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先生,和我来一下好吗?”
谭鸣宇正想着,却有人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谭鸣宇当即就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谭鸣宇自问是绝对能在南风基地排在一流之列的高手,可这人却能近他身而不被发现。
谭鸣宇并没有生长,低声问:“你是谁?”
那人低声笑起来,尽管称得上愉悦,但却给人冷飕飕的感觉。身上传来淡淡的香气,香味不太浓,却有些奇怪。
“你跟我来就知道了,我不会害你。”
谭鸣宇没有直接答应,低头想了想,那人又接着说:“谭先生,请相信,这是一个对您有益的合作计划。而您的小情人,您也可以尽管放心。他完全可以自己回去而不会出任何事情,相信这一点您也知道。”
谭鸣宇终于点点头,“好,你等我一下。”
“我在后面等你。”
谭鸣宇不知道那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就像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一个合作计划?或许有点意思。
谭鸣宇站起身,向庄桓儿走过去。
庄桓儿见谭鸣宇过来,立马扬起一个甜笑,“宇?你怎么过来了?再等我一下,马上就好。”
“不急,桓儿,我突然想起来,有件事情需要处理一下,一会儿你自己回去可以吗?”
庄桓儿一愣,谭鸣宇从来没有扔下他自己先走的时候,心中警惕,面上却还是挂着理解的笑容。
“宇,没关系,我自己可以的。”
谭鸣宇在他额头轻吻一下,“注意安全。”
庄桓儿看着谭鸣宇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疑惑。
正接受庄桓儿治疗的老人笑着打趣,“你们小两口感情真好。”
庄桓儿低头羞涩地笑笑,“嗯,他对我很好。” ……………………………………………………
谭鸣宇绕到巷子的背后,就见先前那人已经等在了那里。整个人裹着一件黑色的袍子,双手拢在宽大的袖子里,头上戴着大大地兜帽,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下巴的刚毅线条。
谭鸣宇皱皱眉,“何伦?”
那人笑了笑,“并不是。”
谭鸣宇虽然在华庭并不怎么受待见,何伦又很低调,但他那一身显眼的典型装扮,谭鸣宇却也有听说。
这种标志性的穿着,即便不是,也很可能是一伙的。
所以谭鸣宇又问:“于华会?”
那人嘴角勾了勾,却并没有作答,“请跟我来。”
那人走在谭鸣宇前面,谭鸣宇快,他也快;谭鸣宇慢,他便也放慢脚步。不远不近,总是维持着三米的距离。
弯弯转转,专拣没人涉足的偏僻地方,那人带着谭鸣宇不知道跨过了多少个巷子。终于,停在一扇房门外。
普通的一间屋子,有些老旧,放在基地中毫不显眼。很难让人一下子,就在数不清的房子中记住它。
房门老旧,有着积压了不知道多少年后形成的污垢。
谭鸣宇盯着房门,在毫不起眼的门框旁,看到了一个小小的雨滴形标志。雨滴尖的那头不同以往,拉的略微有些长,微微弯曲。
雨滴的手法稚嫩,放在老旧的房门边,就像是这房屋主人幼年的涂鸦。
那人显然注意到了谭鸣宇专注的目光,“我们于华会的标志,让您知道了,这下子,您该相信我们的诚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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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桓儿直起身,用一些抹了轻轻拭去额上的细汗。
“没关系了,只要修养就好。”
“庄少爷,多谢您了。”
“不用”庄桓儿笑了笑,“那我先回去了。”
“您慢走”
巷子里的人见庄桓儿要走,连忙起身,纷纷跑出来,一起将他送到了巷口。
“回去吧,下次见。”
庄桓儿笑着挥挥手,见所有人都回去了,这才专人要走。
一回身,却正好撞到了行人。
“妈的!你没长眼睛吗?”
“闭嘴!”
有人怒骂,却被喝止住了。先前骂骂咧咧的人讪讪地闭上嘴。
“对不起,对不起”庄桓儿低着头,一个劲儿道歉。
“在这见到你好几次,正想找个机会认识认识你呢,你就自己撞上来了。”
庄桓儿听到轻笑声在自己头顶响起,抬起头,就看到一张棱角分明的英俊脸庞,正笑着看他。
庄桓儿两颊不受控制地微微泛红。
英俊男人又笑着问:“为了这一撞的缘分,我们不去喝一杯吗?”
