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峭那会儿有点受不住这样的热情,全程基本就没怎么开过口,不过他对花谊的印象也还算可以,毕竟?热情开朗的人谁不喜欢。
凌峭解释了个大概,洛边尽听完之后松了一口气,主动交代说:“我也是A市的,以前和他一个学校。”
“是的。”花谊煞有介事地点头,点完头之后又赶紧冲着洛边尽摆手,“我可不是追着你过来的啊,你别误会。”
洛边尽在以前的学校是个风云人物,校草嘛,成绩又好;而花谊也不差,长得可爱,性格又很外向,所以十分吃得开,不过这货人如其名,有点浪,光是高一那一年就不知道祸祸过多少纯情少男少女,他虽然也没有真的干什么吧,就拉拉小手吃吃饭什么的,但男女通吃的花名在他们原来的学校可算是传得广而又广。
而这里面不得不提的一件事就是,花谊以前追过洛边尽。虽然没有明说,但那会儿花谊可劲儿在洛边尽面前刷了好一阵的存在感,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他是什么意思。
不过洛边尽眼瞎,愣是没明白,还以为花谊是想和他处哥们儿。
洛边尽虽然不太喜欢这种弱鸡型的哥们儿,但人家热情到这份上,他也不太好太伤人的心,所以有时候碰上花谊他还是会叫他一起去打个篮球跑个步什么的。
花谊对此种一点都不怜香惜玉的行为翻白眼差点没翻过去,而他本来也就是被人撺掇说洛大校草多年冷酷无情、平生最擅辣手摧花,他不信这个邪,又觉得洛边尽长得确实好看,就想着去试一试。
结果,这人竟然妄图把他变成金刚芭比?可再见吧您嘞,然后他自此在洛边尽面前麻溜儿地消失。
凌峭听完之后其实有点觉得缘分挺奇妙的,不过他看他俩谁都不太想搭理谁的样子,估摸着两人可能有什么过节,所以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倒是花谊这时候顽强地把腿从床架上拿下来,一步一挪地凑到凌峭面前和他套近乎:“峭峭!我在这边人生地不熟的,以后就仰仗你了!”
凌峭知道花谊自来熟,他从钓鱼那天听见凌山海这么喊他之后就跟着喊了,所以这会儿他也没什么大的反应,不过一个代号罢了。
但洛边尽听到之后却是先炸了,皱着个眉头看着花谊:“你乱喊什么?和你熟吗你就这么喊?”
凌峭瞟了他一眼,忍不住腹诽,我和你不也不熟么……
不过他看花谊眼睛一瞪大有要争论一番的架势,赶紧插了句话:“你的腿怎么了?”
谁知花谊听到这个更气了,头毛都要炸起,气鼓鼓地说:“劳资遇上一个傻逼啦!”
作者有话要说: 小花同志,人生导师。
☆、悄悄的
上周开学前几天花爸爸带着花谊和几个生意上的朋友去农家院吃小龙虾,其中有一个叔叔的女儿特漂亮,花谊坐着无聊,就屁颠屁颠地凑过去和人家套近乎,结果人家特高冷,对他爱答不理的。
花谊当时也没太在意,转过头和其他人侃大山去了。
中途他吃撑了想外出透透气,结果却在湖边上看见那漂亮姐姐和一个男生在湖边聊天,那个男的背对着他他看不到表情,但看那单手插兜的站姿和被风吹起的头发就已经足够风骚。
更气人的是,那小姐姐此时再也不复先前高冷模样,捂着嘴咯咯笑得跟隔壁牵牛花似的。
小花小可爱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差别对待,在委屈和尊严的驱使之下,让他迈开了步子,气势汹汹地就想过去看看那男生的正脸,难不成那个野男人是个天仙吗!
不过忽地,在他们的前面,湖边花丛里忽然蹿出来一坨白色的庞然大物,花谊霎时瞳孔放大,步子来了个急刹。
此时那背对着花谊的男生抬头看见那条萨摩耶,举起手就招呼了一声:“花花!过来!”
花谊听见这个称呼,正准备溜的身形一顿,可还不待他发作,那男生手向后一抛,十分潇洒地反手抛了个荧光绿的小球出来。
正好就对着花谊这边的方向。
而那萨摩耶见状,霎时就撒了欢,整个就是一只离弦的狗,‘咻’的一下就蹿了出来。
花谊小时候被狗追过,此时一见这个场景,当即魂都被吓散了半边,下意识里撒腿就跑,边跑边高声叫唤:“啊啊啊!!!”
