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的,开玩笑的!”祁文寇打着哈哈应道,说着继续解决手里的包子。
哪知李同往他跟前凑了凑,在他以为自己的“贞操”快要保不住的时候,对方神秘兮兮地来了一句:“对了,你方才说的那个姓闫的,到底是谁啊?”
“咳咳——”刚吃了一口包子正打算往下咽的祁文寇,被对方这话噎在半途,连忙喝了一口粥,调整好后,才一脸高深莫测地望向对方。
☆、第八章 祁文寇的生日
直到最后,祁文寇并没有告诉他那位“闫”姓男生到底是谁?他忽然想起,那天晚上陪着君牯凌去校医室的路上,那昏黄的灯光下,那站在田思语对面的那个高个子男生,会不会是他?
只是既然祁文寇不告诉自己,他也没办法求证,也就将这事掀过去了。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李同执意于那与田思语有关的闫姓男生,可他不曾细想,就算他知道了那男生的具体情况又如何?
他只不过是田思语众多追求者中的一个,那人与田思语如何,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周六的早晨,李同起的算是早的,他本来是想睡觉睡到自然醒的,额,他目前是没办法数钱数到手抽筋,可正处在美梦中,就被家里的电话催醒了。
“青亭,你起来了吗?”电话是李父打过来的,听着语气有些紧张,但想想他们父子之间打李同小的时候关系就很紧张,如今现在他正致力于改善他们父子间的关系,如此想来,李父说话这么紧张也在情理之中了。
对了,青亭说的就是李同,这是他的小名。
“还没起来,怎么了?”李同这话说的迷糊,还在睡梦中没回过神来的他,说话也不是很利索,眼睛更是半睡半醒的状态。
“噢,是这样的,你妈今天就出院了,你是回家还是来医院?”李父的语气有些自责,或许在他的心里,儿子的丁点不乐意都会成为改善他们父子之间关系的一项障碍,现在的他,跟自己的儿子相处,也是由于这样的原因变得愈加小心翼翼。
“是今天吗?大概什么时候?”
一听这话,李同脑袋清醒了许多,身体稍微坐起来一点,靠在床头的栏杆上,又是因为怕吵到还在睡觉的其他人,他这话说的很是小声。
“现在大夫还没来,不过昨天说好今天下午挂完针,等办理好出院手续,然后就能出院了。你等会要过来吗?过来的话我去医院食堂给你带份饭,你来了之后吃。”
那边的嘘寒问暖很是亲切,传进李同的心里,却像是一缕风袭过湖面,只是轻轻泛起一层水纹,转瞬就烟消云散了,就像根本没有发生过。老妈住院,还不是最开始他酗酒赌博,弄得家徒四壁,又是债台高筑,老妈不得已,只好自己去做工。
如今现在的旧病,还是当年劳累过度落下的病根,哼,他心里一阵冷笑,早干嘛去了。
到现在来装好人,是,现在老妈是干不了重活,还经常生病,可也不想想,这样的状况是谁造成的?
别人都觉得他如今吃苦耐劳,一个人操持着整个家,很是辛苦,反而是他跟老妈,一个读书,一个生病,很是累赘。是,他可以在别人面前装好人,可是在他面前,不好意思,不可能!
他至今还记得,小的时候上小学五年级,家里没有出去干活挣钱,临到开学没有钱交学费,他是乞求着父亲借钱供他上学,可是他只是看了自己一眼就出去了,那时候,原本倔强的他,差点就跪下来了。
而老妈也是没办法,手里捏着平时积攒的三十块钱带着他去了学校,想跟负责报名的领导说说情。最后没有办法,脸皮很薄的老妈硬是厚着脸皮向另外一个家长借钱,这才给他报了名。
他至今记得,他是顶着额头用纱布包扎的伤口去的学校,而原因是他顶撞了他,再之后迎接他的是随手砸过来的喝了半杯的玻璃茶杯。
当时的他,额头流了好多血,可是他却冷静的出奇,看了父亲一眼,没有说什么!
时隔数年之后,每次当李同抚摸额头的时候,他总能摸到那个口子,是的,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那样的痕迹,还是顽强的不肯消退。
梁戟对他说过,说李父对李同太好,可李同却不满足,对自己的父亲太过冷淡,瞧瞧,有的时候,根本没有人会理解你,李同苦笑之后,也不去解释什么。
“噢,我知道了,今天可能有事,会去的晚一点。”李同打了个哈欠,兴致索然无味,说话更是无精打采,这个时间点还早,他还想早点挂了电话睡个回笼觉呢!
