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言心想,那九十个点赞的难道不是人?
可惜他敢怒不敢言。
娘希匹的。
“呦,陆亦温也给你点了一个赞。”
薛城不管厉言的反应如何,顾自在夸陆亦温:“长得好看、成绩又好、现在来看人又大方,不计前嫌,你反思一下。”
厉言:“......”这个死gay有毛病吧。
秀恩爱有事吗?
他反思个仙人球啊!
厉言真实暴躁了。
只是他现在这幅样子真实狼狈,身上见不到刚才嚣张跋扈的气态,被打击报复得久了,起不来一点的反抗之心,就这样苦哉哉地认了命,薛城无论跟他说什么,他只会点头。
但后来还是忍受不住内心的煎熬,每个朋友的点赞就像是在他的身上凌迟万千刀,厉言求饶:“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欺负陆亦温了,真的。”语无伦次,“真的不欺负了,看到他就绕道走。”
“哥,我叫你一声哥,大哥。”厉言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就这么出卖了自己,“以后我就是你的小弟,求你删了它吧,我真的丢不起这个人。”
“我到时候去跟陆亦温道歉。”
“哥!!!”
薛城低头去看他自己的手机,看到陆亦温给他发消息:“你跟厉言在一起?”
“你在哪儿?”薛城接着问。
“小福路这边的步行街,街口就能看到我。”
“成了。”薛城把手机还给厉言,“记住你今天的话,再也不欺负陆亦温,并且,道、歉。”
解决完厉言,薛城的心情好得不行,用个不恰当的比喻叫做哈士奇准备咬着路边捡来的骨头去找主人邀功,他解决厉言的这招叫做釜底抽薪,从根源上解决问题,是他从书上学来的本事,计谋好久,头一回用。
陆亦温的朋友今天临时有事,只好拜托他过来接替工作,发传单这事儿挺无聊,现在还得套着硕大的玩偶摆造型,站在街边“搔首弄姿”,陆亦温摆不出来,冷冰冰地站路口,萌萌哒的玩偶装扮都救不起来。
因为人实在太冷,他的传单大多发不出去,陆亦温百无聊赖地站着,发出一张都算是赚了,衣兜里的手机铃声响个不停,他没手接,想着要不要找个隐秘的地方脱了这层玩偶装时,一个人忽然挡在他面前。
还没看清楚,头就没了。
指玩偶头没了,但也没差。
失去了玩偶头保护的陆亦温,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当街围观的杂耍猴子那样没有安全感。
薛城在他面前歪脑袋,笑得嚣张:“温哥,在这干嘛呢,被我逮到了。”
陆亦温拿手去够薛城:“把头给我。”
“不给。”薛城逗他,拿手夹着脑袋,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温哥要拿头,就自己来拿,我可不给。”
陆亦温心想,嘿薛城是欠揍吗?就没看到过像他这么自来熟的。
他伸腿就去踢面前的薛城,可惜皮卡丘的扁胖造型限制了他的自由发挥,陆亦温踢出一脚,很快发现此时的自己没有丝毫凌厉气势,反而有点萌萌哒。
因为薛城夸他了:“啊这个造型好可爱。”
不知道是在说玩偶本身可爱,还是在说他这个人可爱,总之也没差。
薛城最后玩了他一会,把头套还给他,再给陆亦温讲了刚才欺负厉言的事,也就只有他能想出这种损人的鬼点子,陆亦温服气:“你真厉害。”
“谢啦。”他抡起玩偶那只胖乎乎的棉花手,锤了薛城一胸,“等发完传单请你吃饭。”
薛城挠头:“那怎么好意思。”
说归这么说,人却是要乐出花来了,看着浑身在冒傻气,但他这幅西装革履的模样、以及把刘海梳至脑后的发型,都在用每个毛孔三百六十度地用力跟陆亦温说,老子很成熟,莫看不起老子。
薛城这时候也反应过来要维持人设,正声,压了三度嗓音:“那你快去发传单,我饿了。”
陆亦温睨了他一会,正了正头套,继续去发传单。
他心情复杂,薛城自来熟归自来熟,但他人不坏,更没有初次见面的嚣张跋扈,陆亦温叹了声气,现在很少有人对他这样好,更不用说,给他出头。
一年前他的家里破产,父母自杀,留下小学刚毕业的弟弟和正要上高中的他,虽然还有些亲戚接济,但几夜之间从天堂落至地狱,打得陆亦温措手不及。
富有的时候觉得钱不过是身外之物,因为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贫穷的时候觉得钱是黄金是救命药,因为万事根源在于穷。
