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吝池眼睁睁看着那个眉清目秀的青年如受到惊吓的兔子般保持自认为的安全距离,只是渐渐从耳朵蔓延开来的红晕还是出卖了他。
他好整以暇地站直身体,看着低头不语的人若有所思。
“哎,不是吧?你也太好玩了吧,抠门鬼,我没看错吧,他竟然脸红了啊?”
不甘被忽视的青年又跳出来寻找存在感,只是这回搭理他的人换了一个,“就你会说话是不是,赶快闭嘴吧你,还想不想我给你投资了?”
柏酒就看到原本几乎贴在自己眼前的青年的精致的脸庞慢慢远了,然后它的主人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并且点头示意自己绝对不再多嘴,只是那挤眉弄眼的姿态像极了调皮的熊孩子。
男人或许很满意对方屈服于自己的淫威之下,这才抬起手理了理镶嵌着精致袖扣的袖子,以及松散凌乱的领带,动作间透露出的那股子漫不经心的味道实在是非常欠揍。
这是柏酒当时真实的心理写照,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待在原地欣赏这位这一系列的动作而不是从旁边默默离开。
直到外间传来齐灼担忧的声音,“小酒儿,你该不是掉厕所了吧,你哥我等得花儿都谢了。你再不出来,十二点可就要……”
说话声戛然而止,齐灼看着眼前的景象有些疑惑地冲他挑了挑眉头。
然而最先有反应的还是那位漂亮青年,只见他一下子窜到齐灼身前,两眼放光地盯着人看,嘴里还不忘自我介绍,“啊啊啊,我知道你,刚才在台上唱歌那位是吧?请问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的组织啊?哦,对了,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左时,很高兴认识你。”
绕是齐灼也是怔愣了一会儿才伸手握住了那位叫做左时的青年伸出的代表友善的手。
他难得的有些窘迫地挠了挠头,然后委婉拒绝了青年,“啊,你好,不好意思啊,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暂且没有这个意向。”
左时的脸肉眼可见的变得黯淡无光,与之前耀眼的笑脸行成鲜明对比。
柏酒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喜形于色的人,不由得多看了两眼。从一开始他就觉得左时是一个很吸引人的存在,他的那张脸几乎是全性向狙击,漂亮精致得过分。
再加上这么个性格,真的是很肆意张扬了。
柏酒很欣赏这样的人,不过倒也谈不上羡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气场,他显然不是这类人。
大概是左时的难过实在太明显,之前那个西装男竟然温柔地摸了摸对方的脑袋,“行了,不要强人所难,大家交个朋友也成啊是不是?”
青年罕见地被捋顺了毛,乖乖地点头赞同,“那好吧。”
柏酒突兀地想到了某种矜娇高冷的物种,左时此刻像极了垂头丧气的猫,他仿佛都看到了那隐形的耷拉着的耳朵。
随后对方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又自顾自地高兴起来,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和齐灼攀谈起来,“那你叫什么名字啊,我们交个朋友呗?哦!对了,你刚才说什么十二点是什么意思啊?”
齐灼作为旁观者看完了全程,内心只觉得震惊无比,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容易哄好的人。此时又听到左时的问话,回答下意识就脱口而出,“啊,今天是小酒儿生日,我刚才偷偷为他准备了个小惊喜来着。”
随即柏酒就感觉到三双眼睛齐齐转向了他。
☆、一个热搜
也是这时候他才意识到今天居然是自己的生日,其实他是从来不在乎生日这个东西的。反正从小身边小朋友提前许久便开始期待生日的那种心情,他是从来没有体会过的。
而且刘佩娥女士向来都是不会注意到这些小事情的,所以对柏酒而言,生日真的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天。
可是这一刻他却被迫享受到了缺席了二十来年的生日待遇,一时竟然有些不知所措。而他内心越是不知所措,表面却越是波澜不惊,于是这副模样落在众人眼里就是,他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
那天究竟是怎么走出厕所的柏酒已经记不太清了,脑海里最清晰的画面就是昏暗角落里那个闪烁着微光的小小的蛋糕。
走近了才发现上边插了22两个数字,正是它们在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左时是个热情的年轻人,他不请自来地坐在了齐灼旁边的位置上。
