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揣着崽就不能离婚吗? 完结+番外 (蒸汽桃)


  渐渐的,舞池里的人都停下了舞步,退到边上欣赏这难得一见的好风景。
  “小三爷,舞池里那位您带来的?看着面善呐。”领班和朱鹊挺熟的,凑到他耳边打听了一句。
  朱鹊也没端着,随便应了一句:“是我带来的。”
  领班又仔细将解春潮瞧了瞧,神色一震:“哟,这不是方少家里那位吧!头年结婚的那个解公子?”
  朱鹊听着这话有些刺耳,皮笑肉不笑地说:“什么家里家外的,这是我朋友,别打听那么多。”
  领班看一向没什么少爷架子的朱鹊竟然难见地带了点火气,忙打哈哈:“这不是我见识不够,挺多年没见过这么干净漂亮的人了,就想多问两句。”
  朱鹊目光定在舞池中央,心不在焉地说:“您在这地界儿,什么人见不到?只不过是像解春潮这样的,世界上也难能找出第二个了。”
  领班陪着笑走开了,过了一会儿音乐就被换成了探戈舞曲《一步之遥》。
  来这种地方玩的客人都有两下子。音乐一起,舞池边上立即有位穿着高开叉连衣裙的女客把手点在了解春潮的肩上。
  解春潮会意,扶着女舞者的后背,随着音乐滑开舞步。
  阿根廷探戈是一种互动性很强的舞蹈,跳舞就如同调情,需要舞者全情投入,又要在完全坠入深渊之前悬崖勒马。
  深爱又克制。
  解春潮从容地主导着节奏,女舞者跳得很开怀很轻松。
  一曲终了,女舞者依旧握着他的手,投入在舞蹈中难以自拔。
  解春潮不动声色地抽出了自己的手,礼貌地向舞伴致意。
  他正准备走出舞池,就听到后面传来方明执的声音:“这位先生,我是否有此荣幸?”
  解春潮本能地想要拒绝。
  人群中的叫好声却此起彼伏。整个宝京最出名的高岭之花居然在众人面前主动邀人跳舞,并且还是邀请一株艳丽清贵的白罂粟。
  这事人群中有人认出了解春潮:“咦?那不就是方少的爱人吗?能吃到这么新鲜的狗粮,真香!”
  方明执的手一直在空中等待,变幻的光斑在他冷白的皮肤上轻快的滑过,遮掩了他难以抑制的轻微战栗。
  君子绝交,不出恶声。
  就算是缘分尽了,解春潮也不会让方明执在这么多人面前难堪。
  他转身,将手搭在了那只等待的手上。
  明明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解春潮做起来却有一种皓月清风的风流意蕴。
  明明方明执才是这里的统治者,却在那只手搭上来的一刻,全身的忐忑难安都得以解脱。
  这次解春潮跳的是女步。
  方明执牢牢抓着解春潮的手,解春潮将腿攀上他的腰身。两人贴得极近,腰贴着腰,脸贴着脸。
  那枚崭新的钻石耳钉在两人之间宛如若隐若现的星辉,闪耀动人。
  解春潮像是狡黠的猎物,不慌不忙,一触即离。
  而方明执就是步步紧逼的猎手。他握着解春潮的腰,感受到掌心下的肌肉随着舞伴敏捷流畅的舞步收缩又舒展。可每当他想要把人拉近,那柔若无骨的腰肢就从手中滑走,仿佛如同舞曲的名字一样,他永远也抓不住近在咫尺的猎物。
  方明执越跳越热,一曲却在情浓处终了。
  他不知道他竟然如此会跳舞。
  他不知道自己竟然这样爱跳舞。
  两人定格在舞蹈的收势。
  解春潮显然也跳得动了情。他的两颊染上了明媚的绯红,微微下垂的内双大眼睛像是盛着两汪星夜下的深潭,流转的灯光就如同飘零而下的红枫叶,在那深潭中漾起细碎的星光。
  方明执移不开眼,将那灼目的红颜贪看。
  沉醉的人群在寂静中惊醒,响亮的欢呼声口哨声此起彼伏。
  解春潮轻轻一推,方明执没能站稳,倒进了围观的男男女女。
  人群发出了善意的哄笑声:“方少今晚还没喝酒,就醉在尊夫人怀里了。”
  解春潮毫不留恋地走出舞池,朱鹊拿着杯温水迎了上来:“出汗了吧,喝口水。”
  解春潮没接,他垂着眼睛对朱鹊说:“我们走吧。”
  朱鹊摇摇头:“不行,你这才出了这么多汗,吹不得风。”
  解春潮声音低低的:“可是我想回家了。”
  朱鹊察觉出他有些不对劲,顺从地带着他到门厅取了大衣,替他披上时才发现这人一直在难以自抑地微微颤抖。


第6章 (剧情修改)
  作者有话要说:宝贝们,为了适应剧情,这章后面做出了较大的修改,爱你萌O(∩_∩)O
  朱鹊看了一眼副驾驶座位上脸色苍白的解春潮,把暖气开得大了一些,有些担忧地问:“潮妹儿,你有事没事?”
