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太远的缘故,李翊宸只能看到男人一身的清冷。
不知为何,李翊宸忽然觉得那人的指尖一定亦是很凉。
良久,白衣男人似乎是微笑了一下,然后将目光淡淡收了回去,他手中执着一柄剑,人似乎也成了一柄冰凉的剑一般。
无所束缚,无所牵连。
李翊宸慢慢收回目光,在心底叹了一声——
秋霜切玉剑,落日明珠袍。
这样的人与这样的气度,怕是平生难得一见罢。
他便这样将目光收了回来,然后重又落到了台上。
那里明争暗斗刀光剑影,回过头的功夫,白衣男人已经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初见什么的一直都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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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翊宸没有想到过,有一天它会沦落到这样的境地。
比如一朝醒来,趴在地上只能“汪汪”地叫,他只剩下了一身短毛,看起来可笑而滑稽。
他小心地转了一下眼睛,看到旁边折腾一夜餍足的人正浅眠,眉心微微蹙起来似乎又是宿疾发作了。李翊宸现下不是人形,也没法过去用手指揉开那人眉心的郁结,只好努力往前蹦了一点生怕扰到这人本就清浅的睡眠。
然而就是这样小心翼翼的,却还是将叶孤城扰到了。
男人并没有醒,只是翻了个身露出一身清冷的白色里衣,然后一伸手……将哈士奇抱住了。
李翊宸心底一惊,转了个头发现叶孤城依然没醒,于是他抽抽鼻子,只好任由男人抱着,顺势将那一身短毛往男人怀里蹭了蹭,有些恶趣味地琢磨着,倘若叶孤城醒了发觉自己一身的狗毛会是怎样的一副反应。
就这样,叶孤城的怀里却也渐渐暖和起来。
李翊宸觉着心底有些安心,天色尚早索性也就往叶孤城怀里拱了拱决意再睡上一会儿,待到醒了再做计较。
没想到一觉便睡到天光大亮。
叶孤城的屋子向来是有人伺候的,只是这一会叶孤城似乎是察觉到了不对劲,索性将门掩了起来和床上的哈士奇对视——
“翊宸?”叶孤城心底狐疑,却也只好这样问着,他一身里外尽是白衣,立在那儿眉心微蹙的模样看起来清贵的紧。
李翊宸犹豫了一下,决定用动作表示自己的诚意,它仗着哈士奇身子骨沉体积又大,往前一扑径自扑到了叶孤城怀里,两只爪子往上一搭,就着这姿势就像是把城主大人抱了个满怀。
叶孤城看了他一会,然后往后退了一步……
可怜的哈士奇瞬间失去了支撑,扑腾掉到了地上,那模样狼狈的紧。
李翊宸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见叶孤城淡淡笑了一声,素来清冷的神色多了三分暖意,李翊宸看了一会儿,便双爪往上一搭,低眉顺目地给叶孤城蹭了蹭。
这一回叶孤城的笑意蔓延开来,弯下腰来伸手将哈士奇抱了起来。
这么沉的一只狗,叶孤城抱着竟也是毫不费力的模样,只沉着声线淡淡问道:“这是怎么了?”一边说着还一边挠了挠哈士奇的下巴,和逗猫的模样差不多。
李翊宸享受又纠结了半晌,最后摇摇尾巴“汪呜”一声,也不好过多挣动增加叶孤城的负担。
“以后就这样了?”叶孤城眼底含笑又问道。
这一回李翊宸琢磨半晌将自己抱了个团滚起来了,显然是非常不希望这样。
“我觉得挺好。”叶孤城这样说着,将哈士奇抱起来对视。
哈士奇非常困惑:“嗷呜?”
“我腰疼,”叶孤城言简意赅,神色也多了几分似笑非笑的模样:“下次换我。”
“嗷~呜~~?”李翊宸努力眨动着眼睛表示自己的迷茫。
就看到叶孤城这一回笑得非常淡然:“如此甚好。”
……咦?哈士奇瞬间化身为狼,将叶孤城扑倒在床上,想到叶孤城说的腰疼在下一秒换了个姿势滚到了叶孤城身下,当了一把毛绒垫子。
可惜,事情它永远都是那么巧。
因为就在李翊宸自动自发滚到叶孤城身下的那么一瞬,他回复人形了。
叶孤城被撂在李翊宸上头,半晌方才淡淡笑了笑,素来清冷的眉眼添了三分温温:“换我?”
“……”好像分分钟失去了主权……的感觉,这不科学!!!
