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提醒了另外三人。
这四个原本追随郑威民的玩家将注意力转移到高晏三人身上,表情各异,眼神闪烁。
高晏笑了下:“就算我们有保命道具,你们也抢不走。”
杨棉从背包里拿出一把剑柄,慢慢抽成三尺六寸长的木剑,反手戳向沙发,竟是直接将那皮质沙发戳出个洞来。
四个‘普通平凡’都市青年男女浑身僵硬,瞪着那把木剑和娇小可爱的杨棉,齐齐后退一步。
宿江鼓掌:“果然厉害!这是什么剑?”
杨棉:“桃木剑,驱邪专用。我专门定制的可收缩桃木剑,携带方便,居家闯关必备。你要是有兴趣,回头我把联系方式给你。”
宿江搓着手:“我要一把铜钱剑。”
“o几把k。”杨棉比了手势:“还有一甲子午年农历五月五日午时定制的最佳五帝金钱剑,效果最赞。干这个,我们专业的。”
“行的行的,钱不是问题,我身价多少还有十来万。”
精英男和白领女咬牙上前:“我们愿意分享这两天搜查到的信息,求你们保住我们的命。”
他们真的快疯了,接二连三的死亡让他们濒临崩溃,神经时刻紧绷,现在唯一的支柱不仅死了,手上又没有任何保命道具,死亡的铡刀横在头顶,随时铡断他们的头颅。
视为支柱的郑威民利用了他们,反而是之前被他们漠视、抛弃的高晏三人组一直轻松安全的活到现在,而且还敢跟怪里怪气的房东对话。
说不定他们真的能成功通关!
娇滴滴的女人和瘦小的男子犹豫片刻,也都开口祈求高晏三人帮忙保住他们的命。
作为报酬,他们会听话、更愿意分享那些搜查到的线索。
高晏意兴阑珊:“你们知道的线索,我们也可以搜查到。”
白领女快速说道:“不一定。有些线索已经被郑威民毁掉……对,他告诫我们如果获得线索就立即毁掉,说是防止有人私心作祟。呵,现在看来,真正有私心的人是他自己。”
宿江:“宴哥?”
他和杨棉都不话事,主要决定还在于高晏。
其余四人眼巴巴地看着高晏,希冀他能点头答应。
半晌后,高晏慢吞吞开口:“保你们两天不是问题,可你们必须听话。”
四人迫不及待答应:“没问题!我们保证听话!”
“我指的听话是不能对我的任何决定有异议,如果不信任就自行离开,如果有人在背后弄些小动作坑我,就算你活着回到现实世界,我也会整死你。”高晏云淡风轻的说着狠话。
语气虽是轻的,甚至有些温柔,可那冰冷的眼神在在说明他不是开玩笑。
四人顿时凛然:“我们都明白,绝对不敢搞小动作。”
高晏满意的点头:“先进屋说。”
他让其他人都进屋,然后让杨棉和宿江两人去大厅把前台的录音机拿回来。
两人听从吩咐,到楼下大厅拿回录音机。
高晏接过录音机按下播放键,第一天到来时的规则解释重新放了一遍。
【欢迎来到神明的游戏~】
【初级晋级场:观落阴。】
…………
【温馨提示:注意不要太靠近污脏的东西,死掉的话,神明不负责。】
众人面色铁青,发现异样之处——初级晋级场!
白领女人:“我记得最开始是新人初级场副本,在场各位应该都玩过游戏吧?没玩过也不妨事儿,至少都知道新手初级场和晋级场的区别,等于是1和10,零级和满级的区别,中间隔一条天堑。还有副本,一般来说,副本用于增加经验值、获取奖励等,不会存在巨大伤害值。”
精英男显然也理解了,阴沉着脸说道:“郑威民有一点没说错,副本的确不会死人。但这场游戏根本就不是副本,而是难度很高、危险重重的晋级场!”