  解春潮摇摇头靠在了皮椅上,望向窗外一闪而过的夜色。
  朱鹊知趣地不再说话,只有小跑的播放器里一首《玫瑰人生》刚刚开始,略微沙哑的女声,低沉缱绻。
  解春潮回想起刚刚的一幕幕,令他恐惧的不是方明执,而是他自己。
  在经历了上一世的种种之后,心已经决定离开,身体居然还会为那个怀抱心悸。
  曾经的那个解春潮从一见钟情到泥足深陷根本没用到一个星期,脑子空荡荡的就嫁给了方明执。
  解春潮从小就知道自己喜欢男人,但是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能和方明执这样的男人结婚。
  整场婚礼解春潮都被喜悦冲刷着,以至于新婚的夜晚他并不能察觉出方明执的僵硬。
  没有任何前奏,方明执就像是要完成一项任务。
  解春潮说疼,他就停下来耐心地等。
  到了后半夜,解春潮精疲力尽地趴在床上,浑身酸痛得一动也动不了。
  方明执起身冲了个澡,穿上衣服好像要准备出门。
  “你要去哪啊这么晚了。”解春潮揉着有些胀痛的下腹,无力地问他。
  “我去给你买药。”方明执的声音带着标准化的温柔。
  “什么药?”解春潮觉得身上是挺难受的,但是趴在床上稍微缓缓,等会儿冲个澡把东西弄出来应该就没事了。
  方明执很耐心地解释:“避孕药,我们现在还不需要孩子。”
  解春潮迷迷糊糊地,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两个人都还年轻,可以多过一段二人世界的时光。
  从那以后规律的每月两次,方明执都会注意防护措施,无论是他自己,还是解春潮。
  直到结婚一年多以后,有一次两人都喝多了酒,发生了一个月里的第三次。
  那次方明执自己没用防护,也没提醒解春潮吃药。
  解春潮心里偷偷开心,觉得可能方明执想要他给他生给孩子,又不好意思直接提。
  解春潮天天盼着,一周用掉一把验孕棒,最后终于看见了梦寐以求的两道杠。
  那天方明执又工作到晚上快一点才回家,解春潮迎到门口,抱住了他的腰:“明执,明执,我有个惊喜给你!”
  方明执把外套交给女佣,柔声问他:“什么惊喜?”
  解春潮仰着头,在他肩头蹭了蹭,眼睛弯得像两枚小月亮:“我怀孕了。”
  方明执的动作一顿,脸上出现了一丝困惑,难得地显现出他这个年纪应有的生涩,他舔了舔嘴唇,沉默了一会儿才问:“那我们,是要把它当做我的孩子吗?”
  解春潮脸上的血色一下就褪尽了,松开方明执问道:“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方明执稍微整理了一下被解春潮蹭皱的衬衫,依旧很平静:“我并不是在指责你,我们本来就可以说是一段开放关系,只是我还要顾及家族的名誉,所以……”
  “什么是开放关系?”解春潮捂着隐隐作痛的肚子,颤抖着打断了方明执。
  他根本就不记得。解春潮有些绝望地想:他不是不好意思跟他说想要孩子,真的只是醉酒之后简单的疏忽了。
  有一瞬间解春潮的脑海里冒出来一个可怕的想法:方明执说开放关系,难道是说他根本就不记得那一夜同他发生关系的是不是自己,或者是另一端开放关系。
  解春潮有些站不住,额角也渗出了一些汗,他按着肚子慢慢地蹲在了地上:“你不知道这是不是你的孩子?”
  解春潮见方明执沉默着,一字一顿地说:“上个月,你带着我去参加的慈善晚会,还记得吗?”他费力地吞咽了一下,每说一个字就像是将一把刀插在自己身上:“我们在晚会上喝过一些红酒之后,你又去一个派对上待到了半夜才回来,好像又喝了很多。洗过澡之后你,你没有……你忘了戴……”
  “够了。”方明执似乎不想再继续追究这个问题,直接打断了他:“你打算留着它吗?到底是你的孩子,决定权在于你。”
  多么的游刃有余。
  解春潮望着地毯上均匀柔软的长绒,眼泪一点点模糊了视线,他慢慢抬起头看着方明执,委屈里带着些倔强:“明执,你心里有没有,哪怕一点点在乎我?”
  方明执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很温和的笑了笑,像是在回答一个傻问题:“你是我的爱人,我当然在乎你。”
  眼泪滑下来的同时,解春潮的下腹传来了针扎一样的刺痛,一股暖暖的液体浸透了他的棉质睡裤,空气里渐渐弥漫出一丝淡淡的铁锈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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