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小爷手好了,一定要把你压在底下随意折腾,让你爽得哭爹喊娘。”路小佳被姬冰雁顶得简直想要哭爹喊娘,只好在自己真的丢脸之前撂下狠话,以示自己越挫越勇,屡败屡战,绝不向恶势力屈服的决心。
“哼哼。”姬冰雁轻哼两声,表示根本不相信。
“唉……”路小佳委屈地叹一口气,愤恨地咬住姬冰雁的鼻子,“你……你好歹捧个场啊,我知道我这次表现得不好,可不都是因为我手上使不上力吗?我其实真的可以的,下次做给你看啊!”
他一边喘息着一边喋喋不休,颤抖话音里的委屈简直要让姬冰雁笑出来。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人儿?姬冰雁不禁想,这世间只怕再没有人会因为对自己在床笫间的不满而对情人信誓旦旦地表示下次会再接再厉包君满意的了。那充满委屈的承诺完全就是撒娇嘛。
姬冰雁闷声笑出来,笑声引起的震动通过连接的身体传给路小佳。只听姬冰雁道:“下次你千万要做,不然我就知道,今天的一切都是你在撒酒疯,你根本不记得你自己做过什么了。这样我会很伤心的。宝贝,你知道吗。恐怕除了我,再没有人能容忍像你这样在床上这么话唠的情人了,哈哈。”
路小佳怒,恶狠狠地咬住姬冰雁的下巴,没等再咬两口泄愤,就被姬冰雁拖进了更深的情|欲漩涡里,连自己身处何地今夕何夕都想不到了。
因为是午后,又不是在自己家里,两个人没敢太过折腾,只做了一回,草草清理了一下,便互相拥抱着睡去。
58幽灵(八)
路小佳醒来的时候已是傍晚,橘色的暖光从门口映照进来,让人的心情也变得无端温柔起来。他坐起身,揉了揉眼睛,捏了捏僵硬的肩膀和酸痛的腰身,看着窗台边的一棵枯草发起呆来。
桂花酒并不烈,路小佳喝的也不多,所以他并没有觉得头痛。他呆愣了一会儿准备下床,拿起靴子往脚上套的时候,忽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
他的右手手腕上贴着那“妙手回春·一贴膏”,而膏药的效果,已经从被右手揉过的肩膀、腰身得到了证实。路小佳回想了一下,完全想不起这贴膏药是怎么被贴到他手上的。
恰好这时姬冰雁端着饭菜进门,一打眼就看见了拿着靴子苦思冥想的路小佳,登时心中又惊又喜。他睡醒午觉后,给路小佳清理干净了身体,便注意到了路小佳的膏药。为了防止路小佳乱用起到反效果,他将这贴膏药拿给了叶天士,让叶天士判断一下这药疗效如何,是否对于路小佳的患处有用。叶天士研究了一会儿只能辨别出其中的几味药,至于这膏药是如何调配成的,制作步骤又是怎样,他全无头绪。当下他就有些见猎心喜,要把这膏药拿回去细细琢磨一番,幸而姬冰雁态度坚决,知道这膏药对路小佳的骨伤有好处后就将膏药收了起来。叶天士为了再碰碰这膏药,得知这药的确切疗效,亲自过来给路小佳拆了先前的包扎,把膏药贴到了路小佳的手腕上。
姬冰雁惊的是那膏药竟有如此奇效,治愈路小佳的速度简直骇人听闻;喜的是路小佳的伤有了起色,看起来并不像叶天士预计的那样不乐观。
他将饭菜放到一边,走到床前,将路小佳手上的靴子拿过来放回地下,坐在路小佳旁边,揽着路小佳的腰抱住了路小佳。
路小佳这才意识到姬冰雁已经看到了刚刚的那一幕,已经知道了他的手伤痊愈这件事。他不由得有些忐忑,因为他就是有十张嘴,也解释不清如此不合常理的状况是怎么发生的。说起来,他本身的存在就是最大的不合常理。他叹了口气,也抱住姬冰雁,将头埋在姬冰雁颈侧,决定静观其变。
“手很痛吗?”姬冰雁听到路小佳叹气,捏住路小佳的下巴抬起路小佳的脸。他的眼睛里没有一丝一毫的猜忌,坦坦荡荡地望进路小佳的眼睛里,一如他对路小佳的感情,充满了信任,没有半点动摇与怀疑。
“不是手疼。”路小佳凑上前亲了亲姬冰雁的嘴唇。这样的姬冰雁实在太让他心动,可同时,他又不由得歉疚。他害怕他的隐瞒会让他们的感情受伤,有太多次的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他闭了闭眼睛,内心的挣扎从不停颤动的睫毛轻易地传递给了姬冰雁,所以当他终于下定决心要告诉姬冰雁的时候,他就被姬冰雁堵住了嘴巴。
姬冰雁在路小佳唇上肆意了一番,咬了咬那被他吮的艳红的唇瓣,道:“宝贝,我从来没有猜忌过你,而你并不用觉得不安。我也有很多秘密没有告诉过你,并不是刻意隐瞒,而是不知该从何说起,又不知如何才能让事情显得不那么怪力乱神。你刚刚是想要把一切都告诉我,是吗?”