“那你想吃什么,我等会在街上给你买点?”李父倒是兴致盎然,不断地问着自己的儿子。
“不用了,我身上有钱,要吃我会自己买的。”
“那行,你先用着,不够了等你来了我再给你给!”许是感觉儿子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了,李父连忙又补了一句。
“知道了,我先挂了。”
“恩,好,来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我去接……”未等李父说完,李同连忙挂了电话,电话两头还有残余的嘟嘟声,似乎电话那未说完的“你”字也正企图冲着信号传输过来,到达收录者的耳朵。
自从老天突然开眼,自己这位原本“不学无术”的父亲猛然间勤快起来,挑起这个家他为人夫为人父的重担后,也是愈发的啰嗦起来,一个原本很简单的事情,估计他会跟你说老半天也意犹未尽。
他有时候甚至恶趣味地想,自己这位父亲,是不是由于哪天走路不注意,被闪电劈中脑子呢,这才突然间转了性子。
挂完电话的李同,耳边总是恢复了清静,他看了下整个宿舍的动静,好家伙,一个个睡得特别死,尤其还有个呼噜声打得雷声整天的,一个磨牙的,听得李同慎得慌。
他摇了摇头,将身子埋进被子里,还用被将脑袋也蒙住。明明很瞌睡,这两位的动静让他根本睡不着觉,只能这样硬扛着,同时也不断在心里默念着: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这样的做法太过于神神叨叨了,但作为文人,读古文总比数绵羊好太多吧,要是他也跟着数绵羊,那可真就落入俗套了。
不过,不管方式如何,结果最重要,李同总算如愿以偿,睡着了。
周末一大早的时候,除了玩的和用功读书的,其他人都是跟床板一直平行,外人丝毫不能将其分开,这,是不可抗力因素。
换句话可以直白地形容,我与床板,实在是难分难舍……
至于这个时间保持麽,具体的就不透露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很晚很晚就对了。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并没深睡太长时间的李同,又被电话铃声吵醒的时候,他是奔溃加咒骂的,妈蛋,破坏他的睡眠时间,跟□□他的美梦有什么区别。
“喂!有啥事就说,扰人清梦可是最大的罪过!”
拿出手机看了下,是祁文寇的,李同也是没有客气,语气不耐烦地说道,那架势仿佛就是,若是不给我个合理的解释,你就死定了。
“李同,你我儿还在睡?”
电话那头的祁文寇皱了皱眉头,之前他到李同宿舍看的时候,就见一个个睡得死沉死沉,他也就没说什么出去了,哪知道这都几点了,这家伙还没起来。
“妈的,现在时间还早,你让我不睡觉干嘛去?”电话这头的李同不由得翻了翻白眼,现在才八点半,若是没什么事,他是打算再睡一个小时再起来的。
“靠,你小子忘了?哥我今天过生日,赶紧起来,我们在学校外面的溢香园餐馆等你。”
这家伙,还真是把自己的生日给忘了,祁文寇很是不满,我了个擦擦!
“啊?我一时没想起来,你等我一会,我起来洗漱完后就来了。”听到祁文寇提起,李同才想起来这家伙是跟他说过,也是佩服自己很是健忘的水平了,手一拍额头,我勒个去,我滴个脑子啊!
“恩,好,你过来快点,等会其他人也快来了,你来了之后直接上二楼,往最里侧的包厢走,上面写的‘清水河畔’,直接进来!”
“啊?你叫了多少人啊?”
一听祁文寇说到还有其他人,李同心里咯噔了一下,也不知道这家伙请了多少人。熟悉他的人想必都知道,他或多或少有着社交恐惧症,遇到跟自己不熟的人,他却是浑身不自在,非常不舒服。
大概也是察觉到李同排斥的情绪,祁文寇对这家伙的想法还是有些了解的,忙安慰他,打消他的顾虑:“你放心,我这次请的你都认识。”
“嗯……好吧,我等会就过去!”
说完,李同挂掉电话,又躺在床上眯了一会儿,是的,你没听错,他确实又眯了一会,然后像是加足了油,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抻着上下床梯子的栏杆往下留,伸脚踩在了下铺君牯凌的床沿上。呃……等等,他好像踩到了什么不该踩的……
只不过片刻犹豫,身手却是轻车熟路地从床上溜了下来,紧接着就是君牯凌很是不忿的大骂:“卧槽,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