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大呢?”
“十七左右的样子?”
“……你也不大呀。”
“我都成年了还不大,奔二的老头。”
“噗,奔二哪里是老头。”
“你身上怎么回事,谁打的,还是你和同学打架?”
“我和家人打架……”
“哦,你在哪上学呢?”
“我没上学,我家里没有钱让我上学,嗯。”
两人原本素昧平生的人就这么边走边闲聊,聊到能能够看见大桥尽头的时候,江哲天忽然问道。
“夏阵雨,你刚才为什么想自杀?”
“额,这个嘛……”夏阵雨难以说明想自杀的最大理由只是为自己的哥哥失约,“下次告诉你!”
“下次是吧,好啊。”江哲天也不纠缠答案,而是豪爽的向他道别,笑容不再破碎,“有缘再见。”
“再见。”
“嗯。”
“等等……”
“嗯?”
“可不可……”夏阵雨准备坐车回家,接着带伯母表弟逃离伯父的家庭暴力,可是他现在身无分文,而走回去要三天三夜,找才认识的江哲天开口实属无奈之举,“……可以借我两块钱坐车吗?”
“两块钱?”
“只要两块钱就行,我等天亮坐公车回去。”
“两块钱……”江哲天觉得好笑似的,掏出张银行卡丢给夏阵雨,“密码654321,拿去好好上学吧。”
“这这,银行卡!?里面有多少钱?”
“够你搭车。”
夏阵雨傻傻的点头,回忆路上取钱的地方,江哲天转身离开,刚走出去没几步,夏阵雨叫住江哲天。
“那,那在我还你钱之前,你都不准死哦。”
面对夏阵雨天真的目光,江哲天愣住,点头。
“好。”
病入清真的双洁党
回忆断片终止在烟花放完的刹那,我惊讶的像狗直哈气,江哲天挑眉,“你怎么了?口渴还是口渴?”
“我想起我遇到你那天的事……”我指手画脚的不知怎么形容那天晚上的事,我没想到我和江哲天这货的相遇如此梦幻,两个同时要自杀的人阻止对方自杀,简直是命运到极致,拿去写小说都不为过的情节。
听我说想起我和他初次相遇的事情,江哲天惊喜的扑向我,整个人都在闪闪发光,“真的!?”
“真的!”我把想起的片段告诉他,“那晚下小雨,你给我银行卡搭车,我让你在我还你钱之前不准死。”
“还想起什么?”
“抱歉,暂时只想起这个。哦对,我在医院照顾的女人不是我妈妈,而是我的伯母,拖油瓶是我表弟。”
“不用道歉,你那晚想自杀的原因还记得吗。”
“我后来没告诉你?我不是说会告诉你……”
“没,”江哲天摇头,“你是说要告诉我,可你没有。”
“原因是伯父要把我卖给恋童的企业家。”
我向江哲天隐瞒我哥失约这点,不管我哥为什么没来约定的地方找我,我都没理由去不开心。固然小时候不懂事到绝望,长大的我已经学会体谅,每个人每件事都有出现的原因和不出现的隐情,我理解。
没想到我想自杀的原因这么悲惨,江哲天的瞳孔猛然收缩,他抓住我的肩膀关心道,“你还好吧。”
“怎么说呢,比我想象中,没那么惨的感觉?”
方去病、周遗意、江哲天,所有接触过我过去的人都说我以前很惨,我都不知道是他们大惊小怪还是我心大,其实从回忆来看还好,尚在我的承受范围内。
“没那么惨?”
“实话说,还没章鱼哥惨,真的。”
“你都要被卖给恋童的人了还不惨?”
“额,不是还没卖吗……”
“你回去以后说不定真被卖过去过,只是你还没想起来而已,”江哲天吓我,“我第二次见到你已经是距离那晚三个月手术成功的事了,中间足够发生很多事。”
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道理,但足够发生很多事具体是指哪些事?我的脑海中浮现出骇人的恶心画面。
“难道我不是处男?”
不要吧,我在心里哀嚎,我平常看文都精心挑选只看设定双洁的,我自己怎么能不洁呢?我选择死亡!
江哲天目瞪口呆,“难道你现在还是?”
“难道我现在不该是!?”
“难道你现在该是吗!?”
我们俩面面相觑,情绪都非常地激动。
“不可能吧!难道你没和纪晚礼……”
“要我真被恋童的企业家带走做过什么,已经不是清清白白的……你说纪晚礼他会不会有想法啊!?”
