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漠出手速度快如闪电,没等李浬仁做太多思考,手脚并用直接又把李浬仁蹬飞出去两米远。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李浬仁趴在床上呲牙咧嘴的,让陈漠给他上药膏。
“你轻点啊!你当杀猪呢!我皮都快炸开了!”
陈漠坐在床边,又气又觉得好笑。
昨晚他是真的睡着了,但是他长期一个人住在恶劣环境下养成了自保的习惯,他睡觉睡不沉,一遇到外头有什么动静,都能立刻清醒过来。
李浬仁碰到他的腰的那一下,他就醒过来了。
陈漠在那一瞬间,是想条件反射地抓住李浬仁的手,然后直接侧翻把人给扔出去,不过他的理智快于身体反应,第一时间知道躺他旁边的人是无害的,最多想吃他豆腐罢了。
最后出现了飞起来的那一幕,完全是李浬仁自找。这家伙不知悔改,得寸进尺,完全无视村霸的警告。
这条条罪证,在陈漠这儿都是一个死字。
陈漠用手指挖出一点儿药膏,糊在掌心上,用手温将膏药温热,然后啪的一声拍到李浬仁通红里有些淤青的背部:“你就乐去吧,我以前打完人,从来不替人上药,你这是第一个。”
李浬仁痛得眼泪直流:“你还知道你打了我呢!我是谁啊,怎么可以把我跟那些被你打过的人拿来比?”
李浬仁想翻个身好好跟陈漠争论争论,结果被陈漠一把摁死在床上。
“别乱动,”陈漠气消了,笑道,“这药管用,擦一遍就好了,我小时候我妈就给我用的这种。”
“你打架还能伤着?”李浬仁侧过头问,“你不是会十八般武艺,会轻功,能闪避么?”
陈漠替李浬仁轻轻地敷着药:“你当我武林高手啊,还轻功,不过我告诉你,我确实会影子□□和擒拿手,你最好别惹我。”
药擦到一半,陆天一和严琰推门进来。
“呦!这又是哪一出啊?”陆天一看到李浬仁咸鱼一样摆在床上,乐了,“昨晚那么激烈?”
严琰眨眼:“老板老板,你霸王硬上弓了?”
陈漠又啪的一声拍在李浬仁的背部:“没呢,被我踹的,直接从床上飞了出去,给摔的。”
听完陆天一幸灾乐祸地捧腹大笑,笑得严琰都跟着共振了。
陆天一:“老李头啊老李头,机关算尽,落了个这般下场,你要如何面对江东父老?”
李浬仁觉得自己这两天真是脸丢到姥姥家了,除了被亲到的那一下,他啥都没捞到,竟是被陈漠各种打。
哎,李浬仁心里叹了声气,跟村霸谈场恋爱太不容易了,刀光剑影的,他不敢想象,万一自己真有机会把村霸弄疼了,下场会怎样?他李家会不会真的出现一位公公?
想想菊花都紧。
“疼疼疼!求求你轻点儿!”
作者有话要说: 李浬仁:那个…你怕不怕疼?
陈漠:怕。
李浬仁:那怎么办?
陈漠:你来疼。
☆、032
李浬仁在吃饭的时候,背都不敢坐直,看来自己真的是娇生惯养惯了,细皮嫩肉的,稍微磕碰一下就疼得不行。
不过罪魁祸首陈漠日子也没好活,一上桌,就被自己亲娘狠狠地训了一顿。
“睡个觉都不踏实!以后你看谁敢嫁给你啊!打一辈子光棍得了!”
按照李浬仁说的,昨晚他是自己不小心翻身滚下了床,不过陈母不信,愣是揪住陈漠问个不停,最后没办法,陈漠说是自己梦游踹飞的李浬仁。
陈漠可没脸把李浬仁做的那些事情拿出来说。
李浬仁受了委屈,陈母好生安慰,不光亲自给他舀了一碗鲜美的土鸡汤,还把肉最厚实的鸡腿给了他。
李浬仁喝了一口汤,全身筋脉都舒畅了,被丈母娘惯着的日子不要太幸福。
他瞅了一眼坐在身旁闷不吭声的陈漠,心里除了一丝得意,还有一丝愧疚,见着陈漠挨骂,他多少多少有些不好受,于是夹着自己碗里的鸡腿放进了陈漠的碗里。
陈漠抬头看他,他笑道:“你吃吧。”
陈漠家很大方,这年还没开始过,连着两顿饭,已经杀了两只土鸡,其他大鱼大肉更不用说,可谓好菜连连,吃完的时候,严琰抱着肚子直打饱嗝。
陆天一轻轻拍着严琰的背,对陈漠说:“好在我们呆的时间不长,不然非把你家吃空了不可。”
陈漠笑了笑:“没事,你们俩乐意在这呆几天就呆几天。”
李浬仁问:“他俩?那我呢?”
