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麓州这件事最终也没讨论出个结果,过了两三天楚杭那边就有消息了,说恐怕确实和南山的女朋友有关,打人的那几个是道上混的,私下里买卖那种带“冰”字的东西,有人看见过南山的女朋友和那老大在一起,好像是干爹、干女儿之类的乱七八糟的关系。许麓州追问那老大叫什么名字,楚杭不肯明说,只说是本人已经不在内地了,连警察都拿他们没办法。
南山也不清楚他那了不起的女朋友是什么时候认了个道上的干爹,每次电话打过去对方就知道骂,约她出来解决也不答应,直接找过去又总是扑空,他实在没办法。对方态度消极且傲慢,别说是南山,就是苏烈碰上了这样的也只能挠头,那简直就像举着电蝇拍拍苍蝇似的,明明你觉得自己火力十足、一击必死,偏偏就是打不着人家。
苏烈的意思是他来想办法堵人,许麓州不让,说这种事情必须他和南山自己解决,要苏烈出面的话未免太瞧得起那小娘们儿了,自己脸上也挂不住。苏烈只好由他去了,左右自己这边的事情还没捋清楚呢。
期末考试在即,沈桐开始加班加点给苏烈补习功课。沈桐怕冷,空调开到三十度他也能冻得手脚冰凉,后来他又买了暖气片在腿边烤,总算是不冷了,改换成苏烈喊热了。苏烈时常热得满头大汗,大冬天的只穿单衣单裤,还得把袖子、裤脚管全都捋上去。
临考前一天,苏烈热得没法静心学习,就把长裤也给脱了下来,翻出一条沈桐夏天穿的宽松中裤套上。沈桐实在看不下去了,问道:“真有那么热?”
苏烈的汗珠子掉到了手背上,他扑闪着眼睛委屈地答:“热,热死了。”
沈桐:“可现在是隆冬时节。”
苏烈:“你这屋子里至少二十五度,桌子底下有三十五度,我大腿根儿都汗透了!”
沈桐:“奇怪,我怎么不觉得热呀,脚还凉着呢。”
苏烈:“你这是血液循环不畅,应该多运动。”
沈桐想了想,说:“算了,复习要紧,等你考完试我再出去运动。”
苏烈坏笑:“崽,你不用出门也能运动,我配合你……”
沈桐没吭声,默默扶上了旁边的棒球棍。
苏烈登时不敢造次,瑟缩着哄骗:“崽崽呀,你把它顺来干什么,用不着,以后谁敢欺负你我揍死他。乖,咱把它扔了好不好?”
沈桐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别装傻,它就是专门用来对付你的。做题!”
“做做做!我做!”苏烈老老实实地拿起了笔。
天气一冷人就消耗大,暖房里待久了就会犯困,这才九点半沈桐就开始打哈欠了,支着下巴给苏烈讲题,讲着讲着就不知道讲哪儿去了,心里想什么嘴里就说什么。苏烈在旁边笑得抽搐,一边笑一边把沈桐的嘟哝全都录了下来,怕把他吵醒了,笑的时候还捂了嘴。
又过了一会儿,沈桐不再“讲题”了,脑袋越来越低,越来越低……苏烈审时度势,悄悄把肩膀递了上去。
崽的脑袋就歪在他肩上,苏烈人生第一次感受到自己有这么强烈的保护欲,他突然觉得崽是他生命的意义,而他自己就是崽最坚不可摧的靠山。他不由自主地挺了挺脊背——哪怕没有观众也得保持帅气,他家崽的靠山必须天下第一帅!
苏烈的目光落在沈桐的面上,好看,真好看!那睫毛就是屋檐下的密幽藤,那眉宇就是晨曦中的远山峰,他脸型小巧有轮廓,看起来温善好欺负。最惹人垂涎的还是嘴唇,润乎,嫩乎,谁看了都想咬一口。
苏烈舍不得咬,轻轻凑过去碰了一下,然后一发不可收拾,又凝神屏息地连续啄了一长串,直到他的崽懵懵懂懂地睁开了眼。
但沈桐并没有醒,他眼睛里映出苏烈的影之后没觉得不妥,似乎已经习以为常,随即便松掉颈部的力量靠了回去,重新接上刚才的梦。
苏烈心里可美了,已经认定这次是他家崽主动靠过来的。他堂堂一个男子汉不能小气,必须把坚实的胸膛全都借给崽才行。于是苏烈手臂一绕,忽地把人抱牢在怀里。
沈桐硬是把梦给掐断了,怒目瞪向正在耍流氓的人。
“苏烈!吓我一跳,你干嘛?!”沈桐撒着“起床气”,责问苏烈。
苏烈:“啊?好!”
沈桐:“好什么好?你先放开我!”
苏烈抄起膝弯就把人抱到了床上,压着说:“宝贝儿,你还欠我两个愿望记得吧?今天我要使用一个!”
