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鼻血终于止住了，齐斯把沾了血的毛巾扔到一边，轻轻给他揉揉鼻子，忍不住低声问他，“有那么好看吗？”
他本来是调侃两句，没想到正好言中真相。
陈曜抬起胳膊抓住他的手，一双眼睛在石灯有些发亮，却那么真诚，“好看，特别好看。”
齐斯一时语塞，不知怎么想起那天晚上，陈曜说他的心上人天下第一好看，仿佛亲身示范什么叫傻的可爱。
陈曜倒是没想那么多，他的发小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整个人泡在温泉中熏得白里透红，还带一层淡淡的柔光，落在他有着厚穿地表滤镜的眼中，反正好看得不像话，让人情不自禁地凑过去吻上他柔软的唇。
终于有机会，可以亲个够了。
齐斯乖乖地闭上眼睛，感到湿漉漉的手扶在脑后，有片火热在细细描绘他的唇线，他微微张开嘴，一时间分不清是温泉的水声还是接吻的水声。
……
第二天早上齐斯醒来，整个人正躺在床上。
他摸着柔软的枕头，动了动身体，感觉身上有些刺痛，尤其是身后某个地方。齐斯的脸瞬间有些红，昨晚发生的事一点一点在脑中回放。
他还记得自己发出了多少羞耻的声音，而陈曜……
还没等他回忆完，陈曜就进来了，他身上穿着浴袍，微微敞开的领口还能看见有些牙印，是谁干的一目了然。
看到床上的人醒了，他坐到床边，将齐斯连人带被一起搂起来，一只手伸进了被子里，不知道碰到了什么地方，齐斯的睫毛颤了下，陈曜凑到他耳边吻了吻，低声问他，“这里还痛吗？”
齐斯莫名有种睡了之后，对方就变了个人的感觉，小声回答他，“还好……”
陈曜轻轻咬了下他的耳垂，声音莫名有些沙哑，“一会再帮你上点药，我让服务生送来了粥，我抱你去吃……”
阿逸被秦修拉着去做SPA，边走边问，“齐斯他们不来吗？”
秦修大方地搂着他的肩膀，“我看齐斯够呛能起床，他们大概下午才能出来。”
写过各种文的阿逸瞬间理解了，他怀疑地看着某影帝，“你没教坏陈曜吧？”
秦修一脸嫌弃，“算了吧，他自学成才，比我可青出于蓝。”
青出于蓝的陈曜吃完早饭正搂着齐斯窝在床上，才上一了一场脸红心跳的药。
两个人一起躲在被窝里，齐斯是因为害羞，陈曜是因为没够。
44 补肾壮阳
他俩在被窝里腻歪了半天齐斯才被放下床，他揉了揉腰，温泉边的石头有些硬，尽管昨晚陈曜已经很小心，但还是硌青了一片。
陈曜愧疚得不行，又压着他按摩了一会，“好点了么？”
齐斯缩进他怀里，“还好，没什么事了。”
秦修直到第二天才见到他们，看见陈曜时眼里写满了惊叹，把陈曜看得直发毛，“怎么了？你这是什么眼神？”
秦修掏出手机把人拉到一边，小声问他，“需要帮你介绍个老中医吗？”
陈曜莫名其妙，“介绍老中医干嘛？”
秦修一脸严肃，“补肾壮阳。”
陈曜：“……”
老司机阿逸一看就知道他俩没说什么好事，他把齐斯带到另一张桌子坐着，纯洁的孩子齐斯根本不知道他们都讨论些什么，他拿着手机打开某个软件，翻着和九年的聊天记录，一边翻一边想陈曜还希望约会时做什么呢。
【十年：除了上次你和我说的那些，还有什么吗？】
【十年：我参考参考……】
另一边，秦修非得让陈曜把手机掏出来，叫他把老中医的电话号存上。
陈曜捂着手机屏，“我看你才需要老中医，我年轻有为身强体壮，老秦我发现你思想怎么这么下流呢？”
“快拉倒吧！谁信啊！”秦修一脸嫌弃，“以为我不知道你俩在房间都干嘛？”
陈曜一脸震惊，“你安监控！？”
秦修吐血，“谁安监控啊？看你那样就知道憋疯了，你看你家齐斯的眼睛都要放绿光了。”
忽然陈曜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某个软件发了推送消息。
秦修扫见一行字，十年寒窗苦读没冻死我，后面还有半句话。
“别闹别闹，我回个消息。”陈曜打开某个软件，给马桶兄回了几句。
秦修偷偷瞄了眼齐斯他们，他和阿逸正在聊天，根本没看手机，“我靠，老陈你不是吧？”
陈曜还在打字，一边打一边回他，“不是什么？”
“齐斯还在呢，你就在这网聊上了，十年寒窗苦读……一听就是年轻人啊！”
