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的崽都变成巨佬了[娱乐圈] 完结+番外 (为喵作伥)
那一瞬间的灵感涌现暂时不知道起因经过,换一个新环境,也许会有所启发。
《霜冻》也许会成为那个启发。
叶于渊淡淡地嗯了一声。
“你呢?”
叶于渊沉默一阵,食指磨挲了一下指腹,低声道:
“我送你去。”
“……”
方怀有些茫然,认真回想了一下,他刚刚难道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了?好像没有。
他的思绪很快被那一小段音符扯开。
他能感觉到,这一段旋律像是一道很小的缝隙,扯开巨大苍白的幕布一角,把其后奔涌的色泽与声音透出些许。虽然它很快就被合上,但他已经看到了。
他想见一见这首歌完整的模样,非常想。
三小时后。
《霜冻》是民国时期的故事。
它的取景地就在南市的邻市,是个与世隔绝的四线小城,水乡,四处可见灰墙白瓦和摇着小船卖夜宵的小贩,在现代化的过程中顽强地保留了许多旧时习俗与韵味。
入夜了,仍在下雨,地面一片潮湿。这里灯火熄得很早,只有广告牌还亮着些白光。
车行驶平稳,一路上没什么颠簸,方怀坐在车上就睡着了。
眼睫垂下,呼吸均匀,鼻尖还微微泛着些红。他穿着略宽松的体恤,怀里抱着个小小的盒子,靠在椅背上睡得很熟。
方怀抱着的是要送给叶于渊的礼物。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时机送,就一直带在身边,这么抱着睡着了。
方怀做了个梦,梦里有隐约的画面与声音浮现,一切都隔着一层。
有人群的笑闹远远传来,他所处的地方却很安静,风有些冷。
梦境沿着那一个画面一路延续,天色一点点变暗,天幕被遮住一角,看不见星星。他嗅到潮湿的泥土腥味和铁锈味,温度更低了。
直到他被人抱出来。
天地忽然开阔。
那个人在他耳边低声问了一句什么。
“……”
梦境到此处戛然而止。
方怀睁开眼睛,看着陌生天花板。
天边还没泛起鱼肚白,仍然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这里不是他家,是《霜冻》取景地的酒店,离剧组很近。
他看了一眼表,凌晨三点。
整个城市都在沉睡,推开窗户,能看到一只小舟横在岸边,灯火熄灭了,唯有星光在河面铺开。
四周看不见任何人,石斐然在隔壁的房间睡觉,有打呼噜声音远远传来。
方怀打开小夜灯,在房间里的桌子边坐下,他深呼吸一个来回,打开笔盖。
笔尖落在纸张上,写下第一个音符。
“……”
又三个小时后。
天色亮了起来,整个小城找回了呼吸的节奏。小船再次摇起来,渔歌伴着风,有早点里炸油条与豆浆的味道。石斐然打着哈欠走出门,要安排今天的行程。
今天主要的事情是带方怀进组看一看。
《霜冻》没正式开拍,布景已经搭好了。没选在影视城,而是新选择了场地、提前清场,这两天已经有演员陆陆续续到了,过不多久就要开机仪式。
对于方怀这次的事情,网上的控评做的比较成功——那一段视频毕竟是涉及个人隐私,删的很快,在网上也没怎么传开,顶多在匿名论坛讨论一下。
但私底下又不是这么一回事了,有些人的话甚至说的很难听。
石斐然刚走两步,就愣了愣,他在方怀房间门口看见了一个纸团。他弯腰捡起来,展开一看。
是一整页的音符。
他敲了敲方怀的门,门很快打开。垃圾桶里塞满了纸团,他刚刚捡到的是没装下、被挤到外面去了,每一个纸团上都写满了音符。
“怎么丢了?”石斐然奇怪道。
“那些写的不好。”
方怀认真地说。
石斐然看着那满当当的垃圾桶,心里有些不可思议:“你几点开始的?三四点?你睡会儿吧。”
方怀摇摇头。
他骨子里还有些不驯和执拗的意思,从没想过放弃是什么东西。他能模糊地感觉到横亘在自己面前的屏障,却更加不愿意认输了。
一次不行,就再来一次,他不怕累。
他心里拥挤着许多的问题,这首歌就像是那个答案。
第39章 喵
《霜冻》开机的时间将近, 取景地已经清过场, 来来回回都是工作人员,许多演员已经提前到了、要来熟悉场地和剧本。跟组编剧带着方怀看场地。
“《霜冻》的故事你差不多知道吧?”编剧是个戴着眼镜的中年女性,人很温和,“我之前和林导交流过,他跟我说了一句话——‘关于至死不渝的浪漫与理想’。”
“至死不渝的浪漫与理想。”方怀跟在她身边,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这个《霜冻》给人的感觉很像。
《霜冻》并不是一个很常规的故事, 它围绕着主角展开,但更像是一部群像电影,每一个角色都是有血有肉的, 用自己的人生诠释浪漫和理想两个词。
这天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四周工作人员来往,都免不了多看方怀两眼。这孩子的相貌太出挑了, 这里已经有好些演员,样貌都不差,但方怀放在里头依然很让人眼前一亮。
“张老师,徐枢还没来。”一人匆匆走过来道,“又有事耽搁了,说是明天才上飞机。”
编剧姓张, 此时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还没来?”
