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洛边尽听到这话,第一反应居然还是摇了头。
“?”凌峭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他,洛边尽这才发现自己一不小心把心里的想法给表达出来了,于是又赶紧着补充点了头。
凌峭哼了一声,腾出一只手,在他肚子上拍了一下。
他本来想再说他两句的,可他话还没出口,就忽然感觉到,他刚刚在拍洛边尽的时候,这人居然悄悄绷紧了腹肌,凌峭本来没用多大力,结果被反弹得他自己手板心倒还真有点痛。
我和你开玩笑,你却偷偷开了防护??
凌峭撇撇嘴,瞪他一眼说:“六块儿腹肌就是厉害哈。”
洛边尽刚那真的只是下意识里的反应,这会儿也只有赶紧说:“没有没有,你感觉错了,要不你重新打一下?”
洛边尽刚松下气,谁料凌峭却说:“不打,弄得跟我暴力你似的。”
然后他的手,却毫无预兆地,忽然之间便放到了洛边尽的腰腹处,他眨眨眼笑了一下,那样子一看就是故意的:“你不是让我摸吗?那我摸一下,看看你有多厉害。”
洛边尽僵了一瞬,下一个反应,却是默默地又把腹肌给绷紧了。
其实凌峭也很不好意思,这动作真的太涩情了,不过刚刚009在脑子里一直提醒他说摸脸根本不够亲密,让他大胆一点,大胆你三姨太啊大胆。
不过……洛边尽这腹肌,手感真的好好哦。
虽然隔着一层衣料,但他还是能摸到流畅清晰的线条,而且感觉每一块儿都垒得很整齐的样子,应该练得很漂亮。
洛边尽绷了一会儿眼神就变了,倒不是说绷得多难受,只是他心里实在有点受不了,凌峭的指尖缓慢地划过他肚腹上每一处线条,而且还是越来越往下的手势,这他妈谁顶得住??
洛边尽心想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过了会儿,他终于是忍受不住了似的,掌着凌峭的肩同他拉远了距离,说话的声音竟也有些沙哑:“够、够了吧。”
然后猛地一下就转过身背对着凌峭。
细看的话,还会发现他此时站立的姿势委实有些奇怪。
不过凌峭此时根本不敢看他,站在他身后眼神也飘忽着落不到实处,自己默默红了一双耳朵。
☆、洗床单
第二天一早,凌峭吃完饭后就和周婉说了他今天要和洛边尽出去玩,周婉早巴不得凌峭多出去野一下,这会儿一听这个赶紧满口就答应了,还让他多玩会儿,不着急回家,晚了让爸爸去接就是了。
家长这边顺利解决,可说好明天早上来楼下等他的那位,却迟迟不见踪影。
凌峭怕待会儿凌岐起来了就要缠着他一起,于是他想了一下,拿上东西就出门了。
他以为洛边尽是睡过了头,但他想着他们难得周末才可以睡个懒觉,所以就还是没有给洛边尽打电话吵他,而是直接就去了雅韵佳苑。
凌峭一路慢慢走,这短短一截十分钟不到的路生生被他走了快半小时,然后到了十二楼站他家门口的时候,也等了一会儿才敲门。
却没想到洛边尽开门居然开得挺快的,不过抬头看见是他,还有些惊讶,眼神也莫名有些闪躲:“你、你怎么来了?”
凌峭歪着头,也没说话。
却是洛边尽自己反应了过来:“现在很晚了是吗?我没注意时间,我不是故意的!”
“你先进来。”说着就让开了位置让凌峭进去,也是这时他才发现凌峭提着个袋子,他赶紧接过来,那重量让他忍不住惊了一下,“嚯,这什么,怎么这么重?”
凌峭换完鞋往里走,洛边尽就跟在他身后絮絮叨叨地道歉:“宝,我错了,我以后肯定不这样了,你这东西这么重,你就抱了一路啊,这是给我的吗?你该等着我自己去拿……”
“洛边尽。”凌峭及时制止他,转过头问他说,“你不是约我出去玩儿吗?还去不去了?”
“去!当然去!”洛边尽把他推到沙发上坐着,自己赶紧又奔往阳台,“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
这阳台就是客厅外面的大阳台,凌峭偏头看过去,发现洛边尽居然在那里晾床单。
大清早的洗床单?什么毛病?
好在洛边尽确实没让凌峭等太久,他很快收拾好之后就赶紧拉着凌峭出了门。
直到进了电梯,凌峭才问他:“我们今天去干什么?”