说实话无论纪晚礼对我有没有想法,我自己对自己真的很有想法,我配不上纪晚礼!我好脏!尖叫!我还磕什么纪晚礼的CP,我这牛粪插他这朵鲜花上就是在糟蹋恶心人,我要转唯!我要让他独自美丽!
“我是不会有想法的,都二十一世纪了……”对于我传统的直攻癌思想,江哲天表示费解,“而且你又不是自愿的,只会让人心疼你。”接着他小声咳嗽,“再说我刚就是说着玩吓唬你的,第二次见面的时候,你比那晚精神很多,身上干干净净没伤,不可能被伤害过。”
“万一呢!”
我怕的要死,我是个病入清真的双洁党,要我自己不是洁我真的会把我从我和纪晚礼的爱情里踢出去再给纪晚礼找个洁的攻,比如周遗意之类的。
或者他独自美丽,虽然我不想转唯。
“你可以问问纪晚礼。”
“我不敢啊,我怕他有想法。”
“你们没有……”都不用听完这句话我也知道江哲天在疑惑什么,我坦诚的回答,“一次都没有。”
“你们不一起睡觉?”
“一起睡啊!”
“一起睡不做点什么?”
“亲亲抱抱聊天吵架亲亲抱抱吵架无限循环。”
“你们怎么像小学生谈恋爱一样幼……纯洁。”
“我想当攻,他要当攻,所以我们只能纯洁,不然得打起来。”说着我深深叹气,“一家不容二猫,你懂的。”
“你不像攻啊……”江哲天打量我,“你像受。”
“哇,你懂攻受是什么意思?”
“别小看人呀,我喜欢的又不是女人,当然知道。”
“开始我想当受的,可是后来我觉得我太喜欢纪晚礼了喜欢到觉得纪晚礼当攻对纪晚礼是种玷污。”
“为什么是玷污?”
“我不想他当搅屎棍!”
“他想当搅屎棍呢?”
“那也不行!搅屎棍非我莫属!”我觉得这么说有一点点羞耻,补充道,“反正我就是要做攻。”
“我,我礼节性支持你。”
“什么叫礼节性啊!你还是不是我的专属贴心优秀温柔病弱竹马变天降无怨无悔单恋的好朋友了!”
我朝江哲天抱怨,江哲天眯起本就细长的丹凤眼对我笑,薄唇轻抿,能把眼睛眯成一条缝的人给我种来自只狼的原始恐惧感,便收声跟他讲别的。
“你那晚给我的银行卡里有多少钱?”
“等你想起来不就知道了?”
“我现在就很好奇啊,告诉我嘛!”
“里面是我从小到大的压岁钱,大概上千万。”
“这么多!?你就不怕我用光?天……”
该说土豪没人性吗,我当偶像累死累活一年也就赚千万出头,江哲天甩出上千万眼睛都不眨的。
“哈哈,本来就是给你用光的,”江哲天垂眸感慨,“结果后来你把银行卡还给我,里面只少了两块,我把这件事告诉我妈,我妈还特别可惜,可惜你不是女生,你要是女生,她会让你成为最幸福的新娘。”
“她想娶我啊?”
“哈哈哈,我估计她真有这个想法。”
想起和江哲天的初遇后,我和他之间的心灵距离大幅度拉近不少,我对他莫名就长出多年老铁深厚友谊的信任感,估计是恢复记忆连带恢复的情感。
那是深埋在我心中的,随时都可以唤醒的情绪。
开始我对他可能会死这件事感到难以接受,现在却是扎心扎眼的痛苦,不过我隐藏的很好没有表现出来。时间在我们的欢声笑语中流逝,难忘今宵的歌声响起,新的一年正式来临,春天即将开始。
半夜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我反复的回忆那晚的事情,越回忆越难过,我不能再现当时的奇迹,不能让江哲天再次活下去,我觉得自己特别无力。
失眠到凌晨,百无聊赖的我重新注册账号刷纪晚礼的饭拍,前天他走机场穿的大衣帅气逼人,看得我心花怒又给应援会集资五千块,虽然我不知道应援会集资是要干嘛,但我想给纪晚礼花钱!
不过好像直接把钱给他本人更快?
然后我点进自从徐诺跟杨重工告白后就没人说过话的微信群,给每人都发了专门的红包。
我想大家应该都在睡觉,结果所有人都醒着。
全班第一的徐诺弟弟:阵雨哥么么哒
全班第一的徐诺弟弟:你现在跟遗意哥在一起
全班第一的徐诺弟弟:?
小雨:啊那个
我是天:他和周遗意在一起
小雨:是!
全班第一的徐诺弟弟:我想和你们视频[星星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