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专业书整理好放进箱子里,用胶带粘住,再找到了一个纸箱把桌面上的相框等零零碎碎的小物件放进去。
走到浴室,洗了澡后才恍然发觉自己忘记把今天晚上要穿的睡衣给拿出来,和其他衣服一起收拾进了行李箱。
无奈的把额头贴着墙,自己这是太兴奋了吗?至于吗?不就是明天要骑着自己的小绵羊去找颜非吗?
思来想去,反正宿舍里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也没有人看见,作为一个gay,这不正好,也省的自己别扭。
扯过毛巾盖住关键部位,穿着拖鞋急匆匆的打开门跑了出去,丝丝凉意传来,封白红着耳尖打开行李箱,找出睡衣和内裤,连忙换上。
洗过澡后栗色的头发乖顺的贴在头上,让封白整个人的气息都变了,封白对自己最满意的不是一米八的身高,也不是怎么也晒不黑的皮肤,更不是那一张清清秀秀的脸庞,而是那一双桃花眼,你说有情时仔细看来却是冷漠的,说是无情时却又觉得含着浅浅的柔和。
把手里的干毛巾准确的扔在头上,双手毫无章法的擦着头发,直到自己觉得差不多了才停下动作,将毛巾随意的搭在桌子上,从椅子上起来,右手拿着手机打开手电筒,锁了宿舍门,左手关了灯,晃晃悠悠的走到床边,然后把手机放在床上,几下便爬上了床。
睡在床上,拉过被子盖在身上,关了手电筒就将手机扔在脚边,整个人往被子缩,直至脑袋缩进被子里,从外面只能看到栗色的发顶才满意的停下来,枕头对于他来说完全形同虚设,一点用处都没有,侧过身蜷在一起,头蹭了蹭自己的床单,睁大着眼睛看着墙。
拉着窗帘的宿舍有些黑,封白双眼朦胧,宿舍墙纸上的图案在他看来变得模糊不清,他还记得十五岁时,他第一次当家教所赚的钱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桶金。
一个小时六十块钱,他当天一共挣了两百块钱,想着过去的事,封白忍不住笑了起来,手把被子往怀里抱了抱,那两百块钱在现在也买不了多少东西,可是当时颜非就是拿着那两百给他买了一身衣服和一个新书包,然后在自己的坚持下无可奈何的用剩下的钱给他买了一件外套。
从他和颜非认识到现在,那个闷葫芦向来是对自己没有任何的原则和办法,即使是到了生命尽头也是被自己戳的实在忍不住说了几句重话,过后又跑过来道歉,说都是自己的错。
想着封白的腿从被子里出来,压在被子上,嘴角上扬,这次就让让他罢了。
不知什么时候封白才沉沉睡去,他也错过了被自己扔在脚边的手机屏幕亮起来又暗下去,反反复复,过了一个多小时手机屏幕才最终暗下来。
睡梦中自己又从被子里钻出来的封白头枕在枕头上,嘴里小声的嘀咕了几句话,微蹙着眉手不自觉的拉了拉被子。
一觉睡到自然醒,封白满足的头在枕头上蹭了几下,才下床洗漱。
穿了一身黑,头上戴了一顶白色的鸭舌帽,封白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抱着箱子出了宿舍门,到了毕业季,这栋属于他们毕业生的宿舍楼几乎都看不到几个人影。
坐着电梯下了楼,到了一楼,封白先把东西放在楼管叔叔哪里,正准备再次上楼拿剩下的东西时,眼睛不经意往外一看,宿舍外面的香樟树下站着一个熟悉的人,他的手里提着一杯牛奶目光沉沉的看着站在宿舍里面的自己,而他读不懂那双眼中复杂的神色。
封白听见自己杂乱无章的心跳,桃花眼眨了眨。
作者有话要说:
推荐基友轻呼吸的古耽预收文《为君挑青灯》
公认身患眼疾的驱鬼异士清风寡淡,却有个不为人知的小癖好:爱听墙角,且只专听一人。
第一位因手持阴兵符而封为爵位的震王。传言多到数不胜数,百姓们的饭后茶余,只要一提,墙角必定会蹲着位“独眼龙”公子。
哪里有震王传言哪里就有他。
大到国家兵事小到爱好口味,也不管真的假的,统统记在小本本上。
后来……
震王捡到小本本,提笔添上一条:本王喜爱患有眼疾且姓为宋的公子·真
“你今后就跟随本王,踏遍山河看尽万里烟火。”
眼罩是本体·天赋异禀温情公子X风流是本性·雄才大略放纵王爷
第3章
封白站在原地没动,看着手里提着牛奶,戴着银色的半框眼镜的男人一步一步从树下走进来,最终停在他的面前。
想起前世的种种,还有手机上那人发来的最后一条信息忍不住想他是不是被埋在了废墟底下,那个时候他是不是很痛苦,很难受?
