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喊停?在他的家里,爸爸没有喊停,妈妈也没有喊停,他回到家永远都是那样一副场景,他觉得只要不喊停,他们还是和谐家庭,他爸妈会这样相伴到老,别人会羡慕他们的金婚,羡慕夫妻和睦长久。他也会和齐梁以这样的方式一直“恩爱”,不论是他的爸妈,还是他和齐梁都会是幸福家庭。
可是齐梁却渴望着一个重新,重新的开始,重新的生活。沈傲明白了,他想要重新的意思是摆脱自己,摆脱自己这个他人生中的错误。
周媛笑着抿口酒,是在为自己的发言润嗓子,“爱一个人当然是要时刻与他在一起,不让他去看别人。”
不让他去看别人?沈傲想到了尚雪臣,没错,就是因为这个人,总是站在正确的制高点来挟带齐梁,总是劝着他重新开始,明明之前一直都是一个和谐的相处模式,都是因为他都是因为尚雪臣!齐梁才会想要摆脱自己。
“你要知道,人心和人脚一样不安分。人有脚就会到处走动一刻不停,人有心就会三心二意。所以除了隔绝这个第三者的存在,你得让爱人再不能走去其他地方,你得让他的心再也不能三心二意。”
原来是这样,沈傲抬头,先是看见旁边的女人开低的领口,视线上移看见她张合的红唇,晃晃脑袋摇清视线,女人的脸稍微清晰,沈傲笑着对她举起酒杯,“你说的不错。”
他仰头饮尽了酒,又狠狠把酒杯拍在了桌面上。周媛看看桌上被拍的稀碎的酒杯,还有玻璃碴子上那只滴血的手,毫不在意的晃了晃自己手里的酒。等她听到沈傲恨恨喊出尚雪臣的名字时,这才张嘴笑了笑。
“你知道吗?”
周媛喝酒的动作停住,抬起眼皮去看身旁笑着拿过一个新杯子给自己倒上酒的沈傲。
“从前第一个说我错的人是我的家庭教师。那年我八岁,他看见我淹死了八哥生气的指责我是错的。”
“然后呢?”
“然后?”沈傲笑了笑,喝了一口酒,“我弄松了他车里的刹车,他出车祸撞坏了脊柱。你觉得我这样是做错了吗?”
“怎么会?”周媛笑着伸手过来,用自己的酒杯碰了碰沈傲鲜血淋漓那只手上的酒杯,“又有谁能随意的评判他人的对错呢?谁都没有资格!”
“你说的对!尚雪臣他没资格!”
尚雪臣一脸疲惫的趴在季书平的肩头。季书平抱着他往房里去,刚走到床边要弯腰把人放下,尚雪臣就摇了摇头,伸手指了指窗台,“我想坐在那上面看星星。”
季书平回头看一眼房里有些高的窗台,劝他,“还是好好睡一觉吧。”
尚雪臣只在他的肩膀上摇头。季书平叹口气,伸手拿过了床头的枕头转身往窗台上走。等把窗台都铺好了枕头才把人放了上去。尚雪臣皱脸撑起一点身子,靠上了墙扭头往窗外看有些失望的说着,“原来城里看不见星啊。”
“现在回床上休息好不好?”
尚雪臣抬头看着没有对季书平的话做出反应。季书平只有叹着气转身说着,“我去打点水过来给你擦身。”尚雪臣拉住他,“别走,在这儿陪我一会儿。”
季书平看他一眼,伸手要拨开他的手。尚雪臣把人攥的更紧了些。季书平抬头看着他,解释着,“我不走。你坐窗台上在着了风,我去拿被子给你裹上。”
尚雪臣听了仍旧不放手,只说着,“别走。”
季书平没了办法,上了窗台,解了西装把人给盖住又从背后紧紧把人搂住,和他一起靠在窗台上抬头去看外头没有星星的天。
尚雪臣窝在背后人的怀里,只是呆呆看着窗外,沉寂了半晌,才伸手摸上面前这面窗玻璃,开口说着,“我在这个城市呆了许多年。从出生到现在,从未离开,直到现在这个年纪。”
“嗯,然后呢?”
然后?尚雪臣垂了手,没有说话。可他心里却在想,我从未离开,而她却从来没有想过来找。
季书平见他不回答,贴着他的脸颊问,“怎么了?”
尚雪臣还是不回答。季书平伸手绕到他胸前握住了他刚刚垂下的那只手,“你没什么要告诉我的吗?”
“有。周媛是文婷的姐姐。陈姨有两个女儿离婚后只带走了一个。文婷原本叫周婷,是她妈改嫁之后才改的姓。”
季书平听了并没有惊讶,只是接着追问他,“还有呢?还有没有要和我说的?”
