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着青葱的往事,程默自己都没发现他情景重现了,伸出舌尖舔了应旸一口,还恍惚地咂摸着这么多年过去,这股味儿一点儿都没变。
应旸让他闹得一激灵,往后仰了仰头,亮出湿漉漉的脖子,笑也不是,气也不是:“什么毛病,补充一把天然生理盐水呢。”
程默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也吓了一跳,咂巴着嘴里的咸味儿,心虚地凑过去把那点痕迹吮干:“就……比较一下。”
“比较什么?看舔我和舔别人有啥不同是吧。”
“没,”程默忿忿然捏他腰,纠正,“没舔过别人!”
“那看舔我和舔我有啥不同是吧。”
应旸就是随口这么一说,谁知程默的神情竟然更心虚了,搞得他想高抬贵手,不追问都不行:“这是什么表情,被我说中了?”
“……”
“我劝你最好从实招来。”
于是程默架不住把当年莫名的痴汉行为坦白从宽了,说完之后脸简直红得不能看。
应旸听得新鲜:“可以啊程小默,还偷偷做过什么,嗯?”
程默缩着脑袋不认账:“没、没有了。”
应旸放缓声音哄:“说说看,我又不会笑话你。”
程默眼珠子一转,软下腰开始耍赖:“我累了。”
应旸也不急:“那咱们洗澡去,边洗边说。”
于是程默欲拒还迎地被他抱进浴室,非但衣服顾不得拿,甚至门刚关上就让他把嘴堵了,三两下扒光,推到喷头下,由内而外湿得透底。
洗完澡下楼做饭的时候,时间已经从六点出头跨越到了七点半。
程默除了感觉身体被掏空之外,一时再没有其他多余的想法。
藏了多年的小秘密几乎全让应旸套了出来,边问还边可劲儿折腾,提前把睡前的锻炼架着他实操完了,一点耐心也没有。
吃准了他脾气好,逆来顺受的,根本舍不得反抗。
闹得他这会儿腰还酸着,腿也软得有些站不住,只能哼哼唧唧地靠在应旸身上拿他来借力。
尽管如此,程默依然惦记着下厨。
应旸看不过去,这点人性他还是有的,一手搂紧程默的腰,一手试着去夺菜刀:“我做得了。”
“不……我可以。”程默坚持,“马上就切好了。”
他要是松手,应旸准能把他扛到沙发上去歇着,游手好闲的,多无聊啊,不如在这儿做饭。做饭又不费多少力,还有人在后头抱着,别提多舒快了。
在这种生活琐事上应旸劝不了他,尽职尽责地充当人形立架给他搀好了,不时伸手拿点配菜,开个火什么的,事前没有明确的分工,却又十分默契。
得益于他们的通力协作,晚饭不多时就做好了,应旸负责端盘,程默则拉来一块软垫铺到椅子上,慢腾腾坐了上去。
应旸站在他对面,中午尝过一回甜头就忘不了那滋味儿,腆着脸问:“怎么不坐我腿上了?”
程默低头咬着筷子:“你硌人。”
“哪儿硌了。”
“哪儿都硌。”
平时硌一下没什么,现在不行。
应旸让他说得安分坐好,端起饭扒了一口:“你这身板儿,确实该练练。”不然他都不敢撒开了来,怕给他撞散架。
“我想练的啊……”闲着没事的时候,他把杨九晖交代他那些东西仔细琢磨了一下,发现确实有道理,“就是有人老耽误我,没给我这个机会。”
“挤对谁呢。”
“谁心虚就是谁呗。”
应旸笑了,大言不惭:“我不心虚,我那也是帮你锻炼的一种形式。”
程默没他那么小气,闻言哼哼两声,算是认同他的歪理。
晚上吃得简单。
程默只做了三道菜,天目笋干、清蒸鲈鱼,外加一锅香芋南瓜煲,里头加了咸鸭蛋增鲜,都是他以前从妈妈那儿偷学来的。
应旸给他舀了一勺鱼肉,专挑的脊背部位,口感最好。程默吃完以后不自觉把脚伸过去,趿着毛茸茸的拖鞋,在桌子底下勾他的腿。
应旸抬头看他,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却什么都不说,拢起腿接着吃菜。程默倒听明白了,这是在笑话他黏人呢。
那他就是黏人。
怎么的,黏自己的男朋友,天经地义。
压根儿不怕被笑话。
哪天要不黏了,他就该笑不出来了。
饭后仗着身上不利索,程默和蛋蛋一起猫在桌边看应旸收拾碗筷。
因为洗碗机的存在,餐具都不用自己涮,往里头一放就算完事,应旸没多久就弄好了,洗干净手,出来把蛋蛋往程默怀里一拎,连人带猫一起公主抱到影音室,带上门,在沙发上坐好开机。
整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程默怔愣之余都忍不住想给他点赞。
“你今天不用上班?”
