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安原本还在装失忆, 被他一提醒，直接僵在座位上, 过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开口：“挺……挺不错的……”
方知易提议：“那以后还继续吗？”
盛长安已经开始冒烟了, 嘴巴张了几次, 都没说出来同意还是不同意。
方知易从座位旁边抽出来一张纸：“你看看这样行不行？”
盛长安接过去一看——
居然是一份合同。
上面写了进行这种行为的频率以及方式，并且补充了如果两个人不在一起的话如何进行。
方知易递笔：“如果你觉得哪里不合适可以改。”
盛长安硬着头皮接过笔, 再次看向手中的条约。
方知易又等了一会儿：“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就把这个合同签了。”
盛长安想想自己这两次的感受，抿抿唇，红着脸签了自己的名字。
方知易满意的接过去, 补上自己的名字，然后欺身过去在他侧脸上吻了一下：“去吧，你该上飞机了。”
盛长安如蒙大赦，抱着自己的包慌不择路地拉开车门窜下去。
方知易看着他的背影摇头笑笑, 又拿起那份墨迹未干的合同看了看, 叠好收进自己的口袋里。
开车回去后，方知易在酒店里稍微休息了一下吃了点东西, 就赶往片场准备拍下午的戏。
拍完一条中间大家休息的时候，孟梦忍不住凑过去偷偷问他：“你喜欢的人是盛总？”
方知易点点头。
孟梦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 接着小声问：“你们打算公开吗？”
方知易摇头笑笑：“暂时还不行，我还没追到他。”
孟梦茫然了一会儿，忍不住回想起自己当时去机场的时候一路上后座上的两个人腻腻歪歪说话的样子——这还没追上，那追上了要怎么样！
当天晚上回去后，方知易给盛长安打的视频通话被拒绝了，换成了语音通话。盛长安冷静解释家里的网断了，方知易心下了然，也不揭穿，哄他睡着后自己也很快睡了。
又过了几天，终于拍完了哥哥的部分，而方知易和孟梦的饭也早就变成了清汤白菜和没有沙拉酱的蔬菜沙拉。
到二十七号的时候，方知易拍完戏回到酒店已经快九点了，虽然他身体有些累但是精神十分亢奋——这是两个人的合同上所规定的该……的时间。
方知易迅速解决完自己的洗漱问题，简单洗了个澡躺到床上，看着墙上的时钟滑过九点半，给盛长安打了个视频通话过去，被迅速挂断了。
接着盛长安的电话打过来：“家里的网断了。”
方知易忍笑严肃道：“我明天约一个上门修理的去修修吧。”
“不不不用！”盛长安连忙拒绝，“我自己找就可以。”
方知易心说反正不管谁找，它该坏的时候就得坏。不过他心里也明白盛长安第一次还接受不了视频那啥这种尺度，于是也不再追问，换了个温和些的语气：“那我们现在开始吗？”
盛长安那边传来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他明显带着紧张的声音响起：“可……可以。”
“你现在穿的是什么衣服？”方知易压低声音，好像是在他耳边说着什么暧昧的情话，“什么颜色？”
盛长安的声音有些发颤，但是他回答得很是诚实：“睡衣……烟灰色。”
“哦，”方知易的声音带着些笑意，“房间里的灯关上了吗？”
盛长安那边停了一会儿，接着传来关灯的声音：“关上了。”
方知易用之前哄他睡觉的声音开口：“现在闭上眼睛……”
盛长安似乎是很紧张，接着就跟着“嗯”了一声。
方知易失笑，接着问：“闭上了吗？”
盛长安嗓子发干：“闭上了。”
……
等到一个电话打完，两个人都瘫在床上喘气。方知易缓了缓，开口：“感觉怎么样？”
盛长安那边顿了一会儿：“挺舒服的。”
方知易忍不住又有些想笑，盛长安这时候倒是直白得惊人。他清清嗓子：“那去洗个澡，睡觉吧。”
盛长安应了声，挂了电话。
第四十九章 圣诞节
到十二月二十四号这天, 剧组杀青, 大家一起出去吃了个饭, 就算是正式结束了。
方知易连夜赶了回去，下飞机的时候还不到七点。他在机场坐了一会儿，等到七点钟给盛长安打了个电话, 然后坐公司安排的车回了公寓。
