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书平被他说得皱起了眉,手已经从他衣服下摆里伸了进去,“我哪里技术差了?”
尚雪臣半歪着嘴角,扬眉瞟他一眼,又是用这样漫不经心的神情收割了人心,“你又哪里有拿得出手的技术了?”
“我拿得出手的?”季书平装模做样想了一下,“不说我到底有没有能拿的出手的,制服你倒是有绝对的一招?”
尚雪臣从来把在床上没个轻重当成笑话季书平技术不到家的把柄,他可从不承认季书平有绝对制服他的一招,“我才不信呢,啊哈哈哈哈哈……季书平……你……哈哈哈哈哈哈……你个……禽兽……哈哈哈哈哈哈……”
季书平挠着尚雪臣的腰,露出平生少有的得意神情,“我说了,制服你我有绝对的一招。”
尚雪臣笑得直仰脖子,眼泪都快流了出来,被季书平压着还躲不开,“哈哈哈哈哈……季书平……哈哈哈哈……别…….行了……放过我吧……哈哈哈哈哈哈……”
听到了求饶,季书平才松了手,尚雪臣伸手一抹眼角泛出的泪,正准备翻脸不认人,脸色刚变,季书平的手又从他衣服下摆伸进了手,尚雪臣吓得脾气都没了,翻个身躲开,“行了,我可真是怕了你了。”
季书平笑着躺下,从背后抱着人,“我可不要你怕我,我要你爱我。”
尚雪臣虽然脸上还假意绷着,嘴角却悄悄翘起,只装作去看金鱼,他伸手摸上了鱼缸,问季书平,“鱼都喂过了吗?”
季书平把脸埋在他的后颈处,深深吸气,狠狠闻了一口才回答,“嗯,喂过了。”
“那就好。水呢,水这两天有给它们换吗?”
“嗯,换了。”
“换水的时候,你要注意点,不要把水都给换了。金鱼会不习惯的,每次只换三分之一的水。”
季书平撑起身子看他,“你怎么关心鱼比关心我还多?”
尚雪臣瞥他一眼,“关心你太多,我可要操碎了心,还不如关心鱼呢。”
季书平听了又立马掐上了他的腰,尚雪臣知道他这是又要挠自己的痒痒肉,连忙抓住他的手,绕到自己的胸前,“我就是说说罢了。我哪里给你少了关心了,不过是太久没见着金鱼多问两句而已。你一定要小心的待它们,因为我向它们许了愿。”
季书平在他背后躺着,抓着他的手把人抱紧,“许了什么愿?”
“许了你平安,许了我们长久。”
季书平的手颤了一下,尚雪臣只顾着看鱼没有感受的到。季书平又想起了邵霁说的话,一个人到底为什么会许愿,那是因为他内心的不坚定。
“你……”虽然开了口,可季书平还没组织好语言,不知道该怎么问他。
“什么?”尚雪臣只以为季书平要和自己说平常的话题。
季书平想了想,还是只说了他昨晚做梦惊醒的事,“你昨晚又惊悸了,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尚雪臣听到咽了一下口水,看着鱼缸里的鱼,“可能是我又做噩梦了吧。”
季书平抱紧了人,亲在了他的耳后,近在咫尺的距离,尚雪臣听到他很轻的一声喊,“雪臣。”
他应了一声,“嗯。”
“我从没觉得那一场绑架是糟糕的。那场绑架让在世上一直孤独一人的我意识到,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挣扎的活着。在这世上我就只有你了,所以我也想当然的以为你也只有我了。难道不是这样吗?”
尚雪臣抓紧了他的手,他在这世上也只有季书平了吗?或许就目前的情况来说应该是这样的。他为了季书平忤逆了徐雪士的安排,做好了不计后果的准备。可他还是不想用太绝对的关系来绑住自己和季书平,因为爸爸和叔叔的前车之鉴。有时候仔细一想,他和季书平之间比照着爸爸和叔叔的关系似乎有太多的相似点,比如身份上的差距与对立,比如不那么美好的开端。想到这里尚雪臣只觉得喉管缩紧,漫上来的窒息感,以及心底的恐惧。他终于明白,自己的不安感从何而来。
“季书平。别说得这么绝对,我们只是在普通的谈恋爱。和所有普通恋爱着的年轻人一样,有甜蜜有争吵。你也知道,我从前把日子过的多么的混乱,你刚认识我的时候也知道我是个浪子了。对浪子来说,确立关系就是葬送自由,尤其你还追求这样的绝对。我感觉我会被你吓跑。”
季书平摸上了他的无名指,那里没有自己送给他的戒指。他知道他们现在只是在恋爱,可他一开始要的不只是这样简单的关系,他拼劲了力气让尚雪臣留下不是只为了谈一场恋爱,他要的是尚雪臣一直呆在他身边,他要的是从此以后不分离。普通的恋爱是有甜蜜有争吵,可普通的恋爱大多结局也是普通的分手了,季书平不想要这样。
“你知道我要的不仅是这样。”
尚雪臣看着鱼缸,感觉闷在水里的好像是他,他有些喘不上气。尚雪臣闭上眼又睁开了眼,看着鱼缸里的水映着灯光,一瞬间有些恍惚。
雪臣,要看烟火吗?