“上过了。”
“什么时候?”
他怎么就不知道呢。
“吃饭前。”
“……”
敢情他是“班”啊?
程默不高兴了,从应旸身上下来,拿小毯子把自己和蛋蛋一起裹好,独把他排除在外,缩到一旁只让他瞧见个背影。
应旸没有立即哄人,而是调暗灯光,先找出想看的节目后才摸摸程默的脑袋:“怎么了。”
程默不理他,一心一意挠着蛋蛋下巴,看它在自己身边翻肚皮。
应旸放得是经济类的访谈,程默不感兴趣,却没有闹着要看别的。
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尽管他们正在交往,但也需要为对方留出一定的空间,让他们去做自己喜欢的事。
应旸下午都和他回去收拾东西了,他现在也该陪他放松一下。
而且他看这些无疑是为了自我增值,挺好的。
原本就没有真的生气,加上内心深处又开始情不自禁地夸起应旸来,程默没等他摸多久就板着脸挨回去,圈紧结实的手臂枕好。
“你把我当工作了。”
这话纯粹就是无理取闹,应旸看出他在故意装模作样,照旧认真地解释:“你不是我的终身会员么,我的职责就是为你服务啊,一辈子不退休的那种。”
油嘴滑舌。
程默忍不住扯了扯嘴角:“你是不是偷油喝了?”
“不偷油,我是肉食动物,要偷也偷兔子。”
“兔子没有,只有一只猫。”
“谁说没有,你不就是么?你以为把耳朵和尾巴藏在衣柜里我就不知道了?”应旸伸手捏他耳朵。
“……那不是我的!”
“粉红色的,家里除了你,没有别人是这个颜色了。”
“我是白的。”
应旸也不反驳,只是猝不及防地吻了过去,直把他亲得喘不过气才分开,抄起手机往他面前一照:“看,粉了没。”
透过朦胧的水汽,程默看向开了前置摄像的屏幕,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变色了。即便如此,他仍然一把拨开手机,做着最后的挣扎:“有也不给偷。”
应旸根本没在怕,理所当然地把他往怀里一带:“本来就是我的,只要不给别人偷就行。”
程默憋着没再反驳。
因为根本挑不出错儿。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小推车金鱼梗的解释:咱们这边“金鱼佬”特指色迷迷、不怀好意der人~旸哥表示:老子家里没金鱼,只有兔叽大人!
第76章 Chapter 76
静静地依偎了一会儿,市内某知名企业家和主持人在演播室里侃侃而谈,程默却一心惦记着应旸,实际上半个字都听不进去。
就这样过了半小时,感觉晚饭消化得差不多了,程默伸了个懒腰坐起来:“我去洗点水果,你想吃什么?”
“随便。”说完,自己也觉得这个回答有点讨厌,应旸当即改口,“葡萄吧。”
“好。”
程默就跟重获新生似的去了。
洗好葡萄再回来时,无聊的经济访谈已经被换成最近新出的真人秀,名字叫作《他们的生活》,主要是请时下当红的流量小鲜肉到嘉宾前辈家里借住一周,并在此过程中体验他们的日常生活。
“怎么换了?”
“看完了。”
“那么快。”
程默不疑有他,拉来一张小桌,把果盘放到上面,挨着应旸边给葡萄剥皮边看。
无独有偶,节目第一期邀请的嘉宾正是程默相较熟悉的摇滚歌手霍天麟和影帝萧珩。可见这两人究竟多红,就连他一个不追星的人都能频频看到他们的消息。
剥好的第一颗葡萄被送到应旸嘴边。应旸大爷似的张嘴,连着程默的手指一起笑纳,在冰凉的指尖上轻轻咬了一口。
程默睨他一眼,不说话,好脾气地收回手舔了舔,接着剥皮。
却一连几颗都没再递给他吃。
应旸也不抗议,翘起腿,明目张胆地盯着他瞧。
直到又一颗新鲜的葡萄剥了出来,眼瞅着程默放进嘴里,他才凑过去吻住他的唇,适时咬走一半的果肉,又把剩下的部分搅乱在程默口舌间。
甘甜的汁液漫延开来,程默被应旸扣住后脑挣扎不得,只能一面顶开他的舌头一面吞咽,费了可大劲。
半晌,程默嘴里的果肉协同汁水被他扫荡得涓滴不剩,应旸终于心满意足地咬了咬他下唇:“这颗最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