陈曜噎了下，“想什么呢？这就一普通网友。”
秦修明显不信，“你可是个公众人物，什么普通网友能让你这么专心的回复啊？”
陈曜简直哭笑不得，“真的就是个普通网友，偶然认识的，他以为我是扫厕所的。”
“行吧……”秦修良心建议，“你自己小心点就好，不要让齐斯误会了。”
“不会的。”陈曜倒是自信，“我专一得很，只喜欢齐斯一个，这位网友情况有些复杂，但百分百没事。”
秦修听他这么说也没细问了，陈曜却在说完之后心里有些打鼓，齐斯会不会介意呢？
他又想了想，马桶兄有男朋友，他也只是跟对方说自己是扫厕所的，这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他们也不经常聊天。
【九年：我知道的基本都告诉你了】
【十年：就没有其他的吗？】
【十年：比如你有没有什么很喜欢的？】
【十年：除了……做/爱】
【九年：……】
差点要把香灰论坛也分享出去的陈曜，赶紧停下手。
【九年：我怎么觉得你问得越来越奇怪呢？】
齐斯僵了下，他光顾着想打听陈曜喜欢什么了，差点露馅。
【十年：没啊】
【十年：我就是好奇……】
陈曜想起刚才秦修的话，越看越觉得马桶兄不太对。
他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凝重，不是他自恋，他怎么觉得马桶兄这么费心打探他的喜好，哪里不对劲呢？
秦修眼看他跟个川剧一样来回变脸，“你这是怎么了？不能真让我说中了吧？”
齐斯怕被发现，随便找个借口就关掉了软件。
四人在度假村里好好享受了两天，直到剧组那边通知大家，戏要继续拍了他们才回去。
收拾行李时，齐斯瞥见陈曜的行李箱里还有条领带，他莫名想起九年说的那一长串，耳朵有些烫，假装不经意地问了句，“阿曜，出来泡温泉怎么还带条领带？”
陈曜干笑一下，“估计是卷在衣服里了，顺便就带过来了。”
要离开时，没等齐斯打开房门，陈曜在他身后忽然伸出一只手按在门上。
齐斯愣了下，转过身看他，“怎么了？”
“那个……”陈曜挠了挠脸，“回到剧组以后，就要忙着拍戏了……”
齐斯静静等他的下文，陈曜抬起另一只手摸上他的脑后，剩下的话都慢慢消失在唇齿间，“亲一下……”
45 多大尺度
两人一回到剧组，大部分人员都已经回来了，导演一看见他们俩，宛如一个老干部一样，亲切地拉住他们的手，直往屋里领，“来，我有事要和你们说下。”
编剧挂着两个黑眼圈，夹着两个剧本跟在他们身后，匆匆接过两人行李的小红和小蓝依稀听到导演嘴里念叨着钱钱钱。
小红拎着陈曜的箱子往宾馆走，“不知道还以为他们四个要打麻将。”
果真是改剧本的事，幸好之前听秦修打过预防针。
编剧哗啦一下打开剧本，递给他们一人一本，导演一边翻一边讲，“主要就是这里……教主被盟主带走后，盟主对他诚心以待，心中对于中原武林的怨恨慢慢减少，渐渐地他就爱上了盟主……”
导演巴拉巴拉一顿讲，讲完问下两位主演，“你们对于这两个角色还有什么问题吗？”
陈曜深得老陈熏陶，每次演戏时都仔细揣摩角色心理，外加现在还是直男设定，不禁问道，“导演，他俩的这段感情会不会有点突兀啊？”
导演一挥手，“不突兀！”
陈曜正要听他的高论，忽然见导演一把拽过齐斯的手，语重心长道，“齐斯，你演教主，应该能理解出他那种被仇恨蒙蔽双眼，突然有一天放下仇恨，看到周围的世界，那种才注意到花是香的、草是绿的的感觉。”
陈曜：撒手，我要报警了。
齐斯演了这么久的教主，对于他的话倒是体会过，这个教主从一出场心里就只有报仇，被盟主带走以后，整个人才能不想着仇恨。
虽然知道耿直导演脑子里只有戏，但是陈曜看着他拽着齐斯的手心里酸得很，他开口道，“导演，这戏大概什么尺度啊？”
毕竟他们两个后期要演一对断袖，身为男主演问下这个问题也很正常，导演略一思考，还没等他思考完，陈曜就一把拉过齐斯的手十指相扣，一脸严肃道，“您看，这种尺度会有吗？”
齐斯：“……”
他也严肃地点点头，“像这种牵手肯定会有，你们两个还需要再自然一些。”
陈曜又拽着凳子靠近齐斯，抬手就搂上他的肩膀，“这种呢？导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