路小佳点点头。
“小傻蛋……我很高兴。”姬冰雁将路小佳抱紧了一点,用自己的脸颊磨蹭路小佳的脸颊,“这样吧,等到你忍不住怀疑我,想要我对你毫无保留,吐露一切隐瞒了你的事情的时候,你再来告诉我一切好吗?到了那个必要的时候我们再开诚布公。”
路小佳歪了歪脑袋,又点了点头。
“那先来吃饭吧,吃完饭让叶天士看看你的伤恢复到什么程度了。”
“不要!”这下路小佳不点头了,摇头摇得像是个小拨浪鼓。
“为什么?”姬冰雁弹了一下路小佳的额头。
路小佳有些头晕,倒下来躺在姬冰雁腿上,仰脸看着姬冰雁:“你能理解我,是因为你被我迷得七荤八素,叶天士怎么可能不刨根究底?从他的种种言行举止来看,他都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医学狂人。医学狂人遇到这么奇葩的素材会不心动?”
路小佳说着指了指自己,继而夸张地道:“你要是让他给我诊了病,只怕哪一天我就被他大卸八块解剖了弄成切片研究去了。姬冰雁,没了我,你就要孤独地过一辈子了。”
“他不会的。”姬冰雁虽然听不懂解剖切片云云,但最后一句话懂了,他动了动腿,让路小佳躺得更舒服些,“他也不敢。”
“他有什么不敢的。”路小佳撇撇嘴,“你是不了解这些科学怪人,他们是为了科学可以献出一切的,就像你为了钱可以机关算尽。说到这里,我怎么从不觉得你像铁公鸡?你是爱钱,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的每一枚铜板都是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每逢旱涝灾害也开过米仓,欠债的人有了难处也不会紧紧相逼,朋友们求到门口没拒绝过一个……他们到底为什么叫你铁公鸡?”
“原来我在你心中是个君子。”姬冰雁挠挠路小佳的下巴,勾起唇角笑起来。他本就长得俊朗,如今温温柔柔地笑开,让路小佳完全挪不开眼睛。路小佳不由得想,果然情人眼里出西施,他以前见过的男明星要什么样的有什么样的,但他从没有觉得任何一个是如此特别的。
“是啊是啊。”路小佳掩住心动,敷衍地答道,拉着姬冰雁的手坐起来,“君子,小人我饿了,能不能给小人口饭吃啊?”
他说完,忽然想到以前见过的恶意篡改,不由得猥琐地笑起来。
姬冰雁把饭碗递给路小佳,敲了一下路小佳的脑袋,问道:“你自己傻笑什么呢?”
“君子坦蛋蛋,小人藏鸡鸡。”路小佳下意识地说出了那句话。
“……”姬冰雁一时无语。
“你要是不想我现在坦给你看,也不想帮我把这里藏进你这里,就给我老实吃饭。”他说着,用腿蹭了蹭路小佳的小腹,又用手指戳了戳不久前才绽放过的小菊花。
“……”路小佳小脸一红,撅撅嘴,闷头扒饭。
“君子坦蛋蛋,小人藏鸡鸡?啊哈哈哈哈……”叶天士敲了敲门,大笑着走了进来,“姬夫人,你这书读得当真有趣……”
他说到这里,笑声戛然而止,目瞪口呆地看着拿着筷子扒饭的路小佳。他猛地举起自己的双手,倒腾了一下左右,继续看着路小佳目瞪口呆:“你你你用的是右手吧吧吧!”
“是啊。”事已至此,想瞒是瞒不住了,路小佳只盼着姬冰雁足够了解他这位老友,硬着头皮道,“其实不是很好用。”
“……”不是很好用你能用筷子轻巧地夹起土豆丝!不是很好用你能夹块豆腐喂进姬冰雁嘴里!不是很好用你剥鸡蛋剥得这么得心应手!我跟你说你恢复成这样别说拿剑了就是提笔洋洋洒洒写上几万字都没有问题你知不知道啊?但是你好成这样其中半分我的作用都没有你让我情何以堪啊!叶天士一时心中百感交集,只能继续瞪着路小佳,的右手。
“不好用就再让神医瞧瞧,保证药到病除。”姬冰雁着重强调了一下“神医”二字。
“死公鸡你这是讽刺我完全没给他的伤出力吗?他这种痊愈速度你让我出什么力?不然你打断他的腿我给他治治?”叶天士睥睨了姬冰雁一眼。
“你是太闲了吗?把好人的腿打断了重接?有那闲功夫还不去门口救人。”无花抱着一大捆三七从路小佳的门外路过。
“又有人来求医?什么人?”路小佳问道。
“不得了的人。”无花看了路小佳一眼,并未停留。路小佳总觉得那一眼里有一种幸灾乐祸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