一瞬间他出现了幻听,尚雪臣惊慌失措的回答着,“不要!”
“你怎么了?”
尚雪臣平稳了呼吸,镇定的笑着扭头看着季书平回答,“我没事。”说完又转过头去,看着鱼缸,笑容渐渐掩去。尚雪臣想起来,爸爸和叔叔多次的争吵。叔叔瘾上来的时候,总是对着爸爸哄叫着放过我这三个字。爸爸从来都只回答,你知道我要的不仅是这样。
尚雪臣看着鱼缸,过去他从没有过一段明确的关系,一来是觉得麻烦,二来他害怕明确下来的关系绑住他的这种窒息感,和当年每一个爸爸和叔叔争吵的夜晚带给他的窒息感一样。尚雪臣看着鱼缸呆呆的想,原来是这样,原来他一直都缺乏爱人的能力。只是他义无反顾去爱了季书平,现在倒行逆施的副作用都淋漓的体现在他的心底,那些恐惧与不安都在睡梦里占满。
季书平没有说话,伸手摸着他的头顶,顺着他的后脑勺一下一下的摸,好让他平静。尚雪臣抱紧了他的胳膊,往他怀里缩。
第119章
季书平知道尚雪臣不是一个轻易能说出心里话的人,像以前从没人知道他的病,他守口如瓶,只字不提;像现在,哪怕季书平已经明显感觉到了尚雪臣的不安,问他,他还是只简单笑着敷衍一下自己。
或许是出自不要他担心的好意,可季书平知道尚雪臣更多的是爱自找顾虑,自寻烦忧,偏偏又不愿开口。季书平不知道该怎么做,他了解不到尚雪臣的心结,对他的病无从下手。
尚雪臣依偎在季书平的怀里,这让他有了安全感。季书平的胸结实宽阔,手臂揽住他,像是给他圈出了一块安全区,让他踏实放心。尚雪臣笑着抓紧季书平的手,“靠着你,我总想到靠着地下室的那扇门。”
季书平一言不发的继续顺着他后脑勺的头发,尚雪臣小心翼翼的开口问他,“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提当年的事?”
季书平摇头,“没有。我也喜欢当年和你隔着一扇门聊天的光景,那是我过去日子里为数不多的惬意时光。”
哪怕是在他被父母双方狠心抛弃的时刻,因为尚雪臣时常和他聊天,他才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在那个阴冷的地上下室里尚有余温。
尚雪臣放下一点心来,再往他的怀里缩一缩,然后舒展一下/身体,脸上露出些许放松的表情。季书平看到他这样的表情,安慰的一笑,继续伸手摸着他后脑勺的头发。只是他还是放不下,他不想被邵霁那样一个毛头小子用那么明显的敌意煽动了他,他和尚雪臣之间关系的复杂不是任何一个人可以妄加论断的,至少邵霁不可以。可季书平终究还是在意了邵霁的话。
那个毛都长不齐的混小子,为什么可以一语中的?是他擅于察言观色,还是他只是读懂了尚雪臣?明明尚雪臣不是那么好懂的人。
季书平想不通,越是想不通,越是容易钻牛角尖。想到最后,他只得出因为尚雪臣太容易牵动他的神经的结论。因为尚雪臣的不安,其实自己也感受到了,不知不觉中他也跟着尚雪臣开始惶惶不安。
“为什么?”
“嗯?”尚雪臣不懂季书平问的为什么,他转头过来看着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这么的不安?对我们的关系这么没有信心?是因为我哪里做的不好,和你相处的方式不对还是留下你的方式不对?或许追溯的再早一点,是我们认识的方式不对?
季书平是真的后悔他们潦草的如随意揉皱过的卫生纸那样的相识方式。他对上尚雪臣的双眼,仔细看着他,要问的话在喉咙里百转千回,犹豫片刻过后,到最后只问了他,“为什么你的情绪这么容易波动?”
尚雪臣回过头继续看着茶几上的鱼缸,这要他怎么回答?他还是头一次不知道该怎么蒙混过关。
季书平看他不回答,以为是自己提问的方式不对,于是把问题改了方向,问他,“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你说出来,我尝试着改一改。你不是也希望我们长久?在一起之后我才领悟到原来要一段关系长久,没有谁是可以固执的。我想可能我得改一下。比如改掉我的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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