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毕十二年的我想结婚 (Hakasecho)
- 类型:现代耽美
- 作者:Hakasecho
- 入库:04.10
我就是碰了一下他的胸口。轻轻地、真的是轻轻地。
纹丝不动蹲在地上的白津抬头看我,他的手还按在我的脚裸处,改用指腹揉/捏凸起的骨头。
不属于我的热度从脚腕蔓延至大腿腿根,而白津看向我的眼神和昨天下午一样变态。
“我、我穿就是了。”我举双手投降,屈辱地踩着毛绒绒娘兮兮的拖鞋被白津抱进了卧室外的休息区。
欸?他既然打算抱我进去,为什么一定要穿拖鞋啊!唉,他真的挺固执的,依旧是过激领导型哨兵呢。我能怎么办,只好尽可能包容他喽。
……
我坐在休息区唯一的吊椅上,环视四周的装潢陈设。
一张奶白色的矮脚圆桌、一片斜纹苍绿色地毯、随意堆了四摞高耸的书籍,还有一只海豚状的靠枕。
噢……这就是白津喜欢的房间样子啊。
我切实地被我的哨兵带入了他的隐私区域,这比昨天的结合更让我心情愉悦。
我抓着吊椅的砖红色绳索,向白津索要早饭:“我饿了。吃的呢?”
白津抓着绳索的上端固定住隐隐摇晃的吊椅,他思索着问我:“你觉得这个还要加固一下吗?”
我早就习惯了白津有时候莫名飘远的脑回路,拽了两下绳索,“不用了吧?你平时不坐的吗?挺牢固的。”
我真的不觉得我的回复哪里搞笑,白津却闷笑着捏了一下我的耳朵。
他说他去弄点吃的来,让我随便转转。
“但你现在不要出去……还有件事回来告诉你。”
我等他走了,看了几次那扇深蓝色的卧室门。
虽然我和白津做、做过爱了,可是我真的要每天和他睡一张床吗?
非法结合加上非法同居——一直遵纪守法的星际公民顾承宴决意回避该问题。
第78章
我和白津简单地用完早饭——我坐在吊椅上,他坐在地毯上。
“是这样的。我想最好不要让大副他们认出你。珂因良从曾经的62船船员那里知道了你,一名来自绶穗的医师,我告诉他,我爱你——”
我以后会请求白津不要再这样见缝插针地告白。他绝对故意转换了人称,明明可以说“我告诉他我爱他”,两个他是不同的他——小孩子也能明白吧。
我敷衍地挑眉表示收到了,两手握住吊椅的绳索好歹抑制住想抱他的冲动。
“珂因良现在认为你是来自祉一的向导,他们的调查一向是准确的,不排除高廷议会和其他官方组织内部有珂因良的人……这次他们却搞错了。我不想让珂因良知道你就是那位医师,那会让你陷入危险。现在这样就好了,他派来的眼线不会过多盯着你。”
于是白津让我减少在复活舰的活动,如需出去就戴上他从“永逝流河”找到的拟态环。
这是一个佩带在两侧手臂上的轻便装置,通过采集我的脸部数据,可以在我的脸上形成一层非特殊设备无法识破的图像,从任何角度观察我的脸的人都会看到由拟态环随机合成的一张男性平均值脸的对应模样。
白津说这是黎明舰队时代许多占有欲高的哨兵让其随军向导佩带的东西,所以不会奇怪。
我诚实地承认,其实我对和大副等船员相认的热情不是很高,既然我的哨兵、我的船长不让我这么做,那我服从就是了。
我的母亲曾经在虚拟通话的时候传授我维持哨向家庭的和谐的诀窍:“哨兵喜欢命令他的向导,他们全都是控制欲和占有欲不正常的人,如果那些命令不会让你感到不适,为什么要抵抗呢?假如你被迫做了某事,实在生气又无法抵抗他的力量,不如在治疗他的精神世界的时候给他的精神体点颜色看看。啊,当然不要频繁如此,他们的精神体挺傻挺可怜的。哨兵还可以和你吵架冷战,他的精神体只会永远地黏着你。”
精神体——啊,精神体!
我想问问白津什么时候让我看看他的精神体,但是这话和邀请他与我结合没什么两样。
网络上有的向导匿名说精神结合比身体结合还要舒服,什么持续的高/潮……简直毫无羞耻心!
