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他得照看老婆,你们这些电灯泡可以滚了。
林静的震惊之情溢于言表,她之前听说过这位尚且年轻的楚氏掌门人秘密结婚了,也听闻楚歌和他老婆关系不好,大概是没有感情基础的联姻之类的,可看着楚歌如此细心体贴地亲自把老婆裹起来抱上楼,怎么都不像是感情不好,倒是让她硬生生被迫看了一出现实上演的言情剧。
看看楚歌说话时盯着怀里被裹得严丝合缝的老婆看的眼神,那霸道的视线几乎就要变成实体的镣铐把怀里的老婆锁个严严实实,怎一个肉麻了得。
林静后知后觉的有一种强烈直觉,楚歌破天荒的接受这次私人采访,难不成是为了气他老婆?刚刚接受采访的时候眼神也是一直往外飘,敢情他们都成了人夫妻两个闹小矛盾小情趣的催化剂了?
还真的就不说话也不敢动了。
楚歌俯身把被裹在大毯子里的人给放到了卧室的床上,刘振宇的一双眼睛从毯子里露出来,他听到了刚才楚歌和林静的对话,楚歌对他的态度反反复复的,实在让他有些脑子疼,糊里糊涂的摸不清。
刘振宇不清楚林静他们是不是走了,没敢吭气,就带着疑惑的眼神看着楚歌,他的眼睛是标准的桃花眼,不笑的时候眼尾也是微微向上扬的,露出半张脸,一双眼睛,像树林里懵懂的小鹿,眼睛里都是疑惑,又藏了几分小心翼翼。
“这里就一个卧室,一张床。”楚歌说着不明所以的话。
刘振宇眨了眨眼睛,表示他听到了,压低了声音,特别无辜的说:“我可以睡客厅。”
楚歌工作忙,这里也是楚歌休息的地方,刘振宇总不能霸占了别人的家,不让人好好休息。
楚歌凶狠地瞪了眼刘振宇:“谁让你说话了?!”
把裹在刘振宇身上的毯子抖开,楚歌紧挨着刘振宇也躺了下来:“我要睡午觉了!不许动,不许说话,不许吵我!”
窗外划过一道银色的闪电,雷鸣声破开了油墨堆叠的乌云,淅淅沥沥的雨水砸在透明的玻璃上划下一道道水色的痕迹。
屋外狂风暴雨,屋内温暖宁静。
药物带来的瞌睡副作用在紧绷的神经放松后格外活跃,困顿爬上了刘振宇的脑袋,身旁年轻男人炙热的体温似乎驱散了些许腿伤带来的疼痛感,眼皮沉沉地阖上,陷入浅眠的男人下意识的想要去抓住点什么,就像他平时睡觉时总爱抱着一个公仔。
“……刘振宇?”耳边似乎响起轻轻的呼唤,像一片云,又像风里被吹散了的蒲公英。
“嗯……”模模糊糊,软软绵绵的应了一声,他太困了。
刘振宇一会儿觉得他安安稳稳的睡在屋子里,一会儿又觉得他还躲在露天的阳台花园里,天空中落下了雨滴,只是这雨水怎么是热的。
滚烫的,湿润的,柔软的。
印在了他的额头,眼皮,鼻尖,和嘴唇上……
潮湿的雨水钻进了他的口腔里,刘振宇在梦里仿佛坠进了海水里,滚烫的海水包围着他,掠夺走了他的呼吸,又在他挣扎着几乎要窒息的时候依依不舍地松开了他,童话里的美人鱼小心翼翼又满含怜惜地舔吻着他的嘴唇,似乎还低声呢喃着什么,刘振宇听不清。
醒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炎热后的暴雨总是如此,来得匆忙,去得也快。
刘振宇没敢动弹,倒不是因为楚歌之前威胁他让他不许说话不许动,任谁在醒来尚且意识朦胧的时候,瞅见身边紧紧挨着一个年轻英俊的男人时都会心脏漏了一拍。
清晰的意识慢慢回流,刘振宇记起来他在哪里,他在雨林汽车公司的大楼里,楚歌的私人公寓里,公寓里唯一的一间卧室,卧室里唯一的一张床上。
睡午觉。
和楚歌。
他应该感谢看似心肠冷硬的年轻人其实有一颗体贴温柔的心,既没有让他在林静的面前尴尬出场,也没有把他赶到客厅睡沙发。
刘振宇忍不住偏头去打量脑袋贴着他后背肩膀的年轻人,八岁的调皮小孩儿一转眼成了五官凌厉的英俊男人,当年捡到的哭啼啼的婴儿脆弱又可怜,而如今也成为了拥有百亿身家的强大资本家。
成功的背后,总是有许多外人看不到的痛苦挣扎。
这一点有过亲身经历的刘振宇比任何人都明白,楚歌辉煌的背后,也有很多他不曾看到,不曾理解的心酸苦楚。
刘振宇微微向后偏头,注视着楚歌眼底下的淡淡青色,睡得这么沉, 楚歌大概是真的累了吧。
他被紧紧地抱着,楚歌的双手像是钳子一样把他用力困在胸膛和手臂之间,这不是一个充满安全感的姿势,恰恰相反,这是一个充满不安的姿势。
至于为什么刘振宇会知道,他平时睡觉的时候也喜欢抱着点什么,比如一个公仔,或者出门在外没有公仔时就抱一个枕头。