她转向方怀,微微颔首:“抱歉,稍等我一下。”
她把伞交给方怀, 自己撑开伞向某个房子走去。
方怀撑着伞站在灰墙白瓦下, 看着顺着墙蜿蜒而下的水迹, 一时有些走神。他从昨晚三点到现在,就没合过眼,却不累,许多音符吵吵嚷嚷地挤在大脑里,那让他灵光乍现的事物却仍然无处可寻。
一只黑猫蹭蹭他的裤脚,懒洋洋地舔了舔爪子。
方怀一边沉思着,一边无意识地把伞往猫咪方向倾了倾,自己露了半边肩膀在雨中。
许多人忍不住悄悄举起手机拍照。服饰设计师和人讨论着事情,不经意往窗外瞥了一眼,一时有些怔住了。她身边的人顺着她的方向看去,哇了一声,问:“这是谁啊?帅,有点眼熟,演员吗?”
那个设计师摇了摇头,顺口说:
“他身材好,很适合穿军装。”
少年是个衣架子身材,高挑瘦削的,各种风格都驾驭得来。《霜冻》里那个年代的军服制式很好看,但许多演员撑不起来。
方怀今天穿了略宽松的亚麻衬衫,袖子挽起至手肘,微一抬伞,伞檐下露出一双水光潋滟的浅琥珀色眸子,站在灰蒙蒙的天幕和白墙之下,偏伞帮小猫遮雨。
极具故事感的一副画面。
“你们不知道他吗?”一个音乐助理路过,小声道,“就是方怀啊,之前选秀拿冠军的那个,给咱们主题曲作曲的。”
“选秀综艺?”设计师愣了愣,“不像啊。”
她对许多选秀综艺并没有好感,但那个男孩子看起来很干净。
“他表面看着老实,其实很会营业炒作的,天天给自己立宠粉老干部人设,粉丝一个个都死心塌地的,”助理摇了摇头,“不过,听说他写不出歌了,不知道林导是怎么想的,我估计过会儿这个作曲还要换。”
“谁说的?”
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在场的三人循声望去,俱是一愣。
高大俊美的男人倚着门,漫不经心地半睁着一双浅金色的眸子,打了个哈欠。外面下着雨,走廊的灯光远远照来,那人垂着眼眸,心不在焉地把玩了一下手机
他上个星期还在国外参加电影节。
是《霜冻》的主演……封朗。
.
方怀上午参观完剧组,又认真地听完编剧的话,还看了别的配角在练习的几场戏,回去又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里。
这个房间不大,有一架立式钢琴和桌子,窗帘被放了下来。方怀握着剧本,先看两眼,又在钢琴上按一下,写几串音符又把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循环往复。
他写歌很快,提笔就能写,即使没有灵感也能硬写。只不过写一段废一段,很快垃圾桶里又满了。
中午石斐然来给他送饭,随口道:
“你一会儿有空,要不开个直播?”
从之前红毯之后,方怀有好久没露脸了。他虽然每天会发微博,石斐然偶尔帮他发些照片上去,但和粉丝的互动还是太少了,维持一定的热度还是要的。
石斐然这么说,也有劝方怀转换一下心情的意思——方怀把自己逼的太紧,也许和粉丝聊聊天会好一点。也不是什么正式的营业直播,就是和粉丝说会儿话,石斐然自己会在一边盯着、有房管控评,不至于出大错。
他又耐心地与方怀解释了一下什么是直播。
方怀点头:“可以。”
他嘴里咬着一片面包,眼神一看就在走神,三下两下吃完面包后又坐回了桌边、拿起笔,三分钟后又扔了一个纸团进垃圾桶。
石斐然:“……”
半小时后,方怀不大熟练地架好手机,打开了直播。这是方怀的第一次直播,也并没有提前通知,但很快也涌进来了好几千人,人数还在不断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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