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他已经买好了润滑剂和安全套!
在超市里结账的时候他的脸红得跟发了烧一样,躁动不安,知道的明白他买的是床上用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走私毒品,收银员看他表情都没忍住笑出来。
怎么用啊这玩意??杨竹趴在床上用两只手指捏着润滑剂。
倒也不是装纯,只是本能地这么想了想。然后不听话的脑子就脑补了这些东西的使用方法。
杨竹已经紧张到不行了。不能说是期待,也不能说是欲求不满。早上冲动写满一百个吻的时候可能是这样的,但现在不是。
严锐那么聪明肯定一下就明白他的短信是什么意思了!今天就要第一次实践,第一次实践……怎么办,想到要在严锐面前脱光光就觉得好羞耻,想到可以看到严锐脱光的样子也觉得好那啥,好那啥,不行没法形容!
第一次试SM……会不会疼?会不会很疼?
杨竹搓搓自己的手臂,吞吞口水。
其实在买润滑剂的时候他还想买鞭子或绳子的,他在一鼓作气的时候就什么都敢做,很不带脑子的那种。做准备就要做齐!他做了那么久心理准备今天就一口气试试!
结果一来他不知道能在哪里买,二来想到就算搜出了成人用品店自己估计也没法进去,就放弃了这个打算。
现在到要紧关头了,他才又有了点儿类似于近乡情怯的、想要临阵脱逃的感觉。
杨竹呼呼喘气,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来分散注意力,消耗一下现在过于旺盛的精力。他又跳下来走,走两步蹲下来,差点要做俯卧撑。
但做出汗了怎么办?
杨竹闻闻自己,突然娘们兮兮地想,老子身上沐浴露味道那么香,又被汗味盖过去了岂不就白洗了?不行不行!
这些个没头没脑傻里傻气的念头环绕着他,导致门一被敲响,他直接像只被黄瓜吓到的猫一样跳起来。
脑补正重新进行到会不会疼阶段,杨竹提心吊胆吞吞口水,一溜烟冲过去。
“谁啊?”他问。
“是我。”
熟悉的声音。
杨竹的心擂鼓一样跳起来,大口吸气两回合,猛地一下打开门,一把将严锐扯进来按在墙上,脚踹上房门。他看到严锐背着包,一瞬间大脑里洪水乱发,严锐竟然不仅带了还带了一个包这么多!
他直接把脑袋埋在严锐肩上,飞快地说:“我准备好了你不要弄得我太疼不然我可能会忍不住咬你!当然我会努力忍一下的但你知道我这样有时候就是没法控制自己……”
严锐会带什么道具过来?最……最常规的他最开始想买的鞭子绳子会有吧?完了想想就快呼吸不畅了。
话还没说完,严锐道:“你放心。”
杨竹抬脑袋看看,抢过严锐的包,还是敌不过心里的忐忑要先确认一下。
拉开倒出来,却只刷啦啦掉下书和衣服,还有点零散小物件,反正他想象里的东西一个都没有。
严锐没有带任何一个道具。
杨竹立马丢掉手上的东西,转脸不敢见人。
完球了,严锐竟然没有听懂他的话吗,那现在怎么办,他好像新闻里那种千里送结果和对象打了三天游戏的傻逼啊——
他感觉到有个人单膝跪上了床,从背后抱上来,一只手伸到他眼前。
捏着熟悉的、但是又不完全一样的小瓶子,在他眼前晃一晃。
是润滑剂。
严锐看着他红透的耳根:“你也买了?”
“……”杨竹喉舌僵硬地回答一声,“嗯。”又补上一句,“还买了……套……”
向上天发誓他去柜台结账的时候声音都没有这么小。
嗓门是小了,但思维上杨竹马上地又振奋起来了,手指也在发烫。今天气温其实不高,已经降到十度左右,他穿着厚厚的一件外套,整个人胖了0.4圈,仍然觉得冷。现在和严锐见面了不到一分钟,他的亢奋却已经作用到身体上。
被严锐抱着的地方也在发烫,脖子尤其烫得过分。
他缓缓扭头,再次和严锐对视了,这次鼓起勇气没有移开视线。
严锐穿一件藏蓝色风衣,立领护着脖子,但他们面对着面,他又能清晰看见严锐的脖子,在深色衣领的对比下白得过分白得晃眼。
那张脸英俊温和,神情端正。
“怎么这么突然?”严锐问他,“不是只攒了五十一个吗?”
杨竹涨红脸给出自己的歪门邪道理由:“……我做了个梦!梦里亲了五十个!”
这么蠢的理由一听就像编的,哪怕不是编的,拿梦里的吻出来硬凑也是相当傻了。但严锐没有笑他,手掌抚摸他的脸,道:“梦里的也要算吗?”