“你赶紧滚吧,”陈漠立马翻脸,“看到你我烦死了。”
李浬仁把买来的礼物一件一件地送给陈漠的家人,特别是当他把那些金灿灿的首饰拿出来时,陈母被吓到了:“这,这太贵重了吧,阿姨哪能收下啊!”
烟啊衣服啊这都还好,李浬仁直接掏出金首饰,这架势,不知道的真以为他是上门来提亲。
最后陈母在陈漠的劝说下,只收下了一个金手镯。
收下后,陈漠还被拉到一旁,被一顿足说,让他以后要好好对待李浬仁,不能让李浬仁委屈了。
听完陈漠只想翻白眼,就那老不正经的,他能吃亏就奇了怪了。
在家里做了短暂的休息,严琰让陈漠带着他到附近转转。
李浬仁一开始想让陈漠带他们到山上玩玩,看看他当孩子王的时候都是怎么玩的。
陈漠觉着有点丢脸,于是只是带着他们出了村子,在附近的农田里瞎晃悠。
昨天夜里下了一场雨,白天放晴了,空气清新,不过田间路上到处是积水,田里的路并不好走。
陈漠在自己的地盘上走在最前头,他想绕着农田往前,去找有水源的地方,看看有没有被冻懵的鱼。
路上不时有石块在地面堆积,陈漠让大家避开着走,免得石块不稳踩着滑倒。
走到一条溪流边上时,陈漠瞅着清水里只有些拇指大小的鱼儿,他说:“如果有渔网,把它们捞回家,用热油一炸,再放点酸豆角,配着白米粥就能吃一顿了。”
严琰和陆天一都是大城市里长大的,从没见过这样的环境,两人蹲在溪流边,摘了几根长长的草,试着去逗水里的鱼。
李浬仁自己也没见过,但是他又想装大头,碰巧脚边有块大石头,他踢开后看着下面有根黑乎乎的东西,以为是树枝,捡起来就往水边走:“看我的,我能把鱼给挑出来。”
陆天一嘁了一声,转身刚想怼李浬仁几句,见着他手里拿着的“树枝”吓得往后挪了几步:“卧槽!”
李浬仁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还很得意,结果听到陈漠吼了一句:“把它扔了!”
李浬仁这才低下头看了一看,他手里拿的哪是什么树枝,而是一条冬眠的蛇。
这种荒郊野外的,蛇遍地都是,它们有的藏在树洞里,有的躲在地洞,而有的直接趴在石头下。
李浬仁刚才看到蛇的时候,蛇还在冬眠,一动不动的,看着的确像一根树枝。
一看这蛇“活”过来了,李浬仁浑身一个冷颤,自己也跟着不动了,对着蛇头一人一蛇大眼瞪小眼。
陈漠三步并作两步跨步过来,抓住蛇的颈部一抽,蛇光滑的身体从李浬仁的手里一滑而过,李浬仁差点吓尿了。
陈漠抓住蛇后使劲把它往远处一扔,然后看着李浬仁:“你俩谈恋爱呢?看那么紧!它差点就咬你了!”
李浬仁:“……”
严琰及时醒悟:“原来是吓的,我刚才看着老板抓着蛇一直不愿意松手,以为他不害怕呢。”
陆天一惊魂未定:“宝贝儿,你想太多了。”
被蛇一吓,李浬仁魂魄半天回不来,陈漠看着他魂不守舍的,早早把他送回了家。
一回到家里,李浬仁挤了半瓶的沐浴露来洗手,最后撑不住,洗了个热水澡,喝了一碗陈母熬制的姜汤,才把惊给堪堪压住。
“不中用。”
“胆儿小。”
陈漠看着李浬仁缩在被窝里取暖,鄙视道。
直到晚上开饭,李浬仁才重新钻出来。
“老板,我以为你发霉了呢,”严琰一上桌就说,“下午我们三个到鱼塘钓鱼去了,叫你去你又不去,可好玩了。”
李浬仁面子挂不住,喝了口热茶,嘴硬:“鱼塘钓鱼有什么好玩的,我还在大海上钓过。”
陈父知道李浬仁抓了蛇,特意拿了瓶自酿的人参酒出来:“小李啊,陪叔喝一点?”
那透明的酒瓶里不仅放了人参,三七等中药,还放着一条蛇。
所有人:“……”
“哎,爸,爸!”陈漠看到李浬仁直哆嗦,“他喝不惯这个,咱换别的喝!”
最后陈漠换了一壶米酒出来,并加热过,喝起来是温的。
陈父让小儿子替陆天一开车,然后其他人都满上了酒。
“来,天气冷,大家喝点热酒暖暖身子。”陈父主持道。
陆天一和严琰明天就要回家了,于是陪着陈父喝了起来。
陈漠不知道李浬仁到底酒量有多少,反正喝到后面的时候,陈漠看到陆天一和李浬仁跟着他爸勾肩搭背地在说话,三个人兄弟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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