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没注意,猝不及防地就吃了一个体育生的肘击。
于是就猝不及防地往前一倾,慌乱中下意识就伸手抱住了元幸,元幸也一伸手,揽住他的腰。
好的,成功抱在一起了。
然而上车的人还没完,人高马大的体育生门一个接一个的上车,渐渐挤满了车厢。
于是车上每增加一个人,王愆旸就被迫离元幸更近一点,每增加两个人,王愆旸就被迫离元幸更近两点。
到车门关闭时,两人已经严丝合缝地贴在了一起,并且大眼瞪小眼。
王愆旸愣了一下,元幸逮住机会“恶元元先告状”:“我,我说了不抱的,开心先生你,你怎么回事的?”
王愆旸看他一副“小元元得志”的嘴脸,万般无奈:“行行行,对不起我的小元幸,是我不守规矩抱了你。”
他一边说,微微弓起身体,同时见缝插针将元幸塞在角落,自己则站在外侧,一手揽着他,一手撑在他身后的栏杆上,给元幸腾出一个位置。
好避免这个来自南方的小元幸被自己和这群人高马大的体育生挤成一个元元饼。
可即便如此,拥挤得不像话的车厢还是将王愆旸刚刚腾出来的那点空隙给还是被这群体育生们无情侵占了,两人的身体再度紧紧地贴在一起。
夏天温度高,衣服也穿得薄,元幸今天没穿防晒用的衬衣,只穿一件白T恤。
而灼人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从腰后侧源源不断地传来。更别提王愆旸还紧紧地和他贴在一起……
车内虽然开了空调但耐不住大家一起排放的二氧化碳量大,拥挤的状态下,元幸一会儿就出了一脸汗。
双重热度的夹击下,元幸小幅度地晃了晃头,将眼睫上的汗珠抖落,不舒服地左扭一下右扭一下,还抬眸用十分委屈的眼神看着王愆旸。
王愆旸也没好到哪里去,如果不是车子需要定期保养,他也不会选择在大夏天挤公交车。虽然是和元幸一起挤公交。
车子走走停停,在惯性作用下,车子每次刹车,车内乘客就要朝着同一个方向倒去。
很不幸,元幸就站在那个犄角旮里里,车子每停一次,王愆旸就得离他更近点。
加之今天的司机可能是出门没吃药,频繁地急刹车,搞得他不受控制地朝元幸身上一扑一扑的。
不老实的小王兄弟立即就起床了。
作为一个三十岁的男人,王愆旸是有正常生理需求的,但碍于元幸自身特殊情况,他全是靠左右手两个好兄弟解决的。
但此情此景……
元幸还在仰头看着自己,王愆旸默默别开了视线。
太他妈的尴尬了。
看来夏天还是少抱的为好……自家的宝贝元元还是十分明智的。
不过,王愆旸还是垂眸看了一眼正如毛毛虫一样扭来扭去的元幸,
到家后,王愆旸第一件事就是打开了空调,将扇叶给掰下来,带着元幸吹了一会儿凉风,汗落了后又把元幸赶到浴室洗澡换衣服。
等王愆旸从浴室出来后,一打眼就看见了换了睡衣短路,仰躺在沙发上晃着细白小腿的元幸。
左腿上有一道丑陋的疤痕,像一条虫子般斜斜地攀附在皮肤上。
王愆旸记得第一次见到这个伤痕是在元幸初次入住自己家,那会儿他没细问。之后因为是冬春季,在家大多穿长裤长袖的家居服,疤痕也就被掩盖住了,他也就没再想起这件事。
直到今天,元幸换上了他新买的夏季睡衣,小腿上的伤痕这才露出来,王愆旸这才记起这茬事。
王愆旸擦着头发走了过去,坐到元幸身旁,毛巾搭在颈间,伸手拉了拉元幸的胳膊,示意他坐起来。
元幸当即爬起来,像只小熊一样伸出双手就往王愆旸怀里扑。
王愆旸也将他揽到怀中,拍了拍肩膀。元幸仰起头看他,问:“怎,怎么了呀开心先生?不吃饭吗?饿,饿了的。”
而王愆旸的视线全部都聚焦在他小腿的疤痕上,看着那道浅褐色的疤痕,逐渐皱起了眉头。
许久没得到回应的元幸不禁又喊了他一声:“开心先生?”
王愆旸这才回神,伸手抓住元幸纤细的脚踝,指着那条伤痕,问:“怎么来的?”
