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仲晚上了车,打开车门看了他一眼,“不想死就别跟过来!”
车子扬长而去,一边的随从赶紧上前来扶陈瑛,陈瑛往地上吐了一口血唾沫,眼里闪过一丝冷意。
邢仲晚订了最近时间的班机飞了回去,心里面那把火快要把他点着了,今早的景象就如同点点砂石研磨着他的心口,膈应着分外的难受。下了飞机,立马有人在出口等着,将一张行程单递给他,“少爷,这是祁夫人今天的行程,您……”
邢仲晚示意他不要多说,“到时候你们都不要出面,不要让祁家的人看到你们。”
“是……”
邢仲晚脸上带着墨镜,眼底是一片乌青,脸色也难看的厉害。他闭上眼睛,脑子里却一片混乱,静不下心来。
祁夫人今天有个生日会的行程,中间会有一个小时的空挡,邢仲晚推开咖啡厅的门,祁夫人端着杯子笑了起来,“你来啦?”
邢仲晚摘了墨镜,在祁夫人面前坐下,“祁匀好歹是你亲生儿子,你竟然下得了手,他是人,不是种马!”
祁夫人放下杯子,招了招手让服务员给邢仲晚端来一杯咖啡,“来。你尝尝,这里的咖啡很出名的。”
邢仲晚推开杯子,看着面前云淡风轻的女人,一阵恶心。
“你是来替祁匀兴师问罪的?你去问问他,他为了和你结婚,答应了我什么?给我一个孩子换一个你,我儿子对你存了什么心思,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邢仲晚沉着脸,“那你想怎么样?继续给祁匀下药,给他送女人,直到他给你一个孩子?”
祁夫人勾了勾手指,一跟纤长的手指停在邢仲晚的手背上,“我的儿子啊,为了你是什么都不管不顾了。你看看你这张脸,祁匀还瞎着就这么为你神魂颠倒,要是他以后能看见你,那还不为了你把天都要掀下来!”
邢仲晚不动声色的收回手,那种触感恶心的就像有条蛇对你吐着蛇信子。
“你知道我会来找你,你有什么目的?”邢仲晚靠在椅背上,冷冷的看着前头的女人,那张和祁匀七八分相似的脸,让他后头的伤处又开始隐隐作痛。
“你很有本事,邢仲晚,本来我还想留着你,只是那镯子在你身上,怕是留不得你了,真是可惜了这么漂亮的一张脸。”祁夫人紧盯着邢仲晚手腕上的那处镯子,祁老夫人在沈家留下来的东西,绝不可能留给面前这个男人。老太婆阴了她一辈子,临死还留了后手,竟然还有一份隐藏的遗嘱,一想起那份遗嘱里的东西,祁夫人兴奋的连优雅的样子都装不下去。
“所以,你想要怎么样?”邢仲晚从口袋里拿出烟,抽出一根叼在嘴里。
祁夫人皱着眉头,“邢仲晚,谁让你倒霉呢,被祁匀看上还把镯子给了你,要怨你也只能怨天道不公了!”
邢仲晚冷笑着,那双狭长的眸子里倒映着祁夫人被欲望吞噬的扭曲面孔,“所以,你要杀了我?好啊,我就在这等着,我倒要看看,你准备怎么把我除掉!”
祁夫人眼睛微眯,朝身后招了招手,过了一会预想中的人并没有走出来,祁夫人这才觉得有些不对,邢仲晚起身一脸的不耐烦,“你的人来不了了,我邢仲晚想走谁都拦不住,我想留下也谁都赶不走!”
祁夫人气的仪态尽失,举起手,“你这个无理的小子。”
一巴掌狠狠的打在邢仲晚的脸上,邢仲晚偏过头,眼里泛起一片血红,“祁夫人,别以为我不敢打女人!”
“你!”祁夫人抬起手,又要挥下来,被邢仲晚一把抓住,祁夫人脸色发白,死死的看着邢仲晚,“你只是个野种,被邢家除名的私生子,你敢这么对我说话!”
邢仲晚毫不留情的甩开她的手,突然门口涌进来一群人,其中有两个带头的一左一右将祁夫人架了起来,“夫人,老爷请您回去。”
祁夫人睁大双眼,眼中流过一丝恐惧,“父亲,父亲怎么会知道。”
邢仲晚吸着嘴里被祁夫人打破的伤口,一眼都不想看面前的女人,转身出了门,一边立马有人走上前,“邢先生,我们老爷想见您。”
邢仲晚冷哼了一声,“我不想见到你们祁家人,也请祁老先生管好自己的家务事,不要让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干出一些有辱门风的事情!”
邢仲晚出了咖啡厅,深吸了一口气。他妈的,又多管闲事了!
一辆车在他面前停下,邢仲晚上了车,他是真累,脑袋疼,屁股也疼!祁匀,老子要不是看你残废,真他妈想劈了你!老子真是气疯了,才会找你老娘出气。还能怎么办?你那样子,打也打不得,骂你,你也只会装可怜,老子只能来找你妈!气死我了!
