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月薪呢,鉴于龙觉是为了跟男人谈恋爱才来求工作的,直美伦珠便不对他偏袒了,给了他一张劳动合同让他签了,这就意味着龙觉的薪水就跟店里其他服务生一样,两千元不多,干得不好会被扣,干得非常好还会有二百元奖金。
龙觉从没有洗过这么多碟子和杯子,刚开始正式干这一行才几天,就有十个杯子五个碟子洗不干净,还打破了两个杯子,直美伦珠知道以后,无情地按照劳动合同,在当月无情地扣除了他月薪中的百分之三十。
龙觉刷碟子洗杯子,洗到十指发皱,腰酸背痛,这些代价让他改变了对钱的看法,开始珍惜那每月才有的两千元钱,一旦知道自己被扣除了三百元,他心里并不是滋味,但却不敢对直美伦珠说出一句反对的话。
一张签了名字的劳动合同收在直美伦珠的手里,龙觉再怎么有意见,也已经不能像以前那样耍耍脾气就能把钱要回来。
和胡嘉旦谈恋爱还没有一个月,他主动说话时,总是抱怨工作上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当然,这是在确认了直美伦珠不在周围的时候。
虽然是吐槽,不过他字里句间却没有骂过直美伦珠。
因为谈恋爱和工作,他再也没有去老地点,与那些痞子会面。
这些痞子现在在没有他的带领之下,都在干些什么,他现在一点也不关心了,只想好好工作,好好恋爱,说白了,只是换另外一种生活方式麻醉自己。
胡嘉旦性格比较直率,根本没有发现龙觉与其他人有什么不太一样的地方,只是像正常的热恋青年一样,下班了以后,时常窜门。
他窜门的时间,龙觉一向都不太高兴,因为那都是……吃晚饭的时候。
他大大方方地过来了,到了门外才打电话通知龙觉,对着电话说‘猜猜我在哪里’,第一次确实是成功地让龙觉惊喜了一下,可后来,再怎么用这一套也没有效用了。第二次,第三次……第N次,当他站在门外,对着电话说‘猜猜我在哪里’,电话就立刻挂断了,随之,那扇大门应声打开。
胡嘉旦不会下厨,这个时间来窜门,连外卖也赶不上叫来,是饿着肚子跑过来的。龙觉虽是不太高兴他过来蹭饭,但还是怕他肚子饿,把自己的其中一碗饭让给了他。
直美伦珠烧了茄子饼,肉末混着辛辣的味道,酥油炸过的茄子外表有酥油和青稞面的香气,胡嘉旦恰好非常喜欢,不客气地夹了好几块,好似自己付过钱一样。
这道菜原本就是烧给龙觉吃的,龙觉见身边的青年刷刷刷地一下夹去了好几块,眼见所剩无几,不客气地用筷子鸭在对方的筷子上,左手用力拍了一下对方的手背,让对方拿不起筷子。
明明是情人,在饭桌前,却根本不相让,你争我抢,转眼间就变成了敌对,为了一道菜,竟然彼此分外眼红。
胡嘉旦不喜欢在这个场面上斗嘴,直接把盘子拉到自己的左手边,让它远离龙觉,野心昭昭。龙觉不太高兴,脱口:“你到底爱不爱我!”
胡嘉旦霸占着一盘菜,理所当然道:“我爱不爱你,跟这盘菜有什么关系?你天天都能吃家长烧的菜,我只是吃一两次而已。”
龙觉理屈词穷,猛地站了起来,胡嘉旦不由往后倾,直愣愣地看着他,内心一阵困惑。
龙觉眼疾手快地端起了那一道可怜的菜,放在了自己的右手边,让它远离胡嘉旦。
胡嘉旦开始变得严肃认真,挽起了右手的袖子,露出胳膊,握了拳头,前臂竖在桌案上,对龙觉下了口头挑战书:“有种就用力气比一比,把菜藏一边去算什么男人!”
你自己刚才还不是这样做的,把菜藏自己那一边去的吗!
龙觉在心里埋怨了一句,也挽起了袖子,露出右胳膊,握拳,把前臂竖在桌案上,与胡嘉旦的前臂相交,然后,两个人开始咬牙,使出力气,都想要把对方的手臂鸭倒。
饭桌前,只有直美伦珠一个人在平静地吃饭,细嚼慢咽,边吃边说:“吃个饭而已,你们这是何必……”
“这盘菜是我的……!”胡嘉旦咬牙着,从齿缝间挤出一句话。
“这盘菜明明是直美烧给我的……!”龙觉也咬着牙,从齿缝间挤出一句话。
直美伦珠无可奈何,说着‘那就只能这样了’,轻轻把自己的碗放下,端了那两个人正在争着的那一盘菜,夹起一块放进龙觉的碗里,夹起第二块,放进胡嘉旦的碗里,平分之后,还多出了一块,他平静地咬了一口,缓缓坐下,继续吃。
胡嘉旦惊愣,随即脱口而出:“还没有分出胜负啊!你这样做是犯规!”
