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别绪一愣,接着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这是关心吗?这就是礼貌性地询问吧?更何况不是你先提起她的吗?”
面对别绪接连抛出的疑问,周如是选择沉默。
别绪继续不怀好意地问:“那小姑娘还不知道她‘游老师’就是‘静愔太太’吧?你没告诉她?”
“说这个干什么,还嫌她不够吵?”周如是声音沉下来,别绪在电话那头,都能想象出他此刻的脸一定拉得老长。
“男朋友哪天带来见见,你自己的工作别总让我操心。就这样,挂了!”
别绪听他被什么催着似地匆匆说完,接着听筒里便只剩一阵忙音,若有所思地一挑眉,慢悠悠地把手机收回来,晃到温尔身边准备去吹枕头风了。
去不去c国的问题,温尔纠结了很久,一直没给准话。
倒不是说他矫情,而是他也同意妹妹的观点,两人之间的进展有些快了。
从表白,接受表白到见父母,几乎都是在没有准备充足的情况下就匆忙完成。并不是说这样有什么不好,只是既然打算了天长地久,温尔想尽可能地把每一步都走得稳妥些,让感情有机会慢慢沉淀,攒到最后自然难以动摇。
别绪理解温尔的想法,十分爽快地退步:“那你能先陪我回帝都吗?我有些工作要处理,我最好的哥们儿也想见见你。”
看温尔还在摇摆不定,他进一步诱惑道:“你不想看看游有方是怎样的工作吗?”
果然,温尔心里一下就有了倾向。他想了想,呐呐地问:“这不太方便吧……”
“的确不是特别方便。”别绪居然肯定地点了点头。
接着他话音一转,摸着下巴,煞有介事地说:“不过可以我求一下主编,给家属开个后门。”
在温雅的怂恿和别绪的劝说,尤其是“偶像”的诱惑面前,温尔再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别绪见他点头同意,马上订好了机票。
十多天后,两人在机场先送温雅登机,又是拥抱又是比心,小姑娘这才满意,蹦蹦跳跳着走了。
温尔一直看着温雅的背影,直到她过了安检,趁着最后的间隙回头冲两人挥手道别,然后转了个弯再也看不见,这才拖着行李,去找飞往帝都航班的登机口。
仿佛原景重现,一个多月前也发生过差不多的一幕,不同的是,这次有别绪站在他身边。
两人降落在帝都已是黄昏,别绪来到自己的地盘,十分轻车熟路。
他叫了个车,把两人的行李塞到后备箱,牵着温尔的手坐上后座。
别绪十分有心机,根本没给温尔考虑酒店的机会,对司机报了个地址,直接默认温尔要住在自己家。
温尔被别绪拉着,也没想太多,完全遵循别绪的安排,乖乖地倚在座位上,侧脸看窗外的景色。
天光正是将暗不暗的时候,远方铺满余晖,被林立的高楼切割成张张油画。路灯的光在这样的天色下显得模糊不清,一团团光点在道路两旁延伸,拉近,又迅速被抛到身后。
车上两人都没说话,一人靠在一侧,中间堆着两个大背包,挡住了他们安静地勾在一起的手。
过了许久,四周逐渐暗下来,汽车在高速上飞驰,接着驶入灯火通明的城市。
又是好一通停停堵堵,车终于开到别绪家门口。
温尔揉了揉朦胧的双眼,迷迷糊糊地下了车,左扭扭右扭扭地舒展半天四肢,这才发觉一个严肃的问题。
他这是,要和别绪同居了?
温尔还没来得及提出疑问,别绪已经理所当然地拖着满手的行李,站在单元门口招呼他:“过来呀!”
看了看手里仅剩的一个小包,温尔愣了愣神,只好低头迈腿快跑了两步跟上去。
“密码没变。”别绪艰难地把一堆东西从电梯里运出来,阻止了温尔想要替他分担重量的手,朝着家门一努嘴。
温尔看着别绪压了满身的大包小包,也不敢犹豫,赶紧上前输了密码,拉开了门。
别绪跨进家门,把行李都放下来,反手开灯的瞬间,嘴角不可抑制地扬起。
他把拖鞋摆到温尔脚边,站直了身子,一手撑着旁边的墙壁,一手越过温尔的肩膀去关门,同时问:“你知道这密码有什么意义吗?”
别绪把人半圈在怀里,根本不给温尔猜测的时间,兀自说明道:“是我们相遇的那天。”
温尔一动也不敢动,心里霎时翻江倒海。
这密码和他上次来时一样,那究竟是多久以前,别绪就喜欢上了他?
