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两人确定关系,这是樊逸清第一次在清醒状态下主动靠近蒋正霖。
蒋正霖心跳的很快,他的耳朵几乎听不到除樊逸清之外的任何声音,他回抱着樊逸清的腰,想要将他锁进自己的身体里。
两个人在明黄色的灯光下,头抵着头,像两只高贵的黑天鹅,静静的享受温馨浪漫的时光。
樊逸清突然说:“如果,我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么好,怎么办?”
蒋正霖拉着他走到沙发前,自己先坐下,然后抬头看着樊逸清的眼睛,真诚的说道:“宝贝儿,就算你身上的缺点多如天上星,我也能抬头仰望,细细亲吻它们中的每一颗。”
因为爱你,我不在乎。
樊逸清自嘲道:“隔着一方天地,你怎么亲吻?”
蒋正霖,如果有一天,你知道我们之间会有那么多牵绊,你就会明白,你和我绝对不可能。
家庭,背景,那些过往的罪恶。
其实蒋正霖,我真羡慕你,有那么多人保护你,所以直到现在,你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蒋正霖完全不知道樊逸清的所思所想,他沉浸在樊逸清主动的快乐中。
蒋正霖将樊逸清拉到自己腿上坐好,搂住他的腰靠近自己,蒋正霖把头埋在樊逸清的左胸口,闻着他好闻的柠檬香,听着他胸腔传来的阵阵心跳,真好,樊逸清和自己一样,心跳的很快。于是不由自主的吻了吻他的胸口,抬头与他对视,宠溺的微笑道:
“我是大地,你是天空,你看这不是紧紧贴在一起吗?”
樊逸清再也控制不住内心被强行压抑的感情,捧住蒋正霖的脸狠狠吻了下去,蒋正霖及时回应他,两个人化身两匹饥饿许久的狼,互相啃食,不住撕扯,恨不得将对方生吞入腹,再不分离。
樊逸清心想,就放纵这一次,不去想谁对谁错,不去考虑爱恨情仇,只顺从自己现在内心最真实的感受。
蒋正霖将樊逸清抱到床上,压着他喑哑的说:“嫁给我,好不好?”
樊逸清笑着说:“你是不是男人?这种时候求婚?”蒋正霖第一次见到樊逸清的笑竟然也可以用风情万种来形容。
蒋正霖霸道说:“我是你的男人...”
玫瑰花为蝴蝶绽放莹瓣,花心颤颤巍巍等待蝴蝶采撷,蝴蝶沉醉玫瑰的芬芳,全身心的投入其中,快乐的扇动羽翅,与玫瑰演绎一场酣畅淋漓的交谊舞。
灯光下,双影交叠,抵死缠绵。
这一夜,注定不眠。
*
第二天。
樊逸清又是在中午醒过来,伴随着全身酸软,某处隐隐作痛。
他回想起昨晚的一夜荒唐,就当是最后的疯狂吧。
樊逸清稍微动了动身体,才发现自己枕着一条胳膊,背后还有个温暖的怀抱。
“你醒了?”蒋正霖慵懒的声音传到耳畔。
樊逸清转过身,面向蒋正霖,一言不发。
蒋正霖吻了吻他的眼睛,“你不会是不想认账吧?”
樊逸清笑了笑,“你的胳膊没事吧?”
“嗯,我想想啊,我觉得就算有事也值了。”蒋正霖怕他担心,还是安抚着他,“没事,你老公强壮的很!”
樊逸清听到“老公”这个词一愣,瞬间涨红了脸。
蒋正霖觉得自己一定是爱樊逸清爱到入魔,恨不得将他绑在身上,时时刻刻把他带在自己身边。
他重重的在樊逸清唇上烙下一个吻,“起床吃饭吧,孟叔该笑话我们了。”
“好。”樊逸清很顺从。
在起床前,樊逸清最后一次拥抱了蒋正霖,感受他的体温,抚摸他的肌理。
蒋正霖,吃完这顿饭,我们就该说再见了...
第38章
蒋正霖做梦都想不到,樊逸清跑了!
没有任何征兆!
就在他们上完床的第二天,樊逸清跟他吃过午饭,收拾好公文包说是要去公司加班。
蒋正霖心疼他,觉得他操劳一晚应该好好休息,本想替他打电话给锦华请假,但遭到了樊逸清的拒绝。
蒋正霖没办法,只能安排司机送他过去。
临走前,樊逸清还不忘给他一个吻。
接下来的时间,他一直沉浸在这个甜蜜的吻和对销魂一夜的回味中。
直到下午六点,蒋正霖给樊逸清打去电话,想问问他是否回家吃饭,一连打了三遍都是无法接通,又打樊逸清的办公室电话,依旧是无人接听。
蒋正霖觉得十分不安,他连忙让司机载他去锦华,一到锦华公司门口,蒋正霖就下车跑到保安室,经过再三确认加班登记表后,他发现樊逸清根本没来公司加班。
蒋正霖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迫不及待想跟樊逸清的熟人取得联系,可直到此时蒋正霖才发觉,他对樊逸清其实一无所知,他的过去,他的家人,他的朋友。
原本蒋正霖打算用一生的时光去了解樊逸清,可是现在他却只能通过程桦一个人来打听樊逸清的下落。
蒋正霖跟方述索要了程桦的联系方式,给程桦拨去电话,才响了一声就被接起,就好像早就意料到这个电话。
蒋正霖:“你是不是知道樊逸清去哪了?”
