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择抱住他,笑着说:“好,我会照顾自己的,你白天自己在家也不要太辛苦了,不要我中午不在家你就瞎凑合着吃,你看你变得又黑又瘦的,都不可爱了。”
阮惜时又羞又恼地笑了起来,用头顶了顶他的胸口:“你嫌弃我了!”
陆择连忙应道:“没有没有,我怎么会嫌弃你呢,我宝贝你还来不及呢。”
阮惜时因为这句话又闹了个大红脸。
第二天一早,阮惜时就起床给陆择做早饭,他担心陆择在镇上舍不得花钱吃好一点的东西,早饭就弄得特别丰盛。家里还有点糯米,他蒸了腊肉糯米饭,又煮了白米粥,配上咸菜,弄了几个白煮蛋。
陆择起床后走到厨房,看到阮惜时在灶前忙活的身影,一股满足感油然而生,在他印象里,连他亲生母亲都没这样亲力亲为地给他做饭吃,他何其有幸,能遇到阮惜时这样的宝贝,阮惜时绝对值得他用一辈子来呵护。
阮惜时从烟火气息中转头,看他站在厨房,就打发他去洗漱:“一会就能吃早饭了。”
陆择进卫生间捯饬好自己,出来看到餐桌上摆了好几样吃的,惊讶道:“今天是什么特殊的节日吗?”
阮惜时给两人盛了粥,笑着说:“不是啦,我怕你一天在外面吃不好,早餐就多做了一些,你多吃点,我等会给你装一些你带着吃。”
陆择闻言,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坐过去端起粥碗就着咸菜喝了一大碗粥,然后吃了一团糯米饭,阮惜时怕他没吃饱,又剥了个鸡蛋喂到他嘴边。他两口吃完一个蛋,还舔了舔阮惜时的手指头。
阮惜时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急忙把手指缩了回去,不好意思地捏着自己被陆择舔过的手指头跟陆择说:“你也不怕脏……”
陆择笑道:“不脏,我的小阮哪里都是香香甜甜的。”
阮惜时脸爆红:“你、你不要乱说。”
吃过饭,陆择推着摩托车准备出门,阮惜时递给他一个小藤篮,里面放着两个鸡蛋和一壶水,还千叮万嘱让陆择不要忘了找个地方按时吃饭,像个小媳妇一样。
陆择爱他爱得不行,要不是站在家门口怕被人看到,他都想堵住阮惜时喋喋不休的嘴巴,把他亲得说不出话才好。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陆择这样说着,接过阮惜时手里的东西时又靠近了一点,凑在他耳边用只有他们俩才听得到的声音说:“你乖乖在家等我回来,嗯?”
阮惜时因为他靠得太近,说话的时候气息一个劲往他耳朵里吹,耳朵痒,心里也痒,只得脸红耳赤地点头应好。
送走陆择,阮惜时喂了家里养的动物,拿上铁铲化肥袋也出门了,昨天还有一片辣椒树没上肥呢。
村口,在树下闲聊的几位老人突然看到一辆面包车开进村里来,他们好奇地张望着,不知道来的是哪里的人,来他们这里是做什么的。
车子在村口停下,然后走出来两个穿着运动装戴着眼镜背着包的斯文年轻人,一男一女,他们跟司机说了些什么,然后司机就走了,他们却往村里头走。
这两个年轻人一看就不是附近几条的人,城市气息太浓重了,也不知道他Y、X、Z、L。们怎么会来这里,难道是谁家的远房亲戚不成?
两个年轻人站在村口看了好久,一副不知道往哪里去的模样,有热心的村民就喊了他们一声,问道:“后生仔,你们来找谁啊?”
年轻人见有人走过来了,连忙迎上去问道:“您好,我们是希望工程的记者,请问高村长家在哪里呀?”
村里的老人一听他们是记者,登时愣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不知道该怎么招呼人家,毕竟记者这种职业他们只在电视上看到过,突然站在面前,还有些局促。
“你们是记者啊,找我们高村长有什么事吗?”有人试探性地问道。
女记者就回答说:“是这样的,我们接到求助函,说你们村里想得到我们希望工程的赞助,办一所学校,所以我们就被派来了解情况了。”
村里老人一听他们是来赞助村里建学校的,一个个都激动起来,争先恐后地打听消息。
“希望工程是建学校的公司吗?”
男记者解释道:“不是啦,我们只是一个公益机构,负责建学校的事宜而已,实际上建学校的钱是由社会上的成功人士来赞助的。”
“哦哦,那就是说有大老板想赞助我们村建学校,让你们过来看看情况吗?”
