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理没想到方矣这人嘴这么贫,还以为是个挺矜持挺内敛的人,不过,这人越是这样,他就越是觉得有趣,越是觉得有趣越是不想就这么放过他。
“不干。”荀理开始吃饭,“你说什么都没用。”
方矣一声长叹:“那今天这顿饭,就只能你付钱了。”
话虽这么说,但方矣还是舍不得让一个不赚钱的学生一顿饭花上大几百。
吃完饭,付了钱,他带着荀理往外走。
“你回学校?”方矣看了眼时间,“是得回去了,都八点多了。”
今天圣诞节,路上肯定堵,方矣琢磨着开回去少说得一个小时。
“不回学校,”荀理说,“你能送我去个别的地儿吗?”
方矣站住脚,回头看他:“哪儿鬼混去?”
荀理笑:“我跟别人鬼混你吃醋?”
“啧啧啧,瞧瞧这说的什么话?”方矣开了车锁,“上车,我巴不得你跟别人胡搞忘了我。”
方矣嘴上那么说,但心里还是不愿意让荀理真去跟别人胡搞的,怎么说呢,就是一种本能的对帅哥的占有欲。
“去哪儿?”
荀理调出导航:“跟着它走吧。”
方矣把车停在酒吧外面的时候脸黑得跟煤炭似的。
“你还真诚实。”方矣说,“今儿约了哪家的小美人?”
荀理笑着看了看时间:“醋味儿真大。”
“别逗了,我才懒得吃你的醋。”
“我没说你吃醋啊,”荀理解开安全带,“我是说不知道谁家炒菜放多了醋。”
方矣呵呵一笑。
“方老师晚上有安排吗?”荀理说,“请你喝两杯。”
“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方矣说,“拜拜了您。”
荀理迟疑一下,下了车。
他往酒吧里走的时候速度挺慢,就像是在商场买东西跟商家讨价还价之后假装离开实则等着对方叫自己。
荀理在偷偷打赌,就赌方矣会不会叫他。
“哎。”
荀理笑了,回头看向方矣。
“我去找个地方停车。”
两人一起往酒吧里走的时候方矣还在抱怨,苦口婆心地教育身边的小青年不要总来酒吧,不要总约pao。
荀理说:“方老师,我跟你是第一次。”
方矣:“……我佛慈悲。”
这家酒吧方矣之前没来过,他对不熟悉的地方总是防备心理很强,于是就怂唧唧地跟在荀理身边,两人到了吧台边。
意外的是,荀理似乎是这里的常客,酒保一看见他就笑着打招呼,还看了看他身边的方矣,问:“朋友?”
荀理自然地把手搭在方矣肩膀上:“我哥。”
方矣惊了,扭头瞪他,心说:谁是你哥?
哪想到,那酒保也甜滋滋地冲着方矣叫了一声“哥”。
方矣莫名其妙当了俩人的哥,只能干笑着说你好。
酒吧里音乐声音大,荀理凑到他耳边说:“我去换衣服,你好好在这儿等我。”
方矣一把拉住要走的人,满脸写着黄人问号,把人扯回来问:“你换什么衣服?”
荀理笑了:“上班啊!等着,瞧好吧。”
方矣这第二句话还没问出来呢,荀理人已经跑了。
上班。
上晚上的班。
方矣想起自己之前去过的几家酒吧晚上十二点开始有壮男跳脱/衣/舞,他看了眼时间,又回忆了一下荀理的身材,觉得不行,他务必得把这迷途羔羊拉回光明大道上来。
不过几分钟之后方矣知道是自己思想不纯洁了,荀理换了身酒保的衣服,之前那小酒保笑嘻嘻地跟方矣道了别,提前下班了。
“你会调酒?”方矣愣是没想到这家伙说的夜班是干这个,他想起之前那个下雪的晚上,荀理从小门出来,估摸着也是来这儿了。
这小子到底做了几份兼职?这么缺钱的吗?
荀理给方矣调了杯酒说:“会点儿。”
“你在这儿上班?”
“小时工。”荀理说,“本来期末我已经不做了,但是今天乐乐有事儿,我来顶一会儿,咱们十二点就能走。”
方矣拿着杯子端详着那杯荀理给他调的酒,半天才反应过来,一拍他说:“十二点?那你还怎么回宿舍?”
荀理没回答,只是站在吧台里面笑盈盈地看着方矣。
方矣心里“咯噔”一下,眯眼看他:“你打什么主意呢?”