“不可以吗?”
杨竹梗着脖子。
严锐嘴角扬了扬:“你说算就算。”
杨竹开始后知后觉地开心,开心他的纵容,又开心他也偷偷地计了数,明明表面上看起来一点都不在意的。
“不过是五十个。”杨竹又纠正他,“你多数了一个。”
严锐:“没有多数。”他的手指在杨竹脸颊上捏了捏,“你睡觉的时候,我偷亲了一下。”
第42章
杨竹心花怒放。
世界上为什么会存在严锐这么好的男人!他心动得无以复加,小野兽似的,立刻将严锐扑倒,手掌按着严锐的肩膀。他只想立刻和严锐亲近,腻歪,接吻,实施昨夜在梦里做的一切。
梦中那迷离糜烂的甜腻氛围再一次落到他的身上,在两个吻之间,他的掌心已经感受到严锐身体的热度。
“你也很期待是不是?”杨竹目光闪烁地看他。
手已经扒开了严锐的风衣领,从严锐的毛衣下摆钻进去,贴着那线条起伏有致的腰。杨竹的记忆力在遇到与严锐有关的事时总是非常好,几秒钟内他已经回想起了曾经严锐打篮球时的模样,宽松T恤顺着手臂上扬的动作被拉起,露出的那一小截腰精瘦优美。
有腹肌。
杨竹的手仔细地徐徐摸了起来,根据触感辨认出,严锐有四块腹肌。肌肉之间的沟不深不浅,手指正好可以被夹住一半,顺着滑过,皮肉的相互摩擦感触令他着迷。
严锐声音略微沉了一点。他说:“有点痒。”
杨竹不收敛,执着地问上一个问题:“你期不期待啊?”
他非要得到回答,来自严锐的任何一点主动倾向都会让他鼓舞兴奋,就算心里已经确认了,耳朵也非要再听一遍。贪心的人是永远不会嫌得到的东西足够多的。
杨竹的脸凑得很近,刚刚接过吻的嘴唇上还有着水光,唾液早就交融了,根本分不清是谁的。他舔舔嘴唇,出于心理作用,他觉得很甜,又催促地再舔舔严锐,严锐眼睛闭了闭,用手揽住他的腰。像他们经常做的那样,严锐和他抵着额头互相磨了磨,对他说:“小笨狗。”
这个人怎么还说别人是狗的。
他也是,他怎么被人说是狗还像被夸了一样的。
杨竹觉得臊了,蹭过来,追问:“期不期待嘛?说嘛,说嘛!”
严锐亲亲他的嘴巴:“期待。”
杨竹哈了哈气,笑弯了眼,好像真的有一条尾巴在屁股后面开始摇。忽然之间他觉得他们不能再亲了,再亲的话等会他就不知道还能再做什么来纾解心里的快乐,于是他坐起来,摇摇脑袋。他陷入了奇异的不清醒之中,手指跳了跳,很急切地抬起来,解自己的衣服。
把外套丢到一边,毛衣也掀起来。好巧,他和严锐今天穿了同样颜色的毛衣,都是白的。杨竹一下子就赤裸了上身,猝不及防地觉得冷了,抖一抖,手臂撑在床上往前爬了爬,又去解严锐的。
“情侣装。”他没头没尾地说,“我们心有灵犀。”
为了保持美观以及不破坏气氛,杨竹心机地只穿了一条不薄不厚的裤子,没穿秋裤。他脱严锐的衣服,严锐便也动手,慢条斯理拉开他的裤子。杨竹的动作比他有效率得多,毛衣被丢到另一件白毛衣上面,两人上身裸裎相对了,杨竹又扑他,自己蹬蹬腿,两条白皙的大腿就此露出来。
他骑在严锐身上,脑子少根筋似的,现在又乍然害臊了。手停留在严锐的裤头上,没太敢拉开。
严锐躺着看他,道:“不继续?”
杨竹跪坐着,指尖在牛仔裤布料上挠了挠,慢腾腾解开扣子,拉下拉链。他热着脸,眼神牢牢钉在严锐的裤裆间,拉了一半,说:“你硬了。”
牛仔裤的布料是硬的,被顶起来时就更显分明。
严锐没有半分犹豫,承认:“对。”
杨竹咽咽口水,略带忐忑地问:“会不会很大?”
出于某种奇怪的敬畏心,他甚至没和严锐一起上过厕所,自然也从来没看过严锐的大小。
说来可能有点难以理解,严锐在他心中的形象是割裂的。一半是无法动摇的初印象,冷淡矜持禁欲严肃不可侵犯,是完美的化身,说得更夸张一些,严锐同他心中能想到的天神没有两样。但另一半又是蛮横植入的事实,不容否认,不容忽视,这一半的严锐有S倾向,在性方面毫不避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