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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罪 完结+番外 (液液液液液)


  “他妈妈……”
  “他出事之后,他妈妈找我哭,又说很失望,说什么小朝太不让人省心了,害得她女儿在学校都抬不起头来。我就说她,你儿子当年在学校抬不起头来的时候,你又在哪儿?她流着眼泪不说话了。小朝心里的苦,除了他自己,谁又能体会。”
  此时,秦铮铮的眼泪已经止不住了。他甚至忘了是怎么走出陈煜生家的大门了,他只听见陈煜生劝他:“你别冲动的去找你们领导说什么不该说的,他的案子我和乔律师会办的,以后就算在里面也肯定不会让他受委屈,该打点的都由我们来出头,你好好当你的警察,以后你和他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对你对他都好。”
  秦铮铮知道陈煜生的意思,龚月朝的案子他不是没参与过,这其中的阻难他怎么可能不清楚。陈煜生话里话外就是告诉他,龚月朝的案子到了今天的地步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让他平平稳稳的走完法院开庭的流程和静待判决结果,然后安心的去监狱服刑,就是最顺利的。那些站在阴暗的角落里的权利的奴隶们想必此时都在衡量这其中的轻重,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好。陈煜生也在暗示他这场势力的角力中不能再有任何人去牺牲了,他一个普通的小警察参与过多的话,到最后只会成为祭品罢了。
  “我知道,谢谢你,陈律师。”
  “别提谢,从我家出去,就把我跟你说过的事情忘记吧。”
  可他又怎么能忘记呢?
  龚月朝的案子开庭的时间是在三月初,这时候刚过正月十五,天气渐渐变暖了,不经意间会在枯草窠子里发现一丝绿意,出去放风的时候,龚月朝总是下意识的去寻找那抹生机,他都觉得有趣,以前在外面的时候他都不会太注意这个,如今在里面反倒关注其这些不经意的小惊喜了。转眼就快到上庭的日子了,他并没觉得有什么好忐忑的,外面的那些纷争似乎都与他无关。
  乔律师又来见了他两次,每次带来的消息有好有坏,之前一次是说案子在法院出了什么差池,应该是王雪绛那边又起了什么幺蛾子,他们辨方提出程序上的质疑之后,又从中斡旋了一段时间,最后不了了之了。
  乔禾还问了他关于案子民事部分调解的的意见,龚月朝在问清民事调解的赔偿数额和判决所需的赔偿金额之后,惊了一惊,然后说:“这中间差太多了,那就让法院判吧。”
  乔禾似乎不解,说:“你是怕你父母有压力大还是什么?煜生说这个钱他来出,你不用担心。刑事案子的民事调解对你的量刑会很重要的作用的。”
  龚月朝打断他,作用他当然都懂,和陈煜生做朋友久了,就是法盲也懂得一二了。所谓调解就是双方各让一步,说白了就是伤人者在法律判决的基础上多给点儿,被伤者在不伤大雅得到心理安慰的前提下多要点儿,大家和和气气的,用金钱来解决法律问题,最后得到一个谅解,双方皆大欢喜。
  可是他却摇头了,说:“乔律师,你上次跟我说调解的事情我就想过了,一是我不想让煜生再为我付出了,二是没必要。”
  “没必要?怎么叫没必要,对方的谅解很重要。”乔禾急了,这案子远比他想得难,远比他想得关系复杂,这其中很多环节是陈煜生出面协调的,法院之前有说法也是陈煜生摆平的。他能与陈煜生合伙,除了友情外,更是彼此利用,取长补短。陈煜生关系网多,人灵活又长袖善舞,外向型;他则业务扎实,不善人际,内向型。所以他们才能一拍即合,在随江的律师界混得风生水起、所向披靡。他接了这案子之后,两个人时常讨论,可这人还是瞒他不说实情,让他云里雾里的。龚月朝这边显得更不积极了,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这真是让他为难。
  谁能想到龚月朝却笑了,反问他:“乔律师,你觉得对方会谅解?”