我从吊椅上下来,咬牙向白津建议——
他像是预判到我的目的似的,拉着我坐下,一边给我揉腰一边请我告诉他我这十二年的生活。
我被他揉着揉着下/身有了感觉,谁让白津的手往我衣服里伸——咳咳,为了遮掩窘态只好努力回忆在厉主任那见过的奇葩向导和奇葩哨兵。
这时候我就感谢他还没有给我合适的衣服。
……
等白津放过我,说有事要去指挥室一趟,大脑发晕的我只能点头说好。
他绝对有事瞒着我,今天晚上我一定要进入他的精神世界一探究竟。
和你赌一个苹果!
第79章
离开十字舰后,我的精神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苏,而在与白津结合之前我还是不能轻易放出精神力。
结合后的向导的精神力上的δ元素只会与结合哨兵的δ元素产生“交流电”,这就是为什么我向往毕业。从学校走出去的我才真正开始体验一个正常人该有的生活,不用胆战心惊、如履薄冰。
在今晚到来之前,我必须确认一下自己的精神体。
万一它无法维持形态,与白津结合就是天方夜谭。
现在只有我一个人,我打开了白津的音乐播放器,都是一些舒缓的纯音乐。
我没想到白津这样的攻击型哨兵会喜欢听自然的声音,倒是方便了我稳定心神、进入我自己的精神世界召唤精神体。
原本只需心念一动就可以直接从高维空间召唤,但我的精神体自从得知白津遇难后就格外不活泼,这几年慢慢可以通过努力稳定一小段时间。
……
我一闭眼,下一刻就来到了我的精神世界。
这比进入别人的精神世界简单得多的多。
外层是一幢木结构的房屋,屋内按照我对老家十几处房产的记忆组合而成,一直不变的是我父亲最喜欢的火炉和盖着毛毯的摇椅。
我没有进去看,而是推开屋前的栅栏来到了房屋外的平原。
在初级学院上《精神世界与现实分析进阶》课时,我就知道这片平原大约是我对舒适而无限的自由未来的向往,还有部分与棒球有关——找到一个好的开阔的棒球场是件可遇不可求的事。
我在外层飞速前进,视线越过了平原,来到了一棵松树下。
这棵松树在另一位向导的精神世界有一棵一模一样的。他是我就读初级学院时最好的朋友,我们两在容易伤春自怜的年纪联手埋葬了一架钢琴。
它是当时年级长最喜欢的钢琴,每天高挑而高雅的年级长就在我们的教室上方噼里啪啦地弹奏,从夜曲弹到燃烧曲,从上古的莫扎特弹到当代音乐家赫尔摩。
我们觉得钢琴的生命太悲惨了——实际上也许是我们讨厌年级长制造噪音,在一种执念的劝诱下深夜把钢琴搬了出来,赶在天亮之前将它埋在了学校最后面的森林里。
当然第二天被调查监控的秃顶教导主任拎起来臭骂一顿。
我因童年的糗事而笑了笑,视线停留在松树的根部。
那里突然冒出了一架沾满泥土的三角钢琴。
仿佛是松树提供的精灵在擦拭、消化尘土。
金绿色的波纹随着琴盖的打开而震颤于钢琴的金属表面,无人弹奏的琴键飞快地上下跳动,在风哼唱出旋律的同时送我进入了精神世界的内层。
我的精神体就在这里。
我又隐约听见了它振翅的声音。
第80章
雨后泥土的腥气萦绕于拔地而起遮天蔽日的巨树森林之间,灰白色带颗粒的树干将空间分而食之,树与树的间隔宽的地方约可容纳两人行走,窄的地方不过能伸一只手臂去够长在朽木和树洞里的蘑菇。
我艰难地在这片没有边际的森林里徒步旅行,上一次找到精神体时做的标记已经被四天前的紊乱装置摧毁。有许多正值生长期的树木轰然倒下,它们种得太密了,一旦倒下就会像多骨诺米牌一样带动一片。
盘曲遒劲的树根粘连大量的泥土和石块,压迫着有时要弯腰匍匐前进的我。
这里没有什么生物——毕竟只是模拟了精神体的栖息地。
我爬过了十人抱粗细的树冠,这一棵树足以撑起树林的名头,树叶和树枝因我的攀爬而脆裂,清凉新甜的汁液沾满了我的头发和手掌。
我的精神世界一向稳定,可是每次来到内层还是会有些胸闷气短。
全是因为这种学名叫平冠白的树,它是每年可以增加直径十厘米的树种,迅猛生长期甚至能突破十六厘米每年。它们成群地出现,挤压其余植物生长的空间,最终形成物种相当单一的森林。
我抬头向支离破碎的天空望了一眼,稀薄的云层悠闲移动着。
今天应该可以找到精神体。
我已经在树干上发现了零星的果浆,平冠白的果实是我的精神体的主要食物来源。
脚下湿润的泥土沾满了我的脚,在这里赤脚行进反而比穿鞋子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