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樊逸清就像是那画中人, 再过多久都是他初见时的模样,令他怦然心动。
蒋正霖眼中浓浓的眷恋就像永远散不掉的雾,他此生已经注定无法从樊逸清这所雾都中逃离, 他也根本不想逃离, 心甘情愿于此溺毙。
可惜,从此以后他只能远远地看着樊逸清, 再也没有权利说拥有。
樊逸清自然不知道身边的男人正悲春伤秋无法自拔,他正处于头脑风暴当中, 努力将记忆中柯北说的那些话提取出来, 试图从中得到什么破绽。
可惜无论怎么想,都无法从柯北的证词中寻找出一丝一毫的漏洞。
现在唯一的突破口就是醉酒的蒋正霖到底能不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推王强下楼,毕竟孙芃芃曾经说过发现王强坠楼的过程是听见了巨大的坠地声和几句细小的呻/吟声。
樊逸清突然想到, 比起醉的一塌糊涂的蒋正霖,会不会有种可能,当初把王强推下楼的人其实是柯北,是他把罪过全部都推在了酒醒后不记事情的蒋正霖身上?
这项假设并非不能成立!!!
樊逸清突然感觉自己在黑暗中看到一丝曙光,只要他们朝着这丝曙光不停地奔跑,他和蒋正霖或许就能找到出口逃出生天。
首医普外科诊室里,医生正在给蒋正霖肩膀上的伤口做进一步的处理,做了局部麻醉后再进行缝针手术。
樊逸清在诊室外等候,斟酌了许久后决定给赵勤打个电话,电话很快接通。
赵勤一开口就打趣道:“呦!樊子这是想哥哥了?哈哈,那直接发个短信约场子就是了!不过哥哥这几天有个急案子,没空陪你喝酒。”
樊逸清笑道:“赵哥,你这是明显在炸我请客。你放心吧,饭管够酒管饱,不过我现在有个问题想跟你咨询。”
“你问就行!”赵勤向来痛快。
“一个高度酒醉的人,他有没有可能在受害人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推他下楼,受害人坠楼时几乎连呼救都来不及喊出,可能吗?”
赵勤警觉了起来,他撤身远离同事,小声询问:“你小子他妈的又犯事了?”
“不!不是我!赵哥我只是对这种假设很好奇,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个假设有没有可能成立?”
赵勤舒了口气,“你说的这种可能也不是不能成立,在一定情况下能做到。”
樊逸清心底一凉,赵勤接着说,“唯一可能性就是趁被害人不注意将他击晕,然后在他毫无反抗意识的情况下推下楼,那他肯定无法呼救。”
樊逸清又升腾起新的希望,他追问道:“如果被害人没有经历过二次伤害呢?”
“唔”,赵勤思考了将近有半分钟,“那太难了,高度醉酒的人虽然更容易做出伤害他人的事,但是行事鲁莽冲动,想要让被害人在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中招,这几乎不可能做到。除非这个人心理素质过硬,极度变态扭曲,醉酒反而激发出了他的犯罪天赋。”
赵勤续道:“我给你打个比方,当罪犯想趁受害人全无防备的状态下偷袭,必须做到以下三点。”
“首先要静,你看过动物世界吧?里面的食肉动物捕食猎物时都要先埋伏一段时间。”
“其次要快加狠,你要让一个人来不及呼救就坠楼,那罪犯必须像豹子一样的迅速出击,暴力压制,出其不意。”
“最后就是心理素质,你想啊,要以上两条都达标,这个罪犯的心理素质该多硬,一个酒鬼怎么做的到?”
蒋正霖经过治疗从诊室走出来,刚好看到樊逸清跟赵勤打电话,他眼中有着绝处逢生的欣喜神色,他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蒋正霖已经很久没看到这样的樊逸清了。
蒋正霖还听到他在不断的跟一个叫“赵哥”的人道谢,还要请他吃饭,语气亲密自然,那感觉好像比和自己谈恋爱时还亲昵。
莫非樊逸清已经有新恋情了?还是跟一个男人?那之前的相亲其实是在掩人耳目吗?
蒋正霖酸了,好像有人在他心脏里挤了一颗鲜柠檬,随着心脏的搏动柠檬汁顺着血管蔓延全身。
樊逸清挂了电话,见到蒋正霖正一脸生无可恋的站在诊室门口,数次欲言又止的样子。
樊逸清走过去二话不说伸手打开蒋正霖拢住衬衣的手,扒开他的衣服看他的右肩,上面已经用医用纱布包扎好。
樊逸清替他把衣服整理好,拿出刚刚去服务台要的两个别针给他细心别好衣服。
樊逸清弯腰的一瞬间,休闲衬衣领口松垮垮的,蒋正霖顺着领口看到他的胸腹皮肤,心中燥热不堪,他不由得咽了一大口唾沫。
突然,蒋正霖目光一滞,因为他在樊逸清的胸口处发现了点点吻/痕,铺天盖地的痛苦和不甘快要压碎他的心脏。
他的白玫瑰被别人抢走了。
蒋正霖不知道是不是伤心过度,说话也不经过大脑,张口就是,“你…你和别人…上床了?”