  乔禾听完便愣住了,可能都没想到龚月朝竟给他如此透彻与超脱的回答,细细的一想所受到的阻力,搞得他也跟着没了底气,只好说:“对方有态度,会谅解的吧。”
  到了现场,乔禾才知道龚月朝的睿智,其实后面的事情,在看守所蹲着的龚月朝都猜到了,王雪绛那边的律师在法庭组织的庭外调解上狮子大开口,而且不管不顾法庭的严肃以及法官的面子说了很多不是特别动听的话,气得一向沉着稳重,脾气极好的乔禾在这场没有任何意义的调解结束之后,站在法院的走廊里,血压飙升的对着电话跟陈煜生大骂王雪绛不知好歹,然后再兢兢业业的开车回去再一次的会见龚月朝。
  龚月朝一脸“你看吧,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乔禾实在是无奈的,只好说:“法庭上我会再试试的。”
  龚月朝只好说:“那就麻烦你了。”


第三十九章
  这虽然是一个晴天,但春寒料峭,一阵阵的北风把刚冒了绿意的柳树枝丫吹得四处乱摆,显得很是可怜。
  龚月朝起了个早,跟管教申请刮了胡子,换好一身还算整洁的衣服之后,脚上手腕上都被套上厚重的镣铐,就被带上了法院来的押送车。要说这镣铐太重,走路响得厉害,上车还差点把他绊摔了,夺走几部就要把脚脖子磨破,他很是厌烦。
  这车是大金杯改装的,原来后边的座椅被卸掉了,换成了侧面坐的长椅,并用一道栅栏隔开了驾驶室。来押解的算上司机一共是四个法警,与他一起的还有两个其他监舍的,今天都是一起开庭。相比于看守所的管教,法院法警的态度虽然不见得有多好,可明显更柔和一些,坐在车上的时候,有个年纪大的还问他们会不会抽烟。
  龚月朝是不抽烟的,另外两个腆着脸拿了这个法警递过来的烟,一时间整个车厢乌烟瘴气的,熏得龚月朝喘不上气来。那法警见他不说话,便问:“小伙子,看你年轻又老实,犯了什么罪?”
  龚月朝刚要开口便吸进了一口烟,呛得咳嗽了起来,开车的司机听见了便发了话:“李哥啊,我说你们可别抽了,这满车的烟,等会回去咱们队长又该啰嗦了。”说着,他把自己那边的车窗给打开了。一股凛冽的空气瞬间把车厢内的乌烟瘴气吹散了,龚月朝赶紧呼吸了两口,咳嗽这才有所缓解。
  “故意伤害。”龚月朝答。
  那老法警又问:“那你以前干什么的?”说着,把烟灰掸到了车上。
  龚月朝说:“老师。”
  “哎。”他叹了口气,说:“有些事啊,千万别冲动,你看你年纪轻轻的连工作都搭上了,出去了之后还连出路都没有。”说罢,他又抽了一口烟。
  龚月朝只是听着没说话,这些见多了老犯的法警们,总有一肚子的人生大道理炖成的心灵鸡汤,见着谁都想灌上几口,这几乎成了一种无意识的习惯。
  老法警见他话少,就又去问另外两个,其中一个是个诈骗犯,满嘴跑火车,龚月朝感觉这人编造出来的谎言都把自己给洗脑了。
  还有一个是聚众斗殴的小年轻,十八、九岁的样子,他说自己被兄弟叫去站脚助威,手拎着凶器还没等动手警察就来了,他觉得自己倒霉就倒霉在对方有个小孩儿被一铁棒子凿在了后脑勺上了,刚送进医院就断气了,他说着又哭了:“我犯事儿那天是我十八岁生日,前脚刚成年,后脚就赶上这事儿,我跑了一年多,等同案都审完了,风声没那么紧了才回的随江,谁知刚下火车就被警察抓了。我爸妈都不管我,我拿啥钱赔给人家啊。”
  龚月朝心说活该,可转念一想自己又有什么立场说别人。
  一路随意的聊着,车子很快便驶进了随江市立夏区人民法院的大门,他们的车停在了审判大楼的后门,有几个法警在门口等着,然后他们三个人被带到位于一楼东北角的羁押室。
  羁押室附近站了好些个家属,龚月朝远远就看见了自己的母亲和继父,几个月不见了,母亲几乎瘦脱了相,她的眼圈红红的,见到他之后,大滴的眼泪便顺着脸颊流淌下来,她又不敢过来,只是远远地看着他,几乎有一肚子的话要说。龚月朝就这样一边走一边与母亲对视,直到最后进了羁押室的大门,才收回了目光。
  纵使这多年心里有多少埋怨与不满,就那几眼也都烟消云散了。
  “随江市立夏区人民法院刑事审判庭现在宣布开庭……”随着坐在审判席上的审判长一声法槌的敲响,刚刚还喧闹的法庭瞬间便安静了下来。
  这是一间差不多四十来平米的审判庭,龚月朝左手边坐着检察院的两个公诉人和一个律师,这两个公诉人他是见过的,他们去看守所对案子进行了流程上的问讯,两个人挺专业的,对他也不带有什么偏见,末了还问他是否需要司法帮助什么的,给人印象很好。
  而那个被害人的附带民事部分的律师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庭前核对身份时说她是北京那边一个什么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姓张,她个子很高,是典型的东北女人那种粗壮的身材,穿了件绛红色的呢子大衣,烫着一头大波浪,说起话是来自带尖酸刻薄的音调,让人听着就觉着难受,难怪会把看起来脾气很好的乔禾气得发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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