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们家也想过把烧烤摊改成排挡摊,多经营些,赚得也多些,但是经营的多,投入也大,而且光这个烧烤摊都有些经营不开去,他们家也就渐渐熄了做排挡的心。
小姐姐的烤串很快就好了,孔渝让妈妈去吃饭,自己去打包,小姐姐接过打包盒后还恋恋不忘的瞄着桌上打开的饭盒说:“以后你们家也买炒菜了一定要通知我。”
小姐姐走后孔淮才问道:“小渝,你吃过了吗?”见孔渝点头后,孔淮才在把桌上的课本放到一旁,给李瑶盛好一碗饭之后才笑道:“小渝艺确实是越来越好了,闻着就香。”
李瑶尝过后道:“虽然长相不随我,但这艺还是随我的。”
孔渝得意的收拾着桌上食客留下的残渣,将还不错的残渣喂给周围流浪的小猫小狗们。
第三章 孔渝的想法
送完晚饭,孔渝随便收拾下家里就已经不早了。
家里平房是两层的阁楼,上层小阁楼是一间小屋子,那是妈妈住的地方,一层一大半是客厅加厨房,不大的地方还隔出一片做爷爷的卧室。
楼上楼下加起来不到六十平方米。
孔渝和孔淮住在一楼到二楼的楼梯下的小隔间里,几个平方米,放了张床和书桌就连转身的地方都没有了,妈妈上下楼的时候还要从他们房间里经过。
但这已经很好了。
孔渝难得静下心来写作业,十五毕竟是省重点,哪怕他们班向来是年级吊车尾,作业量非常可怕的。
孔渝照旧拿出了他最拿的数学作业,今天数学老师怕是被他们上次月考的成绩给刺激疯了,给他们整整布置了一张试卷
孔渝开始做了起来,数学作业孔渝向来是觉得没有什么难度的,谁知这一次的作业最后一道大题出奇的难,孔渝整整想了半个小时,才记起他在爷爷的一本书上看过类似的题目。
孔渝翻箱倒柜的找出那本书,果然两道题很像,按照书的解释把那道题做完后,孔渝一看时间已经快10点了。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和熟悉的声音,孔渝听着是爷爷的,连忙跑到客厅把小巷子门口的灯给打开。
一开门,果然是方老师送爷爷回来了。
方老师是孔淮的数学老师也是班主任,孔渝能进十五,他帮了不少忙。方老师曾经是爷爷的学生,和爷爷的感情也非常好,爸爸过世以来,方老师可以说对他们家照顾颇多。孔渝对方老师也是非常的尊敬。
爷爷今天见到老朋友显然非常高兴,哪怕现在已经到家,脸上笑容也是不断的,孔渝看到也很开心,经历丧子之痛之后,爷爷已经鲜少有这么开心的时候了。
孔渝给方老师端了杯茶后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乖了不少,乖巧的回到书桌前写作业化学作业。方老师是十五数学组的组长,对孔渝的数学成绩也很了解,孔渝数学成绩还算不错,但他也知道自己其他科目的成绩确实拿不出,所以在方老师面前向来很乖。
方云恒对这个老师的小孙子也是很没有办法,虽然成绩不好,但是样样都很乖巧,自己教的数学也还过得去,但是心思就是没有放到学习上去,性子还特别倔。
现在孩子还小,不知道学习的重要性,但他明白,也不能看睁睁看见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走了弯路,只是他现在一门心思都扑在孔淮马上高考的事情上,是在抽不出身管教小孩儿。哪怕心里痕的牙痒痒,也只能等孔淮高考完在好好管教下孔渝。
其实,他对尊师家两个孙子都打心眼里喜欢,都是好孩子,所以想尽办法把两个孩子放到自己眼皮子底下,就怕两个孩子在教育过程~出了什么差错。
他也是艰难日子里过来的,知道这个时候有人能帮扶一把多么重要,就如同当年老师帮他一样,他现在单身一人,没有什么负担,这两个孩子也对他眼缘,除了工作以外就是怎么能把两个孩子教好。
方云恒见孔渝趴在桌子上认真写作业的样子总算欣慰些道:“小渝,你现在虽然才高一,但是也要认真学习。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我或者你哥。”他看到孔渝桌上那本刚刚翻出来泛黄的《数学沉思录》,随翻了两页问道:“把这本书翻出来做什么”
孔渝指着试卷上那道题道:“这试卷有道题不会,我记得这本书上好像介绍过类似的思路。”
方云恒不在意的扫过那道题,只几眼,神情就严肃起来,拿起孔渝的卷子朝恩师走过去。
孔爷爷带着老花镜,接过这张试卷,站在客厅的灯下仔细的看着,半响才笑眯眯的道:“哎呦,小渝这解法不错,小淮怕是都不一定能想出来呢。”
“这道题出难了,应该是少给了个条件。”方云恒也笑道:“小淮也能解出来,只是怕没有小渝的方法这么有灵性。”他相似想起什么,朝孔渝问道:“上次学校里选参加省数学训练营的那次选拔考试你考了多少。”
孔渝低下头说:“没多少。”
“没多少是多少?”方云恒看小孩的神情就知道有古怪,追问道:“你不告诉我,我难道就不知道了!我明天去其他人不就知道你成绩了!”