“没有啊。”来了客人,荀理冲他抛了个媚眼,转身去给别人调酒了。
方矣看着那小子,抿了口酒,觉得味道竟然还不错。
但就算这样,他也不可能让荀理晚上住到自己那儿。
还有……
方矣看了一眼手里的酒,突然意识到,他喝酒了,到时候还得叫代驾。
非常小气的方老师暗自决定回去的时候代驾钱让荀理付。
“想什么呢?”荀理应付完其他的客人,又回到方矣面前,笑着趴在吧台上,朝着对方打了个响指。
方矣看看他,故意痞气地说:“在想这地儿这么多帅哥,今天晚上我约哪个。”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老板,我先跪滑道个歉,昨天来出差,要周三晚上才回去,明天早上不确定能不能有机会发文,我们后天见吧,实在抱歉了,这几天实在情况特殊,鸽了的这两章之后找机会双更给大家补回来,手动鞠躬。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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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荀理说:“我啊!”
他用手指挑了挑方矣的下巴:“放眼望去,方圆三公里之内除了你,就属我最帅,让你自wei是不道德的,所以,约我吧。”
方矣拍开他的手:“那我决定还是自wei吧。”
荀理故作少女委屈状:“嘤!你对人家始乱终弃!”
方矣:“恶心!”
说完,没忍住,笑了。
要说这荀理,方矣觉得还是挺有意思的,就这么几次接触,能感觉得到是个脑子不正常的人,他勾勾手指,荀理凑了上来。
“问你个事儿啊。”方矣说,“你今年,也就二十吧?”
“二十一。”荀理问他,“突然问这个,是想给我过生日?我生日农历七月十五,方哥哥可别忘了。”
“……好日子。”鬼节啊!方矣怕鬼,他估摸着眼前这搞不好就是万鬼之王。
“到时候蛋糕能让我自己选吗?”荀理蹬鼻子上脸。
“少废话,谁要给你过生日。”方矣指指自己,“我三十九了,下个月就四十周岁,你一小嫩草,非得往我这老牛嘴边蹦跶,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啊?”
“四十?”荀理还真惊着了。
他知道方矣比自己大,那肯定的,他们学校兼职做辅导员的研究生都比他大,更别说方矣这种在编的了。
但是,这人怎么看也不像四十了。
“别闹。”
“真的。”方矣端着酒杯,做出一副看透世间沧桑的模样:“当年我上大学的时候,你才刚出生。”
“……呵呵。”
“笑什么?”
荀理摸了一把方矣的脸:“那老哥哥保养得还真好,皮肤细腻红润有光泽,看起来也就二十四五六。”
方矣不愿意了:“你这人够现实的,刚才还叫方哥哥呢,现在就叫老哥哥了。”
他放下酒杯,伸了个懒腰:“吾儿叛逆伤透我的心。”
“谁是你儿!”荀理那边又来活儿了,喝了口方矣的酒,嘱咐他,“我去忙,你在这儿等我,别跟别人乱跑。”
方矣看着那家伙瘸着腿走到吧台另一边,对其他客人眉开眼笑的荀理让他觉得有点儿恍惚,不知道是不是这酒后劲儿大,他有点儿上头了,竟然找到了那个晚上的感觉。
就是,自己跟荀理搞到一起的那个晚上。
方矣琢磨着不行,不能再喝了,虽然嘴上说着不管,但总不能把一伤残人士丢到大街上不管,今天晚上荀理势必会住自己那里,但他绝对不能再胡闹。
方矣掏出手机在群里发了句话:你们说,嫩草非得要给老牛吃,是什么心理在作祟?
崔一建很快就冒了出来,快到方矣怀疑这人住在手机里:是yu望,是熊熊燃烧着的罪恶的yu望!
方矣:滚。
崔一建:是爱情,是抛弃世间一切偏见的圣洁的爱情!
方矣:再滚。
崔一建:那你到底想怎么样?你给个答题思路,兄弟顺着你的意思试试。
方矣:好好唠嗑,别扯那没用的。
这时候,老肖来了,并发出了灵魂质问:小方,是谁让你突然意识到自己真的是老牛了?但是不对啊,牛是犁地的,你不是誓死不做1吗?
崔一建:爱情使人疯狂,可以让懒惰的小0含泪犁地。
方矣:你们两个不要放屁了,我就不该问。
崔一建不正经,但老肖很认真:你真改行当1了?那行情应该会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