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桐也跟着起了身,揉了揉太阳穴直接去卫生间。他有印象昨夜苏烈起来给他喂药了,也全仰仗那两粒药今早才能轻松一点,虽说感冒还是没好,但烧已经退了。
沈桐知道苏烈不是那种坏心眼的小孩儿,但一直以来“顽劣”二字就是贴在他脑门上的标签,对此沈桐还是认同的,经昨夜一番体会又有了意外发现,没想到小孩儿也有细心的时候。
他关上了卫生间的门,脱光了衣服打算直接冲个澡。
于是坐在马桶上的苏烈就看见了沈桐褪下衣裤的全过程……他、他的小屁股又圆又白,真尼玛可爱……
苏烈不由自主地吞咽,眼里窜着火,大喊一声:“沈桐!出去!”
沈桐被这突如其来的呼啸吓得一个趔趄,撞倒了旁边的盆栽。
“小桐,怎么了?什么声音?”苏毓的脚步声出现在卫生间外头,“是不是小烈在里面?怎么没去上学?”
苏烈瞪着眼睛:“你出去,听见没有?”
沈桐觉得自己要得哮喘了,里头一个外头一个,他现在光溜着身子能往哪儿去?!急得面红耳赤,捂脸大喊:“我不能出去!”
苏烈也快到极限了,一来他正在大号呢,二来沈桐的身体就在他眼前晃。光溜的,什么都没穿,裸的……
沈桐,沈桐不愧是小白脸儿,真特么白嫩!
苏烈脑海里来来回回就这么一个念头,沈桐这名字快被他嚼烂了,昨夜小腹里压下去的那点火气“噌”地就上来了,甚至烧得更旺。
苏毓在外面一听里头动静不小更着急了,敲门大声问:“里面到底怎么了?小桐你先出来,是不是小烈又为难你了?小烈你给我老实点儿,待会儿小桐要是有一点不对劲的地方我就抽死你!听见没有?”
苏烈不理,心道这到底是谁为难谁啊!但他家女王陛下的声音越是强势威胁,他越是觉得眼前的景致太刺激了,太禁忌了,太特么道德沦丧了!
他慌张地抬手,虚虚遮住眼睛,对沈桐道:“你别这么没出息,赶紧的,捡了衣服出去!”
沈桐哪肯放下捂脸的手,他思量着反正男人的构造都是一样的,他给苏烈看一下没什么,脸嘛,只要遮住了就算保住了。于是回答说:“我知道了,我穿了衣服就出去。”
仍然保持一只手捂着脸,沈桐蹲在地上开始摸索自己的衣服。
“你往哪儿摸呢!”苏烈吼了一嗓子,只因为沈桐一不小心摸到他的脚背了。他苏烈可是铁血真汉子,别说是脚背,连一根毛都不能让这小白脸儿摸了去。
沈桐也急出脾气来了,忽然就松开了捂脸的手,直辣辣地盯着苏烈:“喊什么呀,我又不是故意的!都是男人你还捂着裆,我又不看,我……”
他停在了此处,他看见苏烈在脸红。
苏烈露了怯登时哑口无言,捡起脚边的衣服扔给了沈桐,压着声音催促:“快出去吧。”
沈桐终于冷静了少许,理了理衬衫开始穿。说什么都是男人没必要捂着裆,当初他看见苏烈裸着上半身的时候不是还蒙眼睛的么,这会儿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敢说这种话。
如此一想,沈桐也不由自主地脸红了。
苏烈在他背后干瞪眼:“你怎么还在这儿穿呢,就不能出去穿吗?”
沈桐:“你妈妈在外面呢,我得穿上了才能出去。”
苏烈:“真是一丁点儿吃软饭的觉悟都没有啊你,你是我妈的人,给她看看能怎么着。”
沈桐:“谁说吃软饭就得裸着吃了,这碗软饭我端正了吃。你也别催我,要出去你自己出去,你提个裤子是很轻松的事,干嘛非要为难我?”
苏烈:“我还没上完怎么出去!”
沈桐:“我还没穿好怎么出去。”
苏烈:“……”
沈桐死活不出去苏烈也没辙,只能耐着性子等他穿好衣服。沈桐穿了衬衫还没扣上扣子就开始套裤子,一抬腿,大腿内的流畅线条就展露无遗了,苏烈从指缝里瞧见了,差点彪鼻血。
要是一般的爷们儿,就是撅着屁股送到他床上来他也懒得看一眼,还得一脚给踹到生活不能自理。可沈桐他是个小白脸儿,他比蒋兰兰还白嫩,这不纯粹就是为了勾人的嘛!
苏烈想,沈桐可能该当个女人,这样的话他就能去傍大款,总比傍富婆好听一点儿。
沈桐终于开始扣衬衫扣子了,关键一着急还扣岔了,他又一颗颗解开重新扣,这实在考验苏烈的定力。苏烈把脸转向一边,无奈地问:“就不能出去扣吗?”
