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澜可没说错,可不就是一醒来就是一身解释不清楚的好天赋和一个随时在侧的‘指导’,弈离。
说这话的弟子脸‘唰’一下白了,也不知道他们说的被凌澜听到了多少,这么一想,说了坏话的弟子脸色或多或少有些不好看了。
“师兄,我,我不是哪个意思……”那名弟子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努力解释“我,我只是好奇师兄为什么能这么厉害,我不是……”
“好了。”凌澜打断道:“我不是来和你说这些的,我今日是来上课的,你们说了什么,我今日心情好,全当没听见,但改日若是再让我听到这般言论……”
“不敢了不敢了。”此弟子诚惶诚恐道:“师弟以后若是再乱说话,不用师兄处置,自己割了舌头。”
凌澜不耐烦的挥挥手,其余人均松了一口气,顿时做鸟兽散。
凌舜面无表情的坐在原来的位置上,半晌,才走向凌澜,挂上招牌式虚伪笑容:“凌澜师兄,下一场比赛还请师兄你手下留情,莫让师弟输得太难看才好。”
凌澜倨傲的看了他一眼,斜着眼睛不耐烦的点点头:“我尽量。”
真是好大的脸,就凭你全身上下被药物和宝剑撑起来的‘实力’,居然还敢如此大言不惭。
凌舜沉眉,莫非还有什么未使出来的后招不成?依着凌家雄厚的实力,也不是不可能。
心思在脑海中绕了几绕,不过几瞬光阴,所有的事情便在凌舜脑中变得清晰起来,他面色不改,微笑着示意:“既然师兄如此有信心,那师弟也只好全力以赴了,如此,师弟便先回去了。”
“嗯。”从鼻音中丢出一个字,凌澜连看他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武院中的修习不是过招就是打坐,凌澜来得不巧,今日正是所有人都讨厌的打坐,不过对于凌澜来说,这种不容易暴露实力的修习却是再好不过。
两个时辰修习时间结束,众人向教习长老拜别后便离开了武院。
凌澜在离开前,悄无声息的在凌舜身上放了点东西。
☆、背叛
“别睡了别睡了,快起来。”凌澜模模糊糊的睁开眼,率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三长老那张放大的脸。
“师父,怎么了?”凌澜强打精神坐起来问道,昨夜修炼太晚,以至于今日精神倦怠。
听到一声师父,三长老脸色稍霁:“你看看这都什么时辰了,你还睡,凌舜从昨日夜半便开始有了动作。”
凌澜猛地一下子清醒了:“有动作?凌舜那小子做了什么?”
“哼,大半夜出门肯定没干好事。”三长老负着手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族长早就提醒过他,在比赛中不能胜过你,这小子嘴上答应得挺好,这大半夜的居然又在搞幺蛾子,老夫一眼就能看出这不是个省油的灯。”
三长老愤愤道:“他要是敢赢了你抢风头,让你扫了面子,族老们绝对不会轻饶他。”他说到这,走到凌澜身边说道:“怕只怕他不只想赢你,还想失手除掉你。那群族老一向只认实力不认人,他这些年进步确实很快,要是除掉你,族老们未必会再牺牲一个他。”
凌澜听到这话,眸色倏的一沉,这确实也是一种可能性,虽然风险大,但收益也是最大的。
“别担心,凭我的能力就算不能保证帮你胜过对方,但保你性命无忧绝没有问题。”弈离忽然说道。
凌澜心里一暖,下意识摩挲手镯:放心,我不会让他得逞的。
三长老见他沉了脸色,宽慰道:“放心,我那里有几件护身法宝,一会儿都拿给你,以他的能耐,凭法宝在身,他伤不了你,只是那小子若真打这个主意,你想赢可就不容易了。”
“打的什么主意,看看他昨夜去了哪不就知道了。”凌澜眯着眼道。
他一早在凌舜身上洒了一层追踪粉,此粉有奇效,可保三月不散,并且水洗不掉,火烧不焦,凌澜特意洒在了脖子上。
除此之外,这粉最大的作用在于跟踪,只要是沾粉之人走过的路线,肉眼难见的小灵虫便会记录下来,最后画于地图上。
三长老打开地图,循着他的踪迹,依次判断出凌舜曾去过药馆以及城南桥一带。
“他去哪里干嘛?”凌澜皱眉,他在古蒙国都生活时间有限,很多地方还不熟悉。
“城南桥……”三长老皱眉思索:“城南地偏,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但若是说起在古蒙排得上号的人物……”三长老想了想,肯定道:“从未听说过。再者,那处环境不好,不会有人主动住进去。”