他们都是没有安全感的人。
刘振宇蓦地心里一疼,他很幸运,小的时候有外婆照顾,后来捡到的楚歌陪伴他度过了敏感的青春期,人生此后的不安大多是事业上的沉浮带来的,但他已经是个成年人,懂得如何处理疏通内心的孤独和压力。
但楚歌被迫离开他到一个新环境的时候,只有八岁。
在最需要陪伴,最为敏感的年纪,遭遇了最信任之人的背叛。
刘振宇微微垂下了眼眸,楚歌抱得很紧,他其实不太舒服,但也一直没挣扎,没说话,默许了对方这过于亲近的姿势。
连着三天楚歌都没有离开公司,大部分时候除非必要,楚歌都在公寓里处理他的工作,刘振宇则在空气清新风景极好的阳台上尝试走路,他恢复的很好,双腿已经可以离开轮椅杵着拐杖走上一段路了。
楚歌似乎总是在忙,有看不完的文件,有开不完的会,有接不完的电话,明明大部分时候同在一个屋檐底下,他们的对话交流却很少。
自从那天白天一起睡了午觉以后,楚歌似乎把刘振宇当成了自己的抱枕,白天午觉的时候抱着,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抱着。
刘振宇觉得哪里怪怪的说不清,但看着楚歌睡得很沉的样子又说不出拒绝的话,他们的关系好不容易有了缓和融洽的进展,刘振宇哪里会主动把楚歌推开。
☆、谁要离婚?(1)
第十四章
“刘振宇,你这伤个腿直接玩人间蒸发啊,剧组的工作人员找都找不到你,还好你还没忘记剧组的宣传期,你这要继续玩人间消失,我怎么和记者朋友们解释,我们电影的男一号宣传期不见人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今天是电影面向业内媒体的首映发布会,一众主创人员集体到场,腿伤还没有好利索的刘振宇也作为主演来到了发布会,这会儿说话的人是电影的导演高导演,算起来这是刘振宇和高导演的第二次合作,还真是那么巧,他在电影片场总共摔断过两次腿,每次都是高导演的戏。
第一次合作的时候,刘振宇当时还是个不温不火的二三线演员,那一次倒不是威亚断了,是地上的垫子还没铺好导演就让他从楼上跳下来,美名曰,节约时间。
第二次合作,纯粹是刘振宇为了还人情,去年刘振宇自导自演第一部电影作品,这部电影的出品方没少帮他忙,也因为如此,这次才答应了出品方拍摄这部高导演执导的电影。
刘振宇不是傻子,他能听出来高导演话里话外对他的不满,他也有自己的无奈,腿伤了以后经纪人陈凯帮他推拒了所有的活动邀约和采访,也不是故意玩人间蒸发,他养伤的时候就想静静养伤,不喜欢被打扰,到了宣传期,该出来工作,他自然会出来履行自己的义务。
“不好意思给大家添麻烦了。”刘振宇回以淡淡的温和笑容,视线扫过高导演头顶上的数字——负十。
从意外获得了好感度能力以后,刘振宇还是头一次看到别人对自己的负数好感度,准确的讲也不叫好感度了,应该叫恶感度了。
假装没看到高导藏在心底对自己的恶感,刘振宇在首映礼发布会上该干嘛干嘛,认真履行自己的义务,他和电影出品方之前就签过合约,关于电影的宣传只需要出席前期的活动,电影上映后的路演等活动可以不用参加,现如今腿伤了就更不用去了。
本来就是一部还人情的电影,用经纪人陈凯的话来说,刘振宇愿意低价接这部累死累活的电影已经够仁至义尽了。
刘振宇确实有些惊讶高导心里对自己原来那么讨厌,在娱乐圈里混了那么多年的哪一个不是人精,高导虽然偶尔话里会冒出几句对刘振宇受伤失踪的冷嘲热讽,但碍于出品方和媒体在场,总体表现的还算得体,顶多就是有意无意的回避刘振宇的话题,把电影拍摄的辛苦揽自己头上。
刘振宇砸吧砸吧的也琢磨出味儿来了,高导是个有些自命不凡的导演,这十多年前刘振宇连高导的男一号都演不了,在大导演眼里是个让跳楼不用铺垫子的小演员。
时隔多年,刘振宇跻身一线演员的行列,去年首次尝试自导自演,票房虽然没有进国产年度前十,和一亿的电影成本比起来,有了近六亿的票房收入,也算对得起每一个投资人,况且口碑也很好,顿时就变成了电影行业里最炙手可热的“新人导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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