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凤先也是个男人,而且是个成熟的男人。
他也不由得去看她们,他的目光好似能穿透这些少女的衣服。她们雪白的肌肤、高耸的胸脯、修长的腿,好似都已赤裸,暴露在天光之下。
随着箫声悠扬,庭院中竟慢慢有了雾气。这些少女在雾中若隐若现,更像是天宫里的仙子。
其中最美丽的一位少女媚笑着,向他走了过来。
她扭动着腰肢,缓缓除去了自己的外袍。
她竟然真的在脱衣服。
她洁白的身体像一座美丽的玉雕。但这玉雕不仅会微笑,还会走动。她浓密的长发中飘来淡淡的甜香,身体上也散发出温暖的气息。比花花解语,比玉玉生香。
吕凤先的眼睛似乎已经盯在她身上,无法挪开一寸。
箫声仍在院中盘旋,并且变得愈加缠绵悱恻,撩人心绪。
这少女的脸在渐渐地产生变化,她的眼睛变得更为细长,里面荡漾着神秘的春波。她的嘴唇变得更加红艳,像玫瑰一般得夺目。她也长发也似乎变得乌黑丰厚,半遮半掩住雪白的胸脯。她的笑容更为妩媚多情,一眼递过来,仿佛一枚嵌着红豆的小箭,一箭就射到吕凤先的心里。
她走到吕凤先身前时,竟已完全变成了蓝苗。
她也像蓝苗般,狡黠又爱娇地眨着眼,拉住了吕凤先的手。
她的手纤细、温暖、柔软。
吕凤先感到自己的呼吸已变得急促,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速。他的身体忽然开始产生一种变化,这变化本是任何男人都无法控制的。
面前的“蓝苗”温顺地简直不像话。好像他发出的指令,“蓝苗”都会乖乖地听从。
他的手忍不住握紧了“蓝苗”的手,尽情享受着对方被捏在自己手中的感觉。
“蓝苗”媚笑着,整个人都已贴到他身上。
她引导着吕凤先的手,将它按在自己的胸膛上。
她的胸膛丰盈而柔软,足以令男人销魂荡魄。
这时候,本该就算有人要打死吕凤先,吕凤先也不会将自己的手挪开。他的手在对方胸膛上停驻,似乎已经沉醉其中。
悠扬的箫声忽然停止。
浓雾中霎时飞出了三点寒星,急打吕凤先的后背。
吕凤先温柔的手突如闪电般蹿上,一把掐住了“蓝苗”的咽喉!
随后,他竟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突然转过身去。那三点寒星飞至,“扑”地一声,钉入了“蓝苗”的后背。
她竟被打得扑倒在吕凤先身上。
“蓝苗”紧紧地抓着吕凤先的衣袖,她的眼角逐渐变圆,嘴唇也变得惨白,下巴变得尖细,仿佛精怪被打回原形,又变回了那个美艳的少女。她眼睛睁得大大的,死鱼般瞪着吕凤先,似乎在质问他为何要这样做,为何竟舍得将她置于死地。
但她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鲜血从她的七窍中流了出来。
那三点寒星是丧门钉一类的暗器,虽没有喂毒,发出时劲力十足,已将她的心脉全部打断。
这三根钉子打在吕凤先背上,结果也不会比她好得太多。
她的胸膛先是急剧起伏着,然后越来越轻微,最终已完全静止。
吕凤先这才将手松开,让她的尸体跌倒在地上。
他仰首望天,朗声道:“东海玉箫,这些姣花软玉般的徒弟你不心疼,难道指望我心疼?”
玉箫道人没有吭声。
吕凤先接着道:“你有十三个弟子,死了一个,还有十二个,你何妨让她们接着上。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想必你也是不心疼的。”说罢,纵声大笑,整个庭院都为之震动。
以这些少女的姿容,又哪里是随随便便能在路边捡到的?为了收这些个徒弟兼小妾,东海玉箫不知花了多少时间,费了多少心思。他仍然没有吭声,想必是已经气得说不出来话了。
不等他重振精神,吕凤先已从怀中掏出了火折子。
剩下的几个少女哪还有半点妖艳妩媚,全都吓得脸色煞白,溜得不知所踪。恐怕玉箫道人就是拿刀逼着她们,她们也不肯出来。
吕凤先正要点火,箫声忽然又响起。
这次的箫声听起来,仍然是靡靡之音。但缠绵悱恻中,又多了一丝阴沉与诡异。
浓雾又渐渐升起。
走廊之上,似乎有一个蓝色身影,飘然而来。
☆、第90章 温侯迷情
“叮铃铃——铃铃——”
夜风迎面吹来,清脆的银铃声如一缕轻烟,在风中飘忽不定。又如一个神秘的鬼魂,在浓雾中悄然逼近。
蓝色身影尚在浓雾中,银铃声却已在耳边回响。
“叮铃铃——”
人影越来越清晰,吕凤先的眼神也愈来愈深邃。
孔雀蓝的大袖被风吹了上去,雪藕似的胳膊叉在腰上。宽大的银镯不断“叮咛”着,在风中发出动人心弦的清响。
又粗又长的大辫子搭在胸前,光滑漆亮如抹了油一般,足可以梳出最华丽的堕马髻。蓝苗的眸子半开半合,流出妩媚的、撩人的情愫。嘴唇红得如噙着一朵玫瑰,露出神秘的笑容。他如同云破月出般,一步一步从雾中走了出来。
乌发、媚眼、朱唇、红颜。
吕凤先忽然无法移开自己的目光,他已经无法分辨真假。
蓝苗并没有扭动腰肢,但他迈动两条长腿时,周围的海棠花瞬间失去了颜色。
倘若那群少女还在,她们也会像开败的花朵般,偷偷地躲藏起来。
要将蓝苗的腰形容为纤细,似乎有点荒唐。
但他走起路来,却比腰最纤细的少女更有风韵。
吕凤先不由得屏住了呼吸,他站在那里,等着蓝苗走过来。
蓝苗却突然站住了。
他向吕凤先嫣然一笑,一转身,竟又投入了雾中!
