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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胡 番外完结 (冉尔)


  屋外不知何时站了好几个默不作声的警卫员,看样子等候许久了。
  白鹤眠自知胳膊拧不过大腿,眼巴巴目送封栖松离开卧房,紧接着在千山敲门的时候,迅速爬上床掀开被子,装睡。
  “小少爷?”千山规规矩矩地敲门,“二爷叫我带您上医院。”
  白鹤眠把脸埋在被子里,不吭声。
  千山以为他没听见,继续喊:“小少爷,您在吗?我来带您上医院了。”
  白鹤眠踹了一脚被子,对着紧闭的门,大喊:“不去!”
  “小少爷,您……”
  他抢先打断千山的喋喋不休:“我睡下了,你不要来烦我。”
  白鹤眠说睡下了,千山就算不信,也不敢真的撞开门闯进来。可怜的下人守在门前,拿着雨伞,像无头苍蝇似的打转。
  白鹤眠却管不了那么多了,他怕医院的气氛,也怕自己真的伤风,要吃苦到令人头疼的药。
  他蹑手蹑脚地从床上爬起来,溜达到封栖松的卧房里,哼着歌,东看西看。
  白鹤眠没想找什么东西,就是无聊,加之对封栖松原来的房间充满好奇——之前封二哥离开金陵城那段时间,他就是在这间屋子里睡觉的。
  房间里有段时间不住人了,虽时常有人打扫,却缺了几分人气。白小少爷心不在焉地从书架上抽出几本书,看不下去,干脆坐在书桌边,趴下来歇息。
  微亮的光在他的眼皮上游走,像夏日池塘里晃晃悠悠的锦鲤。
  白鹤眠烦得厉害,腾地起身,脚无意中撞开了书桌下的柜门。
  他闷哼着跌坐回椅子,含泪揉脚踝,余光扫到了打开门的柜子——那里面堆着一沓信。
  白鹤眠迟疑了会儿,忍不住伸手把信拿了出来。
  借着窗外晦暗不明的光,他看清了信封上的字迹,继而控制不住地发起抖,那字迹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是包养了他许久的“熟客”写的。


第55章 报社
  封栖松从后门离开封宅,上了一辆普通的汽车。
  开车的警卫员二话不说,直接踩了油门。
  另一辆车紧随而来,咬着他们的车屁·股,一同驶出了空荡荡的街道。
  “二爷,是先把三爷送到禁闭室,还是先去报社?”
  “先去禁闭室。”封栖松坐在后座上,双手交叠,望着车窗外急速倒退的风景,仿佛看见了蜷缩在后面那辆车后备箱里的封卧柏。
  他亲爱的弟弟,再也没有资格回封家了。
  “……时间不等人,我们得早些从老三嘴里撬出有用的消息。”
  “……我这个弟弟啊,虽然贪生怕死,却又不见棺材不落泪,仗着和我有血缘关系,有恃无恐呢。”
  警卫员不敢接封栖松的话茬,尽职地开着车。
  封栖松沉默片刻,语气陡然一松:“对了,办完事,从报社绕道去华山医院。”
  他要把小少爷接回家。
  封栖松以为白鹤眠乖乖去找了荀老爷子,却不想,白鹤眠正抱着信,缩在椅子里惊慌失措地发抖。
  他太害怕了,像是回到了小时候,爹娘拎着戒尺在门前等他回家。只要白鹤眠迈进家门一步,戒尺就会毫不犹豫地落在他的掌心里。
  啪。
  白鹤眠猛地一个哆嗦,碰掉了书桌上的钢笔。
  他差点拿不住手里的信。看分量,熟客几乎每个月都有写信,但没有一封传到他手中。
  这说明什么?
  说明封栖松一直都知道熟客还没忘记他。
  可熟客是封老三啊!
  白鹤眠有些崩溃了,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找千山要火柴,把封栖松藏着的信全部烧掉。
  他不会跟封老三私奔的,更不会在和封二哥有了感情的情况下,再去回味和熟客的过往。
  他觉得恶心。
  但封栖松一直替他保留着这些信。
  白鹤眠拿信的手再次颤抖起来。这些信封的封口完好如初,看得出来,封栖松根本没动过拆开看的心思。
  他为封栖松的“绅士”行为感动,又忍不住怨恨——他巴不得封二哥看!
  封二哥不看,倒像是顾及着他和熟客还有什么似的。
  封栖松的“绅士”衬托出了白小少爷的“卑劣”。他难过得几欲冲出门,追着封栖松问个究竟。
  ——有别的男人给我写信,你难道不吃味吗?
  ——是不是过一段时间,你真的会把信原封不动地还给我,让我跟熟客私奔?
