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体和小穴的边缘空气合奏,发出羞人的滋滋声音,严双尽可能把更多的润滑液顺着自己的手指往里带,一个半指节埋入之时,方若禹脸在枕头里发出了一个“呃”的单音节,迫使严双停下了动作,但是也没有把手指拿出。
“你看,这不就进去了?你用量太少了点。”
方若禹不想承认自己技术差,干脆不出声。
在等待方若禹适应的过程中,严双终于能够把感官收束到手指的神经末梢,感到指尖就快要被方若禹肛口的高温熔化,润滑液升温成水,渐渐地,严双手指的知觉都变得迟钝,好像要变成方若禹后穴的一部分,变成他的另一个器官。
方若禹声音细如蚊:“好了,你继续。”
严双说好。手指没有立马深入,而是微微分开,试图用先宽后深的方法扩张方若禹的承受能力。
方若禹从小抗揍,这时适应能力也不错,借助巨量的润滑和严双无比的耐心已经开始适应了两根手指。
严双感受到他的肌肉放松下来,于是再埋入一个指节,开始前后插动,并且依靠自己有限的性知识转动手指,想要找到资料里写的可以刺激前列腺高潮的部位。
方若禹感官集中在下体,明白了严双在干什么,也有节奏的慢慢收张自己的后穴以配合严双的动作,经过大约有十分钟坚持不懈的沉默的努力,方若禹终于感到了体内从混沌之处传来的一种模糊的快感,牵动他的神经。为了让严双得到反馈,方若禹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感受,轻轻地呻吟出来。
严双停留用力,持续小幅度地按压方若禹的前列腺,看他小腹舒张收紧,像动作回放里经过雨水滋润舒卷的叶片,充斥着年轻的体味,腰肢前后磨蹭,想要用粗糙的毛毯表面疏解自己勃起的阴茎,臀部也随之上下起伏,方若禹的身体变成一团严双拿捏不住的云团,在他的周身翻涌。在这之前他一次都没有想过一个男性喉里的低吟可以让他兴致勃发。但是现在他知道了。
严双缓慢地抽出了手指,把指间剩余的液体统统涂抹在了方若禹拱起的颈尾。
然后他俯下身轻轻尝了一口方若禹的肩头,把手掌插进他小腹和毯子的空隙,温柔地向上用力,把方若禹的下半身托起,膝盖跪在床上,但上半身仍然保持趴伏的姿态。
整个过程中两个人没有说一个字,度过了刚开始扩张的手忙脚乱后,方若禹和他产生一种无言的默契,不知从何而来。
严双想了想,还是叫了方若禹的小名。
“方子。”
方若禹没有别的话好说,脑袋已经是一团浆糊,只能依靠本能配合。
严双扶起自己在套套里硬了太久的阴茎,一只手拨开方若禹有弹力的紧闭的臀瓣,先把前端送了进去。
方若禹呼吸收紧,前额顶着枕头,说:“来。”
严双闻言,不再忍着自己,用恒定的慢速往方若禹的后穴里推。
他没有插到底。进入到四分之三的时候,方若禹喘息间都在喊痛,肩膀一抖一抖咬着牙忍。
严双一担心方若禹的情况就忘了自己爽,直到又加了一管润滑,又五分钟过去,方若禹才放松下来满身大汗,严双重新感受到下体被炽热柔软的肠壁包裹的触感,这次想要融化在方若禹身体里的不是他的手指,而是他的阴茎。
他深呼吸一口,开始扶着方若禹的臀围缓慢抽插,融化的快感从下身攀爬到心脏,让他浑身发烫,不敢去数自己心跳到底有多快。
“方子。”
方若禹忍着痛,说话都带了哭腔:“……干嘛?”
严双跟他说大实话:“我可能坚持不了太久。”
方若禹松了一口气:“爽吗?”
“嗯。”
“我疼。”
“对不起,”严双附身继续吻方若禹的侧脸。
方若禹全身像是被放在火焰上炙烤,一方面被来回进出的地方被摩擦撑开,产生抽搐一般的痛感,每一处肌肉都在尖叫着想要把严双的阳物挤出去;另一边头脑里却因为满足早就到达了濒临高潮的情感状态,理智和情感都在演讲,大叫着严双就在我方若禹的身体里。
方若禹的生理眼泪因为疼痛的刺激涌出眼角,嘴角却不知不觉拉开,逼他把自己闷进枕头里又哭又笑。
严双的第一次确实没有坚持太久,但已然到了方若禹眼下能承受的极限。他哑着嗓子发出动物一般的鸣叫,快乐混杂着痛苦击溃了思考,到最后只知道哭着找严双的手求他纾解自己随着顶撞前后摇晃又硬地不行的阴茎,然后在无意识里拉长脖颈侧过脸斜斜地看严双。
泪水里视野早已一片模糊,但是方若禹还是勾画出了严双插入时收缩弹动的腹肌和沉浸时无限迷茫的脸庞。
方若禹不知道严双是什么时候射的,但是自己射精的时候,膝盖已经酸软,腹肌抽搐着留下体液,眼前一片白白灰灰的雪花点。
体力流失加上精神高度紧张耗尽了方若禹的所有心神,他被严双提溜着洗好身体穿好衣服,在沙发上休息了小半钟头才缓过来。
严双把两个人身下垫的毯子扔进洗衣机,拿着方若禹外卖点的可乐递了一瓶给他,和他并排坐着喝。
“还疼吗?”