元幸愣了一下,慌忙抽出自己的脚,往身后藏了藏。
这一反应让王愆旸眉间沟壑又加深了不少。
“没事儿。”王愆旸伸手摸摸他的脑袋,安抚道,“我就是问问,不想说的话就不说。明天我给你买点去疤痕的药膏,你坚持着抹一抹,说不定颜色就会淡一些。”
虽然元幸没说话,但王愆旸稍微动动脑子也能猜出来这是道疤痕是因谁而来,除了元红铭那个人渣还能有谁。
既然元幸不想说,那王愆旸也就尊重他的沉默,又摸摸他的后脑勺,问着和平日里一样的话:“一会儿想吃什么?冰箱里有牛肉,吃黑椒牛柳好不好?”
说着就要起身朝厨房走,刚站起来,衣角就被抓住了。
元幸抿了抿唇,抬眸看着王愆旸说:“是坏蛋他用,用刀划的。”
第一百章
元幸给的答案和王愆旸心中所猜测一模一样。
他继续小声说:“是, 是我很小的时候, 妈妈和奶奶出去,出去了。坏蛋他喝醉了,要拿……拿刀……”
话没说完他就被王愆旸拥入怀抱, 后半句话没能说出来。
王愆旸一下接一下地轻拍他的后背,温声哄着他:“不用说了元幸, 我都知道。我们小元幸受苦了。”
怀中的元幸似乎不太舒服,身形微微颤抖, 咬着下唇,喉间发出“呜”的一声。声音低低的,像是在竭力忍耐着什么。
王愆旸闻声, 立即将他抱的更紧了点:“没事了元幸, 对不起,不应该跟你提这个的。”
既然已经猜到答案了,那自己又问什么呢?明明今天下午回家的时候还那么开心。
王愆旸心中十分懊悔。
不过, 王愆旸又低头看了看胸前那个毛茸茸的小脑袋。
虽说元幸一直在成长, 心脏上缠绕的荆棘也逐渐一条一条被温暖拉开,但元红铭终究是他心里扎的最深的那根刺。
元红铭给他童年带来的伤害并非是时间可以消磨掉的,就如同他左腿上那条伤痕, 这么多年了,依旧丑陋地横亘在皮肤上,一如它当初愈合的模样。
王愆旸伸手,大拇指在那道褐色的疤痕上抚了抚,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抚平他心中的伤口。
疤痕的是凸起的触感, 而一旁的皮肤则细白滑腻。
指腹下的触感凹凸不平,就像一个腿上带着伤痕的小孩深一脚浅一脚地在自己心里头,将心脏表面踩的坑坑洼洼,每踏上一步都伴着一次心跳的悸动。
“没事了元幸。”王愆旸抱着他说,“以后我不在你面前提他了,没事的。”
其实这次王愆旸也不是刻意提及元红铭的,只不过前几天他刚好接到了嘉铭的电话。
就是在元幸收到小星星的证书,准备带着去找小姐姐,王愆旸在他临出门前叫住了他,结果又放他走的那个下午。
当时说是和妈妈有关的,但确切来说是元红铭相关。
嘉铭在电话里告诉往王愆旸,自己的家人在京市见到了元红铭,不过那时嘉铭的亲人在地铁上,元红铭在对面开往反向的地铁里,他只看了一眼,地铁就匆忙启动了。
所以说并不是嘉忆亲眼看到元红铭,这还稍微让人庆幸一点。
其实在嘉忆刚从那个魔窟逃回家的时候,嘉家曾经从她口中得到过一星半点的消息,去过那个小村庄,试图将元红铭一家绳之以法。
奈何村子落后偏僻,村内大多人没有法律意识,并不认为拐卖妇女儿童是违法行为的,甚至有的人的孩子和妻子就是拐卖来的。
愚昧的村民当然不欢迎嘉铭一家,将他们赶了出去,有一名亲属还被村民扔的石头砸伤了脑袋。
嘉家见此行不通,转而向当地的警察求救,奈何他们说管不了,让嘉家人趁早放弃。嘉铭无法,只得带着亲人离开,也不知他们到底是真的管不了还是官民相互。
不过在临行前,他们还是得到了一张元红铭的照片,具体怎么得来的,除了嘉铭,没人知道。
得到照片之后,嘉家人便将这个魔鬼的模样牢牢地记在脑海中。
此后,为顾及嘉忆的状态,嘉家人就没再去过那个小村落,也没再询问过嘉忆。
元红铭的模样就在他们心里沉寂了四年之久。
直到那天,灰尘才被抹去,罪恶漂浮在空气里。
那天嘉铭在电话里和王愆旸说的就是这件事,王愆旸权衡了一下,没有当时将此事告诉元幸。
至于元红铭来京城的目的,没人再见过他也就没人知道。
王愆旸在次日去花卉市场找过张明星,问他是否知道其中缘由。
张明星当即给家人打了电话,得知元红铭赌大了,将家里剩下的田地和祖宅给变卖了,结果还是赌输了,一气之下来了京城,并且扬言说要来京城找老婆孩子。
人是来京城了,但也只被嘉铭的家人瞧见过一次,此后就像蒸发了一样再也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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