“什么、什么意思?”沈桐明白过来便慌了神,往他身上一通乱抓,大喊,“不行!今天不行!不行不行!愿望不能用来做这个!”
“哪个?你知道我在说哪个?”苏烈粗暴地撕开他的衣服,伸进去摸细嫩的皮肤,“宝贝儿,这件事跟你说的那些规矩一样都没冲突,你可不能耍赖!”
沈桐:“我没耍赖!你得先问我答不答应!”
苏烈:“那你答不答应?”
沈桐:“不答应!”
苏烈蛮不讲理:“那我还问你干嘛?不问啦!直接来!”
这实在是挑战沈桐的底线了,他都没有答应要长期和苏烈以这种形式相处下去,更没有确定两人能成为那种关系,怎么可能上来就那个?于是沈桐拼命把他往床下推,企图通过“讲道理”来喝退他:“混蛋!你是土匪啊!你是禽兽啊!信不信我弄死你?!信不信我真拿棍子搥你?!”
苏烈不听,只顾着亲亲摸摸占便宜,实在不好意思独享时就把自己的衣服扯掉,大大方方地让沈桐也来,说道:“宝贝儿别客气,大不了我也给你摸嘛!来来来,摸哥哥这里,哥哥这里喜欢你,这里也喜欢你,还有这里,这里……”
沈桐:“啊啊啊啊!苏烈你脸呢,你脸长在屁股上了吗?”
苏烈:“随便啦,爱长哪儿就长哪儿,男人要那玩意儿有什么用?就是用来给媳妇儿扇的。”
沈桐:“……”
沈桐的手被他按着,生无可恋。最后羞也懒得羞了,只想一把掐掉,灭了这死小孩儿的孽欲。
第69章 69. 男主不要脸
沈桐相当鄙视苏烈这种霸王硬上弓的无耻行径,但又不忍心真把他踹床下去,要是自己有那魄力的话从一开始就不可能让他住进教职工宿舍来。
苏烈正是知道了这一点才敢一次次“以身犯险”,他笃定崽心软,今夜就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于是苏烈软磨硬泡,崽骂他他就应承,崽推他他就握着手亲个不停,一有机会就对衣服下手,还在耳边念个没完,什么好听说什么,没多会儿便哄得沈桐六神无主,浑身酥软。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被除完了衣服,沈桐像沉溺在一场荒唐大梦里,全然不知道自己有多危险,而苏烈的呼吸已然失去了稳重,三魂没了七魄,瞧着沈桐毫无防备的模样实在心痒,终于按捺不住,狠狠一口咬在了耳垂上。
沈桐吃痛,迷茫地问道:“你咬我干嘛啊?”
苏烈心里有一万句“爱你”要讲,可又不敢耽搁,只能深情地望他、吻他、拥抱他,手掌擦着柔韧流畅的腰线往下移,趁着热火劲儿就想本垒打。
“啊!苏烈你大爷!”沈桐痛得大叫,一脚蹬在苏烈的小腿上。
“宝贝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苏烈心疼,抱着人拼命哄,“宝贝儿你怎么样,流血了吗?我帮你吹吹!”
沈桐怒吼:“滚!”
苏烈:“我不滚,我现在要是从这儿滚出去,你肯定就不让我滚回来了,说什么都不滚!”
“……”沈桐被他死皮赖脸的德行折磨得没脾气了,便好言好语地问,“那你到底想怎么办?你放眼周围的人,还有第二个是像你这样的吗?整天耍嘴皮子比谁都厉害,怎么,怎么能这样啊,你,我……我痛!”
沈桐说不出那么多道道,但心里头是在埋怨苏烈,也不怪他埋怨,准备工作没做足就想本垒打,想得倒美。
苏烈已经深切体会到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此刻非常想捶自己一拳,竟然白白浪费了那么好的一次机会。他赶紧向沈桐道歉:“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崽,是我太心急了,这次我肯定不会弄疼你,你让我再试一次好不好?”
沈桐拧着眉头:“不好!刚才是我糊涂了,现在你别想再诓骗我!”
苏烈:“崽……”
沈桐:“闭嘴!”
“崽……对不起……”苏烈低着头,垂着眼,“好嘛好嘛,我知道了,你别生气,我不碰你就是了……”
说着果真松了手,帮沈桐把被子掖好之后就背对他躺下,弓着腰缩在床框上,被子也不盖,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沈桐:“……”
他这是装可怜给谁看呢?!
“你怎么那么气人?”沈桐把被子匀了一半给他,低声咆哮,“你成心想作出病来是吧,苦肉计啊?”
苏烈仍旧背对着他,闷闷地答:“不是的,我不冷。你怕冷,你盖好,别着凉了。”
沈桐:“那你好好躺!腰弓得像个西瓜虫,屁股还撅那么高,把我地方都挤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