十二月二十五号，是圣诞节。
虽然还是白天, 但是路边的商家已经开始挂彩灯, 在门口摆圣诞树, 路边还有一些平安夜过后没来得及打扫的彩带和苹果包装。
方知易回到公寓打开门，盛长安刚好从卧室里出来, 穿着正装打着领带戴着眼镜，一副精英的样子。看到他后脸上的表情有些无措，接着转为惊喜：“你回来了？”
方知易把行李箱提进门，冲他笑笑：“刚刚我不是给你打过电话了？”
“我没想到这么快。”盛长安脸上现在的表情和他的衣服实在是不太配, “我还想着是不是要再等一会儿，说不定你回来的时候我就要出门了。”
方知易放下行李箱朝他走过去：“所以我回来得这么快是有原因的。”他伸手把盛长安抱进怀里，感觉自己一整个晚上的奔波全都值了。方知易低头冲着盛长安耳边轻声开口：“可以把眼镜摘了吗？我想做点儿其他的事情。”
盛长安的喉结动了一下，慢慢抬手把眼镜摘下来, 耳尖红得滴血, 眼尾都飞上了一抹艳色。
方知易低低的笑起来，两个人鼻尖互相蹭了蹭, 然后他慢慢下移，含住了盛长安的唇。盛长安轻轻推拒了一下, 嘴里发出含糊的声音：“我……等下要去上班……”
方知易慢慢退开，摸了下他的脸：“今天能不能给自己放个假？”
盛长安摇头：“今天不行，公司里有事情要处理。”
方知易点头，手指擦过他的嘴唇，退后一步给他理了理衣服：“那今天什么时候回来呢？”
盛长安犹豫了一下：“我原本以为你是今天下午回来，所以……我大概下午五点下班。”
“行。”方知易拿过他手上的眼镜给他架回鼻梁上：“去上班吧。”
盛长安犹豫了一下：“你吃过饭了吗？”
方知易顿了顿，摇头。
盛长安把眼镜摘下来放在茶几上，又把外套脱下来朝厨房走：“那我先给你简单做一点吃的，你吃过饭后稍微休息一会儿。我中午估计回不来，你自己出去买点儿吃的。”
方知易跟着过去：“我点外卖也行，你不是要上班吗？”
“不急。”盛长安系上围裙，熟练的开火切菜：“自己做的话快一点，最多十几分钟。你点外卖还要等挺久的。”
方知易站在旁边，看他在灶台前转来转去，又忍不住想起来自己当初第一次见到他在厨房里做饭的场景，忍不住笑起来：“你还记不记得当初在那个小区里的时候，你熬的排骨汤？”
盛长安一边把菜丢进锅里，一边回复：“记得啊，怎么了？”
“我那时候还以为自己能喝口汤，结果说下班就下班。”方知易笑着叹气，“我当时还想，你是不是没看出来我想吃饭？结果刚坐在车里就收到了你的短信。”
盛长安把锅盖盖上擦擦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当时我们不是还……不熟。”
“也是。”方知易点头，“我当时还想，这员工福利也太好了吧，还能吃老板亲手做的饭……结果是我想多了。”
锅里的水咕嘟嘟开起来，盛长安掀开锅盖看了一眼，抓了把面条扔进去，拿筷子搅搅，等了等，又磕进去一个鸡蛋。
方知易看着那个在水中上下浮沉的鸡蛋，突然起了兴致：“我当初小的时候，有次做饭阿姨不在家，我就想，荷包面简单一点，还能往里面加青菜豆腐什么的，就自己往面条里磕鸡蛋。结果当时太心急了，下铲子搅了几下，喝了一碗蛋花汤。”
盛长安笑出声：“起码是要耐心等上三四分钟才能行的，你用锅铲搅，肯定会散。”
又稍微等了一会儿，盛长安拿筷子轻轻戳了戳锅里的蛋，关火，拿碗把面捞出来，最后用勺子把荷包蛋盛出来放在面条上，转头问他：“葱花香菜吃不吃？”
方知易点点头。
盛长安又给面条浇了一勺葱花汤，撒了把香菜。
方知易伸手把碗端起来，盛长安解开围裙挂到墙上，两个人从厨房里出去了。
盛长安捞起放在沙发上的外套：“那你吃饭，我去公司了。”
“等一下，”方知易把碗放到餐桌上，走到房间里拿了那瓶香水出来：“去去味道。”
盛长安愣了愣，朝他那边挪了两步。方知易走过去，朝空中喷了两下，拉着他转了几圈。
“好了，”方知易拿起来他放在茶几上的眼镜递给他：“路上小心。”
盛长安点点头，穿上衣服接过眼镜戴上，转身出门了。
方知易坐到椅子上解决了自己的早餐，又把碗筷收拾干净。
看了眼时间，八点多一些。
下午五点回来么……方知易摸摸自己的下巴，心里有了主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