邢仲晚双手捂着脸,这时候手机却响了。邢仲晚烦的要死也没看就给按了,不一会又响起来,邢仲晚烦不胜烦,拿出来一看,是陈瑛,憋着一把火,按了接听,对着手机喊道,“少来烦老子!”
祁匀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昨晚那样的情事对于他目前的身体还是有些勉强了。他张开眼睛,下意识的就往身边摸,一片冰凉。祁匀慌了,大声喊陈瑛。门被打开,陈瑛快步走进来,“匀少爷?”
“晚晚呢?”祁匀挣扎着挺起上身,陈瑛将他扶了起来,“少奶奶,少奶奶走了……”
祁匀顿时没了声音,窗外一阵清风吹在祁匀冰冷的脸上,他整个人僵坐在那里,陈瑛立在一边不敢说话。
祁匀闭上双眼,不是没想过晚晚醒来以后会有什么反应,但是真的发生了,祁匀的心口还是忍不住一阵揪疼,那种疼让他觉得呼吸都是一种痛,后悔吗?祁匀张开眼,不,绝对不。
“陈瑛,你给晚晚打电话,现在,立刻,马上!”
陈瑛应了一声,飞快拿出手机,打了几个都被按了,陈瑛面露难色,“匀少爷,这……”
祁匀双手揪紧,“继续打,打到接了为止。”
没办法,陈瑛只能接着打,接通的那会,陈瑛将手机递给了祁匀,祁匀还没开口,电话那头已经传来吼声,少来烦老子!
祁匀握着手机的手一颤,脸黑如炭。
第三十七章 我的晚晚生气了!
邢仲晚一吼完,一车的人全都闭紧了嘴。讲真这么多年了,谁有见过少爷发这么大的脾气,他们眼中的少爷逢人就带三分笑,哪里有这般凶神恶煞,邢仲晚深吸了一口气,“全给我转过头去!”
身边的和副驾上的两个立马一个看窗户,一个低头看着电脑,只余下司机欲哭无泪,少爷啊,我该看哪啊。
邢仲晚捂着额头,“你给我好好开车。”说完,拿起手机,“陈瑛,有屁他妈快放,老子没这个耐性!”
一秒过去了,两秒过去了……只有浅浅的呼吸声,隔着电波,那呼吸声细细麻麻的进了邢仲晚的耳朵里。
邢仲晚皱起眉头,深吸了一口气,“祁匀?”电话那头还是没有声音,邢仲晚那本就没有下去的火气,一点一点又慢慢的回来了。
“你在哪?”沙哑的声音刺进邢仲晚的耳朵里。
邢仲晚抿着嘴,老子不想说话,还能和你说什么!
“晚晚,你在哪里,我过来找你!”祁匀的声音有些慌。
邢仲晚吞了口口水,润了润发干的喉咙,“我还有事,而且我暂时不想见到你,就这么说,我挂了!”
“别挂!”祁匀有些急,显然被呛住了,“晚晚,你回来好不好,我错了!”
邢仲晚握着手机的手因为用力指骨间都已经发红,“让我静静。”撂下这句话,邢仲晚挂了手机,一个用力将手机甩在一边的车玻璃上,屏幕四分五裂,巨大的声响让车里的另三个人各是一抖,不敢说话。
邢仲晚伸手插进头发里,呼了一口气,“你们准备一下,回总公司,国内不能留人了,祁纵成迟早会摸着蛛丝马迹找过来。”
邢仲晚低头看着变成废料的手机,抬起脚用力的蹍了上去。
拳馆,邢仲晚双手绑着绷带,全身汗湿,一拳一拳的打在沙袋上,那不要命的样子让身边的教练看的有些心慌。
“您要不休息一下,再这样下去,沙袋都要打穿了。”
邢仲晚摸了一把脸上的汗,撩开汗湿的头发看了一眼,对他勾了勾手指,“你来,陪我打!”
偌大的拳馆里,只有沉重的呼吸声,皮肉互相击打爆裂的声音让人后背直发冷,教练再一次被打倒在地,邢仲晚沉着脸对着一边站着的另几个拳师招了招手,“一起来!”
拳馆的门被打开,高跟鞋的清脆声音响起,一道清亮却妩媚的声音,“好了,再打他们都该辞职了。”
来人梳着一根高马尾,妆容浓艳,一件深黑的小西装,高腰的长裤将身形衬托的越加挺拔。
来人对着几个拳师挥挥手,“都下去吧,没看见老板心情不好,还一个一个上杆子找打,傻不傻!”
邢仲晚看了他一眼,一脸漠然,“你怎么来了?”
成正哲将手里的包扔在一边,一个翻身上了拳台,“我能不来吗,再不来我们埋在国内的这条线就快被人揭老底了。老邢,出了什么事情你要动用这条线去找祁夫人的不痛快,这不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