那男生被这突然的动静吓得一抖,赶紧转过身看什么情况,结果刚一转身,就目睹了花谊在奔跑中慌不择路,一脚就踩上了他刚刚扔出去的那个荧光球,然后脚一滑身子一歪,直接就顺着这本来就有些坡度的湖堤滚进了湖里……
花谊说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活生生把自己渲染成了一个特无辜的悲情角色:“然后我小腿就给磕骨裂了,呜呜呜。”
洛边尽在一边都要听笑了,不过他不能在凌峭面前显得他幸灾乐祸,就使劲绷着,把脸偏向了一边。
凌峭选择性地忽视了花谊要他一块儿骂一骂那个男生的邀请,问道:“那你现在行动方便吗?”
花谊笑着冲他眨了眨眼,悄咪咪地说:“没问题,我这腿不严重,都快好了,是我爸非要我打石膏,说看看能不能趁这个机会把腿再绑直一点儿。”
凌峭:“……”
花谊又说:“而且你看我这石膏白白净净的多引人注目,是吧?等这几天我在学校混个脸熟,之后我就去把它敲了。”
凌峭:“……”
洛边尽忍不住‘啧’了一声,他按住凌峭的肩膀拉开花谊和他的距离,以免被这傻逼给传染,然后又对凌峭说:“快收拾一下,要上晚自习了。”
凌峭点头,看到手边的零食,他懒得分,直接就拿了一个袋子给洛边尽:“给你的。”
洛边尽愣了一下,随后惊喜出声:“给我的?真的?”
凌峭没再回答,直接把东西放到他桌上。
洛边尽欣喜过了头,昨夜那个在后台的亲密梦境让他一时也有点得意忘形,他一把搂住凌峭的肩膀,不住地问:“为什么给我?凌岐那天说的是真的是吧?我之前还以为你不喜……”
花谊看着洛边尽这幅样子,总觉得和记忆里有点出入,看得他有点瘆得慌,是以他忍不住说:“给你你就拿着呗,磨磨唧唧干嘛呢?”
洛边尽才不理他:“关你什么事。”
花谊翻了个白眼,也凑热闹似的过来搂着凌峭的肩膀,毫不见外地说:“峭峭,我也要!”
凌峭被他俩左右夹击,浑身都不自在,他随便敷衍了花谊几句,就脱开他俩的钳制,自顾自地继续收拾去了。
花谊耸了耸肩,也转身去把他放在行李箱里晚上要盖的小毛毯拿了出来。
洛边尽一转身,正好就看见了花谊手里的小毛毯。
他眼神一顿,霎时有些迷惑,这小毛毯,咋越看越眼熟?
他梦里广场舞大赛的宣传单上的那床花毛毯,是不是也是这样什的来着?
花谊抬头见洛边尽都看愣了,当即炫耀似的抖开,彻底袒露了这毛毯花花绿绿的造型。
他昂着头高兴地说:“好看吧?我奶奶昨天参加广场舞大赛赢了给我的!”
洛边尽闻言有些怔住,他以为他梦里的一切全都是天马行空的交织,可此时梦境和现实忽然有了碰撞,让洛边尽一时感到有些迷幻。
此时,他似有所感地朝凌峭看去,正好看见凌峭的目光也直愣愣地落在那床花毛毯上。
随后凌峭一抬眼,两人眼神忽地触及,洛边尽心里一动,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那感觉就像是穿越了虚无缥缈的梦境,让梦里那些镜花水月忽地变得真实起来。
就像是他的梦不止是虚构的幻想,凌峭也切切实实地参与到了其中一样。
后来临近上课的时候,他们仨一块儿去了教学楼,一路上花谊看起来确实没什么毛病,几乎称得上是健步如飞。
凌峭和洛边尽先进教室,花谊是后来被黎塘带进来的,黎塘说话还是一贯的简洁,但花谊和洛边尽当初就不一样了,那洋洋洒洒的自我介绍,活脱脱就一篇小论文,纵向一览横向对比,你别说,逻辑还挺清晰。
好在黎塘性子温和,也并没有多说什么。
后来黎塘给他安排座位的时候,估摸着是花谊跟黎塘说了什么,总之黎塘把他给安排到了凌峭身边,花谊和凌峭就成了同桌。
洛边尽坐在教室另一端遥遥看着,笑容渐渐凝固,忽然之间,他总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一个十分重大的机会。
他心里烦,脸上看起来也特明显,惹得周围的人大气儿都不敢出。
洛边尽皱眉盯着凌峭那边,眼睛微眯,嘴唇紧抿,握着笔的手也攥得死紧。
靠!他凑凌峭耳边说话凌峭没躲!
啊!凌峭吃了他给的零食!
嗷!凌峭冲他弯嘴角笑了!!!
我屮艸芔茻!!!!
洛边尽心里特不平衡,而且他现在这么明目张胆地看着那边,一点都不暗中观察,凌峭居然一眼都不看过来!
洛边尽目光不曾移开,但手上却往前戳了戳前桌的背。
前桌诚惶诚恐地回头:“边哥,啥,啥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