尚雪臣垂下了眼睫,他不知道该怎么说。要怎么说刚刚那位邵夫人,在他面前镇定自若的邵夫人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尚雪臣想了想还是没能开口直说,只是绕开了话题,“为什么你听到我告诉你的一点都不惊讶?”
“因为我已经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时候?”
“周哥婚礼那天。从周媛办公桌的抽屉里看到了一张照片,是全家福,她和文婷头靠着头笑着站在她们的爸妈身后。周媛抹去了自己所有的背景信息,没有抹去陈姨的,稍微找人调查一下,又加上这张照片也就知道了。”
“你为什么没有立即告诉我?”
“因为提到文婷的事情,你会头痛。”
尚雪臣颤了颤睫毛,没有把自己知道的另一部分真相告诉季书平,“还有呢?你还知道了些什么?”
“文富死了。”
“死了?”这倒让情绪没有起伏的尚雪臣有了小小的惊讶,“怎么突然死了?”
“蓄意谋杀。文富被刀具砍伤,失血过多死亡。可作案现场收拾的很干净,血渍没有乱溅,所以警方怀疑是陈姨蓄意谋杀。”
“不是陈姨。”尚雪臣缓缓开了口,“我跟去厨房,那里一把刀都没有。”
“嗯,我也知道不是陈姨。可警方没有找到行凶的器械,怀疑陈姨是做贼心虚把厨房里的刀具都给处理了。”
尚雪臣看着窗面上映出的两个人影问他,“你肯定不是陈姨杀人的理由是什么?”
“我能知道细节,是因为找人要了现场记录来看。可还有一份DNA化验记录却没有被列为证据。”
“为什么?那是什么东西?”
“是指甲,在现场找到的指甲。被人刻意压下不列为证据了。”
“是陈姨的吗?还是文富的?”
“都不是。”
尚雪臣望着外面灯火通明的城市,“那会是谁的呢?”
季书平收紧了手臂死死抱住了人,“别想了。”
尚雪臣伸手搭上环着自己的胳膊,“刚刚对不起。我不该拿以前的事来激你。”
“没关系。以后别再这样了。下面疼吗?”
尚雪臣呆呆望着外头的夜景说着,“疼。”
季书平却伸手揉着他的心口,“这样好些了吗?”
尚雪臣的眼泪又在打转,“嗯,好多了。”
“那我抱你去床上睡吧。”
尚雪臣看着窗外没有说话。季书平伸手要抱他,尚雪臣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不让他动。季书平只有狠心的告诉他,“你再怎么看,不变的还是不变。这城市这么多年还是这样,人也还是这样。”
尚雪臣这才松了手,季书平抱着他把人用被子紧紧裹好,“你好好睡。我会看着你,夜里要是口渴了就直接喊我。要是哪里疼就直接告诉我,我会喊人过来。”
“嗯。”尚雪臣只躺着看天花板,“我的衣服呢?”
“你衣服藏哪里去了?”
“后厨边上的消防箱里。”
季书平给他掖着被角,“我找人去拿。”
“那里还有罐可乐。我还没喝。”
“好。可乐我也给你找人带回来。”季书平起身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只要你明早没发烧,我就让酒店送你喜欢吃的过来。现在好好睡,明天我送你回去。”
“书平。”尚雪臣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来,季书平连忙伸手握住,“怎么了?你说?”
“我明早想吃牛……”
季书平攥紧了他的手问,“是想吃牛肉面吗?”
尚雪臣木然摇了摇头,“不是。我要吃小笼包,白糖糕,炒肝,韭菜盒子豆腐脑,还有糍饭团,还有,还有……”
“好,你想吃什么都给你吃。”
“只要不是牛肉面我都想吃。”
季书平伸手摸上了他的额头,“好。”听到这一声之后,尚雪臣才转过脸来看着季书平,“季书平,我好疼。”
季书平着急的要给他检查,“哪里疼?要不要我给你找医生。”
“哪里都疼,你抱着我吧,抱着我别走开。”
“好。”季书平把人扶起,自己靠在了床头,让尚雪臣靠上了自己。他不停搓着尚雪臣的胳膊问,“这样怎么样?”
“靠着你好多了。你今晚别走行吗?就这样让我靠着。”
“好,我不走。”季书平圈紧了人,“我永远都不会丢下你不管。”
尚雪臣闭上了眼,把小拇指举到他面前,“拉钩。”
季书平刚要伸手去勾住他的小拇指,尚雪臣却垂下了手,“这样有用吗?变了心的人要走还是会走。”
“有用。”季书平抓住他的手,扣出他的小拇指缠上,“我说不会就是不会。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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