他不用再做绞尽脑汁想情景的人,这种等着被安排的感觉简直不要太好。
洛边尽也特别自信地冲凌峭眨了眨眼,打了个响指笑着说:“你只管跟着我就是了。”
凌峭动了动眉梢,看着洛边尽这样子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洛边尽带着他倒了两线地铁,出站之后入眼是一片老式小区,进了一条巷子之后七绕八绕,最后绕到了一家店门口。
凌峭抬头一看,店门上挂了特别古朴的一块泥巴牌子,上面龙飞凤舞地用毛笔写着‘陶醉’二字。
见凌峭有些疑惑地看过来,洛边尽贴心地解释说:“是一家手工陶艺店。”
“我们一起做个东西吧。”
说着就拉着凌峭进了店,店面上没人看着,但洛边尽显然是熟客,进去之后就自顾自地开始挑土。
挑完之后就带着凌峭在角落里的桌子边上坐下了。
凌峭难得有点局促,他眨眨眼实话实说道:“我、我不会。”
洛边尽一边和土一边对他说:“哈,那正好,我教你啊!”
说起‘教’这个字眼凌峭不禁就想起那回在系统里洛边尽教他弹钢琴的场景,当即就有些赧然。
不过那一回的不会是假的不会,所以他尚且还有空想些雪月风花的事,但这一回他是真的不会,心里没底自然就学得认真些,所以气氛反而没那么暧昧,只是一片融融的宁静,像是可以就这样走很久很久似的。
而且洛边尽叫他揉泥他就好好揉,叫他拉胚他也尽力拉,虚心得不得了,不过他再怎么也是初学,手上总是掌握不好力道,连基本的圆形都难以成功,他悄悄看了洛边尽一眼,只见洛边尽正认真看着手里的胚,一双手自然灵活,泥胚也渐渐成型 。
凌峭盯着洛边尽沾满了泥也仍然修长好看的手指看了好久,过后才回过神来问他说:“你要做一只碗么?”
“嗯。”洛边尽抬眼笑看着他,随后又试探着问,“你有没有什么想做的呀?”
凌峭摇摇头:“没有,我什么都不会。”
洛边尽顺势赶紧就提:“那你也做一只碗好不好?我们凑一对!”
一对……
凌峭眼珠子不自然地往旁边看了一眼,嘴里却是答应道:“好。”
洛边尽笑得眼睛都眯缝了,而后他很快便做好了他的那只,再抬头便发现凌峭已经自己摸索出了点门道的意思。
不过他还是坐到了凌峭的身后,在凌峭好不容易有了点形状的泥胚又要倾塌之时,立时出手拯救了一把。
他的手就此叠在凌峭手上,比之弹钢琴那晚更多了一份泥土的滑腻,就像他们之间的某种情愫就此顺着流淌进了心里一般。
凌峭只是最开始的时候微不可查地僵了一瞬,但过后,他就放平心态,像是对待偷来的时光一样,既小心翼翼又心满意足地靠近了洛边尽。
有了洛边尽的帮助,凌峭渐渐地手感也上来了,这一次的泥土很快就成了型,明显看得出来是一只碗,看起来还很不错的样子。
凌峭他第一次做成这个,他微微有些激动,一偏头就想同洛边尽说话,可是话却顿时卡在了喉咙里,呐呐地再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看着猛然间就近在咫尺的洛边尽,方才还能保持住的平静倏忽就消失不见,就这样眨着眼愣愣地看着他,完全忘记了反应。
洛边尽何尝不是这样,他面前的是他日思夜想的人,是他珍而重之的宝贝,他能把持住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得亏是他想着更加长远的发展,万不可急在这一时,不过着实还是忍得十分辛苦。
最后他率先挪开了点距离,指着那碗说:“这个胚很好,之后做出来肯定很漂亮。”
凌峭垂下眼睫,过了片刻才说:“就是好像有点大。”
洛边尽闻言赶紧说:“没关系,这个到时候拿回家当饭碗,我吃得多,你吃得少些就用我那只小一点的碗。”
“嗯,好。”凌峭心思根本不在这里,也没深想这话,随口就应了。
因为这陶土晾干还得几天,所以今天差不多就到这了。
而他们临走的时候,这家店主人终于出来了,是一个看起来上了些年纪的老爷子,但老爷子作风很酷,把东西拿给洛边尽之后又交代了他什么时候来拿今天这两只碗之后便让他们走了。
路上洛边尽把刚拿的东西给凌峭看,凌峭打开一看,发现是一只细颈的小花瓶,这花瓶上了釉,看起来很漂亮。
洛边尽说:“这个是我之前做的,正好今天可以拿到。”
凌峭来来回回看了好几眼:“很漂亮。”
洛边尽笑看着他:“你喜欢就好。”
过后,他又拉着凌峭去了花店,凌峭心里想着看不出来这人还挺有仪式感,过个生日还得给自己买花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