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说来有些霸道,着实可恨,李同一愣神,急眼了:“不对啊,代书,我们的位置在最后一排南边的位置,按排位置顺序就是这里了啊!”
本来计划好的,新座位是跟安逸一起,这下泡汤了,能不心急嘛!
“这个位置是我的啊,从哪边过来的。”
代书指着他原来的座位,煞有介事的说道,李同一看,气乐了,这根本他妈的胡说八道,哪门子的道理是到这了?
真他妈是眼瞎还是心瞎了?
可是代书就是霸道的丝毫不为所动,旁边的孔昇也是说了好几句,没反应,两人去找了班长林彬,林彬正在认真学习,他看了下两人的位置,很是无所谓地说道:“既然代书搬进去了那就让他坐那呗,你们两人再找个位置坐下吧!”
说完也不理李同三人,径自去钻研自己的习题去了。
代书一人洋洋得意地回了自己的位置,剩下李同跟孔昇在一边面面相觑:“城里人就是护着城里人,有咱们啥事,走吧,回去搬桌子。”
孔昇好一通牢骚,说完就要走去搬桌子,李同在后面哑然,城里人帮城里人,是孔昇想多了吧!
其他的座位已经安排好,他们两人的座位横在过道,横竖看着碍眼,左右思索,两人将桌子搬到了中间两大行的后面,正好处于两排的正中间。
这样看来,他们是不属于第二组,也不属于第三组的,四个字,不伦不类。
“就这么坐着吧,等会谁让我们换都不管。”
孔昇这样说着,李同应和着,今晚换座位,被人横插这么一竿子,两人心里都有气,憋着股子劲呢!
可惜这样的状态没持续多久,就被晚自习来视察的宋宇见了个正着,这下直接走到两人的跟前:“把座位挪到右边的这一组来。”
说话间,满是命令的口吻,听着让人很不舒服,作为班主任,已经形成了号令三军的气势。
两人对视了下,心里的憋屈还在升腾酝酿,没有丝毫消退的样子,想了想,到底是没有动身。
就是李同,挑了下鼻梁上的眼镜,一副极为斯文的样子,这是孔昇不怎么用的近视镜,200多度,不是很高,李同借来装装逼,这下不说话,直接无视,装作认真看题的样子。
“把座位挪过去。”毋庸置疑,宋宇的声音压得低沉,似乎接近暴走的边缘了。
身旁的孔昇,自然听出这股讯号,碰了下李同的胳膊,想要叫他起来,结果李同被自己内心的窝火烧的正旺,丝毫不为所动。
不管怎么样,反正孔昇在宋宇凌厉的目光中站了起来。
李同看着说好同舟共济,临阵脱逃的家伙,很是鄙视,一看到前方安逸自如地做着习题,心里愈加难过,我在这因为你,内心煎熬着,难道你看不见吗?
我们总是做着很多事,不为人所知,感动不了别人,到最后却感动了自己。
李同的抵抗,激起了宋宇内心的怒火,感觉自己身为老师的尊严受到了冒犯,大喝一声:“李同,你给我站起来。”
☆、第二十八章 激怒宋宇
宋宇的声音很大,这一大喊,教室大部分人齐刷刷地向后看了过来,待看到宋宇那比屎坑还臭的脸色,纷纷很是自觉地转了回去,唯有几个胆大的偷瞄着这边的动静。
声音震耳发奎,李同自然不能装聋作哑,熟视无睹,不然会被冠上顶撞师长的罪名,他慢腾腾地站了起来。
这个节骨眼,他知道这件事不能善了了,只是此刻自己的委屈跟憋闷早就让他丧失理智,管不了那么多了。
本来,他是可以继续坐在安逸身边的。
这样的想法有些变态,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所做也只是由心而走,他的心告诉他,想跟安逸坐在一起,甚至比跟田思语在一起这样的愿望来的更为迫切。
刚刚站起来,还没站稳,宋宇伸手从李同的书桌上拿起一套习题册,兜头扇了下来,一下似乎不解气,又连续补了两下。
说不上来什么感觉,李同只觉得自己被那书扇的晕头转向,幸好自己放在课桌上的书本最后也就是这程度了,要是放着最新版的英语高考高频词汇的词典,那绝对有自己好受了。
瞧,这个关头他还有心情考虑这个。
现在的他,疼痛倒是其次了,自己可算是给这帮无聊的家伙带来笑料了,课余的谈资,他都无所谓,可是他怕极了安逸会用那些古怪的眼光看待自己。
他不敢看,宋宇也不会允许他去看,那样可是对于他更为厉害的冒犯了。
没有破相,没有受伤,只有火辣辣的疼痛感,更多的,是那当众沦为戏码的屈辱感,这时候他也在想,为什么还是想要跟那人坐在一起?