男记者点点头:“算是吧。”
“呀,那太好了啊,我们村终于要有学校了,以后孩子们就不用在那个大粮仓上课啦。”
女记者说道:“是啊是啊,可以麻烦大娘大爷你们帮我们带一下路吗,我们想先去高村长家了解一下村里的情况。”
腿脚还麻利的老人家连忙站起来跟他们说:“走,让我这个老婆子带你们去,我家就在村长家旁边,对他家熟得很。”
女记者感激道:“那就谢谢您了。”
老婆子虽然上了年纪,但常年在地里干活,身子骨利索得很,大步大步走在前面都不带喘气的,反而是城里来的那个年轻记者,因为走不惯村里的泥土路,身上背的东西也多,跟得很吃力。
有几次老婆子在前面光顾着跟他们介绍村里的事情,没有回头看他们有没有跟上,见好久没人搭话,她才回过头看,结果看到两个年轻人气喘吁吁地落在了后面。
按理说希望工程的人每年都天南地北地走遍贫困山区,不应该吃不了这点苦才是,老婆子等他们的时候不赞成地说了句:“哎,你们城里的年轻人哦,要加强锻炼啊。”
两个年轻人不好意思地笑着应道:“是啊,是得加强一下身体素质。”
不过这种事情也不是一下子就能习惯的,毕竟在现代都市里娇生惯养了二十几年,怎么可能跟村里土生土长的年轻人那样吃苦耐劳。
好在村长家很快就到了,老婆子指着村长家的大院子跟他们说:“喏,那就是我们的村长家,要我陪你们过去敲门吗?”
年轻人连忙说:“不用了不用了,我们自己去拜访高村长就好,阿婆谢谢你陪我们走了一趟啊。”
阿婆笑着说:“哎,不用客气,我们还要仰仗你们给我们办学校呢。”
告别了好心的阿婆,两位记者走到村长家大门前,用力地敲了敲门。
国庆节,镇政府放假,修路的工程队也没上班,村长才得几天在家休息,听到敲门声他就出去开门了。
看到家门前两个一看就是高级知识分子的年轻人,村长连忙问道:“请问你们是……”
女记者拿出他们希望工程的志愿者工作牌,跟村长说:“我们是希望工程的志愿者,来您这里想了解一下村里的情况,准备给你们这里办所小学。”
村长一听这个好消息,急忙把门打开让他们进去:“原来是希望工程的记者,你们请进。”
说着他扭头往屋里喊道:“阿芬,烧水泡茶,家里来贵客了!”
屋里一道嘹亮的女声应道:“哎,就来了!”
村长从屋里拿了两张凳子出来,让他们在明亮的院子里坐下歇一歇,没一会村长的媳妇就拿着一套茶具出来,给他们倒了热茶。
他们接过茶,跟村长媳妇道谢,端着茶打量起村长家来。
村长家就占地面积大一些,实际上挺简陋的,老式的小平房,一排是人住的屋子,一面是厨房和杂物房,一面是厕所和猪圈。院子用泥砖围起来,里面用木条竹支圈了块菜地,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村长家都这么简陋,想必这个村的整体经济水平也不怎么样,符合他们机构的赞助条件,于是喝过茶,他们就跟村长问起村里的生活情况和教学条件来。
村长回答说:“我们村这几年逐渐解决温饱问题啦,村民们都很努力营生,粮食产量也算高,几乎没有游手好闲的,而且村民们团结啊,治安也不错。唯一不好的就是我们村太偏僻了,基本没有车子愿意来我们村,就导致我们村的经济发展不起来,比隔壁村穷了很多,外面的老师都不愿意来我们村办学。不过我们村现在计划着修路了,修路的钱还是大企业无偿给我们投资的,陆材集团你们听说过吧?”
两位记者点头:“听说过的,陆材集团的董事长夫人还参与过我们机构的慈善事业。”
村长没想到还有这茬,拍着大腿说:“陆材集团的老板果然是大好人啊。”
女记者笑着附和道:“是啊。”
男记者问道:“那您可以具体跟我们说说村里目前的教学条件吗?”
村长叹气道:“因为我们村交通不便,几十年如一日都没有知识分子愿意来我们村办学,唯一一个知识分子,还是几十年前逃难来到我们村的一个年轻人。他一个人不分严寒酷暑地给我们村里的孩子上课,教孩子们读书写字,还要兼顾农活,无怨无悔地教了几十年书,我们村那么多人,基本都受过他的教育,包括我都是他教过的学生。可惜老天爷不长眼,这样的好人不能长命百岁,去年冬天就永远地离开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