春宵帐暖,好梦连连。
关门果然是对的,妥妥的!
本文又名:每一个逗比的开始,都一定有一个逗比的结局。
第93章
因着南王的参与,那一桩事了得很快。
李翊宸之后亦是再不曾见过那白衣男人,一切就恍惚之间一场大梦,梦醒了万事皆空。
好在这亦不是李翊宸会考虑的事情,他只是保持着他固有的姿态骑在那匹白马上一路向前。
黄芪看了李翊宸良久,到底还是开口了:“少爷,适才和南王一起的那个人,便是白云城主叶孤城。”
李翊宸沉默良久,方才在眉眼之中露出些许笑意来:“如此甚好。”
这一回黄芪没有看懂李翊宸眼底眉梢的深意,只在那一瞬间精准地捕捉到李翊宸的笑来。他在心底叹了口气,第一次对于自己能否成功完成圣上派下来的任务产生了那么一点怀疑。
南王抛弃了自己一贯的富贵闲王习性来到了中原,本就是个奇怪的事,何况身边还跟着一个白云城主叶孤城。
前朝亡君后裔,剑术高绝,恐怕这世上若是有一个人能与这人比肩,就是适才遇到的那个西门吹雪。
然而因着武林大会的缘故,或许还要添上一个叶枫。
不知为何,想到李翊宸与叶枫的熟稔,黄芪只觉得心底有点空,他有些怀疑倘若有一日南王真的叛乱了,这人究竟会与他的友人站在哪一边?
朝堂与江湖从来都不是势不两立,相反江湖之中的动向朱翊钧一直都是关切的,因着这些事不知何时或许就会动摇国之根本,是万万大意不得的。
“在这儿歇一晚?”李翊宸停了下来,前面是一个颇为雅致的院子,看起来并不算大,但贵在干净可靠。
黄芪自然没有异议,索性跟着李翊宸就进去了。
李翊宸安顿下来,左右亦是无事便往后院去,这一去便见一个白衣男人正负着手在那边站着,面前是一方明镜似的水潭,背影看上去有些清冷,亦有些不近人情。
自知扰了人,李翊宸心底叹了口气便往回去,不妨被人径自叫住了:“李家少将军。”
李翊宸闻声便是微微一怔,往下一瞧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腰坠竟是落到了长衫开外,也是叶孤城目力极佳,这样的距离居然也就看得清晰,他索性也不再躲,只淡淡颔首言道:“叶城主。”
三个字并不十分亲热亦不生疏,叶孤城只看了他一会儿便将目光落定在李翊宸身后负着的长枪上,端详了一会儿便道:“少将军此行可是要往南海?”
“身负皇命,千里拜故交。”李翊宸这样说,目光微沉语声亦是沉凉的。
许是听到了“故交”二字,这一回叶孤城眼底的寒凉之色便淡了几分,他的手在剑上轻轻抚过,面上却依旧是平静的:“可是要来寻白云城?”
李翊宸还没言语,便见黄芪不知何时竟是从屋子里出来了,见了叶孤城便深深鞠下躬去礼道:“城主。”
叶孤城的目光在黄芪身上淡淡扫了一眼,继而明白了这二人的来意,皎月似的清冷眉眼覆上三分清寒,唇边的言语却是温和的:“既是如此,白云城自当开正门以迎贵客,少将军何妨先与孤言语一声?”
李翊宸抱了抱拳,依旧是言简意赅地叹了口气:“是李某疏忽了。”
李翊宸不曾赶黄芪,叶孤城自然也不会开口,他只是看了面前的二人良久便淡淡颔首道:“南王此番要入宫觐见,孤却是要将返南海,若是少将军无事,不妨与孤同行。”
黄芪偷偷看了李翊宸一眼,少将军依旧是喜怒不形于色的模样,想了想方才言道:“恭敬不如从命,多谢城主。”
叶孤城的目光难得在李翊宸身上多停了片刻,语声亦是清冷疏远的:“不必。”
他说完便也不再言语,不知为何,李翊宸总觉着叶孤城站在那里就好像站住了一片天,往前踏出一步都是对于他的不敬一般。他想不出自己这想法的来头,只好淡淡摇了摇头和黄芪默不作声地回去。
待到掩上门,黄芪方才显出些许不满来:“少将军,您看这叶城主,这……”
话说到一半,李翊宸也没接茬,不动声色地回过头去,眼底有些似笑非笑的模样:“黄公公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