抬手摸了摸帽檐,半垂着眼睛,视线望着面前人的一双大长腿和黑色的皮鞋,“你怎么来了?”
颜非目光停留在封白的帽子上,眼眸中闪过一丝欣慰,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个短暂的笑意,伸手将封白身侧的手拉起来,再把自己手里提着的牛奶放在他的手上。
感觉到手下的手有一瞬间的僵硬和颤动,就连呼吸都停滞了下来,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道不明对眼前人的缱绻爱恋,松开手时,听见他放松的呼吸声。
“这顶帽子……”你怎么想起来戴上了?后半句话被淹没在口中,没有说出来,封白头上戴着这顶白色的鸭舌帽是他在去年四月份送给小白,他就只见小白戴了一次,之后再也没见他戴过。
有次见了面颜非问怎么不见他戴自己送给他的那顶帽子,还记得封白当时眼睛紧紧的盯着他的专业书,头也不抬的说找不到了。
封白微微懊恼着,他也没想到这人今天会来找他,要是知道,知道的话他就不戴了,扭过头,视线飘忽不定,别扭的问:“帽子怎么了?”说话时不知为何连耳尖都发烫起来。
半晌没有听到颜非的声音,只是感觉到这人落在自己耳尖上的目光,封白抬起手往下压了压帽檐,觉得自己的心思在这人的目光下无处遁形。
“小非哥。”很久没有叫出这个称呼,现在突然从口中蹦出来这三个字,让他没由来的羞耻起来,咳了咳清清嗓子,才能接着问:“你怎么来了?”
同封白很久没有叫过这个称呼觉得羞耻一样,而颜非则是很久没有听到他的小白这样叫他,青年冷清的嗓音叫着令他心底发烫发颤,甚至于全身的血液都因为青年的这三个字而沸腾起来,等到他好不容易定下心来,才回答青年的问题。
伸手把青年在手中握了很长时间都没有插进的吸管插好,道:“你想好住哪里了吗?”
颜非知道封白被学校保送研究生,猜到这几天他可能会搬离宿舍,但他不知道具体是哪一天搬,所以把工作能推的推,推不了的便晚上加班完成,这些都只是为了早早的把人带回家,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封白有些愣的看着已经插好的吸管,听到颜非的问题,满足的吸了一口牛奶,双脚脚尖互相摩擦了一会儿,含糊着回答:“小非哥,我记得你的房子是三室两厅,我……我能和你住在一起吗?”
说完后紧张的又吸了一口牛奶,眼神一会儿放在外面的香樟树上,一会儿移到面前的人的衣服下摆上,一会儿又移到自己的脚上,神经紧紧的绷着。
还不等颜非说话,又接着道:“学校有给研究生准备的宿舍,可是、可是我不太喜欢和陌生人住在一起,在外面租房的话我一时半会也不找令我满意的地方,你放心,我会给你付租金的……”
还未说完的话被颜非突然欺身过来抱着他的动作惊的在嘴里转了几圈才断断续续的说了出来。
“多少、多少钱你、你说了算,你说了算。”
封白怔愣的被颜非抱在怀里,因为手里拿着牛奶害怕洒了就张大胳膊,他显然没有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颜非一只手揽着他的腰,一只手放在他的脑后还顺带把他的帽子给摘了,让他的脑袋恰好埋在颜非的肩窝处。
闻着颜非衣服上带着的很自然清香的味道,封白分出一点心神想似乎是蓝月亮洗衣液的味道,唔,仿佛是大自然的气息,沉浸在颜非略有些霸道的怀抱里,封白有些不自在。
努力挣脱开颜非放在他脑袋后的手,头靠在颜非的肩膀上,梗着脖子问:“干什么!”
颜非目光暗沉的盯着封白白皙的脖子,恨不得在上面留在自己的痕迹,慢慢的凑近闭上眼贴近封白的耳边,哑着声音说:“不要钱。”
只要你搬过来就好。
小白,我来了,这一次,我们都不要重复之前的道路。
封白红着耳朵推开颜非,离开某人的怀抱时还不忘踩上一脚。
“好好说话就行,别动手动脚,再动手信不信我咬你。”
一楼紧贴着楼梯右边的宿舍不知是把什么东西给弄倒了摔在了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力量之大就连地面也都震了一下。
紧接着从其他宿舍里传出一声:“卧槽,哪个宿舍,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不知道医学生的睡眠时间很金贵的啊。”
“闭嘴,没醒的人都被你吵醒了。”好像是从同一个宿舍出现了另一个声音,封白也没有细究,余光中看见一个浑身上下都是黑色,带着黑色帽子,手里拉着一个行李箱,另一只手里攥着一个黑色的口罩不紧不慢的从他和颜非的身边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