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槿书眼泪都快出来了，身体变得陌生，不像是自己的，情急之下口不择言，“我不找了，你放开我……”
只是嗓音因为他的动作而软绵绵，透着媚，怎么听都像是欲拒还迎。
他贴紧他，意有所指，“已经找了，来不及了。”
宋槿书逃不开躲不掉，以为在劫难逃，结果他在最后关头停下来。
穆千珩没忘，医生说宋槿书现在的身体状况很糟糕……
那种丧气感难以言喻，他那样挑衅，他本来是打算好好收拾他一下的。
宋槿书努力用手肘撑起身子，“你很重……让开。”
他被撩拨半天，身上也正难受，语气更好不到哪里去。
穆千珩给他翻了个身，面对面，他吻了吻他的唇，“我们换种方式……放心，会让你舒，服。”
宋槿书所有经历都来自于他，没有受过这种花样，他的唇不停地往下，他在他的压抑声中不停问他舒不舒服。
最后他还是投降，如了他的愿，还在他引诱下说了很多更不堪入耳的话。
最后他被他搂在怀里，他们肌肤间黏着一层薄汗，他在许久后才回神，脸红得厉害。
他解开绑着他手的领带，将他手往下带。
宋槿书要往回缩，却被他按住了。
“医生说你的身体不好，不然你没力气闹。”
他咬咬唇，脸快沁出血来。
只是忽然间明白了他的克制和忍耐，手没再挣扎。
他吻着他的唇，模糊道：“今晚和朋友喝酒，香水什么的我没留意，可能是陪酒那女人的，不过是挨着我坐了一阵子，我连她手都没碰。”
他是没碰，那种女人他觉得不是太干净。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解释，他在宋槿书跟前现在的身份就是个少爷，还扯什么干不干净？
但宋槿书说了一个脏字，他就觉得得解释一下。
他的手已经在他带领下动，这次顺利很多。
后半夜他洗了澡又给他擦身顺带给他伤口擦药，宋槿书迷迷糊糊睡着已经是三点多的事儿，早晨六点多被手机闹钟吵醒，他睁眼花费了很大功夫，视线由着涣散到集中，最后看到Jade居然还在。
还盯着他。
见他睁眼，他沙哑地说了声早。
宋槿书恍然觉得像是在做梦。
穆千珩搂着他的腰，看他呆呆愣愣的模样，觉得好笑，“你最近总定闹钟做什么？又没工作。”
这个问题一下子将宋槿书从梦境拉回现实，他低了头，“早起锻炼。”
他的手摩挲他锁骨处一片晒起的红疹，“这么刻苦？都晒伤了，我看你最近黑了不少。”
宋槿书身上皮肤娇嫩，前几天秋老虎没过，成天在广场上，当时他就想，会不会晒伤。
他一惊，摸着自己脸，“真黑了？”
他懒洋洋“嗯”了一声。
“那我今天买点防晒涂……”他拿过手机看了一眼，“不行，我真的要起了，你继续睡吧。”
他有些不满，手掐着他光溜溜的腰，“都让你舒服了，还留不住你？”
宋槿书脸腾的一下子烧起来，“滚！”
他笑出声来。
这个早上取早餐是来不及了，宋槿书洗漱的空儿，穆千珩叫厨子将早餐送到了门口，宋槿书换过衣服到客厅他已经将三明治和牛奶拿过来，他目瞪口呆，“你什么时候点的外卖？”
“你睡觉的时候，”他接的自然，“过来，吃过饭和药再去锻炼。”
……
周六这个早上，宋槿书脸上的迷之笑容让聂荀觉得毛毛的。
就连被人拒绝传单好像也很开心似的。
中午休息时间他主动跑过来又问了一次穿人偶衣服的事情，“我现在伤已经好了很多了，我觉得可以穿。”
聂荀打量着他兴奋的表情，不由得笑了，“你今天是中彩票了？”
他没明白，“啊？”
“那么高兴。”
平日里大都死气沉沉的。
宋槿书抿唇笑，“也不一定要有了钱才高兴啊。”
“那你还非要穿人偶衣服，一副很缺钱的样子。”
“……”
宋槿书摸摸头，“我是很缺钱，但穷人不见得就不能高兴吧，我可以穷开心啊。”
聂荀被他逗笑，“没想到你还会说冷笑话。”
他吐了下舌头，聂荀一怔。
共事这么久，才发觉他这人跟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他笑说：“这样吧，今天下午你穿……先试试，看能不能适应，适应了明天你正式开始。”
宋槿书目的达成，心满意足去吃饭了。