  但是白鹤眠很快就把情绪压抑在了心底。他知道自己幼稚,把不满强加于封栖松是不对的。他把信重新放进柜子,强迫自己头也不回地回到卧房。
  白鹤眠要跟封老三断干净。
  不过白小少爷在床上躺了几分钟后,又挣扎着爬起来,重新回到了书桌边。
  他把信一封接着一封取出来,犹豫着抱在怀里,磕磕绊绊地走到床边,正襟危坐。
  他在等封二哥回家,等一个解释的机会。
  *
  下午时分,报社门前停了三四辆黄包车,细碎的雪花落下来,一辆汽车来到了报社门前。
  蹲在墙根避风的黄包车夫随意扫了一眼,瞧见四五个下人打着伞,护着主子往报社里走。
  “啧,有钱人。”车夫不以为意,啐了口唾沫,继续等待着不知何时才会出现的客人。
  他看见的自然是封栖松一行。
  封栖松在装扮成下人的警卫员的护送下,走进了报社。这家报社的幕后老板姓杜,先前还刊登过封老三和白鹤眠的花边新闻。
  如今金陵城中报社颇多,封栖松来的这家不算大,也不算小,他走进办公室的时候,看见了七八个忙碌的年轻人。
  “你们找谁?”
  这些年封栖松假装腿残,过得低调,出席的宴会也多是大户人家安排的,所以在报社跑腿的小年轻并不认识他。
  “我们想包下贵报的整个版面。”封栖松露出一个温文尔雅的笑容,“不知你们老板方不方便和我谈一谈?”
  报社的员工只当来了大生意,兴高采烈地带着他们往楼上走:“先生,您眼光真好!”
  “……您别看我们报社小,但是我们销量高。不信您去街上瞧瞧,走两步就能看见有人在看我们家的报纸。”
  “……您在我们的报纸上登广告,绝对不会亏!”
  封栖松微笑点头,倒真像个儒雅的商人。
  “就是这儿了。”员工将他们带到了一间杂乱的储物室前,面露羞涩,“我们场地有限,楼下用来印刷,实在腾不出太大的地方……不过您放心,我们的报纸绝对没问题!”
  说完,怕封栖松不放心,殷勤地拉开了储藏室的门:“先生,您等等,我们老板马上就来。”
  封栖松信步走了进去,直接往唯一的一把椅子上坐:“我在这里等他。”
  员工没有丝毫的不满,堆着笑给他倒水去了。
  而封栖松好整以暇地坐着,待员工离开,立刻给了警卫员一个眼神。警卫员会意,关上了储藏室的门。
  封栖松掏出枪,搁在面前堆满杂物的桌上,优雅地跷起腿,闭目养神。
  封家之前白得透亮的家底,到封栖松这一代,反而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都沾染上了。
  不是他们兄弟几个是异类,而是逼不得已,也是情势所迫。
  储物间的门咯嗒一声响了,封栖松一动不动,几个警卫员却瞬间警觉。
  进来的还是报社的小员工。
  他端着茶壶,丝毫未察觉到屋内的奇怪氛围,还道有钱人的架子大,点头哈腰地倒完水,恋恋不舍地走了。
  紧接着,进来的终于是报社的老板了。
  报社的老板做着发财的美梦,结果进门就被好几把枪抵住了脑袋,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手脚抽搐,仿若抽风。
  封栖松微微一笑:“打扰了。”
  “你……你是……”报社的老板没认出封栖松。
  “我是来跟你谈生意的。”封栖松用戴着手套的手抚摸枪身,“你们的报社……”
  封二爷随手从书桌上拽来一份报纸,正是有陈北斗照片的那一张:“好像和陈家的关系不错啊?”
  听到封栖松提陈家,报社的老板回光返照般清醒过来:“对对对,我和陈副司令的关系可好了。”
  “……你知道杜家吗?杜家和封三爷的关系也好,你……你不能打死我!”
  “和封三爷的关系?”封栖松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淡漠地垂下眼帘,“说说看。”
  报社的老板哆哆嗦嗦地说出了自己知道的内幕消息,封栖松全程没发表任何看法,只在他说完后,给警卫员比了个手势,继而离开了储物室。
  “你们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啊?”老板绝望地吼叫。
  封栖松背靠着储物室的门,点了一根烟。
  楼上的动静惊动了楼下的员工,有几个大胆的,硬着头皮从楼梯上来,见到封栖松,注意到他手里的枪,又灰溜溜地走了。
  封栖松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并不在乎报社的其他员工。封栖松把烟夹在两指之间,幽幽地吐出一口气,在飘摇的烟雾中,听见了沉闷的枪响。
  “二爷。”警卫员鱼贯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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