樊逸清怔楞片刻,看着蒋正霖点了点头。
“是啊,我跟只傻狗上床了!”
第52章
“是啊, 我跟只傻狗上床了!”
心脏传来钝痛感, 蒋正霖万万没想到樊逸清会对自己这么坦白, 看来他是真的彻底放下了。
也好,毕竟他属于谁也不会再属于自己。
蒋正霖深邃的眼眸尽头浸满融不化的愁苦与悲伤, 他苦笑道:“他…他对你好吗?”
“嗯哼~”樊逸清狠狠瞪了蒋正霖一眼, 冷嘲道:“他?他都不知道跟我滚了一晚上的床单,他就是这世界上最混账的混蛋。”
这个人真该死!
蒋正霖心中燃起一股怒火, 双手用力抓紧樊逸清的肩膀,怒从口出, “真他妈的混蛋!你不要跟这种人在一起, 他配不上你!”
“嗯,你说得对, 他确实配不上我。”樊逸清扭动肩膀,蒋正霖目光黯然地放下禁锢他的手臂,心想自己好像也没什么资格管他的事情。
樊逸清迈开腿往医院外走, 蒋正霖跟在他身后, 默默跟了一会儿终是不甘心地说,“刚刚跟你通话的那个赵哥, 就是他吗?”
樊逸清抬眼白了他一眼,心里觉得好笑, 他知道蒋正霖现在内心肯定很不好受, 但是自己心里总是憋着一股怨气。
“赵哥他是我的恩人,他对我很好。”
“是吗?那就好…”
两个人走到医院门口,蒋正霖的大脑已经一团浆糊, 他用尽全身力气对樊逸清说,“逸清,我希望你可以获得幸福,也希望能尽己所能补偿你,不过我知道再怎么补偿也无法弥补你十年青春的缺失,但请你相信总有一天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樊逸清正想回应他,蒋正霖招手拦下一辆空出租车,他大步走过去拉开后排车门,他看着有些发怔的樊逸清说,“今天谢谢你陪我来医院,从今以后我不会再打扰你,你还是找个靠谱的…靠谱的爱人,我衷心祝你幸福。”
“蒋正霖,我记得三个小时前是你把我强行带出来的吧?”樊逸清走到蒋正霖面前,直直盯着他的眼睛质问道:“所以你现在就用一辆出租车来打发我?”
“我不是……”
出租车司机等的有些不耐烦,他回头大声喊道:“你们到底上不上车啊!”
“上,麻烦师傅您稍等片刻。”
樊逸清先弯腰钻进车里,他移到最里面的位置坐好,对站在出租车外有些发懵的蒋正霖喊道:“还不快上车?”
“这样好吗?我实在不该再…”
“不上车是吗?你不要后悔就好。”樊逸清对司机说,“司机师傅我去春日景园,我们现在可以走了。”
话音刚落,蒋正霖爬上了车,关上了车门,出租车司机一脚油门开了出去。
“不是从今以后都不要打扰我了吗?”樊逸清调侃道。
蒋正霖垂着脑袋,“我搞不懂你的意思,但我知道我不想后悔,尤其是在你身上,我已经承受不起任何差错。”
樊逸清有些心酸,他自己正背负着巨大的压力,他正在赌,赌蒋正霖不是凶手。可万一最终结果依旧,他可能会遭遇更大的痛苦。
樊逸清转头看着一脸颓废的蒋正霖,又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心绪,他已经受够了这种互相折磨的炼狱生活。
他在心里默默下了决心,“蒋正霖,我决定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出租车里虽沉默的可怕,但樊逸清混乱了两年多的心绪逐渐清明。
到达春日景园,两人付钱下车。
樊逸清家楼下,蒋正霖说:“你上去吧。”
“嗯。”樊逸清从衣服口袋里摸出门禁卡,走了没两步转头看了眼目送他上楼的蒋正霖,招呼道:“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跟上来!”
“什么?”蒋正霖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他不敢置信的问:“你让我跟你回家?”
“来不来随便你。”
樊逸清打开门禁走了进去,蒋正霖几乎没有考虑,身体下意识的跟上去。
电梯门打开,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来,正巧碰见樊母带着雅清出门。
雅清看到哥哥眼前一亮,松开妈妈的手跑过来抱住樊逸清的腿撒娇,“哥哥,你回来啦?”她又看见了站在哥哥身后的蒋正霖,歪着脑袋惊讶的说:“是好心的大哥哥呀,你是来我家里做客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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