在肖麒几番教育之后，毫无经济头脑的他也开始学着省钱，午饭是和同事在商场地下小吃城凑合的，还没吃完就收到一条Jade的短信。
“中午记得吃饭，饭后吃药。”
他勾着唇给他回复：“知道。”
同事们看他，纷纷调侃问是不是女友。
他将手机装起来，笑了笑将话题转开。
下午他如愿穿上人偶衣服，今天人偶有两个，聂荀在大白和皮卡丘之间衡量了一下，最后叫他穿大白，原因是，宋槿书身高本来也不算矮，大白那个看起来适合他的身高一些。
刚开始穿上其实除了有些行动不便其他都还好，但是穿了一会儿就开始觉得闷。
但这并不妨碍他的好心情，广场有很多小孩子凑过来，有的要和他合影，有的要和他握手或者抱抱，他一一满足。
这种好心情截停于下午三点多，广场上出现了个他意料不到的人。
他看到了Jade。
他一个人走，好像是要去商场，宋槿书本来紧张了下，但很快想起，他穿成这个样子他怎么能认得出，又安心了，站在原地，有个小男孩几乎扑着过来，抱住他的腿，开心地嚷嚷。
“妈妈，是大白！”
小男孩的妈妈在旁边歉意地对他笑笑。
他手在小男孩头上轻轻摸了两下，小男孩仰起脸来，“我要抱抱，要抱抱……”
他很配合地弯身抱了抱小男孩，又和小男孩合了影，最后挥着手和小男孩拜拜。
折腾完，他想起Jade来，四下扫视。
他觉得他大概已经进商场了，不料又看到他。
那男人姿态闲逸地在广场旁边的长椅上坐下，目光悠远地望过来，宋槿书心虚，一下子转了身背对他，心里直打鼓，只觉得倒霉。
他看起来好像很闲的模样，也对，他一个少爷，大白天的确实很闲，宋槿书不知道他会在这里坐多久。
偏偏聂荀这时候跑过来了，一边问他适不适应，一边递给他一瓶矿泉水。
“穿人偶衣服里面很闷，你自己要记得多喝水。”
宋槿书透过大白脑袋上的洞看着自己圆滚滚宛如大白萝卜一样的手，想去摘的时候，意识到一个问题。
这人偶衣服就是一整个连着的，根本就摘不了……
第18章
中午这衣服还是别人帮忙穿上的，连脑袋都是别人给他套上去的。
聂荀看着他的大脑袋左右晃，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帮他拧开矿泉水瓶盖，又抬起手准备取掉他的头套。
宋槿书的萝卜手一下子抬起来，“不要！”
聂荀一愣，“不摘头套你打算怎么喝？”
他摇摇头，想起聂荀根本看不到，补充一句，“我等会儿再喝。”
“头套你自己摘不了，等下你要喝水还要别人帮忙，麻烦。”
他说话间手一抬，宋槿书就觉得脑袋一凉。
空气是通畅了，他这阵子被闷得红扑扑的脸露出来，他背脊僵硬，根本不敢回头。
要是让Jade那嫌贫爱富的男人看到他做这种工作，那就完蛋了。
聂荀把水往他嘴边一送，盯着他，“怎么不喝？”
有个热心肠的领导有时候也挺烦人的……
宋槿书赶紧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水，“好了。”
在为他戴上头套之前，聂荀又问：“绝不觉得闷？”
他现在十分想带上头套，“一点也不。”
“热吗？”
他继续摇头。
聂荀还问：“伤口没事吧？”
宋槿书快急哭了，“没事！”
聂荀手抬起，他看到胜利曙光，甚至仰头迎接那个头套，结果——
聂荀腾出一只手，在他脸颊上拨了一下。
“头发都快吃嘴里了。”他轻笑着说。
宋槿书愣了几秒。
他脸颊绵绵软软，聂荀忍不住又戳了下才收回手。
“你……”
他没来得及抱怨，他就把头套给他戴上了。
“要是觉得不舒服要及时说，今天只是下午几个小时，明天要穿一天的。”
聂荀说完，给他喝了几口的水拧上瓶盖，又拍了一下他圆鼓鼓的身子，然后转身走了。
宋槿书确定聂荀刚才戳他脸的那个动作是多余的，但是头套回来安全感就跟着回来了，他松了口气，旁边发传单的男子笑说：“领导这是看上你了？”
他想用手调整自己的大头套，但发现根本够不着，闷声说：“别开玩笑了。”
男子笑着转头，一愣，“呀，有个帅哥走过来了。”
宋槿书顶着大脑袋回头，登时石化在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