温尔虽不自卑,但自从答应和别绪在一起,有时总会怀疑这一切太不真实。似乎毫无道理的,自己就被一个人喜欢上,也是没有理由的,自己也喜欢上一个人。
而今天他察觉到,这份感情的源头,比他想象的,还要早。
不知为何,不可思议的同时,温尔却生出了一份实感,从这小小的细节里,他找到了喜欢的证明。
那些没有缘由的好感,正是在还没有揭开面纱时,被人日思夜想,甚至添油加醋,一点细枝末节也要反复琢磨,自我解读,这才生出“不得不”的念头。
为什么喜欢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多么难得,他们可以互相喜欢。
一直飘忽不定的感情落了地,迅速抽出细嫩的苗,沐浴着充满爱意的阳光和雨露,长成了一颗参天的树,随着温尔心中快要满溢出的欣喜轻轻摇曳。
别绪见怀里的人僵着不动,意味不明地笑了声,把温尔放开。
他拿着温尔的行李,穿过厨房和客厅,停在相对的两扇门前,很恶意地问:“你想睡哪间?”
“这间。”温尔没有犹豫,准确地指着客房的门。
“好吧,”别绪本也没指望温尔会记岔,只是嘴上仍要逗他,“我本来也想睡这间的。”
温尔一惊,警惕地看着别绪,目光中除了劝诫,竟然还有一丝妥协。
别绪眼睛一亮,心脏发软,更加感兴趣地盯着温尔的脸。两人僵持片刻,最终别绪体谅他旅途劳累,不忍过多刁难,给温尔推开了客房的门。
这房间几乎没有变动,只是床单和窗帘的花色似乎换了。
温尔迅速理好行李,把这些细节的变动归结为艺术家苛刻的审美品位。
他拿着洗漱用品走进浴室,发现这些东西别绪都替他准备好了:洗手台上放着两个透明的漱口杯,分别插着一粉一蓝两把牙刷,旁边的架子上挂着两条一模一样的咖啡色毛巾。
别绪正巧晃悠了过来,倚在门口点评道:“都是情侣款。”
温尔脸上发烧,又有些哭笑不得:“你房间不是有独立浴室吗?”
“那又不影响。”别绪说着走进来,珍之重之地把两个杯子摆正,牙刷头都朝着一个方向,紧紧挨着放在洗手台正中央,退后一步抄着手欣赏道,“我就喜欢买这种一对儿的东西放着好看。”
温尔忍住了吐槽“毛巾花色一样分不清”的心思,因为他几乎都可以猜到别绪会怎样应对。默了一会儿,他不解地问:“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别绪立马露出一个“你终于问道了点子上”的笑,迫不及待地声明:“去找你之前。”
他得意洋洋:“这些东西都是在鼓励和督促我,早点把你带回家。”
第三十七章
37.
温尔和别绪在家休整了几天,这才准备去见周如是。
这几天说是休整,不如说是温尔看不下去别绪的生活习惯,抓着他好好教育了一番。
曾经别绪献殷勤时,温尔就察觉出他是个不会干家务的,但没料到他在家这么懒散,完全是一副大少爷的派头,东西随手堆,起床不叠被。
温尔也不客气,拿出曾经培养温雅的耐心和严格,只要见他用完东西便催促他放回原位,每天等他起床便守在床边督促他叠被子。
也正因如此,温尔才意识到,客房里新换的床单和窗帘也和主卧是情侣款。
别绪撒了几次娇,没有任何作用,压根不能打动温尔的铁石心肠,反而令他更加警惕,只要听到别绪声音放软,就怀疑他想偷懒。
好在别绪倒不是真的厌烦温尔的监督,只是把这当情趣,偶尔硬要耍赖,温尔皱着眉头,也还是随他去了。
不过别绪洗碗倒是积极,按照他的歪理,整理物品和叠被子都属于机械劳动,并且毫无必要。东西放哪儿不是放?下次找得着就行;被子叠好干嘛用?晚上睡觉还是得掀开。
但是洗碗就不一样了。毕竟温尔负责做饭,他也得做点什么来体现他在厨房的价值,况且洗碗这项家务特别有参与感。两人围在水池边,亲密地说说话,一个洗完一个擦,时不时小手还能碰一碰,再往后说不定小嘴还能亲一亲,多么默契!
几天以后别绪久违地走进出版社大楼,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全然没了以往精心打造的清冷形象。
温尔跟在他身边,顶着一众陌生的视线,有些无措。
有人向别绪打招呼:“游老师,这位是……”
“周主编的客人。”别绪倒不至于逢人就要出个柜,给温尔安了个可以随意解释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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