他飞快地远去,脚下“哒哒哒”的声音响彻整条走廊。回音像水波一般,层层地荡漾了开去。
他来的时候像一只开屏的孔雀,逃跑的时候却像一只顽皮的小鹧鸪。
这种情形,天下无论哪个男人,都忍不住不去追他。
吕凤先倏然展动身形,追了上去。
浓雾中,蓝苗的身形若隐若现,似乎稍微加快速度,就能追上他。但每当吕凤先赶到原地时,眼前又只剩下他飘渺的蓝影。
吕凤先在花丛中飞掠而过,好似一只捕捉雀儿的鹰隼,又像一头追踪小兔的野狼。他心中已点起了一盆熊熊烈火,将身周烧得滚烫。猎物跑的越快,他就追得越紧。猎物越是作垂死的挣扎,他就越是兴奋。
蓝苗终于逃到了走廊尽头,他再也无处可逃。
他忽然站定,回头瞅了眼吕凤先,躲进了一扇半掩的门中。
但他进去之后,却没有关门。
关门表示什么?
一扇关着的门通常表示拒绝。即使有人想进去,也可能只在门口徘徊,最终还是不敢。
而一扇打开的门,即使是无关的人,路过时也会忍不住看两眼的。
吕凤先毫不犹豫地闯了进去。并且在闯进去后,立即将门关上。
这是一间没有窗户的屋子。
屋子正中站着他的猎物。
吕凤先忽然停住了脚步,然后一步步走了过去。
蓝苗望着吕凤先,似乎知道已无路可走,又收敛了顽皮的神色,眨巴着大眼睛,变得有些楚楚可怜了。
见了他这般神情,吕凤先胸中的火焰在下腹升起,又冲过他的喉咙,化作一头猛兽,想要拉开铁栅,咆哮着冲出。
他突然伸出右掌,如同掐那个少女一般,掐住了蓝苗的脖子。
蓝苗的双手胡乱抓着,攀住了吕凤先的手臂。但吕凤先的手臂稳如钢浇铁铸,无论如何也无法被撼动。他呻吟了一声,张着水汪汪的媚眼,道:“你……你要做什么?”
吕凤先盯着蓝苗的表情,眼中两点星火大盛。脸色也渐渐扭曲起来,忽而恼恨,忽而狰狞,仿佛心中正想着什么极可怕的事情。
他掌上的力度也随着脸色而变化,越掐越紧。
蓝苗不仅喘不过气来,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他的脸憋得通红,一道泪水忽然从眼角流了下来。
吕凤先盯着那滴眼泪看了许久,眉目又变得有些温柔。忽然改掐为扯,将蓝苗一把拽过来,把自己的唇压了上去。
蓝苗惊恐地发出一些模糊的叫声,用力推着他的胸膛,将头扭开去。吕凤先喘着粗气,粗暴地将他的头扳回来,用力去咬他的唇。蓝苗越是挣扎,他就按得越紧,似乎不将对方驯服,他就绝不会甘心。
蓝苗无法逃开,突然像条小狗般,狠狠咬了一口。吕凤先一声闷哼,用手一抹,已见了血。
鲜血最能激发人原始的兽性,鲜血与性欲出现在一个人身上,简直会让人变得疯狂。
吕凤先突然抓住了蓝苗的肩膀,将对方扳倒在地上!
蓝苗跌在地上,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哼道:“疼……”
吕凤先低声道:“疼?”
蓝苗好似忍着泪水,点了点头。
他的衣衫已然凌乱,腰带已松脱,露出了白色的小衣。
吕凤先道:“那你怕不怕?”
他的呼吸更加急促,喷出的气息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