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的是,含元殿里头的朱翊钧同样没有舒舒服服地呆着,他正站在那里默然地看着面前的玉佩。
那玉佩就在桌子上,成色极好。
然而对于朱翊钧而言,那就像是一个最严重的烫手山芋,拿不起放不下。
就好像是祁明远。
那人身上有一些莫名的特质,总归是和皇宫里头的常人不大一样。不知道是他骨子里头的温和,或者是那副总是傲然的模样。
祁明远是一个矛盾体,朱翊钧明白得很。
然而这人,是他亲手放走的,就好像是一只林鸟被放飞了,或许就再也回不来了。
鬼使神差的,朱翊钧向那个小谷子要了这块玉佩,却更像是拿了一个没办法言说的东西,拿着也是负累,放下更是不舍。
深吸了一口气,朱翊钧抬起头来,看向外头的大太监,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点:“赐给那小谷子五十两银子,去吧。”
那大太监跟着朱翊钧做事也是久了,此时闻声也不问为什么,眼观鼻鼻观心地出去了。
特别识时务。
朱翊钧忽然在心底失笑,他想不通是不是因为自己身边识时务的人实在是太多,以至于当一个祁明远出现的时候,他才会觉得由衷的有趣,或者说是新奇。
那人已经不是第一次挑战他的权威,或者说试图挑起他的怒火。
可是朱翊钧现下仔细想来,却是从来不曾因为任何事情而生气过。
果真是莫名却又没办法言语。
他忽然有些怀念,可是这位年轻的帝王终究只是将身上的龙袍轻轻扶正,然后伸毛笔去蘸那磨好的墨汁,接着批阅奏折了。
一切就好像是南柯一梦,梦醒了,生活还要继续。
作者有话要说:多谢crystalkongkong君的地雷╭(╯3╰)╮谢谢亲爱的蹭一个!抱住亲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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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楚辞朝站在客栈外头等着沙曼进去说上几句话,然后就见这丫头非常忧伤地出来了,面上带着十足的忐忑与担忧意味:“九少爷,店家说只有两件上房了。”
两间上房确实是有些麻烦,楚辞朝刚想开口,就听宫九立刻淡定道:“既是如此却也是无妨,孤与楚兄将就一晚就是。”
楚辞朝默默然叹了口气:“宫兄,那边还有不少客栈……”没必要如此委屈。
宫九却是施施然推开门,摆明了不打算听楚辞朝讲话了。
楚辞朝没奈何,眼见着小厮已经张罗着找地方安放马车,只好跟着走了进去。
那里头却是顶好的,想必沙曼之前也是查看过这地界最好的客栈,才能有一个如此舒服的地方歇脚。
也正是因着如此,楚辞朝唤了小厮抬木桶进来沐浴,这才反应过来一个严肃的问题——
“宫兄。”
宫九站在屋子中间抬起头来,面上平静非常:“怎么?”
“没什么,”楚辞朝神色亦是如常,淡淡看着刚刚搬进来的大木桶道:“宫兄可否稍微背对一会?”