程桦“嗯”了一声,告诉他:“逸清他被借调到成都了,至少一年吧。”
“你说什么!”蒋正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内容。
程桦重复道:“逸清今天下午就坐飞机走了,周六下午是他亲自向我舅舅提出的外调申请。”
轰得一声,蒋正霖耳边犹如响起了一声炸雷!
也就是说,昨晚抱着自己缠绵的樊逸清,早就已经规划好要离开,那个临走时的吻,其实是在吻别。
挂了程桦的电话,蒋正霖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为什么!
樊逸清为什么要走!
蒋正霖回到车上,命令司机回别墅。
到达别墅,下车后他发疯般地将套在脖子上的绷带扯下来,跑到三楼推开樊逸清的房间门。仔细检查一通后,蒋正霖哭笑不得的发现樊逸清几乎什么都没带走,唯独带走了各种证件,就连自己写的那封情书都没有带走,原封不动的压在那盆玫瑰花下,照旧只漏出一个角。
蒋正霖用力抽出那个信封,带动玫瑰花盆跌落到地面,花土洒落一地,玫瑰花惨兮兮的躺在地面,几片花瓣落了下来,在红色的地毯上显得十分扎眼。
蒋正霖打开信封,抽出那封情书,果然在反面发现樊逸清写的一行字。
——对不起,忘了我吧…
短短七个字,就足以说明樊逸清要离开的理由。
我们,分手吧!
蒋正霖想将信纸撕碎,但他舍不得,这是他和樊逸清最美好的回忆。
蒋正霖突然想到,会不会是父亲把樊逸清逼走了!
他连司机都顾不上喊,跑到停车场选了自己以前常开的一辆跑车,坐进驾驶位,发动汽车,几乎是飞驰出去。
他的右臂并没有恢复好,打方向盘挂档位时都会撕扯着疼,但是他已经顾不得这些,只想去父亲那里要个说法。
到了父母的别墅,他几乎是疯狂的吼着进的屋,要父亲把樊逸清还给自己,吓坏了母亲和保姆。
蒋朝乾也被儿子的疯狂吓了一跳,但他毕竟见过无数风浪,他先命令保姆回屋,然后快步走到蒋正霖面前,一巴掌扇了过去,怒吼道:“你要疯去别处疯!为了个男人也不怕吓着你妈!”
蒋正霖被父亲一扇,镇静了下来,他噔的一声跪在父亲面前,祈求道:“爸,算我求你,你把他还给我,还给我好不好!”
萧筱见儿子一跪泪水涌出,连忙跑过去抱住儿子,不明所以的问丈夫:“朝乾,你把逸清怎么了?”见丈夫阴沉着脸不说话,她着急道:“你快说句话啊,你是要急死我和正霖吗?”
蒋正霖仿佛看到了一丝曙光,他抱住母亲的腿,“妈,我爱逸清,我真的爱他,没有他我会活不下去,你让爸把他还给我,妈我求求你了。”
萧筱见不得儿子这副模样,大声质问丈夫:“蒋朝乾,你倒是说句话啊!”
蒋朝乾无奈回道: “我怎么知道那个樊逸清去哪了!”
“你说过会动用手段逼他走!”蒋正霖知道父亲也会这么做。
蒋朝乾恨铁不成钢的指着儿子骂道:“不争气的东西!是樊逸清亲口告诉你我把他逼走了吗?”
蒋正霖不出声,只跪着抱紧母亲,萧筱明显感觉儿子在颤抖。
萧筱环抱着蒋正霖,试图用自己来安抚这个受伤的孩子。
蒋朝乾看到儿子这样,就知道樊逸清走时没说什么话,他理直气壮说:“蒋正霖,我养你教你三十多年,没想到如今你竟然不分青红皂白过来指责我。”
蒋朝乾指着大门吼道:“滚出去,我蒋朝乾没你这么个废物儿子!”
萧筱见自家丈夫也火大了,连忙出来劝:“朝乾,儿子只是着急,他急坏了,你别跟他生气...”话没说完,蒋正霖从地面上爬起来,冲出了父母家。
直到窗外跑车制动的声音传来,萧筱看着朝夕相伴的丈夫,严肃的问道:“你真的没有逼逸清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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