孔渝知道瞒不过,低声说:“120”
其实他的试卷根本改都没有发下来,大概连批改都没有批改,是他按照学校里公布的答案往低里算了分,他心有数,他考出的分比这个只高不低。
方云恒一听就什么都明白了,冷笑道:“今年高一组去参加训练营那个什么傅嘉树就考了12吧?我们学校去了五个人,你比最低的还高六分!”
像这个数学训练营的选拔赛是不会统一改卷,一般都是由各班任课老师改好,再由任课老师那班上考得好的统一到年级里面来比较,选出最好的。
换一句话就是,要是任课老师那一关没有过,是没有会参加训练营的。
“是老徐做的好事?”方云恒气不过说道:“你就应该和我说这事!”他看着长大的小孩竟然在他眼皮底下被欺负成这样!
老徐是孔渝的数学老师,人有些势利,年级也有些大了,快到退休的年纪,很多事情都不愿意认真去做。
孔渝见方云恒生气,也不敢多说,其实老徐自己除非组里统一改试卷,否则他是不改试卷的。一般就是把答案扔给几个班委,改完之后看几眼再发下去。
这一次省训练营选拔试卷超出了几个班委的能力,班委们改不出来,老徐就只改了班级前20的,也只报了前20名的分数,美名曰后面的同学素质太差,别说太阳打西边也考不上,就算侥幸考上了去了也就只有丢人的分。
更何况他开学时人不过和老徐顶撞了几句,已经是老徐眼钉肉刺,给他这个选拔会?做梦吧!
孔渝不敢和方云恒说,方云恒要是知道老徐这个样子,怕是明天就要和老徐吵起来。
但是方云恒今年才当上数学组组长,而老徐是学校的老油子,基本上是和校长同一批进学校的人物,资历深,他们班说到底就是各种凭关系挤进十五,关系又不是很硬的学生带着的落后班,没有人会给他们出这个头,要是不然他们也不会分到老徐这个老师。
老徐什么德性,学校领导心清楚着呢。
而且孔渝自己确实也不想去,一是家里条件不允许,走不开人,钱虽然有盈余但是要为孔淮上大学做准备。二是去参加训练营无非是为高考做准备,但恕他直言,以他的成绩与其在竞赛上花精力,不如好好把其他几门课学好来得更实际可行,所以他连忙和方云恒说:“方老师,是我自己不想去的,和其他人可没有什么关系。”
方云恒冷笑一声,知道少年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可旁边恩师还在,方云恒不好点破让恩师操心,又见少年乖巧听话的样子,他深吸一口气,语重心长朝少年说:“小渝我知道你现在心思不在学习上,但是只有考上好的大学以后才能更好的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小渝!”
孔渝看着习题试卷上仿若天书的物理题乖巧的点了点头,孔渝理科除了数学都不太好,像平时物理作业都是随便写几个自己还知道的公式对付下就算了的,英语更是宛若天书。
但见方老师还没有走的意思,孔渝只能按住自己躁动的心认真去写那些看都看不懂的作业。
方云恒见孔渝那费力样,叹口气,想说什么,又顾念恩师还在一旁,不想让老师多操心,咬着牙把自己那颗老妈子心给吞了下去。他心里想着选拔赛的事,只简单的喝了几口茶,但方云恒透过客厅小隔间缝隙清清楚楚看见那小子写作业如坐针毡费力样后,理智的决定眼不见这个臭小子为净。
他得先回家缓口气,免得被这小子给气死。
因为巷子老旧,晚上也没有路灯,路上又坑坑洼洼,岔道多,不熟悉的人晚上容易找不到路,孔爷爷便让孔渝送方云恒出巷子。
孔渝拿了电筒就和方老师出去,只见方云恒一声叹息,心头皮发麻,知道方老师估计又要说什么,所以一路上都有些忐忑。果然快到巷子口时,方老师终于开口道:“我听老杨说你最近上课总是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