“一去便知。”手镯中,弈离轻声说道。
弈离所说与凌澜所想不谋而合。
“师父,我打算去这些地方看看。”凌澜说道:“昼伏夜出,定有见不得人的东西。”
三长老也赞成。
“现在先别去,等晚上再行动,抓贼讲究人赃并获,咱们不清楚那儿的状况,打草惊蛇未免不妙,派个不起眼的护卫打扮成市井之人的模样去探探情况。”三长老条理清晰的分析道。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凌澜点点头道:“师父说得对,我现在就去找个可靠的人办这事。”
“去吧,小心些,莫走漏了风声。”
凌澜身边自然没有什么可靠之人,三长老一心修习,也不爱掺和这种事,这种时候,凌澜直接奔了他爹那儿。
说明来意后,凌父二话不说找了一个合适的人给他。
不出三个时辰,人就回来了。
“少爷,属下已打探清楚。”出去办事的护卫说道:“凌舜少爷去的那家药馆是他母族开的药馆,药馆里的人嘴紧,多疑,属下没敢多问。”凌舜母族平常,祖祖辈辈都是开药馆的,他为人圆滑,与母族交好,要想从他家的药馆打探他的事情,确实不容易。
“不过属下问过附近的居民。”护卫接着说道:“凌舜少爷近来时常去那家药馆,自那以后,药馆每日派出大量人手上山采药,直到前日,才没有再继续派人上山。”
“属下接着去了城南桥,城南桥确实不大对。”护卫皱了皱眉,如此说道。
凌澜问道:“有何不对?”
护卫想了想,说道:“城南桥之前很乱,很多前往国都寻求庇护的流民都在那儿,大都是穷困潦倒之人,聚众斗殴,抢劫杀人是家常便饭,最重要的是,属下之前去过一次,那里的人虽然霸道无知,逞凶斗恶,但是大都头脑简单,容易套话。”
“但这次属下去……”护卫皱着眉头回想:“城南桥的人变得多疑,谨慎,属下一到那儿,就被人带去问话,不过好在准备充分,并未漏出端倪。属下本想再次套话,没曾想,对方根本不欲与我多言,只问我要不要加入他们。”
“加入?难道城南桥内部形成了什么组织?”凌澜不解。
“属下也不知,属下也曾猜测或许当地形成了什么组织,可是实在想不到什么样的人能够组织并且愿意组织这群地痞无赖。”
“少爷,属下担心被困住无法脱身,便婉拒了他们的要求,这才能够及时回来向您报告消息。”
“你做得很好。”凌澜说道:“我会告诉爹爹,让他好好奖励你。”
护卫不卑不亢:“属下谢过少爷。”
“如此一来,确实需要亲自前去一趟城南桥才能查探清楚。”凌澜轻轻抚上手镯,说道。
“关键点在凌舜身上。”弈离说:“城南桥属于三不管地带,平常人不屑也不会去那里,所以那里的变化一直无人知晓,自然,这也给了某些有心之人可趁之机。”
凌澜凝眉:“到了晚上,有些事情便能一清二楚。”他轻轻笑了:“届时,不管他想做点什么,本少爷都让他竹篮打水一场空。”
是夜,凌澜早早去了三长老那里,通过地图观察凌舜的动向。
又是四更,凌舜动了。
同一时间,凌澜比凌舜更快出现在凌舜出门的必经之路上。
凌舜经过草丛时,若有所觉,一向谨慎的他进去探了探,只见一只小黑猫躲在里面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望着他。
凌舜又向四周看了看,确无异样后,继续向凌宅后门走去。
在他离开后不久,他身后的房屋上跳下一个人,正是凌澜。
“真谨慎啊。”凌澜摸摸下巴说道,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加上乌漆麻黑看不清本来面目的脸,居然和城南桥人别无二致。
“从低位爬上来的人一向谨慎。”弈离不咸不淡的说道。
凌舜出身一般,父族只是凌家一支偏得不能再偏的偏支,母族世代行医,也没行出什么名堂来,只不过在古蒙国都开了几家药馆,已是顶天。凌舜能进入凌家武院学习凌家精髓,当真是靠自己一步一步爬上来的。
凌澜眯着眼看向凌舜消失的方向,施展凌风几瞬便跟了上去。
凌风擅速度和隐蔽,凌澜一路从凌宅跟到城南桥也未让凌舜起疑。
一直到亲眼看着凌舜敲开整个城南桥最‘豪华’的房子,凌澜想了想,找了个不显眼的位置,轻轻翻到墙上,见左右无人,准备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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