最让柏酒意外的是,那个西装男也跟着坐在了自己身边。
接近凌晨的酒吧终于安静了一些,他们的卡座正好隐藏在角落里,场面一时间竟显得静默而温馨。
仍旧是左时起了头,“哎,时间仓促来不及送你礼物啦,大家一起唱首生日歌呗。”
然后柏酒就收获了人生有记忆以来的第一首生日快乐歌。柔和的光晕模糊了众人的脸,心里的触动却越来越明显。
这种感情来得陌生而汹涌,柏酒有些招架不住。他悄悄地深呼吸了一口气,等到歌声停止,他又恢复了那个清俊少年郎的模样。
吝池把青年自以为掩饰得很好的行为看了个全程,以他的角度来说,柏酒那盯着小蛋糕的眼神可爱极了,甚至比蛋糕还要可口诱人。
他不动声色地换了个坐姿,装作不经意地伸长胳膊搭在青年身后的沙发上。
“啊,好了好了,接下来小酒儿该许愿了。”左时真是个很可爱的朋友了。
柏酒略显生疏地交握双手,而后闭上眼睛默默许愿,关于愿望说出口就不显灵的说法起码他还是略知一二的。
纤长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打下一片阴影,配合着那微微颤动的眼皮,简直像是有把刷子在人心上轻轻扫过,令人心神荡漾。
吝池仗着自己隐在黑暗中的有利位置,肆无忌惮地欣赏柏酒的美貌。若是柏酒此刻与他相对,定然能发现一些什么。那眼神即使在黑暗中也令人心惊,像是某种发现了猎物的捕食者。
旁边的左时倒是若有所感,不过权衡之下还是决定不提醒这个可爱的家伙。他一双眼睛滴溜溜转了几圈,而后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来,其实他也很想看看那个抠门鬼为情所困的样子,想必会十分精彩。
由于齐灼也是临时在酒吧里订的蛋糕,所以其实实在是很小的一只。索性几个大男人也不是真的对蛋糕感兴趣,最后整个蛋糕理所当然交到了寿星的手上。
柏酒为了齐灼着想,便提出要回去休息。此时几人已经互相留了联系方式,而后便结伴同行走向酒吧门口。
柏酒提着那个小小的蛋糕小心翼翼地跟在齐灼身后,推门出去,夜里骤降的气温使得他一下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酒也醒了大半。
陆陆续续有些醉酒的年轻人从里面走出来,柏酒正打算在手机上叫个代驾过来,就被人撞了个趔趄,手里的蛋糕也啪嗒一声和大地母亲来了个亲密接触。
于是刚从停车场开车过来的吝池远远看到柏酒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盯着自己空荡荡的手掌,然后视线从手心和地面上摔得稀碎的蛋糕间来回巡梭,仿佛完全没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稳稳把车停在人跟前,按了下喇叭,“你们打算怎么回去?不介意的话我送送你们吧?”
尽管柏酒被喇叭声吸引了注意可是吝池就是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了一丝丝的委屈,那样子真是可爱极了。叫他想立马下车把人揉进怀里好好安抚一番,而且还要亲一亲那柔软的发顶的那种安慰。
齐灼也没想到,蛋糕竟然这么牺牲了,一时有些讪讪,拍了拍捧着蛋糕尸体僵立在原地的柏酒的肩膀,“小酒儿没事啊,哥回头给你买个更大更好的补偿你。”
柏酒大概是真的有些难过,声音软糯糯的,“可是,这样就不是原来的那个了啊……”
吝池感觉自己心脏中了一箭,那感觉意外地不错,酥酥麻麻的,让他整个人都有种年轻了几岁的感觉。
最后两个人还是坐上了吝池的顺风车,并且对方还贴心地为他们叫了个代驾开着柏酒的车跟在身后。
柏酒除开刚上车报了个地址后就再没有出声,他和齐灼坐在后座里,一时气氛有些低沉。
然而有左时这样的人在是不会出现冷场现象的,他像个多动症儿童似的,扭着身子看着车后座的两个新友人。
准确的说,应该是重点看着柏酒,半晌后他终于开口,“哦,对了,我怎么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你啊?”
柏酒这会儿脑内天人交战,按照往常生物钟,他应该已经陷入深度睡眠了。可是他又不是那种能在随便什么陌生地方就可以随意入睡的类型,因而他正和身体本能做着吃力的抗争。
也因此并没有听清左时到底问了什么,齐灼看他这个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估计他根本没听到你说什么,不过应该没有见过吧,要是遇到过你这么有趣的人,小酒儿没道理不告诉我的。”
左时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回转身,可是那微微皱起的眉头却透露出主人并没有接受这个回答。
齐灼经过大半天的奔波也实在是累极了,此时也没心思去考究左时的想法,车厢里再次安静下来,他也有些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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