宿江恍然大悟,看向高晏和杨棉,两人表情没有变化,显然早有预料。
之前他们两人就怀疑过游戏的难度级别,原来还真的有问题。
在其中动手脚的人只有郑威民,因为他是唯一的晋级玩家,估计不止玩过两三场游戏。
高晏:“之前是晋级场,现在变成初级场,只是取消原本就没有的副本福利和高级规则保护,实际难度还是降低了。”
闻言,在场一些人想起昨天早上听到的消息‘高级场强行降为初级场’,迫于规则,晋级场也被迫降为新手初级场。
他们不由自主松了口气,虽然情形不乐观,但只要不是凶险的晋级场,多少也让他们放松了些。
高晏:“现在说说看你们搜查到的线索。”
精英男四人面面相觑了小半晌,先由白领女人开口:“我在六楼搜查过,六楼没有人住。我进去里面的房间搜索过,发现这栋楼最早建于30年代。”
“当时据说是本地人和外地人一起租住,五、六这两个楼层分给外地人,双方泾渭分明。后来接二连三有人死亡,就死在房间里,被倒挂在天花板,两只手臂没了。上了小报,闹开之后,这栋楼就成为鬼楼,再也没人敢来住。直到最近十几年,只有一些年轻学生、直播up主、小报记者来这里猎奇,基本……都失踪了。”
以上就是白领女人搜索到的,关于这栋楼的前身。
精英男:“我在七楼,七楼也没有人住。楼道堆满了家具、垃圾,墙角全是蜘蛛网,显然荒废了很久。房门紧闭,钥匙孔生锈,没有钥匙根本打不开门。我在楼道外徘徊了一阵,就……”
他想起那个画面,脸色白了些,额头渗出冷汗:“我就发现每间房的门口有一层暗沉的污渍,抠出一块检查,发现那其实是干涸的血迹。可是七楼看样子起码得有几十年没人住,就算血迹干涸也早该风化了。那时候我就猜测,是不是其实有人跟我们一样莫名其妙跑进来,结果死了。”
“我吓得慌乱逃跑,不小心踢倒放置在楼道的一个铁罐。那个铁罐的盖子合不严实,里面的东西跑出来。那是一本破旧的记账本,几张碎了的纸币、黄符,还有几颗玻璃珠。我拿走了记账本,出于谨慎想自己看,没来得及告诉郑威民。”
高晏:“你看了?”
精英男点头。
高晏:“有没有发现?”
精英男愣了一下,其实他以为高晏会直接让他把记账本拿出来,就像郑威民那样,但高晏没有。
他在询问他,那样子似乎是信任……
“记账本前面是一些琐碎的日常支出记录,我翻到月初和月中的时候发现多了两笔支出。一笔是买佛香、贡品和一些纸钱,记账的主人在抱怨每月的额外花费。还有一笔好像是记账主人的女儿的生日礼物,但是记得有一些奇怪。”
高晏:“你能背下来吗?”
“可以。”精英男点头:“xx年6月8日,阴。钱攒得差不多,可以买下一只肉猪。xx年6月14日,小雨。已经选好了肉猪,就在楼下五号房间。明天就能带囡囡游花园,她一定会很开心。”
宿江搓着手臂:“‘肉猪’俩字怎么让人那么不舒服?”
在场所有人都觉得这俩字很刺耳,因为一般人都会用‘猪’、‘家猪’、‘野猪’这样来称呼家畜。
加上‘肉’字作为形容,一般用来区分其可以吃的作用。
“楼下五号房间应该就是六楼五号房,里面住的应该是人。所以‘肉猪’指的是外来租客,可以吃、可以自由买卖的……人!”
杨棉总结,听在旁人耳里却觉恐怖。
这到底什么破地方?曾经住这儿的本地居民又是多可怕、多冷血才能用那么自然平淡的口吻买卖同为人类的租客?
还将其称为‘肉猪’,简直是可怕。
精英男面色难看:“我当时看到还以为是自己看错,来回看了几遍,发现确实是这样。这栋楼的本地居民好像是在供奉着什么东西,每个月都得花一笔钱买贡品。但是我不知道买……买肉猪,跟过生日有什么关联,难道他们吃人?”
高晏看向瘦个男子和娇娇女:“你们呢?”
瘦个男子:“我去的是九楼,跟郑威民一起去,房东住在楼顶,我们上不去。而九楼是个很空旷的场地,没有格成一间间房。里面摆着佛龛、神桌之类的东西,像是‘观落阴’的场地,这两天正逐渐布置成一个灵堂。灵堂中央有一具棺材,棺材里躺着房东的母亲,我们本来想去看,可是每次只要靠近棺材就会没来由的心慌,感觉会有很不好的事情发生,恐惧逼迫着我们没办法走过去看棺材。”
这也是个重要信息,房东那早逝的老母亲。
娇娇女:“我、我在八楼,可是八楼跟七楼情况差不多,我其实很害怕,不敢进去看。所以每次都躲在楼道口,昨天下午刚好看见有两个工人抬着一座神像到九楼。当时我本来想出去跟他们说说话,问点消息好回来交代。可是,”
她惊恐地吞咽着口水,“我突然发现工人走路没有声音,他们抬着那么重的神像走楼梯,走了五层楼没有喘息、没有脚步声,太古怪了。我没敢出声,就躲在门口边偷偷看了眼,发现、发现他们抬的那尊神像是一尊巨大的观音像。但是那具观音像很古怪,通身黑黝黝,背后长了几百只手臂,手臂上还有一些鼓起来的瘤子,好恐怖、好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