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家伙有什么好怕的!我才不怕,想说就说去吧,有种去叫老师在我身上安监控。烦就烦了,小心我把他们全当成蚊子拍死!”他张牙舞爪地说,“我就是考好了,我还会更好,我最近做什么都很好,老子天下第二好!”
那时候严锐在这里面抓到一个偏离的重点。严锐问他说:“为什么是天下第二?”
杨竹就理直气壮地说:“因为天下第一是你。”
这个时候无端想起这件事来,杨竹又觉得很好笑,最开始就笑严锐关注点与众不同,既没有给他打气也没有和他一起鄙视狗眼看人低的同学,竟然关注他为什么是第二。难道严锐觉得他应该自夸第一?他有资本自夸第一?严锐觉得他有资本的话他是很高兴啦,这是不是代表他在严锐心里很好啊?
但转瞬一想,换个角度想,他就觉得严锐那么聪明的一个人,肯定早就猜到自己为什么自夸第二,毕竟第一的人选也没有谁了。这就等于严锐问那个问题是等着他夸自己!
严锐原来也会想被夸。
杨竹笑得更大声了,像个平白无故发羊癫疯的小神经。他扔下笔转过头,用两只手捧住严锐的脸,“叭叭叭”,在脸颊上和嘴上亲了三口,宣布着说:“你好可爱,你特别特别好,世界上你最好!”
哪怕严锐再神通广大,也没法猜出他是从哪儿得出这个结论的。脸颊和嘴巴都被亲得湿乎乎,杨竹活像个小狗,亲人还要给人家沾上一层口水。严锐向来仪表整洁,不喜欢湿黏感,抽了纸巾擦,擦的时候杨竹瞪着他撅着嘴像是不开心他怎么把自己的痕迹擦掉了,他就在这时候淡定地开口说:“你也很可爱。”
抹掉左脸的口水再抹掉右脸的口水,严锐没再擦嘴巴的,反而舔了舔,态度无比自然,好像他不是为了安抚杨竹这点儿微妙的不乐意,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这点不乐意,只是自然而然吐露内心想法。
他捧着杨竹的脸给一个回吻,给杨竹又亲得开心了。杨竹一边傻乐一遍心想,严锐这个人简直跟魔女一样,简直跟给自己下摄魂术了一样,不管做什么都会被自己解读为处变不惊、有大将风范、有意思、帅气、可爱,从而变成情绪优化的催化剂。
也因此,简单的日常都成了他们之间的宝藏,在别人那儿可能不招待见的写作业、做运动、干家务活,只要他和严锐一起做,都能够成为美好的回忆。
杨竹寒假天天往严锐家跑,频率高得严妈妈都会自觉给他做午饭晚饭了,甚至严锐家采购年货,还是带着杨竹一起去的。
杨竹很少进超市,他的大部分购物都在淘宝上完成,乍一进商场,眼花缭乱都不足以形容他的感受。他既想黏在严锐旁边,又恨不得奔到货架前去看零食,二者结合一下就变成他拽着严锐东跑西跑看来看去,每到一个货架前面就要双手都拿零食,问严锐:“你觉得哪个好?”
这实在不能怪他没见识,这些零食他当然都在淘宝上看过,但商品页面显示的都是示意图,现在手拿实物眼看实物,商场放着喜庆的音乐,周围还全是人,喧哗声遍布每一个角落,无形中鼓舞了他的心神,导致他的败家欲就此噌噌直涨。严锐给他建议,帮他选出其中一个,他又要觉得不舍得,都想吃,头一次把严锐的选择当放屁,全拿了。
严妈妈还没买上几个东西,回头购物车已经被杨竹塞满了。她震撼地拿着刚称完斤的猪肉回来,没地儿放,杨竹??手上也拿着两包零食,两人大眼瞪小眼,杨竹开始因为自己的不节制而脸上发烫,连连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最后还是严锐拉来新的购物车才解决问题。
世界上所有母亲的一个共同绝技就是训人,严锐太完美了她从小到大没几次训儿子的机会,就趁着现在对杨竹念:“小杨啊,你买这么多,不浪费吗?吃得完吗?哎你们年轻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克制不了诱惑,你看看,巧克力你都拿了两桶,就算放我家,上门的那些小孩子也都吃不完!”
杨竹跟她争辩说:“我吃得完。”这下不得了了,严妈妈更震惊地睁大眼睛:“这么多你都吃得完,到时候牙齿怎么办?这么甜的东西全吃了,还不得疼死你?”
杨竹哪里碰上过这种事,他从来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也没蛀牙过,对自己有着盲目自信,最后还是没有退掉巧克力,只蒙混过关转移话题,拉严妈妈一起买烤鸭去了。
严锐跟在后头,全程八风不动,管购物车。杨竹试喝免费牛奶的时候蹦蹦跳跳给他也拿过来一个纸杯,非要他喝,严锐看了看,纸杯上有湿痕,显然已经被人用过了。
杨竹趁着这个旁边吵得要死的绝好机会,跟他说:“快喝,一定要对准了!”