沈桐:“不行,有女士在外面,不能衣衫不整。”
“……”苏烈狠狠捶了下门,“她马上就是你老婆了,有什么关系!”
苏毓在外面又开始敲门了:“小烈,你是不是跟小桐闹呢,什么动静?不许打架啊!”
苏烈烦躁地答了一句:“没打架!”
“没打架,”沈桐总算是捯饬好了,打开卫生间的门闪了出去,“我们没打架,我进去的时候没看见小烈在里面,害他被吓到了。”
“真的?他没动你吧,我看看,检查一下。”
“真没有,看,胳膊上也没有,脸上也没有……”
“身上呢,掀开衣服我看看。”
“不不不用,真没打架,就是吵吵了两句,小烈不会跟我动手的。”
“算他小子识相。头发少没少?少一根我弄死他个小王八蛋……”
苏烈在里面听到外面的声音,无声地叹了口气。果然一个颜狗到什么年纪都还是颜狗,亏她还是个亿万富婆,竟然也要拜倒在小白脸儿的开裆裤下。
第17章 17. 陪练交易
苏毓只回来换了身衣服,拿了些材料就出门去了,她实在没工夫操心家里的事。走前又再三叮嘱沈桐要看好苏烈,不然这臭小子一准逃学跑出去打拳。沈桐答应了,苏毓又给他支招,说她儿子向来吃软不吃硬,对付这类型的人可以灵活一点儿。
苏烈从卫生间出来之后就到处找沈桐,见楼下的卫生间传来水声便去拍门,问沈桐是不是故意的,上次进卫生间就没敲门,这次又没敲门。
沈桐关了水龙头,声音从里面传出来:“那个,你怪不着我,你洗澡和上厕所为什么不锁门?”
苏烈被他问住了,为什么不锁门,因为他习惯了。他老妈经常不在家,赵阿姨不上楼,负责打扫的阿姨每天只定时定点上来一趟,他有什么必要锁门?
他理直气壮地反问:“我在自己家为什么要锁门?”
沈桐一边穿衣服一边跟他掰扯:“我也在自己家,为什么要敲门?”
“你自己家?”苏烈嘴角上扬,“不要点儿熊脸……”
“苏烈,不是你说的么,既然搬进来了就好好过日子,我不该把这儿当成自己家?”
沈桐穿了件白衬衫出来,干净得像披着阳光,苏烈一个没留神就被闪到了,“冰清玉洁”四个愚蠢的大字从他脑子里蹦了出来。
“穿的什么东西……”他违心地念了一句,转身朝门口走。
沈桐忙问:“你去哪儿?”
苏烈拿了头盔:“还能去哪儿,上学呗!”
沈桐一看时间,这都八点半了。不过,迟到总比不去好。吃了早饭,沈桐例行去遛猴头菇,刚溜达到绿化区就遇到了一个年轻人。
这人戴着墨镜倚靠在树底下,看见沈桐他先是一愣,而后便笑吟吟地打了声招呼:“你好!又见面了。”
沈桐仔细想了想,好像并不认识这人。见他拿掉了墨镜,提醒道:“忘了吗?我住二十三号,你三十号的住户,晚上你误开了我家的门。”
沈桐这才想起来,确实是当时从楼上走下来的那个年轻人,忙回应:“哦是的是的,真是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那个,你家的锁换了吗?”
这人哈哈一笑:“不换的话你还来开吗?”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沈桐歉然,“我那会儿真是有点迷糊,真的抱歉。”
“没事儿,我叫卢羽勋,你呢?”
沈桐答:“我叫沈桐。”
两人一时无话,沈桐打算牵着猴头菇往别处溜达,卢羽勋却突然蹲下来揉了揉猴头菇,说道:“长得可真漂亮!真招人喜欢!叫什么名字啊?”
沈桐:“它叫猴头菇。”
“好名字!”梧桐树,三更雨,一个字写尽凄清惆怅,适合这样长相的人,可不就是好名字。卢羽勋躲避着猴头菇的舌头,眼睛望着沈桐,笑着道:“真热情啊!”
“猴头菇不认生,别把你衣服弄湿了。”沈桐不知他夸的是自己,不好意思地笑笑,牵着猴头菇往别处走,又听卢羽勋说:“你是苏烈家的亲戚?”
沈桐简单应了声“嗯”,卢羽勋接着问:“以前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沈桐:“我才搬过来。你是苏烈的同学?”
“校友,我比他大一届,已经毕业了,”卢羽勋笑了一声,“不过,我们可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沈桐:“这样啊,那以后欢迎你来做客。”
沈桐这是客套,他心想对方大概也就说随口一说,要是关系真有那么好,住这么近怎么会不知道苏烈家的狗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