细微的声音,勉强同意他的说法。他很想知道陆岸要问他什么,这对他来说很重要。
  陆岸让他先问,方栖宁纠结了半天,吞吞吐吐道:“你当时……有生我的气吗?”
  这话说得含糊,但陆岸听懂了,他无声地笑了笑,说:“有啊,老婆跑了,换谁都得生气吧。”
  方栖宁呼吸一窒,心尖又酥又麻,不知道是该为一个称呼脸红,还是为后半句而叹息。他生硬地移开话题,闷闷道:“该你问了。”
  半个月里,陆岸一次都没有提过分手的事。方栖宁以为陆岸在这儿等着他,他设想了许多种问题,譬如为什么不告而别,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最后在电话里哭的原因。
  陆岸并不如他所想,剑走偏锋道:“你这两年多都在做什么?”
  ……说起来是很简单的答案,因为方栖宁几乎什么都没做。他被哥哥的助理押上飞机,辗转落地后关在一座独栋的两层小楼里,哥哥的声音在越洋电话里听得不太分明,每一个字都打在方栖宁神经里。
  不需要别人看管,他自愿自觉地将自己禁锢在房间里,一个和蔼的中年妇人按时给他送餐,方栖宁还记得要讲礼貌,微笑着接过食盒,关上门后将饭菜悉数倒进垃圾桶。不知过去了几天后,他终于体力不支,妇人拿着备用钥匙打开房门,捂着嘴尖叫出声。她立即拨给她的雇主,叽里哇啦说了一通,盯方栖宁更紧。
  方栖宁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他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昏过去的,他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惊叫声穿过他的双耳,喉结微微耸动,吵得他咳嗽了几声,不得不重新面对现实。他勉强吃了两口饭,转身就吐了出来,家庭医生提着医疗箱匆匆赶来,替他扎了一针营养剂。兄长沉默许久,大手一挥,准许网线接入,他终于接触到外界的一角。
  铺天盖地的媒体报道着一周前的文娱界新闻,热度只增不减,惋惜与猜测齐飞,恶意在讨论中尽显。方栖宁看到一则标题,骤然睁大眼睛,手指几乎握不住机身,他的喉音在抖:“哥,他们怎么能这样胡乱报道……”
  方齐瑞手里的笔尖在纸张背面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办公室里的座机响个不停,秘书尽职尽责地替他排忧解难,而他正面无表情地与幼弟通话,语气平缓:“好好吃饭,别让我和爸爸担心。”
  方栖宁怒道:“方齐瑞!你现在管我……”
  “小二,”方齐瑞盖上晶黑的笔帽,打断他的话头,“听我的话。你知道哥哥爱你,照顾好自己比什么都重要,听见了吗?”
  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深吸一口气,继续处理手头上的文件。座机的鸣音一直一直在响,方齐瑞双臂撑在桌上,十指相扣的部位抵住额头,闭上了双眼。
  方栖宁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忙音,踉踉跄跄,摔倒在地。
  四个月后,国内榜上有名的富豪方泓以非法经营罪、破坏金融管理秩序罪等数罪并罚,锒铛入狱,泓渐集团掌舵人轰然倒塌,高层迎来新一轮换血。
  空旷了四个月余的两层小楼迎来了一个新客,方栖宁木然打开大门,见到了他骨血相亲的哥哥,方齐瑞。
  之后是漫长的两年时间,方栖宁切身体会到一夜长大,世界上没有neverland,彼得潘飞离永无岛,再无居所。
  “我在英国住了两年,学了很多东西,我现在会调酒,会做菜……有机会我做给你吃。”
  方栖宁顿了很久,转换一种形式,将暗无天日的两年讲得稍微不那么惨淡,也算说了实话,没有骗陆岸。
  陆岸低低笑了一声,说:“好啊,那我等着你的‘有机会’。”
  提问方轮到方栖宁,他将额头抵在陆岸胸前,“你为什么要参加这个游戏?”
  方栖宁认输认得很彻底,他必须承认,在陆岸面前,他还是那个藏不住话的小孩。他迫切地需要一个答案,即便是用来哄骗他的也没关系。
  陆岸笑意更浓:“是你想听的理由。”
  方栖宁不接受这种敷衍的答复,直起身,认真地揪着陆岸的衣领:“你不能耍赖的,不然我就不玩了。”
  这是小孩才会拿来威胁人的话,你不听我的我就不和你玩了。陆岸却意外地受用,他好久没有看到这样鲜活的方栖宁,心里一阵熨帖,正色道:“当然是为了把我的小朋友带回家。”
  “他是最乖的小孩,就是偶尔会蠢兮兮的。最大的优点是赤诚,我被他传染了,所以也要直白地告诉他,陆岸心里和身边一直只有这么一个人,容不下其他人了。”
  方栖宁低着头,半晌说不出话来,好在陆岸没有给他压力,转而道:“是不是轮到我问了?”
  方栖宁如释重负地点点头。
  他们之间隔着一寸的距离,向前一步就能接触到对方的皮肤,而两人不约而同地当起了绅士,恪守标准,谁也没有再动一动。
  方栖宁身上残存着沐浴液的气息,他还保留着之前的习惯,当视觉在黑夜里被蒙蔽时,其他感官被衬托得明显起来,一股牛奶味弥漫在两人中间。
  陆岸说:“以后我可以继续和你见面吗?”
  “嗯?”方栖宁愣了一下,“当然啊,猫猫在我这里,你是他的主人啊。”
  陆岸纠正他:“你也是。”
  方栖宁鼓鼓脸,不和他扯皮这点小事,倏然反应过来:“这就是你的问题?”
  “是啊,”陆岸说,“你还剩最后一个哦。”
  三十秒不到的对话,击鼓传花又落到方栖宁手上。他一时间想不到要问什么,最想问的两个问题都已经得到了解答,陆岸手段高明,妥帖地安抚了他汹涌不定的心脏。
  想了好久,方栖宁干巴巴道:“我想不到了,先欠着,你问我吧。”
  陆岸没忍住笑了一下:“好,你想到了随时都能问我。”
  放在床头柜上的纯净水渐渐离了冰箱的保护,表皮上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水汽,过了好一会才凝结成一小摊水,淌在柜子上,无声无息地坠于地毯。
  方栖宁听见他说:“最后一个问题,我现在可不可以吻你?”
  陆岸就是这样擅长让他面红耳赤,熄了灯后一面吻遍他全身,一面真诚地问他,小宁,你喜欢这样……还是这样。
  “……”方栖宁涨红了脸,在客厅主动凑过去的时候都没有此刻尴尬,他格外庆幸房间里是暗的,才好叫他恬不知耻地吐出两个字。
  “可以。”
  陆岸伸手扣住他的后颈,另一只手掐着腰,将方栖宁整个人往前拉近。两人呼吸贴着呼吸,陆岸只需要稍微低下头,偏一偏脑袋,就可以吻上方栖宁。
  方栖宁紧张地宛如十五六岁的少年人,气息不匀,心跳加速,陆岸的右手覆在他的脊骨上,虚虚地拥着他,下一刻,一个轻柔的吻落在方栖宁的眼睛上。
  他松开搂着方栖宁的手,虔诚地抚住温热的脸颊,轻声说:“好了,三个问题都问完了,睡吧,小宁。”
  陆岸总是这样,不露声色地撩拨池水,搅乱后旋即抽身。方栖宁隐约察觉,这是陆岸对他小小的报复,无伤大雅又教人心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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