直美伦珠答道:“七点半了,你不需要回家吗?”特意这样提醒。
胡嘉旦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时钟,赶紧端起了饭碗,吃之前,仍然不服气地对龙觉说:“我只是赶时间回家,可没有向你投降!”
龙觉理直气壮道:“我只是因为想让你早点回家,才没跟你一决胜负!”端起饭碗也继续吃饭。
晚上七点五十分,龙觉送胡嘉旦下了楼,一直送他送到另一条路,两个人都恢复了平静,没有像在饭桌前那样争来斗去。
胡嘉旦在路上,平静地对龙觉说话,一瞥一笑也挺温柔。
龙觉送胡嘉旦送到一盏路灯下,在胡嘉旦的要求之下,停了下来。
胡嘉旦说不方便他送自己到家里去,对他挥手道别,就自己自己走了。
龙觉站在路灯下面,看着自己的情人走远了,才转过身,把双手插进暖和的口袋里,慢慢走回家。
他没有发现路灯所指的街对面,那一片昏暗的灯光下站着不动的人影。这个时候,走在米乾市大街上的人也不少,他的眼睛照顾不到所有的人影,只照顾到自己脚下的路。
那个人站在街对面,认得出他,却只木讷地看着他和情人分别之后往回走,没有发出声音叫他,只是吐出了一口烟雾,把残余的烟柄扔到地上,用鞋尖轻轻踩了一踩。
隔日,将近中午,几个痞子照例聚集在一条极为安静的巷子里,有的悠闲地坐在短石阶上,有的懒散地倚靠着古典式楼房的雪白墙面,有的完完全全地站着,但腿不直腰不伸,也是懒散悠闲的样子。
静默的气氛持续了良久,终于,好不容易冒出了一个声音。
“大哥今天也没有来?”
“嗯。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大哥了,以前打架的时候多激烈,现在少了大哥,好像没有以前那么让人兴愤了。”
这个话题引起坐在石阶上一个青年的兴趣,他张口:“昨晚,我见到大哥了。”
有人开始惊讶:“阿真,你见到人了!?那你怎么不通知他过来!”
青年的嘴边扬起了嘲讽的笑容,眼神乖张。他答道:“大哥忙的很呢,恐怕有人叫他忘记我们,所以他不来了。”
另一个人吃惊道:“是谁干的,这是!难道……又是那个和他住在一起的店老板吗!”
青年带着嘲讽的笑容,说:“大哥跟一个不男不女的关系挺好,不知道是不是那家店的老板介绍的对象?”
第三个人被激起了暴怒,握紧了拳头,牙根恨得直痒痒,脱口:“肯定是了!以前大哥总是说那家店的老板不让他出来打架,现在大哥和我们失去联系已经快两个月了,不管原因是什么,算到那家店的老板头上肯定没错!可恶,我好想去砸了他的店!”
青年说:“我看他的店不顺眼已经很久了,这么热闹的店,竟然没有被收过保护费,真是天理难容。”
有一个声音问道:“你真的要去砸那家店?”
青年从容:“经营得这么顺利这么热闹的店,收入一定不错,你们难道不想要那么多的钱么?再说了,那家店没有了,大哥就再也没有办法依靠店老板,就只能跟我们混了,以后一起出去打架不是更有趣?”
话说到这里,其他人立刻被激起了兴愤,兴愤地吹起了口哨。
他们准备要出发,准备要去找工具,找那些能一口气把一家店砸烂的工具。
前方,忽然传来了悠闲的脚步声,一个穿着高雅服饰、右手撑着遮阳伞、柔顺的黑发披过肩的男子渐渐向他们靠近。
“刚才,是谁说要砸我的店?”声音缓缓,也很绅士。
痞子们惊诧地愣了愣,当中有人脱口:“直美伦珠!?你……怎么会来这里……!”
直美伦珠神态从容,望了望四周,答道:“这条巷子很普通,凡是想走捷径的人,都会选择小巷,你们何必大惊小怪的。”
痞子们刚才还谈过他这个人,现在见到他,愤怒更加激烈几分,对他恨得咬牙切齿。当中有人脱口而出:“刚才还想找你麻烦呢,你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好啊!我也不白跑一趟了,你就怪你自己吧!”
话音刚落,几个人跑了上去,把直美伦珠包围住。
直美伦珠把伞盖降了下来,是一把直式的很不错的遮阳伞。
几个痞子一拥而上,出拳出腿,对着直美伦珠一阵暴打,但,直美伦珠闪得很快,每次都避过他们的拳头和无影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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