“时辰亦是不早了,”宫九站在那儿微微叹息:“总归是要歇下了,楚兄不必介怀。”
这话说的端的是冠冕堂皇,甚至于还微微伸了伸手指示意自己的诚恳。
楚辞朝非常想要掀桌,不得不说一贯温雅如玉的楚辞朝在宫九面前已经不止一次想要打人了,这种冲动一朝冒了上来,就和那火焰似的,根本压不下去。
他摁了摁自己的手指勉强保持淡定,面上却已是带出几分不耐来。
宫九这样的人不同寻常,倘若是旁人,或许楚辞朝也就如斯无妨了,然而宫九是那种□过剩的,如若是现在放纵了他一回,不知道之后还要惹出什么麻烦来。
宫九看着不肯退让的楚辞朝,只好施施然叹了口气,然后转过身去。
楚辞朝这才默然坐会浴桶里面,慢慢闭上了眼。
水波温热潋滟几许,楚辞朝的青丝柔顺地垂在肩头,看上去却是好看的紧。
他或许是太累了,又或许是这几日折腾的狠了,这一时半会竟是有些难耐眼睛微微疲惫的感觉,径自要睡过去了。
“怎生这么不小心?”宫九的声音响在了耳畔,楚辞朝下意识抬起头来,就见宫九已是平静无比地伸手轻轻覆在楚辞朝的眼皮上:“睡一会,我帮你擦身。”
宫九的动作很温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
不知道为何,一向拒绝旁人近身的楚辞朝竟是第一次觉得没有那么让人烦厌,又或许是因为宫九实在是太过霸道,所以他也就那么任着宫九一点点将全身上下擦拭干净,带出一股淡淡的花香味来。
是宫九的味道。
楚辞朝没来由地,觉得安心。
宫九却是缓缓笑了起来,伸手过去将人轻轻一揽,然后抱出了偌大的浴桶。
他的动作一直很轻很轻,带着一种珍而重之的感觉,直到将楚辞朝轻轻放到了榻上。
楚辞朝似乎是觉得枕头微微有些高,宫九索性俯身过去将那枕头抚平了,这才慢慢坐在床边凝视着这人的睡颜。
如若是从前有人告诉宫九,这辈子他会认识一个人,然后他会觉得看着那人安静睡过去都有一种满足。
宫九估计会直接将那人打进水里头去。
然而现在他却是不会了,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人们总说的那一种感情,叫做悸动。
虽然直到现在为止,宫九都没有想明白自己这份情绪的来由。
或许是因为楚辞朝的态度实在是太过新奇,又或许是这个清雅的男子本身就带有一种让宫九觉得有趣的地方。
更或许,是楚辞朝吸引着宫九,根本没有半点缘由。
他想不出,索性也就不再想。
这种时候,宫九更愿意借用一句古话,叫做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宫九伸手轻轻拂过楚辞朝的额发,笑意愈发深了几许。
此时的陆小凤、陆尧和祁明远一行人却是忙碌的很。
他们正在紧锣密鼓地琢磨着宫九的余党。
毕竟宫九虽然人不在京城,势力却依然在,他们当下最紧要的事情就是解决掉京城里残余的宫九的势力。
不得不说这就是这人的高明之处,他将所有弃子留在了京城,单等着闹腾最后一次,这些他自己不愿意亲手解决的弃子被留给了陆小凤他们,等同于直接从皇城拉了几个免费劳动力。
一路走着,陆尧眉心微微锁起:“楚兄会不会有危险?”
陆小凤咬着一根甘蔗摇头:“不会,我觉得宫九会回去。”
“那么我们也应该回去。”陆尧非常笃定。
祁明远一把拉住这人,这些时日他愈发清瘦了,整张脸轮廓分明,看起来添了几分仙风道骨的意味。
他的手腕搭在陆尧的腕际,面上却是凝重的:“我们不回去,楚兄反而不会如何。”
“为什么?”一旦涉及到情感问题立刻变成呆鸟的陆尧非常疑惑。
“不为什么,”祁明远淡淡笑了笑,心底却是有些发哭:“我算了一卦。”
陆尧默然:“要不我还是回去吧。”总觉得这货算的卦应该不太准。
祁明远仰起头来看着若隐若现的阳光慢慢道:“没关系。”
不知道为何,陆尧总觉得祁明远好像有点不太一样了,他特别认真地和陆小凤研究了一番,觉得这人估计是因为离开皇上太久,心理非常不平衡。
少侠你一定要争气,皇上还没有彻底抛下你。
陆尧在心底喊了一万遍,却到底还是没有这份勇气走向祁明远将这番话径自说出口来。
祁明远现下看起来的模样有些生人勿近,和往时那副嬉皮笑脸骗吃骗喝的样子实在是差别太大。
“下面去查这个裁缝铺?”陆小凤拿着一张宣纸,上头密密麻麻写着好些名字。
“好。”陆尧道,顺手去拉了一把祁明远。
孰料祁明远这回却是不动了,他径自站在原地默然摇了摇头:“我们就到这里吧。”
陆尧默然看人:“这是分手台词?”
祁明远淡淡弯起唇角,模样煞是好看:“不,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在这里告别吧,我要去旁的地方看看。”
陆尧似乎是还想说什么,却被陆小凤径自拽走了,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再开口。
不得不说,这种时候陆小凤还是非常给力的,至少祁明远是如是觉得的,他感激地朝着二人笑了笑,然后大轻功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