他们出来了一天,肢体是很亲密了,牵牵扯扯的,但嘴巴上的半点没有。杨竹这种幼稚小狗就是经常会萌生这种幼稚想法,想出这种幼稚操作,眼巴巴地瞅着他等着他喝。
严锐便气定神闲垂下眼睫,没有直接喝,而是伸出舌头,在纯白的牛奶上舔了一口。他对奶制品挑剔,喝奶茶时也更多喝鲜榨果汁,总得先试试味道。鲜红的舌头在眼中只出现了几秒,但颜色鲜艳到杨竹看傻了,不由自主把那一幕刻在了视网膜上,艳红舌头与嫩白奶液。严锐似乎觉得味道还过得去,就将纸杯拿到了唇边,嘴唇正巧完全覆盖杨竹留下的痕迹,他微微仰头喝尽,一滴牛奶留在淡粉色的唇角,又很快被他卷进口中,没有半分失态,只是舌头的短暂再次出现令杨竹又一次失神了。
杨竹看傻了,也差点看硬了。他想起来严锐之前说每时每刻都在挂念自己性癖好的人是色情狂,一瞬间脸上烧得要死,他连在这种地方看严锐喝口牛奶都这样,他不就是严锐口中的色情狂吗!
第57章
买年货的后半段,杨竹就安分很多了。他开始给严妈妈当跟屁虫,帮她扯塑料袋,和她讨论买第一种糖好还是第二种糖好,瓜子要不要买咸瓜子,开心果要买多少,刻意避着严锐。
有什么办法!他看到严锐就想起来严锐刚才喝牛奶的样子!
这个家伙有毒,明明长了一张冷淡贵公子的脸,怎么吃冰淇淋喝牛奶都这么色情?
杨竹百思不得其解,眼神都不敢往那儿嫖。大庭广众呢,真硬了怎么办,他会丢死人的!
可能因为分心得太过了,结账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买的零食少了一半,少的都是之前他双手拿着让严锐做参谋时严锐没有选的。
“零食吃太多不好。”严锐脸不红心不跳地帮忙把购物车里的商品放上结账的台子。杨竹两眼瞪得像铜铃,等严妈妈走到购物车前面、和他们有一点距离后,他才靠近严锐耳语质问:“你报复我是不是!”
“指的是什么?”
“报复我刚才没有理你!”
严锐斜着眼睛看他一眼,没有回答,而是给了他一个很浅的笑容,嘴角勾起来。
杨竹觉得这是非常具有挑衅意味的承认,一瞬间脸红得像要炸了,讷讷的,闭上了嘴。
斗不过严锐。不仅斗不过,还有点儿被挑逗到了……
但认输又很丢脸,没办法,他只能够恶声恶气地恐吓说:“你给我等着!”
等回到了家关上了门进了房间,他狠毒地把严锐推在墙上,做恶霸样去强吻严锐的嘴唇,咬他意淫了好几个小时的嘴唇,用牙齿磨,用舌头舔,靠得太近了,胸膛紧贴着,鼻尖都和严锐的碰在一起。他吮吸严锐的嘴唇,又在脑子里面想电视剧里男主角对女主角都是怎么做的,胆大包天把手抬起来,去摸严锐那层薄薄的胸肌,手掌贴着胸膛揉按,甚至能感觉到严锐的乳头顶在他掌心。
杨竹用含糊的嗓音对他说:“你好色啊……”好像唾液都黏在字和字之间。
另一只手也不甘愿闲着,向下探去,摸到严锐的裤裆,隔着裤子抓住那蛰伏着的性器。
他对严锐有了奇怪的欲望。他喜欢触摸严锐的肉体,喜欢让严锐在他的手下燃起生理反应,因为这是只有他能做到的事情。别人多半都不敢想严锐会有这么一面吧,同学、老师,甚至是严阿姨严叔叔,都不会想过,毕竟严锐是那么高冷矜贵的一个人,是最完美的象征,是禁欲的天神是高岭上的花。
但严锐和他们想的都不一样,严锐对他有施虐欲,严锐所有未曾让别人见过的反应,他全部接收过。严锐的不完美全部给了他,全部属于他,只属于他。
杨竹兴奋起来,脑子里有一根弦开始飞快地转,它拉得太快太猛了,都有火花在他脑子里冒出来。
他把严锐摸硬了,不再亲吻严锐,而是看着严锐的脸。白净的肤色上染了欲望的红,向来波澜不惊的眼变得深沉,眼中的欲色不加掩饰。他的右手抓着的地方勃起了,顶着他的掌心,热度从裤子里面散出来,熏得他的掌心全在发烫。
杨竹吸了两口气。他扭头看门把,关紧了,这才又扭回头,踮着脚问严锐:“想不想操我?”
他用词很粗俗,很没有羞耻心,事实上他也惊讶于自己竟然这么顺畅地把这句话吐了出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开心地露出了笑容,一下下舔严锐的嘴唇,黏糊糊地问:“想不想嘛?严锐,你想不想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