方若禹不想回忆这件事,羞涩拧开瓶盖,回:“这不废话。”
“要紧吗?”
“还能走路。”
严双亲一口他侧脸,问:“我妈回来了问为什么洗被子,知道怎么答吧?”
方若禹笑得乐不可支,碳酸饮料进了鼻腔,连连咳嗽:“知道……咳咳……就是,可乐洒了呗。”
第08章 杂牌啤酒
事情是从周末开始的。
周末是方若禹最讨厌的日子。
双休的爸妈一大早就会起床做饭买菜,家门开了又合,水龙头炉灶碗筷制造无穷无尽的噪音,想睡懒觉都睡不成,更不用说起床之后两个人看方若禹成天无所事事又要怒上心头喋喋不休。
换作平时方妈一看不惯方若禹铁定要把他打发到对门去,可是今天神奇般地没有。
方若禹坐床上被子套着头拿出手机发消息。
大黑和严双都是找不到人的状态,这个点能约到的只有江子衿,恰好江子衿又和一个培训班的老师约了球,就让方若禹过去当裁判。
方若禹端着个笔记本就出了门,跟着江子衿在球场里待到太阳落山。
送走了老师,江子衿收拾着球包邀请方若禹吃晚饭。
“去吃串串吗?我请你。”
方若禹在外面一天没着家,有些犹豫:“哪家啊?”
江子衿一眼看穿他在犹豫什么,说:“就学校旁边那条路新开的那家,离你家很近的,走路二十分钟。”
正好是方若禹想吃的店,又正好有人出钱请客,方若禹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江子衿吃辣无敌,考虑到方若禹的情况,勉强点了中辣,但方若禹还是被辣到神志不清面部过敏,双颊冒出不规则的红色斑块。
方若禹伸出舌头拿手扇风:“拿瓶冰啤酒,我要死了。”
江子衿招手叫服务员:“两瓶冰啤酒。”
回头又支起筷子问方若禹:“哎,找谁睡的啊?”
方若禹没想到他会在饭店问这个,左右看了看,大家都在聊自己的天,没人注意他们两个的谈话。
“不告诉你。”
“意料之中,”江子衿点头,“陌生人?”
“不是。”方若禹想点到为止,不能再说太多了。
江子衿听到这个答案欲言又止地看方若禹。
“别他妈摆鬼脸,有屁快放。”
江子衿熟练地撬开酒瓶子,给方若禹面前的小玻璃杯满上。
“我们还太年轻了,承受不起出柜的后果。”
方若禹垂下眼,说:“我不可能出柜的。”
江子衿不知道方若禹说的“不可能”是什么意思:“以后也不可能?”
“嗯,”方若禹一只手托着头,“这辈子就这样呗,一个人挺好的。”
江子衿恨铁不成钢地拿筷子戳他脸。
吃完饭天完全黑了,江子衿回家要路过方若禹家小区,于是两个人聊着天很快就走到了方若禹楼下。
一楼左右两家朝外的房间都开了灯,右边一边祥和的是方若禹家,左边窗子里飘出一阵模糊但绝对激烈的吵架声。
“又来了。”江子衿说。
“经常这样,吵完就好了。”方若禹抬脚上楼跟他告别,“今天谢谢你,改天见。”
方若禹用钥匙开家门的时候身后那道防盗门背后传来一声被撞击的巨响,吓得他手腕一抖,钥匙差点儿没拿稳。
方若禹回头看着严双家门口,竖起耳朵听,只听到里面男女暴怒的声线交织在一起,文字无法分辨。他摇摇头回了家。
方若禹是被妈妈叫醒的。
醒来的时候双眼酸涩,看到客厅还开着灯,窗帘缝外没有一丝天光,给人一种不知天昏地暗的迷幻感。
方若禹困到极点,闭上眼带着鼻音问:“……几点啊。”
方妈妈拿手理了理他的乱毛,轻声说:“方子?醒醒,给你双哥让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