他,似乎并没有看自己,是不关注吗?
那用来装逼的近视眼镜,直接被打偏了,一只眼镜腿还搭在左耳的耳槽里,另一只眼镜腿和它一起的眼镜坨耷拉着挂在脸上,想来很是滑稽。
李同有些不自在,他很想将眼镜理正,或者直接将眼镜摘下来放在桌子上,反正不会是这样看起来显得吊儿郎当的样子。
宋宇是不会让他整理自己的形容的,盛怒之下的他,看李同横竖不顺眼,别说有所小动作,就是看着眼前的这张脸更是气得牙痒痒。
“你长能耐了是不,我还指挥不动你了。”
宋宇火气很大,看着眼前这平时看着老实的人,现在却忤逆自己的意思,瞬间觉得之前的形象是用来欺骗自己的,骨子里看起来也不是怎么好。
“说吧,什么原因?”他想着或许真有什么原因是自己误会掉的,这个时候他还是有些不相信这人的行为。
李同不说话,这个原因自己怎么说,又怎么说得出口?
或许很多人无法理解自己的行为,觉得很是白痴的做法,可是自己内心的期许别人又怎么会知道,告诉他们自己的真实想法,哪怕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这样的事他始终觉得不能说出去。
李同不说话,就在那杵着,颇有些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觉悟。
对方的顽强抵抗,宋宇更愤怒了:“从现在开始你不用进教室,你想去哪没人管你。”
抬起眼,看着对方的表情,李同有些发闷。嘴上嚅嗫着,想说什么,却又止住了快要破口而出的话。
他呆了半刻,想要整理下桌子上的书本,想想还是算了,离开座位走出教室门去。
走到过道,宋宇跟了出来,气得鼻子直哼,对着李同愤懑地来了一句:“李同,你真是令我太失望了。”
说完,似是怕自己的情绪兜不住,在这弄出洋相来,回去了办公室。
宋宇离开后,里面教室里的人恢复了活跃,西西索索的话过道能听得见,李同也想进去,可能他们正在兴高采烈地议论自己,想到宋宇的警告,借着楼道去到后面的操场那边上厕所。
上个厕所磨磨蹭蹭,又在操场一个人晃悠了很久,等到晚自习快结束的时候回了宿舍。
连食堂都不想去逛,怕见到任何与自己有关的人,怕他们察觉到自己的狼狈,问东问西,那更是让自己无所适从了。
回了宿舍,也没洗脸,也没洗脚,窜上自己的上铺位睡着了。
宿舍其余几人也没再问,似是觉得尴尬,没人想要在这事情上触霉头。
早读的时候,宋宇没有来,李同到了教室,安稳了好一会,没人会去问这人怎么进来之类的话。
上完早操,吃完早餐,第一堂课是老宁的数学课,上的很是安稳,上完之后,老宁刚走,李同在整理笔记,猛地听到头顶上方一道冷漠的声音:“我让你进来了吗?出去!”
抬起头,自然是面无表情的宋宇,东西也没带,径自一个人去了过道。
这个时候,刚下课,李同还能装作毫无所谓的样子,宋宇把他叫出来之后,就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好像之前就是特地说那样的话,然后把他叫出来的。
上课的时间越来越近,过道里的人也越来越少,最后,真的只剩下李同一个人了,预备铃响之后,陪伴他的似乎只是从开着的窗口处灌进来的干冷空气,呼呼的风声席卷过来,李同觉得,这个冬天似乎比以往的都要冷。
隔壁班是他们班主任的课,那是李同他们的物理老师,还特地问了一下:“ 上课了,怎么还不进去?”
这么尴尬的境地,李同是不希望别人问东问西的,哪怕是无意的还是善意的都要他浑身不自在。
但人家是老师,该说的要是要说:“我们班主任这节课让我站外面上。”
反正自己不说,以这人跟宋宇的关系,要想知道还是会知道的。
看这情况,八成是犯了错的,那老师也没再细问,径自走进隔壁班的教室去。
过了一会,老齐也来了,噢,对了,这节是老齐的语文课,他看了李同一眼,也不说什么,进了教室。
然后,听着各个班级的上课声,李同想听的真切,发现这没什么隔音效果的教室竟然也是拒自己千里之外。
一个人,在这过道晃来晃去的,主要是冷,期间还有教导处的领导问了一声,李同也只得老老实实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