他带着陆亦南从豪宅搬至小巷,收敛了身上的大少爷脾气,努力生活,但也就这样而已,生活已经是一个死局和一滩死水,有时候让人觉得万念俱灰。
不过。
陆亦温转身,看到薛城挠着头发追在他身后,主动拿了他一半的传单。
他是个好人,陆亦温突然有这样的念头,薛城人很好。
薛城现在也是他的朋友了。
“喂,薛城。”陆亦温主动跟他搭话,“等会想吃什么,别太贵,不然我请不起。”
薛城:“烤串吧,我还没吃过。”
周一上学的时候,陆亦南在学校被老师告知,虽然他们现在刚读初一,但是不能输在起跑线上,所以学校建议大家住校夜读,方便老师抓成绩。
陆亦温不住校的原因也是因为家里还有个弟弟,虽然他到家后还得让陆亦南留着照顾他,破产一年的大少爷现在还是不太会做饭,好像对这些事有天然的恐惧感,倒是陆亦南为了捡回两人的狗命,开始自力更生。
不过陆亦南既然选择住校了,陆亦温也打算跟学校打个报告找个宿舍住进去,谁也不想大冬天里骑上三四十分钟,冻得满手通红这样来回跑,遭罪,生了病也不好。
住哪儿这就成了问题。
薛城一边抄陆亦温的作业,一边竖耳去听陆亦温跟前面两个小前桌说话。
学校现在有两个住宿选项,一个八人间,一个四人间,价格相差一倍,不过四人间的条件好,一桌一床,有空调阳台和独卫,不用大半夜地挤那公共浴室去洗澡。
陆亦温一个真gay,想想住八人间还是不合适,他身上的怪毛病其实不少,都是以前做大少爷的时候落下的,比如每天都得洗上一次澡,三百六十五天全年无休。不然浑身就觉得痒,皮嫩着,基因好,要不是像他爸生得高面庞好,就是个白皮儿的小少爷。
既然决定住四人间,陆亦温打算跟韩知和郑召召两人拼个火,他们两个运气好,分宿舍到后头,正好空出了两个空位,说说四人间,其实就是变相两人间。
薛城抬头就能看到两个小前桌暗藏兴奋的表情,他赶紧撂笔,拉住陆亦温:“再想想别的位置呗,又不一定都满着。”
陆亦温跟他说:“都是同学,认识,以后也好互相照顾。”
“哼。”等陆亦温去找老师之后,韩知悄悄看了薛城一眼,因为听了他的话后故意气他,“等温哥到了咱们宿舍,我要天天爬上他的床去找他玩。”
韩知外表看着清纯白嫩,从头到尾每根发丝都透着乖巧之气,本人却是骚破天际:“以后哥哥洗澡的时候我递浴巾,哥哥累了的时候我帮敲背,哥哥让我做什么,知知都毫无怨言。”
郑召召都受不了了:“你别骚了韩知,抢男人我还是抢不过你,真的。”
“既然要追求刺激,那就贯彻到底咯。”他两指捻起身上的校服,“我可是穿了品如的衣服,我们不一样的。”
这小嘴儿瘪瘪的,说话跟水瓢一样往外哗啦啦地泼着水,浇得薛城整个人都透心凉。
薛城半年前刚从大山里头出来,纯粹土包子一个,平时都是一点点自己慢慢学着做事,不太懂外面这些稀奇古怪的事,他很想问问品如到底是个什么鬼玩意儿,但是尊严止住了他“求知”的脚步。
他虽然听不太懂后面的话,但有一句听进去了:“以后哥哥的作业,我都是第一抄顺位人。”
这可不行。
薛城虽然不爱学习,但平时作业还是认真上交的,不然六个老师这得轮番把他叫去办公室炮轰,多麻烦。
薛城手敲桌子,凑过身也跟韩知杠上了:“你温哥是我同桌,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刚才活灵活现的韩知霎时没声了,逃回自己的座位:“好凶啊,我告诉你温哥罩着我的,你不能打我。”
郑召召叹气:“唉,我果然还是比不上韩知,自闭了。”
薛城跟韩知这种男孩子根本没有办法好好交流。
他自小在山中长大,见着的都是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粗犷、有野气,他们小别山那块尚处于原始未开发状态,以前偶尔还有野狼出没,也就只有自己实力硬了,才能活命。
相比之下,薛城更加喜欢陆亦温。
虽然也爱哭,但不太哭,除了先前那几次,现在都没见他哭过,所以已经可以忽略不计,身高外表看着都十分大气,符合薛城的男性审美。
纯欣赏,也不干啥的,他能干啥呢。
不过薛城他现在被韩知这一激,骂又骂不了,说又说不过,也自闭了,等到陆亦温回来的时候他一个激灵从桌子上起来,让他保证:“以后你的作业第一个都给我抄,我不抄完不允许借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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