“哦”庄桓儿呐呐地回答:“好”
英俊男人与庄桓儿并肩而行,带着庄桓儿来到一间酒馆。
天香酒馆,庄桓儿看看挂着的牌匾,这个酒馆他知道,是南宫世家的产业。
英俊男人直接没有招呼服务生,带着庄桓儿直接就上了楼上包间。
“行了,你们不用跟进来。”英俊男人吩咐了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几个人,然后对庄桓儿做了个请的手势。
庄桓儿好奇地四处打量,这包间,与别处布置的还真不一样。
“坐吧”男人叫着招呼庄桓儿,又从柜子上拿下来一瓶酒,“这里是我自己布置的,并不对外开放。自我介绍下,我姓南宫,南宫霖”
“南宫先生,你好,我叫庄桓儿。”
“桓儿,真好听”南宫霖笑着说:“桓儿,你不用紧张,叫我霖就好,我不是坏人。”
庄桓儿听他这么说,连忙解释,“没,我没有认为您是坏人。”
南宫霖又笑了,“还说没紧张,叫声霖听。”
脸刷一下就红了,张张嘴,还是叫了声“霖”
“这才对”南宫霖拔开瓶塞,“来,请你喝酒,独家收藏,别人可没喝过。”
庄桓儿接过杯子,低头道谢,“谢谢。”
“我看你经常去那些贫民区。”
“嗯”庄桓儿点头,“他们吃不饱,病了也没人管,太可怜了。”
“现在是乱世,这也没办法。基地现在虽然还算稳固,却也没精力照顾到每一个人。”
“我知道”庄桓儿点头,“我只是想,我能帮到一个是一个,尤其是看到那些失去了亲人的孩子,我就忍不住想到自己。”
“你……”
庄桓儿忍不住红了眼眶,“我是孤儿”
南宫霖顿了顿,“对不起。”
“不,没什么”庄桓儿抬起头,扬起一个笑容,在谭鸣宇、南宫霖这些人看来,这个笑容坚强的让人心痛,“已经过去很多年了,我五岁就成为孤儿了。”
☆、第92章
谭鸣宇看着对面仍旧带着兜帽的神秘男人,沉声问:“你们找我,想谈什么合作?”
那人笑了笑,“以后都由我和您联系,您可以叫我,辉”
“辉?”
“是的,谭先生,我想您肯定对就这么失去谭家很不甘心。”
“呵”谭鸣宇冷笑一声,“我并没有失去什么。”
“谭先生,您并不需要隐瞒。据我们所知,您仍然没有放弃谭家的家主之位,仍然在收拢人心,企图反击,不是吗?那为何不与我们合作呢?我们可以帮助你完成这一目标。”
“当我是傻子吗?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我敢吃吗?”
“不,谭先生,我想您误会了,我们有自己的理由。”
“什么?”
“谭鸣游拿了我们重要的东西,我们想要拿回来,仅此而已。”
谭鸣宇皱眉,如果这样的话……
“谭先生,找个合伙人,总比孤军奋战的好。等完成后,我们拿回我们需要的,您掌管您的家族。以后我们仍然是合作伙伴,共同称霸南等基地乃至整的华夏联盟,何乐而不为呢?”
两人虽然关起门来说话,却都下意识的压低声音,好像这样就不会被别人发现,充满安全感。
辉说的并没有错,谭鸣宇对于家主职位的额失之交臂,何止是不甘心,那是他积累了十余年的怒气。
幼年时,他是整个谭家的核心。即便父亲很严厉,爷爷也并不算慈祥,尽管身上承担了许多压力,谭鸣宇也并不觉得辛苦。
后来庄桓儿来到了谭家,起初对于这个家庭入侵者,他也有着排斥,那是他最怕人分享亲情和宠爱的年纪。但庄桓儿乖巧听话,会一步一步跟在他的身后叫哥哥,谭鸣宇渐渐地觉得,这种感觉也不错。
在后来,母亲怀孕了,他有了亲生的弟弟。起初他也满怀期待的迎接这个小生命,小小一团依依呀呀叫哥哥的时候,他也满心喜悦。
可后来,究竟是因为什么,让兄弟俩有了生分,谭鸣宇记得并不那么清楚。即便现在谭鸣宇隐隐有了猜测,但事实已经早就,什么也改变不了。
现在的谭鸣宇和谭鸣游之间,有的只是十余年间,两人相互的怨愤。
自从父母过世后,爷爷对谭鸣游捧在手心里的宠爱,让谭鸣游嫉妒到怨。那时候,爷爷用家主的要求严厉地教导着谭鸣宇,他尚且能忍耐。可当爷爷取消了他少主的准身份,给了谭鸣游,谭鸣宇的怨,已经到了恨。
偶尔冷静下来,心有触动的时候。谭鸣宇也知道,这可能是因为是他最是叛逆固执的少年时期,行事确实是让爷爷失望了。
可这并不能消除他的怨恨,天一亮,他仍旧是原先的那个谭鸣宇。
家主的位置,已经成了他的一个执念。仿佛只要达到了,就能证明自己的价值,证明爷爷当初的选择,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